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轻轻拂过面颊,如花的芬芳,掠去了所有的烦恼。我们几人漫步徘徊在狂野无人的官道上,秋蝉在树上名觉(划掉)鸣叫,我骑在高头大马上,提溜着酒壶,喝着酒唱着歌,料峭春(划掉)秋风吹酒醒,微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顾作愉:“狂野无人可还行,啊哈哈哈哈~”
他哥这是散篓子喝多了吧,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还微微冷,哈哈哈哈哈~笑鼠我啦~啊哈哈哈哈哈~”
顾作愉在小榻上笑的直打滚,差点没从小榻上咕噜下去。
顾作愉把自己又重新固定回小榻上,继续看,边看边乐,都快笑抽在榻上了。
看完整封信后,顾作愉点评道:“我哥的信大概可以凑出一部散文集了,哈哈哈~”
看得出来他哥已经很努力了,“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你吧大哥!”
顾作愉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从榻边掏出来一个盒子,把这封信与大哥之前寄来的信放到了一块。
“以后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开心一下~嘻嘻嘻~”
顾作愉继续躺倒,拿起最后一封信,打开,入目便是视觉冲击。
顾作愉轻轻感叹:“啊~这破字儿真是……无论是看多少遍,都觉得辣眼睛!”
那字写得张牙舞爪,群魔乱舞,中间还夹杂着大团大团的墨迹。
“看苏柚写的信真是一种挑战啊!”
苏柚是他小时候在北疆时认识的玩伴,跟他一样也是个哥儿,但是他们俩的体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顾作愉小时候整天捂得溜严,还见天的生病。
反观苏柚,成天跟他哥还有其他男孩子,一起在外面疯跑疯玩,甚至还学习了武艺。
身体那叫一个结实,啥毛病也没有,给顾作愉羡慕坏了!
也正是因为顾作愉小时候身体不好,才会在他八岁那年,被送回京城,让他在京城好好调养身体。
对于苏柚的来信,顾作愉不做他想:“肯定又是在哪儿吃到什么美食,或者看到什么美人儿了。”
毕竟这是苏柚的两大爱好:吃美食和赏美人。
当然这同样也是顾作愉的爱好(*^▽^*)
只不过,从苏柚写的信里,你根本看不出来美食有多诱人,美人儿有多好看,因为……
顾作愉冷笑:“呵呵果然。”
只见信纸上,全都是各种干巴巴的菜名和人名地名,没有任何一句对于美食和美人的描写。
与其说是信,更像是一个记录。
“相声里的《报菜名》,该不会是从你这儿得到的灵感吧?”
顾作愉看着信,觉得可能性非常高!
「烧鸡、扒鸡、红烧肉、蒜泥白肉、水晶肴肉、松鼠桂鱼、叫花鸡、八宝饭、黄金鸡、板栗烧鸡、九转大肠、糯米鸡、四喜丸子、、熏鱼、红烧狮子头、红烧乳鸽、白切鸡、罐儿鸡、糟溜鱼片、炸排骨、熘肝尖、忆梦轩倚秋、燕悦楼柳烟、醉花楼桐月、酥红轩芸香、弄玉楼清露、翠红楼瑶琴、怡春院画云、揽月楼听荷、长乐坊迎蕊……」
比起他哥的连篇废话,苏柚这信倒都是干货儿,但这也太干巴了啊!
人家相声里的《报菜名》,开头还有一句“我请您吃”之后再说菜名。
他这倒好,啥都没有,上来就说菜名!
还有那些什么“忆梦轩倚秋”“燕悦楼柳烟”,这是单纯的地名,还是地名加人名啊?
而且,这些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青楼的名字?
那他这是逛了多少个青楼啊!?
他的腿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被他爹打折!?
顾作愉为苏柚担心了一秒,最后对这封信总结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顾作愉下榻,走到一个柜子前,取出两个匣子,把苏柚的信和自己父母的信分别放好。
这才又返回到榻上躺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唉~睡觉睡觉~”
——————
四褐山上的树林某处
“阿嚏,“嗖—”
伴随着喷嚏声,射箭之人手一抖,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势如破竹,“嗖——”地一声……扎在了树上。
死里逃生的野鸡迅速窜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树林。
端坐马上,一手持弓的穆屿樊,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眼被他射偏的箭。
穆屿樊:“……”
华崂从旁探头:“主子,您没事吧?不会是得了风寒吧?”
穆屿樊:“无事。”
八成就是皇兄在背后念叨他。
穆屿樊骑着马在林子里溜达,一边寻找着下一个猎物,一边等着杨琮探查的结果,华崂则默默地在穆屿樊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主一仆在林子里逛了一会儿,穆屿樊的视线,落在了一团白绒绒,正在觅食的兔子身上。
穆屿樊重振旗鼓,从箭筒中重新抽了只箭出来,瞄准了这只胖乎乎还在吃东西,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的兔子身上。
穆屿樊眼神锐利,如同鹰隼,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主子!”“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穆屿樊刚松开弓弦,就听到杨琮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喊。
穆屿樊眼睁睁地看着草丛里的胖兔子,以一种不符合它身形的速度,十分灵活地扭着它肥嘟嘟的身体,躲开了那只即将要射穿它的箭矢。
穆屿樊反应迅速,从箭筒中又抽了只箭出来,打算再补一箭。
结果还没等穆屿樊把箭搭在弓弦上,那只胖兔子继续一扭身,三两下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穆屿樊:“……”
他看了眼射在草地上的箭,又看了看手里的箭。
他!号称百发百中,战无不胜,当朝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穆屿樊!今日却在这小小的林子里,连战连败,接连射空了两只箭!
穆屿樊把目光缓缓移到了杨琮身上。
刚搞清楚目前状况的杨琮瑟瑟发抖。
他莫名地觉得,王爷好像很想把手里的箭直接射在他身上。
于是,杨琮在王爷那凉飕飕的目光中,僵硬地笑了两声,试图缓和气氛:“嘿嘿。”
穆屿樊盯着杨琮那张原本周正,但因为笑的过于僵硬,而变得有些寒碜的脸。
穆屿樊移开目光,懒得再看。
他把手里的弓和箭筒,一起扔给跟在他身后的华崂。
今天不宜射箭。
“说吧,查到了什么?”穆屿曜问道。
杨琮松了口气,赶紧接话:“那院子里住了四个哥儿,看着像是一个少爷和三个随从,看起来都很年轻,目前没看到疑似柳放的人进出院子。”
“就这些?”穆屿樊看到杨琮停下来问到。
杨琮紧张结巴:“就、就这些。”
杨琮眼瞅着王爷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不满,赶紧在王爷发火前开口补充:“盯梢的侍卫发现那三个随从的武功不低,没敢太靠近院子;这附近的住户离得又很远,都不太了解这户人家的情况,所以就……”
杨琮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下,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对了,那附近的住户说他们大约是两三年前才搬到这的,而且刚搬来的时候,还总有人跑到他家闹事。”
穆屿樊听着这些事情,突然觉得很耳熟,好像之前也有人在他耳边说起过类似的事情。
是谁呢?
穆屿樊敛眉沉思:“少爷搬出去住、有人闹事、顾家的院子……”
穆屿樊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几个词突然穿成了一条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段回忆。
他想起来了,是顾新钺!
那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次,顾新钺看完家书后,十分气愤地冲他念叨,说他叔叔娶了个寡妇进门,对方还带了孩子。
母子俩占山为王(鸠占鹊巢),在他们家横行霸道,吃他家的用他家的,还拿他家里的东西,补贴娘家。
最过分的是,这俩人居然还合起伙来欺负他弟弟!
他弟弟来信说,他已经搬出去住了,还写了新的地址,让他们寄信的时候别记错了;还有不要往家里寄太多钱,寄了也是被那母子俩花了,要寄直接寄给他就行了。
当时顾新钺都被气疯了,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冲回家,提刀把那母子俩给宰了!
到现在穆屿樊还能想起,顾新钺那张充满着各种表情,导致面目狰狞的脸。
那张夹杂着义愤填膺,痛心疾首,气急败坏,怒气冲冲等各种复杂情感的脸。
顾新钺还偏偏顶着这样一张脸,用一种十分心痛的语气,跟他絮絮叨叨的说:“我那可怜的弟弟,还不知道被那母子俩欺负成什么样儿呢,他从小身体就不好,特别爱生病,还很乖巧听话,长得又好看,懂得还多,还很较弱……(此处省略一万字)”
顾新钺脑子里想象着弟弟被摧残的模样,越想越难过,顿时双目含泪,要哭不哭的。
一个又高又壮,跟个狗熊一样的大老爷们儿,眼神凄楚哀怨,双目含泪……
穆屿樊瞟了眼他的脸,只觉得眼睛一痛,赶紧撇开头,心说:更丑了。
末了,顾新钺还问他:“你说我打完仗回去的时候,还能见着活着的弟弟吗?他还完整吗?”
顾新钺(痛哭流涕):我那可怜的弟弟啊~~~
顾作愉(连吃再喝中):咋?啥事?
注:“料峭春风吹酒醒……”出自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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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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