之后他就低下头,把脑袋埋进了碗里。
一边快速地喝着药粥,一边在心里盘算待会要买的好吃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罗列出了一大堆——
好吃的同时还要方便携带,不能被别人发现,味道最好也要小一点,不能被别人闻到……
顾作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表面上却装的十分平静,生怕余粮看出什么端倪。
喝完了药粥之后,顾作愉找了个借口,把余粮和千蔬去了之前住的院子里取东西,让百果跟着他进了里屋。
百果前脚刚一进屋,后脚顾作愉就“哐”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还上了锁。
随后顾作愉又快步走到窗边,从窗户探头朝外看了看,把窗户也“哐”的一下给关上了。
百果瞧着自家少爷这一系列的动作,一脸的不明所以。
虽然不知道自家少爷要干什么,但却莫名地被这氛围弄得精神紧张。
确认了屋子外面没有其他人(尤其是他母父的人)在外偷听。
顾作愉朝百果招了招手,示意他离自己近点儿。
百果一脸紧张地凑了过去。
顾作愉一脸神秘地压低了嗓音,朝百果说道:“百果,我要交给你一项十分艰巨又重要的任务。”
“你一会出去,帮我买点炸鸡腿,炸茄盒和炸藕盒,记住这几样都多加麻椒;还有糯米饭团,里面要多加折耳根和酸萝卜;再来点酸梅汤,刚好可以消消食。”
说着顾作愉还给百果递了个水壶过去,“就拿这个装。”
百果一听是这事儿,顿时有些为难,“可是少爷,你病还没好,夫人不让你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谁说我病没好的?我早就好了!是母父认为我病没好而已!”
说着还伸出舌头给对方看,“你看看我这舌头,康康!”
百果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啥也没瞧出来,“少爷这舌头挺好的啊,细腻红润有光泽!”
顾作愉:“……”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把伸长的舌头缩了回去,“我是让你看我舌头伸出来的长度,你再康康!”
说着又把舌头伸了出去。
“木康电窝鞋头豆抻布唱乐么?(没看见我舌头都伸不长了吗?)”顾作愉含含糊糊地说完,又把舌头缩了回来
暗含期待地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百果还是不明白,“说、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我的舌头都已经被苦麻了,眼看着就要被苦死了!!”
百果傻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不、不至于吧,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不至于!?”顾作愉瞪眼,“这件事情很严重,非常非常严重,这关乎到舌头同志的生死存亡!!!”
百果挠了挠头:“行、行叭。”
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顾作愉瞅着已经被绕晕了的百果,内心十分满意。
还是百果最好忽悠了!嘻嘻~
他仔细地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此次的行动必须要小心谨慎,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听明白了吗?”
“买完东西以后,我们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接头,接头暗号是三声猫叫声。”
“这里要重点记住:如果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就改为一声猫叫声,提醒对方,明白否?”
百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更紧张了:“明、明白。”
顾作愉一脸深沉严肃地拍了拍百果的肩膀:“这也是主子我对你的一次考验,本少爷舌头的生死存亡,就全系你一人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顾作愉再次郑重强调:“一定要记住,此次任务是绝密任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懂?”
“懂。”
百果一脸凝重地出去买东西了。
顾作愉在屋里掐着点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躲着余粮他们,溜去了后院的假山,等着自己的“外卖” 。
————
顾峥父子俩进宫面圣,穆辰曜下旨,让顾峥任京郊北营将军,负责掌管京郊北大营;顾新钺去巡检司担任司捕长。
父子俩领了旨意,顾峥被穆辰曜留下谈些军营里的事情。
顾新钺则独自出了宫门往家走。
刚走到家门口,就遇见了迎面走过来的穆屿樊和华崂。
顾新钺上前行了一礼,惊讶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穆屿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听说你们回来了,出来办事顺路过来看看。”
“应该是卑职去拜见王爷才对,王爷请。” 说着便领着二人进了院儿。
一进院儿,就见院子里的仆人正在进进出出的搬着各种东西。
顾新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不是圣上赐了新宅子吗?卑职家里最近正在忙活着搬家呢,招待不周,还望王爷见谅。”
“无妨,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行。”穆屿樊道。
“后院凉亭比较安静,不如去那儿吧。”说着,顾新钺引着穆屿樊往后院凉亭的方向走。
三人刚拐进后院,就闻见了些许食物的香味。
顾新钺吸了吸鼻子:“好像还挺香的,也不知道今天厨房做了些什么,王爷要不要一会儿留下来用个午膳?”
穆屿樊淡淡地应了声。
随着几人越来越靠近假山,这股香味不仅越来越浓,还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穆屿樊华崂,与顾新钺兵分两路,悄悄靠近假山。
————
假山的缝隙中
顾作愉左手举着一只炸鸡腿,右手一个藕盒;百果左手一个糯米饭团,右手一只水壶。
顾作愉咬一口自己手里鸡腿,再吃两口百果手里的饭团,又吸溜了一口酸梅汤。
忙得那是不亦乐乎。
吃得正开心呢,顾新钺三人突然悄无声息地现身,华崂刚要出剑,被穆屿樊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另一头的顾新钺,也在看清楚是谁之后,赶紧一个紧急撤回。
差点儿把腰给闪了。
百果在看见是大少爷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把手里东西往身后藏,一边藏还一边解释着:“大少爷,不管小少爷的事!小少爷他、他没有偷吃!!”
顾作愉:“……”
你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他仰着头,刚想对他哥说点儿什么,结果在看到穆屿樊的瞬间,惊讶地再次脱口而出道:“帅、帅萝卜!?”
华崂:“噗。”
顾新钺:“???”
穆屿樊:“……”
片刻后,凉亭内
石桌上放着一堆带着顾作愉牙印的吃食。
穆屿樊坐在石凳上,华崂站在他斜后方。
顾新钺和顾作愉一左一右分别站在石桌两边,百果坠在顾作愉身后,默默减少存在感。
不算大的凉亭内一时之间塞满了人,变得十分拥挤。
顾新钺给双方进行介绍,对穆屿樊道:“王爷,这个就是舍弟顾作愉。”
又对顾作愉道:“小愉,这位是淮安王。”
顾作愉恍然:原来是王爷啊,怪不得气质这么好。
顾新钺说完后,见自家弟弟还傻愣愣地杵在那,低声催促道:“小愉,还不赶紧向王爷行礼!”
顾作愉反应过来,双手抱拳,给穆屿樊行了个武将礼,“见过王爷。”
“……”顾新钺无语了片刻,随后赶紧替顾作愉赔罪:“舍弟失礼,还请王爷见谅。”
穆屿樊十分平静,“无碍。”
这有什么失礼的?
比这再失礼的情况他都见过!
之后凉亭内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顾作愉低头看着石桌上快要凉了的吃食,决定要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他瞅着那堆都被他祸害过的东西,想了想,拿起还剩下几个完整藕盒的纸包,颤颤巍巍地递到了离穆屿樊稍微近了一点点的位置。
“王爷,这藕盒还热着呢,您要不要尝尝?”
嘴里说着谦让的话,眼神却还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藕盒。
穆屿樊无语。
他看了眼就差没把“我不想给”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的顾作愉,又扫了眼离自己并不近的藕盒,淡声拒绝。
“不用了,你吃吧。”
这次他倒不是怕下毒。
只是纯粹地不想从这个小花猫嘴里,抢那点儿猫粮而已。
之前他让何易去调查顾作愉和他周围的人,发现他除了买书和吃食勤了些之外,平时连门都懒得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穆屿樊也暂时放下了对他的怀疑。
顾作愉听见他说不吃了,立刻“嗖”地一下拿了回来,宝贝地捧在了自己怀里,从中拿起一个藕盒开始嚼嚼嚼。
顾新钺瞅见他又开始往嘴里塞,立刻皱眉训斥道:“把东西放下,谁让你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顾作愉就不干了:“这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这些明明就是天材地宝好不好!”
顾新钺词穷:“……”
“那、那你也用不着躲在假山后面啊,这多危险啊,还好我和王爷反应快,不然你小命就没了!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吃!”顾新钺没好气地说。
顾作愉愤怒拍桌:“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不让我吃,天天虐待我,不然我能躲到那儿去吃吗?”
“谁虐待你了?那还不是因为你生病了,才让你吃药膳的吗?再说了,那一碗药膳的价格抵得上十桌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会拿这么贵的东西虐待人啊!!”顾新钺也开始拍桌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