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鱼出门后,苍珏才发觉自己身上的怪异,好在穿着外袍,即便里衣被濡湿出两点水渍,别人也看不出来。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他明明昨天就碰到了常有鱼,接下来的三天都应当免受发情期影响才是,为何比平时还严重了些许。
难道是昨天隔着衣服的触碰不起作用?
仔细想想他以前每次接触确实碰到了常有鱼的皮肤,单单昨天是个突发情况,和平时不一样。
既然如此苍珏也不再过多纠结,只要补上触摸即可。
只是……
他脑海中闪烁着昨天常有鱼将那个不值钱项链展示给自己的瞬间,分明她自己都狼狈不堪,头发被海水冲刷的乱七八糟,又丑又脏,偏偏把他的东西当宝贝似的捧给他。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常有鱼几次三番的刻意接近,要不是他用了阵法拦住她,她估计恨不得每天晚上都要摸进他的寝室,偷偷摸摸的靠近他,然后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就这么喜欢他吗?
想到这里,苍珏的心跳不自觉的快了几分。
或许他可以接受让她来靠近自己,毕竟她是龙蛋的母亲。
他们两个相处和谐有利于龙蛋的孵化。
——
常有鱼睡了一宿发了一身汗,立即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哼着小曲给仙尊烧好水,回到院子里等待。
连孙亦寒看了都夸她身体好。
她趁这会时间连吃了两个大馒头,最后一口咸菜刚下肚,仙尊又叫她进去。
平时仙尊这个时候是不会叫她进去伺候的,孙亦寒看了她一眼。
常有鱼估摸着肯定是仙尊没睡好,需要别人服侍他穿衣服,赶紧擦了擦嘴,让孙亦寒给她念了遍净身咒,确保身上没有馒头碎屑后,兴冲冲地进了屋子。
水汽氤氲的房间内,仙尊的背影沉浸在水中,微卷的湿发贴在肌肉分明的肩膀上,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常有鱼目不转睛地盯着,“仙尊,我伺候您穿衣。”
“不用。”仙尊侧过脸,不知是热气染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的面颊泛着潮红,浅金色的眸子定在她身上,“去把浴巾拿来。”
“哦哦,是得先擦净身体。”常有鱼看了眼浴桶旁的托盘上放着两叠浴巾,拿起其中一个走近仙尊。
仙尊长臂一伸,抢过了她手上的布,手腕翻转,不知怎的就将大大的浴巾盖在了她头上。
头顶骤然一沉,视线被彻底遮挡,常有鱼茫然的站在原地,“仙尊?”
“过来。”苍珏命令道。
“可是我看不见呀。”常有鱼说。
“摸着过来。”
“好吧。”眼前勉强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常有鱼一边伸手,一边通过布的缝隙看着自己脚下,确认前方没有障碍物,很快挪到木桶前,摸到了木桶的边缘。
“我过来了,仙尊。”
热气蒸腾到她脸上,久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常有鱼觉得闷得慌,伸手准备掀开布看看仙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浴巾边缘,就听见仙尊略带了些许别扭的声音。
“摸我。”
常有鱼:“啊?”
她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
“你的高热还没退吗?怎么总是反应迟钝?”仙尊不耐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常有鱼疯狂眨着眼睛,这到底是什么要求啊?仙尊为什么要自己摸他?
再说了,摸就摸呗,还遮着她眼睛做什么!
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慢慢伸出手,顺着浴桶的边缘寻找仙尊的位置。
浴桶总共就那么大,一点也不难找,她的手很快划到仙尊的身上。
“这样吗,仙尊?”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指尖穿插/进他湿漉漉的长发,按在他光滑的皮肤上。
“对。”仙尊略显压抑的声线进入她的耳膜,“动一下。”
“可是我手上有茧子。”常有鱼犹豫着说,“会有点疼。”
“让你动你就动。”仙尊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恼怒。
“知道了。”常有鱼的手指轻轻往下滑动,仙尊的皮肤比绸缎还光滑,柔软的触感透过茧子迟钝的传进她的脑海。
只是这次她在仙尊的脑海中什么都没看到,唯有晃眼的白光。
她的手指沿着他肌肉的弧度一路向前,随着他的轮廓起伏。
指腹下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热,她矮下身子,好奇地问:“仙尊,你很热吗?”
“闭嘴。”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手指。
常有鱼真切的意识到,她和仙尊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连他呼出的热气似乎都化成了水汽蒸腾在耳边。
或许是眼睛不能视物的缘故,她的听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敏锐,手指随着仙尊胸腔起伏如此明显。
她擦过某一点继续向下的时候,仙尊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声线不稳,“停。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常有鱼愣了愣,让她摸也突然,不让她摸还是那么突然。
她意犹未尽地问:“那我可以摘下浴巾了吗?”
“出去再拿。”
“好吧。”常有鱼顶着浴巾,一路走一路摸着挪出了门。
到了院子摘下浴巾,一向严肃地孙亦寒都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仙尊让我蒙着这块布摸他。”常有鱼一本正经地说。
孙亦寒:“啊?”
苍珏听到两人对话,呼吸滞了滞,这个女人怎么能把这种话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苍珏从水中站起来,拿过旁边托盘中的干净浴巾。
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常有鱼指腹带来的粗糙触感,又轻又痒,让他的皮肤颤栗,连带着心口都微微发颤。
他的手指抓着浴桶的边缘,平复着略微加速的呼吸。
常有鱼的力道太轻了,他想要更多。
意识到这点,苍珏恼怒地用浴巾擦着身体,希望用柔软的织物抹去常有鱼带给他的触感。
他决定允许她靠近,但不意味着他允许自己依赖这个女人。
再过一个多月他就可以服用丹药摆脱这该死的发情期了。
苍珏换好干净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储物袋,出门告诉常有鱼和孙亦寒,他准备前往高柱山探望父母,让他们先回崇周山。
“仙尊,我必须跟随您保护您的安全。”孙亦寒说。
“那她怎么办?”苍珏指着常有鱼,“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更危险?”
孙亦寒面上透出为难的神色。
苍珏说:“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我是灵角仙尊,天上地下没有几个可以与我抗衡的存在。”
常有鱼立即道:“我们和仙尊一起去不就好了,龙蛋总要见自己的爷爷奶奶吧。”
“不行。”苍珏严词拒绝道,“龙蛋不能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常有鱼没有料到仙尊的态度如此坚决,忍不住说:“就算龙蛋的母亲与您父族不睦,您也不可能藏一辈子吧,总要面对的,难道您和它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没考虑过这些事情吗?那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仙尊的脸色青了。
孙亦寒暗叫不好,捂住了常有鱼的嘴,让她别瞎说话。
常有鱼不忿地咬了他一口,得了空隙,张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我能感觉到龙宝宝也想见自己亲人的。”
“带她离开。”苍珏一字一顿地说。
孙亦寒哪还敢说话,强行拖着常有鱼让她回去收拾行囊了。
两人离开院子,苍珏唤来侍从,让他将自己离开的消息告诉苍唳,随后立即化为白龙飞上了云端。
“打完我就跑?”苍唳磨着牙齿,“我怎么能让我的堂弟舒心呢。”
他叫来侍从,让他把昨天苍唳为了个女人打自己的显影石拿出来,“去跟着苍珏,把这个东西交到他父亲手上。”
手下立马应声去办。
苍唳阴恻恻地眯起眼睛,“我二叔见了这个,还不得教育他。”
他夫人哄着小婴儿,“我说你也真是的,那位是仙尊我们又惹不起,何必动他身边的人自找不痛快,还要把我们的孩儿牵扯进去。”
“你别管。”苍唳没好气地说。
夫人不甘示弱,“害我儿的百日宴成了笑话,这就是我不管的结果!”
“成笑话的是他,不是我!”
“是么。”夫人不屑一笑,“他偶尔来一次,我那几个弟弟妹妹都想和他攀上关系,平日里对你却爱答不理,你确定他是笑话?”
苍唳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两日,前来参加宴席的亲戚都离开了,海底宫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守在外围的侍从却急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少爷,外面来了几十头鲸鱼。”
“它们要干嘛?”
“在冲撞咱们宫殿,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侍从语速飞快地说。
苍唳立马让夫人看好孩子,自己冲了出去,只见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妖族,带领黑白相间的鲸鱼不停冲撞他们的阵法,激荡着海水,形成很大的冲击波。
自己的侍从上去阻拦,被那女妖一膀子甩出去二里地。
眼看着他们的宫殿快要坍塌,苍唳急了,用灵力对抗着发疯的虎鲸,又对着那女人道:“我与海底妖族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如此?”
“无冤无仇?”墨斐扯起嘴角,“这话不对。”
接着她振臂一呼,发出极其高昂的鸣叫声,其余虎鲸跟着应和,它们变换了阵型,身体互相靠近,齐心协力一同撞向刚才发现的最薄弱处。
“轰”的一声巨响,苍唳父辈在这里建立的阵法破碎了。
虎鲸纷纷游进来,巨大的身形冲撞着他宫殿的建筑。
苍唳拼尽全力都没能保护他们几代人建造的华美宫殿。
都毁了。
有的侍从反抗激烈,已经被虎鲸当球踢来踢去了。
他只能将妻儿护在身后,撤退回岸上,用传讯石联系父亲,请求支援。
他爹听了震怒极了,“我不是叫你少惹海里的妖族吗?尤其是那只大章鱼!”
苍唳哭丧着脸,他冤枉啊,别说大章鱼了,他一只妖都没惹过啊!
另一边,章葵已经到达了十方域,见到了长漓。
他把自己在崇周山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长漓还在雕刻着他们妖主的面容,此时已经完成了大半,眼睛和鼻子都已经完成。
“变成鱼太不方便,确实是你的失误。”
“我换种动物行了吧。”章葵嘟囔着,“你尽快给我找到能掩盖妖气的丹药吧。”
他必须回到崇周山,一来确认妖主的情况,二来妖主储物袋里有她复制出来的全部记忆,不能流落在外人手里,一定要拿回来才行。
这是妖主复活的重要一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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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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