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抚月并不知道颜母正打算害她,满心满眼只有方怀云的她正在焦急的等着大夫的到来,还在心里盘算起了有谁会害方怀云,然后就从大夫的口中听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答案。
——方怀云没事,单纯是因为赶路太着急了,所以睡眠不足,一时放松就睡过去了。
方抚月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的送走了大夫,然后就坐在床边,拿出沾了水的毛巾给方怀云擦汗。
真是个傻孩子,也不想想她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出宫就被人害了呢?
吕辛则坐在一旁跟方抚月说起了京城里的事,因为不知道方抚月跟霍安瑾的事,吕辛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霍安瑾的身上。
霍安瑾跟林羲和自从成婚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进宫拜访的外命妇们都说两人恩爱异常,话里话外满是羡慕的语气,想来过不了多久东宫就要响起婴孩的哭声了。
方抚月虽然想要离霍安瑾远远的,但霍安瑾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听到霍安瑾跟林羲和琴瑟和鸣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然后吕辛就说起了霍同泽对于霍安瓒的种种特殊待遇。
*****
对于霍同泽的行为,方抚月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早年间想要儿子却不可得,就将希望寄托在了霍同湛的身上,允许他结交大臣,还默许了他的隐形储君之名。
眼看着霍同湛就要成为太子了,霍安瑾出生了,霍同泽二话不说就转向了霍安瑾,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霍同湛,以至兄弟反目。
现在霍安瑾太子之位稳固,朝堂上表现得也很好,霍同泽又转向了霍安瓒,再这样下去,怕是父子失和就在不远处等着了。
方抚月忍不住有些为霍安瑾担心。
以楚妃的性格,以及她跟郑晚溪的过节,要是霍安瓒上位,那郑晚溪跟霍安瑾是必然讨不了好。
不过方抚月担心了没一会儿就放下心来,她记得那年霍安瑾秋狩遇刺的时候,霍同泽受了很重的伤,事后太医曾隐晦的提起过他的寿数怕是不高,也就是说他是活不到霍安瓒长大成人的时候的。
那她还担心个什么劲。
霍安瑾羽翼丰满,霍安瓒不过是个孩子,楚妃也是个没有背景的,这种情况下不管霍同泽有多看重霍安瓒也是没法让他坐上太子之位的。
她们俩说着说着方怀云就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方抚月温柔的笑脸,方怀云又哭了,然后就被方抚月给打了。
“刚看到我的时候担心我出事了哭,现在知道我平平安安的还哭,怎么?这么期待姐姐出事啊?”
方怀云连忙摇了摇头。
“姐,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你都不知道吕辛姐跟我说你…”方怀云想起了他是来干嘛的了,中气十足的吼道:“方抚月!你怎么能背着我偷偷嫁人呢!都没有经过我考察的人你怎么可以嫁!”
吕辛刚想开口附和,方抚月立马怼了回去:“方怀云,你胆子大了,敢管起我的事了?我还没说你呢,吕辛姐说你是大晚上偷偷从京城跑出来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怎么敢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然后方怀云的火就烧到了吕辛的头上,姐弟三人就这样在屋子里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方抚月也才终于想好了要怎么解释她急匆匆的嫁给颜淮江这件事。
“怀云,吕辛姐”方抚月正色道:“嫁人这件事是我的临时起意,更是蓄谋已久。”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向往的生活就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再像爹娘一样生上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但是我之前一直在宫里伺候着,哪里有资格谈论婚嫁的事呢?”
“本来我是不着急的,想着出宫后慢慢挑,但是转念一想,我要是在宫里的时候就开始挑,那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找夫婿,出宫了就只是被放出宫的普通宫人找夫婿了。”
“这两个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再加上太子殿下不是也要成婚嘛,我就想着,那我是不是可以趁着太子殿下的大婚讨个彩头呢?毕竟我在殿下身边也伺候了那么多年,然后你们就看到了,颜淮江从东宫的一个侍卫摇身一变成了永顺的四品官。”
方抚月的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所以两人并没有起疑心,只是方怀云还有些不解:“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怀云,因为我担心你看不上他。”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但是怀云,说到底我们俩不过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我让你认郑大人夫妇为义父义母就是为了让你摆脱这个情况,让人不会因为你没有父母看低你。”
“至于我…怀云,我在宫里说好听点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东宫说一不二的大宫女,说难听点也不过是个伏低做小伺候殿下的奴婢,我这样的身份,年纪还不小了,又有什么挑剔的资格呢?”
方怀云想要说些什么安慰方抚月,但是嗫嚅了半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的抱紧了方抚月。
看着这个场景,站在一旁的吕辛无声的叹了口气。
就在她们姐弟三人情绪有些低落的时候,颜母派人来通知方抚月,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不跟她们一起用饭了。
方抚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正好她也担心要是让吕辛跟方怀云看出来她跟颜母之间不太和睦怎么办,如今颜母主动拒绝露面也算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这天晚上,是颜淮江跟方抚月陪着睡饱了的方怀云以及吕辛一起用的饭,看出来方抚月跟方怀云还有话要说后,他就知情识趣的说还有公务要忙,独自一个人去了书房。
虽然现在颜母已经知道了方怀云是方抚月的亲弟弟,但颜母对方抚月的不满的情绪却并没有消退,因为在谢芸的‘劝说’下,颜母已经认定了方抚月这个儿媳妇的心就不在颜淮江的身上,就算没有跟外男有染也不算个好媳妇。
所以在得知了颜淮江现在一个人在书房的消息后,颜母就派人叫来了他。
颜淮江到了后,颜母就抓着他的手开始了哭诉:“淮江,娘也不是想指责你媳妇什么,但是你想想往日里娘是怎么照顾你的,芸娘怎么照顾你的,现在你媳妇又是怎么照顾你的。”
“你说过她是太子的近侍,说白了也就是伺候人的,能在太子身边待那么多年,那伺候人的功夫一定不错,怎么伺候太子就能面面俱到,到了你就百般疏忽?你可是她的夫君啊!”
“要我说,她就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也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嫁到我们颜家了,是我们颜家妇了,还以为自己是太子身边的红人,看不上你呢。”
颜淮江听了却只觉得好笑:“娘,你也会说是太子了,太子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这能一样嘛,而且月牙的身份也不同啊。”
“在殿下那里,她再是红人也只是个宫人,一个不好可是要受罚的,说不定还得掉脑袋,在我这里月牙是我唯一的妻,她伺候的不好还有下人,我哪里就委屈了。”
颜淮江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在颜母看来却只觉得他是被方抚月蛊惑了,心里对方抚月更是不满,转而开始含糊不清的说她见过方抚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说不定她的心里一直有别人。
这个话颜淮江倒是听进去了。
不过颜淮江倒不是觉得方抚月不守妇道,毕竟他们成婚也有半年多了,他对方抚月的为人多少也有了些了解,可以确定方抚月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他确实没有在方抚月的身上感受到多少对他的爱意就是了。
尤其是在谢芸到来后。
在谢芸时时刻刻都饱含深情的关心下,方抚月脸上永远温和的神情更是显得对他没有多少感情,以至于颜淮江不止一次的怀疑他跟方抚月到底是夫妻,还是衙门里共事的同伴。
看着颜淮江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颜母还以为她说的话终于打动了颜淮江,连忙将精心打扮过的谢芸拉了进来,交到了颜淮江的手里。
“淮江,你说你媳妇对你的仕途很重要,我也就不说什么休妻之类的了,但她既然不把你放在心里,你总得找一个把你放在心里的人吧,不然以后你得多难过?我看芸娘就挺好。”
“她温柔、漂亮、乖巧、听话,还对你痴心一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你不是说你媳妇三年内无所出才能纳妾吗?我问过芸娘了,她愿意等,等到三年之后再说。”
谢芸娇羞的点了点头。
然后颜母就带着丫鬟们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门,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了谢芸以及颜淮江。
看着面前含羞带怯的谢芸,颜淮江有些意动,但是一想到方抚月给他带来的好处,他还是表示了拒绝。
“芸娘,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背叛月牙,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吧,以后你要是有事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说完,颜淮江转身就想离开,然后就被谢芸从背后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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