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卑职派人去了柳放当值的地方,他们说柳放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当值了。”
穆屿樊:“他家呢?”
蒋文:“也不在家里,他家里的仆人说,柳放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穆屿樊沉声道:“失踪了?没有人报官吗?”
“没有,柳放经常欠钱,为了躲债,失踪是常有的事儿,他周围的人都习惯了。”蒋文道。
蒋文瞅着王爷越发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呃……卑职已经撒开人手去找了,他应该躲不远,兴许很快就会有消息。”
穆屿樊淡淡“嗯”了声。
蒋文会意,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刚一出门,就与娄邵走了个顶头碰。
娄邵手里端着个托盘,错开他,径直进入正厅禀道:“王爷,俊贤公公来了,说是奉皇上旨意,来接王爷进宫。”
说着把托盘往穆屿樊面前一递,“公公还嘱咐,让您一定要把这套衣服换上,这是圣上特地命人制的。”
穆屿樊看着托盘里那套花纹繁复的大红色衣服,默了。
这是什么东西?喜服吗!?
他知道皇兄着急他的婚事,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这连喜服都准备好了!?
从穆屿樊回到京城到今日,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他就没消停过,几乎是天天被皇兄以各种名义叫进宫里,揪着看画像,相看贵女和哥儿。
弄得他现在看见陌生人都觉得头疼!
穆屿樊盯着这套衣服,简直头大如斗。
正巧这时,刚出去的蒋文又进来禀报:“禀王爷,刚得到消息,一个多月前,有人看见疑似柳放的人,进了京郊四褐山附近的一个庄子里。”
穆屿樊立即起身,对蒋文道:“柳放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抓,娄邵你去告诉公公,就说我有要务在身。”话音刚落,连尾音都还没散呢,人就已经原地消失,闪现到了巡检司后院。
到了后院,穆屿樊直奔马场,找到他的专属坐骑星月。
星月正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干饭,一边偷偷瞄别的漂亮母马呢,突然就被被穆屿樊薅住了缰绳。
星月一脸懵逼,嘴里的草料都还没嚼完,就被穆屿樊拎出了马厩。
它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隔壁漂亮的小母马,不大情愿的撒开蹄子,朝城外飞奔。
屋内,蒋文和娄邵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蒋文挠了挠头,一脸不解,“王爷为什么要亲自去抓人啊?”
知道其中内情的娄邵瞥了他一眼,捧着托盘叹气,心道:王爷这哪是去抓人啊,分明就是在躲人。
但这事儿也算是王爷的私事,他也不好跟蒋文说太多,只道:“王爷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蒋大人去忙吧。”
蒋文听到这话,立刻放弃纠结,去忙别的事去了。
蒋文走后,屋里只剩下娄邵一人,娄邵感慨:“看来皇上的催婚,真的把王爷吓得不轻啊。”
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座位,又看着手里这套喜服(划掉)衣服,硬着头皮去跟外面候着的俊贤公公解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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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去办差了?!”
皇宫里,刚和自家皇后主持完宴会,回到殿里休息的皇帝,听了太监的回话,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穆辰曜都快被他这个弟弟给气死了,“什么要紧的差事,非得让他一个堂堂王爷亲自出马?巡检司里是没人了吗?!”
“他这也太敷衍了,就不能找个像样儿点的借口吗?”
穆辰曜说起这事儿就来气,抬手拿起茶盏想喝口茶,结果发现茶盏刚刚被内侍收走了,干脆拿起自家老婆面前的茶盏给自己灌了口茶。
穆辰曜顺了口气,开始跟自家老婆倒苦水,“你说朕多贴心啊,朕还特意做的衣服给他送去,就差没亲自去请了,你说说,这天底下还有像朕这么好的哥哥么?结果这臭小子不但不领情,还这么糊弄朕,连借口都用同一个,真是太气人了,这臭小子……”
“诶呀行了”宋微澜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啰嗦。
“他找借口偷跑,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抓着人说亲,这才回来了多久,你都组织了多少次宴会了,他没参加够,这大大小小的宴会我都要办吐了。”
宋微澜说着说着也来气了,转头怒瞪向他,“你这是故意折磨我呢吧,你明知道我最烦折腾这些玩意儿,还让我办这么多回,你存心的吧。”
穆辰曜看见自家老婆发火,瞬间就蔫了,小声狡辩:“朕这不是为了阿屿好嘛,你看他今年都二十有二了,朕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儿子都一岁多了,他却连个成亲对象都没有。”
“要不是之前一直在边关打仗,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成亲,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穆辰曜叹了气,一想到弟弟小小年纪,就上了战场,心里就不是滋味。
宋微澜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打断他的忧伤,“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心急啊!”
“这事要讲究缘分,强扭的瓜不甜,这段时间他画像看了,人也见了,也没见他有中意的,要我说这事就算了吧。”宋微澜柔声劝道。
穆辰曜不是很赞同他的说法,“可是要是不多见见,怎么能遇到他和心意的人呢?”
宋微澜不理解他这脑回路,“可他这见了不也没遇到合适的么?”
穆辰曜摸着下巴沉吟道:“那可能是因为见的不够多,不多见见,怎么能遇到和心意的人呢?”
宋微澜:“……”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宋微澜开始逐渐暴躁,不耐烦道:“行了!这车轱辘话少来!总之,这宴会我是不会再办了,要办你自己办!少让我接待这家公子那家小姐的,烦死了!”
“还有”,说到这,宋微澜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都说你要趁着给阿屿选王妃的时候,给自己也纳几个妃子。”
穆辰曜被这话弄的一脸懵,压根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
瞥见自家老婆那越发不善的眼神,他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这哪儿有的事儿,谁造的谣?谁敢在背后诋毁朕,朕要是查出来,一定严惩不贷。”
宋微澜凉凉的“呵呵”两声,“我哪儿知道?反正都在这么传,刚才在宴会上,我还看见有个哥儿给你抛媚眼呢!”
“!!!”穆辰曜大惊,慌忙摇头:“哪儿有,朕冤枉啊!”
穆辰曜给内监总管俊贤公公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挥退殿中的其他内侍,自己也一并出去。
殿中没了其他人,穆辰曜更加毫无顾忌。
他蹭到了自家老婆身边,搂着老婆开始跟人撒娇,“好阿澜,你知道我心里就你一个,而且我早就昭告天下了,此生只你一人,永不纳妃,谁要是再背后嚼舌根,就以故意破坏帝后感情的罪名论处。”
宋微澜确实是很吃他这套,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了点儿,但面上不显,还十分傲娇的“哼”了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心思,要不然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
二人毕竟相处多年,穆辰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趁机表忠心:“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再说我们俩可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心灵相通,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外人的几句闲话就挑拨离间。”
宋微澜轻轻瞪了他一眼,被哄的舒服了:“哼,这还差不多。”
穆辰曜抱着宋微澜亲了亲,“我就知道我家阿澜最好了,最善解人意了,阿澜不气。”
穆辰曜抱着老婆,直接把他弟弟的婚事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
——————
京城外城四褐山
刚过午时,太阳挂在高空,烈日当头,秋老虎的威力十分强大。
千蔬背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筐,牵着已经筋疲力尽的顾作愉,俩人废了半天的劲才从山上下来,一步一步地往家挪。
千蔬都快被他的磨蹭劲儿给逼疯了,他看着自家少爷那迈了跟没迈差不多的步伐,整个人直上火。
要不是身上背着东西不方便,他早就直接把人扛回去了。
依照顾作愉的步伐,怕是天黑都走不到家。
好像是听到了千蔬几欲喷火的心声,一早出门采购回来的百果迎面跑了过来,从千蔬手中接过像根面条一样的顾作愉,把人背回了家。
千蔬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余粮还有百果,虽然跟顾作愉一样都是哥儿,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又曾是顾作愉母父沈清的亲卫,身体自然是比顾作愉要强的。
背个人走,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几人回到家,才发现顾作愉已经睡着了,百果直接把人背到了里屋,本想依着少爷爱干净的习惯,把人放到榻上的,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少爷都睡着了,还不如直接把人放床上,这样睡着舒服。
这么合计着,百果就想直接把他放在床上。
睡梦中的顾作愉,好似感知到了百果这大逆不道的想法,不等百果把他放到床上,人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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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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