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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也算鸡犬升天

清明那天,白堃提着酒,独自去了城外的陵园。

那是埋葬一些横死的人和因身份低微而入不了祖坟的人的地方。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北方的天气还不是十分暖和,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肃静又荒凉的地方。

白堃默然凝视着面前的石碑。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许多人早被世人遗忘,只剩下几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作为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他将手中的酒壶挨上嘴唇,然后将壶中的酒尽数倒出,屈腿跪在了地上。

天空开始飘雨。

可白堃像是毫无察觉似的,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小雨淅淅沥沥,淋湿了旷野中的一切。

白堃贴着冰冷的石碑,用手抚摸着石头上日久年深又被雨水晕染的模糊不清的文字。

人生中第一次,白堃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叫苏素绚,父亲叫魏子游。

——父亲,母亲,你们知道我来看你们了吗?

对不起,是你们的儿子太没用了,过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们……

白堃喃喃道。任由水珠从睫毛上滑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雨突然停了,白堃抬头一看,一顶红绸伞面,遮住了阴霾密布的天空。

是吴飏。

一年多不见,他没怎么变,依旧是一丝不苟纤尘不染的样子。从身后泥泞的小路一直走来,连衣摆边都没沾上泥点子。

白堃被雨淋得狼狈不堪,也没功夫去想吴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用湿漉漉的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勉强笑道:“让你见笑了。”

吴飏无言,只是默默得跟着白堃,一路上再没让一滴雨落在白堃身上。

“少主,听说洛河畔的花开了,您也出去走走看看吧。”

苏思危忧虑地看着神情郁郁的白堃,道。

自从那日清明回来后,白堃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说话。

看着刚来时还生龙活虎的少年变得跟大水冲过的花草似的,蔫了吧唧的,苏思危劝道:“少主还是多出去转转,闷在屋里会憋坏的。”

白堃知道老管家虽然嘴碎事多,但却是一片好意,也就嗯嗯啊啊同意了。

有道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春日的洛河畔,群芳吐艳,嫩柳垂新,沿河都是结伴出游的佳人。

如果没有这么多柳絮,这次出游还是很愉快的。

白堃捂着鼻子,有点郁闷。

路过的漂亮姑娘们都频频回头,带着令白堃不明所以的古怪表情,有的还故意把手中花啊草啊往自己身上扔。

白堃下意识的接住了一位姑娘丢过来的手帕,正想叫住姑娘,还没张嘴就感觉嗓子痒痒的。

不好,肯定是吸入柳絮了!

白堃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擤鼻子咳嗽,脚下生风飞快地闪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阿嚏——

“什么人?!”

阿嚏——

“公主问你话呢!”

咳咳咳——

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咳嗽,白堃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直起腰来。

“刚刚是你在说话吗?抱歉,我没听清。”

旁边一个侍女打扮的人刚要出声斥责,就被旁边的公子哥打断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的驯马场怎么走?”

“驯马场啊,从这一直往西走,出了城就是了。”

那人听了,也不道谢,只是傲慢地扬了扬下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走。

白堃看着他趾高气扬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声了:“那位小哥,出于好意,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你走的是东边,西在这头。”

那人停住脚步,似乎有点恼羞成怒:“要不是你说的不清楚,本公……子怎么会走错!”

转身走了几步,见白堃竟然没跟上来,回头喝道:

“还不快点带路!”

眼前这人年纪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充满骄矜之气,一看就是哪个富贵人家偷跑出来的小公子,白堃心里对他没什么好感。

横什么横?得亏你遇到的是我这样好脾气的,下次再遇上别人,管叫你见识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我要那一匹!”那位小公子指着马群中的一匹白色骏马。

那匹马浑身雪白,上下没有一丝杂色。

“这位公子,这匹马性情有些暴躁,不如让小的给您换一匹温和些的。”驯马场的小倌恭恭敬敬地弯着腰,站在一边。

“不行,我就要这匹!”小公子不依不挠,顺便给了马倌一记眼刀,意思是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小马倌不敢惹这位来头不小的少爷,只得照办。他牵过那匹威风凛凛的白色骏马,和侍女费了老半天劲,才将小公子弄到了马背上。

小公子坐在马背上,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上的马鞭,指使着旁边牵着马的小倌:“快点,跑快点!”

一个不留神,马鞭不小心甩到了马屁股上,白马喘着粗气,挣脱了小倌的拉扯,载着背上的小公子一扬蹄绝尘而去。

“啊啊啊——救命啊!”

小公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娇生惯养的公子哪里握得住粗糙的缰绳,不过十几米,公子就快被从马背上颠下来了。

就在公子以为自己要摔个倒栽葱时,一个白色的人影及时出现,勉强接住了他。

白堃本来是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心想着让这位眼睛朝着天的小公子吃吃苦头也是好的。后来听见公子鬼哭狼嚎,敢情这人是一点不会骑马呀,不会骑还不听人劝。犹豫了下还是冲上去,在最后时刻给人做了一张肉垫。

谁知公子跟摔傻了似的,趴在他身上不下来。

“公子,请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快被你压死了。”白堃咬牙切齿地说。

一边的侍女和马倌气喘吁吁地跑来,七手八脚地连忙把人给扶起来。

那位公子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白皙的脸上还有点泛红。

他表情不太自然地说:“那个,多谢啊。”又清了清嗓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还真把自己当太岁爷了?

白堃摔得够呛,揉着腰爬起来,连连摆手:“算了小祖宗,你的赏赐我可消受不起。你少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闹了。再见!”

那公子在背后叫:“你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哎,别走啊!”

白堃只当没听见,越走越快,脚底生风,很快就闪进人群中不见了。

“翠微,你去查查他是谁。”公子追不上,看着白堃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这人有意思,得陪我玩玩。”

“什么?你说谁找我?”白堃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

“公子,宫里的派了碧喜公公传话:圣上宣苏家少公子入宫觐见。”

这就奇怪了,他刚来不久,苏约礼也在府里,皇上召见他一个既无官职又无功名的平民做什么?

“皇上的意思,我等也不好妄加揣测。”仿佛是看出了白堃的疑虑,苏思危安慰道:“公子切记谨言慎行,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白堃也只好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出去。

碧喜公公见了白堃,一甩拂尘:“公子请吧,免得让皇上久等了。”

白堃跟着碧喜公公上了轿子,到皇宫门前才停下来。

碧喜先下了车,回头对白堃道:“今日圣上在偏殿设宴,公子请进。”

白堃深吸一口气,进殿也不敢四处张望,倒头就拜,提声道:“草民白堃叩见吾皇万岁!”

“哦,你就是那个苏家小少爷?抬起头来。”

上座穿赭黄色龙袍的中年男性缓缓道,声音不大,但出口那一瞬间,整个殿堂骤然安静了。

白堃闻言抬头,正对上一张雍容华贵又不失威严的脸,心知他就是平明帝苏煜。

“父皇,就是他!”一个清丽的女声在旁说道。

皇帝在这坐着,众人无不恭敬严整,垂手侍立,敢在皇帝面前这么说话的,恐怕只有历阳公主苏乔了。

白堃听说这公主姿容秀丽,倾国倾城,备受皇帝宠爱,刚出生就被赐了封号,年仅及笄,就有了十万户封地。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白堃忍不住往边上瞟了一眼,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历阳公主,怎么跟那天遇到的嚣张跋扈小少爷长得这么像?

难怪刚才那声音听着这么熟悉。

平明帝见白堃长相清秀,心生几分好感,又见他眼神乱飘,不悦道:“长得倒还干净,只是太没规矩了些,恐怕不合你的意。”

白堃听见这话,连忙低眉敛目,不敢吱声。

苏乔拉住了平明帝的袖子,哀求着:“父皇,儿臣就要他嘛~”

平明帝禁不住女儿的恳求,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对着下面的白堃道:“既然乔儿这么说了,那你就留在公主府做个侍卫吧。”

啊?白堃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整懵了,一下子愣在原地。

直到公主都急得快要上来踢他了,白堃才如梦方醒,赶紧磕头谢恩。

从这天以后,白堃就正式开始了在公主府的仆役生活。每天天还没亮就往宫里跑,晚上赶在宵禁之前回苏府睡个囫囵觉,还得提心吊胆地哪天公主又心血来潮女扮男装跑了,这要让人发现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几个月下来,白堃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跑散架了。

“醒醒!我都还不累,你怎么还睡着了。”苏乔使劲摇醒打瞌睡的白堃。

这些日子来,白堃与苏乔混熟了,加上两人年纪没差多少,只要苏乔不动不动就拿出那副公主架子,白堃压根就不怕她。

白堃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朝苏乔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当然不累,是别人起早贪黑地服侍你,你累什么?

只是从苏乔的角度看,白堃的白眼倒变了味:因为愠怒和睡眠不足而微微泛红的眼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幽光流转的刹那,竟有种摄人心魄的惊艳。

苏乔被看得脸发红,只好换个话题,扯过白堃手底下压着的纸:“你看看你,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

“殿下忘了,我以前就是专门给鬼画符的。”白堃拉长声音。

“所以呢,你现在就给我画是吗?”苏乔恨铁不成钢,“下次太傅再骂你,我看还有谁帮你说话!你就等着收拾东西走人吧!”

走人?我求之不得呢!白堃乐得提前下班,二话不说就要走,脚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见背后公主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站住!谁让你现在就走了?”

白堃只好收回脚步,转头对苏乔笑了一下,问道:“公主还有事吗?”

苏乔本来满腹不悦,忽然看见白堃如清风朗月般的粲然一笑,怒火瞬间被浇灭了,愣了愣才说道:“先别走,我……我要送你个东西。”

公主殿下出手,那必然是大手笔。不是金子也得是银子,这泼天的富贵也是要轮到咱了啊哈哈哈。

在看到“礼物”的那一刻,白堃的表情逐渐凝固。

公主殿下给他备的“大礼”,竟然是那匹把细皮嫩肉的公主从背上颠下来的白马??

“敢把我从背上甩下来,也算勇气可嘉。现在我就把它送你了。”苏乔在白堃背后凉飕飕地说。

这是在敲打我吗?

白堃抚摸着骏马光洁的皮毛,心想我两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这白马的确是匹上好的马,每天能吃几斗草料,一斛泉水。吃的多就算了,还特别挑,不是干净的不喝,不是精细的不吃。这给白堃造成了不小的经济负担,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口头封的的公主侍卫,俸禄养活自己都够呛,更别提这位饭量惊人的马兄了。于是白堃默默地想,以后找老婆一定找饭量小的,不然他养不起TT。。。

白堃也没找苏约礼要钱,而是发挥自己的专业技能——给人算命。

可能是因为白堃面相太小,或是长得不够神叨,看上去不太靠谱(),他没做成白半仙,只好装装白瞎子, 做起了老本行化(要)缘(饭)。。。

他用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从底下偷偷留开一条缝便于自己抱着过路人的腿。

有一天有个人路过,停在了白堃的算命摊前。

白堃看见那人擦得锃白的靴底,心想遇上大款了,就冲上去抱着人家的腿不放,什么“老爷可怜可怜我,家里兄弟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这样的话是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一通后他很震惊的发现自己抱住的人是吴飏。。。(社死,原地去世)

不过吴飏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还是很善良地把那匹马牵到自己家,还主动补贴它的伙食费。

看着白马每天吃得饱饱的快乐地打着响鼻,白堃很是欣慰,心想脸没白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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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也算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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