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沨空间是什么？”系统很迷惑，它把剧情翻烂了也没看到寂沨这两个字。
乐扶光立刻止住呻|吟，翻开《长生诀》，指着上面“寂静虚空，天地沨融”四个字说：“就是修炼的意思。”
系统对修炼一事不赞成，但也不反对。
原来宿主是想要摸鱼，系统想：只要别耽误做任务就行。
乐扶光的灵石全部拿了回来，他简单的吃了两个饼后，就开始继续被朱九思打断的摸鱼大业。
很快，五千灵石用光，乐扶光也从炼气五阶，到了炼气六阶。
乐扶光睁开眼，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
乐扶光拉开门，看见德叔竟然垂手站在门外，提着个食盒。
“郎君，你终于肯出来了。”德叔的神情竟然有些小激动。
乐扶光不解，自己不是刚刚才怼过这位深藏不露的修士吗？
怎么才一会儿他就变脸？
而且深藏不露的修士，为何会有点谄媚的表情在脸上？
“主人已经教训过老奴，老奴以后绝不会再染指郎君的任何事物了。”朱怀德道，“老奴在外等了整整三天三夜，还以为……郎君不愿再见到老奴。”
乐扶光吃了一惊。
时间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他在脑子里喊系统。
“系统，我已经摸鱼三天三夜了吗？”
“是的呢，宿主~！”
乐扶光赶紧开启了系统报时。
凡是摸鱼，每个四小时报时一次，以免顾着摸鱼错过重要剧情。
报时问题解决后，乐扶光打开德叔递上来地食盒。
他本以为还是饼子，饼子，饼子。
结果食盒打开，里面居然换了模样。
晶莹剔透颗粒饱满的米饭，炒得新鲜香辣的肉丝，蒸得白白嫩嫩鲈鱼，还有一盘卖相极佳的青翠凤尾。
“改善伙食了吗？”乐扶光很意外。
德叔忙道：“先前是我照顾不周，这本就是郎君该享用的。还请郎君大人大量，不要怪罪老奴。”
乐扶光点点头，他对于这些背景板人物向来都是很宽容，只要不欺负自己，那就一切好说。
德叔见乐扶光收下了食盒，显得有些高兴，“公子尝尝可还合口味？如果不合口味，老奴再去重新做。”
乐扶光就把食盒提到一楼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开吃。
德叔的手艺敷衍起来，那是真敷衍；好起来，那也是真的好。
乐扶光很快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准备回去继续摸鱼的时候，看见德叔的腰间闪了闪。
德叔将腰间的一个银铃铛拿出，送到乐扶光面前：“主人马上要过来，郎君还是该准备下的。”
“这么快？”乐扶光话出口才想起来，已经过了三天，不算快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去换了件干净衣服——现在他身上穿的还是染血白衣。
又把头发束好，安静地拿起一卷书，坐在三层楼的窗边，映着出生的朝霞cosplay。
上次因为惦念灵石而没有进入寂沨空间。
这次朱九思来了，是个好机会。
朱九思登上三楼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身穿华服的少年，腰悬玉佩，安静地坐在窗边，正在看书。
清晨的阳光，带着新鲜的露气，将他周身环绕，使得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
少年的身后，是一棵梨树。
树干是乌金木做成，在枝头盛开的梨花，每一瓣都由白玉雕琢而成，温润剔透，被风一吹，玉石花瓣相撞作响，清脆好听。
这样的场景，是他魂牵梦萦多年的景象。
当年他初遇云若，便是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是身无分文、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子。
他见了这样的贵公子，只有自惭形秽，根本不敢上前。
如今，自然是不同了。
朱九思缓步上前，打招呼：“在看书？”
乐扶光微微抬头，对着朱九思露出个和煦的笑：“过来坐。”
神态自然，仿佛在招呼一个多年老友。
朱九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坐到乐扶光对面，看见对方的衣衫虽然穿着整齐，但或许是因为看书看的太过入神，也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热，本该扣得紧实的领口，此刻微微敞开，少年白皙而又粉嫩的脖颈显得格外精致。
朱九思的血，直接就冲到了下面。
他几乎就要直接上前，将那微微分开的领口彻底扯开。
但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脖颈的那道浅浅的疤痕上。
三天前的事情，朱九思记得清清楚楚。
他是过来享受的，不是过来一剑飙血的！
而且……这种想要又有所顾忌的感觉，让他更加享受。
太容易得到手的东西，终究缺了点味道。
还是现在难度适中的好。
当然如果难过头，像云若那种的话……
一个赝品怎能和白月光相提并论？
朱九思收回自己的目光，问：“这几天可还习惯？”
少有的关心之语。
乐扶光道：“还不错，只是看书时遇到了些问题，不太懂。”
“说来听听？”
乐扶光指着《长生诀》上的某句：“上面说‘灵散神聚，髓消魄存’是什么意思啊？”
朱九思耐心解释：“这是对化神境修士的描述。到了化神境，哪怕是灵力散去，但他的元神依旧还存在；哪怕是灵髓被抽干，然而魂魄也能够夺舍重生。”
乐扶光点点头。
他知道朱九思目前已经是化神后期，也就是说，哪怕朱九思灵力消散，灵髓被抽干，他依旧能够夺舍重生后再次翻盘。
乐扶光本想问一句“夺舍重生”后的魂契，还算数吗？
但立刻止住了这个念头。
他刻意换了衣服装饰，不是来跟朱九思搞学术研讨的。
是为了……
乐扶光伸手，勾住了朱九思的腰带，微微抬眼看他：“我现在就想尝尝灵散魂消的味道，你愿意么？”
朱九思深深吸了口气。
他再也无所顾忌，直接将乐扶光抱起，四处一望，朝着白月梨花树下走去。
很快，乐扶光就如愿以偿地再次见到了那片青绿山水。
时隔十多天，他终于神志清醒地踏入了这片空间。
金色的命书依旧悬浮在半空中，地上的那株形状奇怪的狗尾巴草，也依旧在风中摇摆，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
“寂沨？寂沨！”乐扶光朝着虚空喊。
但虚空中并未有任何人影出现。
只有那棵草在风中摇曳。
“咦，这次怎么见不到寂沨了……”乐扶光有些失望。
自从上次匆匆一瞥，寂沨那种惊心动魄的力量，一直都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他就盼着能够再见一次，为此不惜使劲勾引朱九思，甚至连德叔都想过要不要试一试……
可现在好容易来了这个空间，却怎么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寂沨？寂沨……他到底是谁……”乐扶光喃喃自语，突然觉得手腕处有点痒。
他低头一看，发现那棵狗尾巴草，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半透明的带着淡绿色光芒的根须，还在顺着自己的皮肤想要往里挤。
“我艹！不会是什么寄生物……唔……等等……慢点！！！”
一股巨大而磅礴的灵力，顺着狗尾巴草的根，争先恐后的涌入乐扶光体内。
不是灵石那种灵气，是——自己在祜水村外破庙修炼时的那种天地灵气。
乐扶光直接给打了个激灵：“太多了，你别……别这样！”
草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样，灵气立刻止住，不再扑他。
“呼……真是……呼……”乐扶光大口喘气才能够缓过来。
那种突然被大量灵气冲击的感觉，简直太神奇了，像日月同辉，又像平地登仙，让人陡然极乐，难以承受。
乐扶光再次朝着自己手腕处的狗尾巴草看去，他找不到寂沨，但这棵草的灵力，给他的感觉差不多。
“那就叫你寂沨草吧！”乐扶光揉了揉草叶子。
那棵草马上雀跃起来，仿佛在……邀功？
乐扶光觉得这草特别可爱，忍不住亲了亲它的草穗。
草穗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登时僵直，呆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又恢复原状。
乐扶光又亲它，它就又呆住。
乐扶光一连试了好几次，玩儿草玩腻了后，才朝着命书抓去。
这次命书被他轻易地抓了下来，而且还能够翻页了。
乐扶光迅速的翻到自己和朱九思的相关剧情。
他想要知道，这个命书，是按照原文的剧情来的，还是按照真实世界发生的剧情来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和朱九思的那一段描述。
很简单几个字——取回灵石，祭出飞剑，乐扶光成功保护了自己的财产。
“看来是按照我整的活儿记录的呀……咦，对了，这里既然是命书……那我能不能在上面添几个字呢？”
直接写个乐扶光完成任务，领取了奖励丰厚，证道飞升成功，岂不省事儿很多？
乐扶光四处张望，没有任何类似笔的东西。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改命书的内容。
岳乐扶光想了想，朝着命书中一个比较眼熟的名字，吐了口口水。
不是他不讲文明，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吐完口水后，就盯着命书，发现命书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他干脆地丢开了命书。
又去观察别的东西。
这次朱九思可能有点持久，乐扶光把这个空间每个东西都摸了一遍，见还没有退出这个空间。
百无聊赖之下，只有观赏青绿山水背景板。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了新东西。
有条大鱼从那片青绿山水的最大的一片水域中浮起，还发出沉闷悠远的叫声。
乐扶光一眼认出，那条大鱼是一只巨鲸。
他对着那条巨鲸叫喊，招手，巨鲸似乎根本听不到他。
乐扶光只能够故技重施，朝着那巨鲸奋力吐出一口口水。
因为隔得远，他用了灵力才成功。
啪的一声，唾沫正好砸中巨鲸的脑袋。
巨鲸的脑袋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水滴溅射状的花纹，随即沉入水中不见了。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乐扶光喃喃自语，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不如继续摸鱼吧。
乐扶光开始试着修炼。
狗尾巴草的灵气开始饿狼扑食。
灵力非常雄厚，乐扶光轻易就能够突破筑基，结丹，元婴，甚至一路化神，抵达大乘渡劫。
但让乐扶光非常失望。
只要他一停下来，就又会跌落到自己目前的修为。
他试了好几次都如此，看来这狗尾巴草的灵力，并不能真的提高自己的修为。
有点像——礼包丰厚的测试服。
测试服始终是测试服，练出来的号不能拿到正式服用。
乐扶光很快就对这个测试服失去了兴趣，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撸草玩儿。
也不知道撸了多久，才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早就换了地方，已经从白玉梨花树下，换到了自己的床头。
朱九思也已经在穿衣服了。
看来战况很激烈，还转换了好几个场地。
可惜自己啥也看不到……
系统及时报时：“三天三夜又四个时辰。”
乐扶光：！！！
乐扶光：朱九思兴致这么高？
乐扶光：也对，毕竟是化神期修士，三天三夜都是小意思。
朱九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罕见地揉了揉乐扶光的脑袋，声音中也满是温柔之意：“我有点事要离开，等空了再来看你。”
“好的，朱郎，我等你。”乐扶光非常乖巧地说出了此刻应该说的台词。
朱九思回头，看着少年在床上懒洋洋的模样，又忍不住吻了吻他。
赝品虽好，但正品的事儿更重要。
朱九思收拾好后，便离开了。
乐扶光被啪了三天三夜，他的精神不饿，身体也饿了。
于是再次享用德叔提供的精美食物。
两人有过前次的龃龉后，熟识了些。
或许是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德叔也开始愿意跟乐扶光闲聊了。
“说起来，真是奇怪。”德叔摸着自己的脸，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分享奇闻轶事，“老奴昨天打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天上降下好大一团水，泼到了老奴脸上。醒来后用破梦术破了许久，都不知此梦何意。”
乐扶光一下就愣住了。
德叔还在自言自语：“那水也奇怪，有点黏，滑滑的，还带着香味……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乐扶光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翻看命书时，因为随意尝试，朝一个名字上吐过口水。
那个名字正是：朱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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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寂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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