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的灵气与剑意不甚相同,却像能明白楚轻弦意思一般,严丝合缝地填上了可能会被突破之处。
然而它只是一团还被孕育于腹中的灵息,连形状都未定,单薄孱弱,并不能支撑太久。
不过对于楚轻弦来说,只要有这一刻便足够。
剑光所至,剑阵既成。
“你凑什么热闹……”楚轻弦声音有些抖,低声道。
然而那小东西因为骤然窜了出来,消耗了不少本就不够稳定的灵力,于是便跟上次的幻境那般,没法正常交流。
“剑阵已成,你不要轻举妄动!”楚轻弦甚至不知道它现在在何处,只得对着虚空开口。
得不到回应,而每一道都能将人化作齑粉的轰鸣仍在继续。
周遭仍是震耳欲聋的巨响,夜色与辉光之间,剑阵已然又承受了两道雷劫。
而在第三道落在万刃之中时,向来坚不可摧的阵法也有了裂痕。
楚轻弦冷笑,心道不知是谁,今日竟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原本以卷河之力,加上自己本身的禁制,就算是真的突破境界的雷劫,也不一定会像今夜这样凶险。
而转眼间,这剑阵又承受了一道惊雷。
原本尖锐凌厉的外壳已经布满累累焦痕,看来无法再抵御剩下的三道。
楚轻弦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前几日还恨不得肚子里的这东西越早消失越好,现在看见这一幕,又觉得自己不是不能再忍一忍。
更何况要是这灵气真因为今夜虚假的雷云而亡,更令他不能接受。
他不知道今日所谓“雷劫”从何而来,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在谋划。
但这是他腹中的灵息,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容忍对方消亡在这等低劣的诡计之下。
他抬手收回已是强弩之末的剑阵,终于察觉到一抹融于其中的微弱灵气。
“快回来,你想被这雷劈死么!”楚轻弦咬着牙道,“别胡闹,我不凶你行了吧!”
那金光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表达一点什么情绪。
然而时间紧急,楚轻弦没空与它多言,趁那灵息行动迟缓时,直接释放出一抹灵力将它包裹住,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已经重新钻回了他的身体里。
真是……
就当自己冲动好了。
楚轻弦无声地想。
可雷劫还未结束。
禁制已毁,剑一时间也无法再次召出。
若是肉身去扛,也许以他的灵体,说不定也能再挨上一下。
可是……
楚轻弦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重新聚气。
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想必刚刚才抓回来的那团小东西,真的就会魂飞魄散了。
这算什么,胎死腹中?
楚轻弦冷冷地想。
而他正想着,却敏锐地感觉出体内有些轻微的颤动。
那团灵息不知是不是因为强行出体而受了伤,像是有些冷的瑟缩着。
天空中的雷云却仍然不曾散去。
还有三道。
楚轻弦以气为形,试图将灵力聚在外围,以做防御。
只是这一术法需耗极大灵力,即使修为如他一般,待完成都会掏空大半丹田。
到时候不会因为自己没灵力了,把肚子那玩意儿饿着吧。
楚轻弦在这一刻忽然想。
只是他尚未完成,忽然感觉周身笼起一圈血色红光,带着想要覆灭一切的压迫感——
他神情一凛,朝不远处看去。
靳无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头上便是涌动的雷云,他身上包裹起层层魔甲,已经看不清面容,只剩一双灰色的眼睛。
还不等楚轻弦制止,第七道天雷已经落下。
只见对方手握一把以魔气幻化成的长剑,锋刃上还流淌着赤流渊的火焰,而惊雷坠落的一瞬,剑锋上的火焰发了疯地向上攀升,硬生生吞噬了那一道电光。
“它只想劈我,你别来多管闲事!”楚轻弦急道。
魔修的渡劫与正常的修士不同,尽管都算是逆天而行,但正道修士终归更受认可,因此在渡劫之时,本命灵器、阵法都可以作抵抗雷劫之用,而被天道唾弃的魔族,若真要修炼突破,扛雷劫的方式除了禁制之外,便再无其他捷径。
只能生受着。
要是道体承受不住,自然也无回天之术。
因此魔修渡劫时,陨落的概率极高,数千年来皆是如此。
又因为这雷本来就不是劈的靳无渊,禁制没法生效,故只能与楚轻弦站在一处,才能替他受了剩下的雷劫去。
楚轻弦眼睁睁看着靳无渊又执剑吞噬了一道雷电,虽然身披魔甲看不清表情,可这九道雷劫一次比一次厉害,他自然知道其中威力。
更何况,天地雷劫本就是一件大事,若是他一人受了,第二日修真界的人们循着痕迹也能推断出是个仙门中人,可靳无渊替他挡了,几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百年前曾令人胆寒的赤流渊之主重现人间。
“师兄,”他的声音透过魔甲,传入楚轻弦耳内时便多了一点沙哑和朦胧,“你禁制已破,切不可再动用灵力。”
楚轻弦自然知晓,可他怎么能告诉对方,自己动用灵力只是因为腹中多了一团小东西?
他绷着唇角,恶狠狠怒道:“那也不需要你来替我挡!”
说完,便要伸手将人推出雷云之外。
可楚轻弦听见一声轻笑,他捂着小腹转身,看见靳无渊的灰眸落在他身上。
“师兄,那你方才是在同谁说话?”
楚轻弦蓦地一僵。
靳无渊像是料到他的反应一般,趁他发怔之际,不仅没走,甚至一个箭步与他靠得更近——
与此同时,最后一道雷劫坠了下来。
这道雷裹挟着万钧之势,仿佛只想彻底杀死渡劫之人一般,带着一种诡异的杀伐之息,轰然而下!
楚轻弦再想制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来想要斩杀自己的电光直直落在对方的魔甲上,与他身上的浊气相交融,终于缓缓消失殆尽。
-
最后一切结束,原本就被豫善之破坏了一些的别院,彻底被烧成了断井颓垣。
楚轻弦肘部搭在膝上,没什么形象地往地上一坐。
他看了一眼靳无渊,张了张口,一个音节没发出来,就又扭头回去。
没过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又回过头来瞧他。
对方身上的魔甲已经褪去,那把魔气炼就的长剑也没了踪影。
靳无渊大约只短暂地昏迷了片刻,看见楚轻弦的眼睛时率先开口:“师兄,最后那一下用魔气去吞是没用的,这才不得已这么做,别骂我了。”
楚轻弦一长串的话全被最后四个字堵住了,憋了一会儿才道:“……你替我挡雷,我骂你作甚。”
大约是很难听楚轻弦这样坦诚些说话,靳无渊干脆也不起来了,甚至有些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你不怪我就行。”
楚轻弦的手还不自觉放在小腹上,不大自在地说:“那你方才为什么叫我不要动用灵力?”
“这个……”靳无渊仰头看着雷云散尽的天幕,道,“只是觉得我能扛便扛,你别受伤就好。”
楚轻弦的确没受什么伤,轻声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这种皮糙肉厚的魔修,一两下没什么。”靳无渊说得很轻松。
见他没有再提那个“刚才在与谁说话”的问题,楚轻弦心中一松,舒了口气。
“不过今日之后,怕是世间又要闹腾一阵了。”靳无渊道。
能想象到,明日走在街上该是怎样的光景,人们又当会讨论什么。
没想到楚轻弦却嗤笑一声。
“能有何变化?不过是些街头闲碎之语,”楚轻弦回头看他一眼,“只要你手下那些脑子不太好的人少闹些事,现世便现世了,你不还在这儿躺着呢?”
他说得恣意,言语间颇有不屑,仿佛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天下人要说便让他们说,大不了就是如话本中所写,你以残暴之性为祸人间,我便以浩荡之气大义除魔……”楚轻弦说了一半,自己先笑了出来,“很难不说是众望所归。”
“也对,反正你我性命相连。”靳无渊听完,也笑了出来。
“若是师尊还在,看见你我这般聊天,也不知会不会生气。”楚轻弦道。
这一次,靳无渊沉默的时间略长了些,低声说:“我亦不知。”
“正好善之回来了,明日干脆让他先带景懿去置办灵器,”楚轻弦安排起明天的事,“我要先回山,去观星阁。
“我们来时,说这机缘是在城外,又说此地与当年师尊突破时颇有渊源,我们才会前来,结果除了一个姬月白,根本寻不到任何有用之物。”
“我刚才在想,这机缘虽是假的,可雷劫确是能致命的,我的修为并没有波动,那为什么会让天道误以为我会有所突破,即将渡劫?”楚轻弦道,“这种事是何等机密,谁又能左右天道的意识,来袭击我?”
这事诡异之处太多,可一涉及到天道雷劫,却又断了头绪。
“罢了,”既然疑点捋不清,楚轻弦干脆无所谓地站起身,“那便先不想了。”
他原本想今夜就动身,结果看一眼身旁的靳无渊,想了想还是说:“这地方是毁了,要不要先找个落脚之处休息一夜?”
-
两人特地隐去身上的修为,不着痕迹地从景懿家的别院走了出来。
雷云的动静不小,没过多久,自然有好事者不怕死地凑过来瞧。
“这,这不是城主的一处别院么,怎么会出这种事?”
“听说城主的小儿子入了遥山,似乎还是内门弟子,竟这么快就要突破了?”
“应当是的,那城主这番也算是脸上有光了,这宅子也算没白毁……”
楚轻弦带着幂篱翩然从人群外走过,抽了抽嘴角。
还好他的二徒弟携万贯灵石归来,不然赔这宅子又是一大笔灵石。
他忽然就不计较今日豫善之把他吵醒还大大咧咧说什么怀孕药方的事了。
只是时候太晚,来到就近的客栈时只剩了最后一间客房。
腹中的灵识一路上都安静得很,楚轻弦本想一人一间,自己也能抽空瞧瞧那东西究竟是不是受了伤。
只是再寻一家客栈未免太晚,楚轻弦便也将就着付了钱。
所幸刚踏进屋,靳无渊便开口道:“师兄,我想起车辇上还有昨日景懿放上去的山楂糕,我正好要回去一趟那些东西,要顺手替你带了么?”
楚轻弦正愁怎么支开他,闻言心头一喜:“可。”
等对方的脚步声远去,楚轻弦这才关好门窗,坐在床榻上。
身上禁制虽然没了,但总归没有受伤,楚轻弦探出一丝灵力,然后开口:“还活着……还能动么?”
“说好了不凶你就不凶你。”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过了几息,腹内终于传出一点细微的回应。
但因为强行出体,还是让原本就未成形的靡靡灵气更显羸弱。
楚轻弦抿着唇,想了想。
片刻后,他干脆豪横地召出极粗壮的一捆灵力,慷慨地渡过去:“若是没力气便先别说话,今日允许你多吃些。”
言语间颇有一种豪气。
那小东西似乎也被骤然而来的丰沛灵力吓了一跳,楚轻弦感觉对方甚至都抱不住,只能轻轻绕着,缓缓吸收。
在楚轻弦的视角里,只要吃得多补得多,总能长得更快一点。
然而孕育这种事本就不能一蹴而就,时间也是极为重要的养料,那团灵气咕噜咕噜吞了许久,但楚轻弦这一下给的实在不少,最后还是没能消化完。
可是它也挺馋剩下的灵力,一边想吃一边撑得慌,于是只能吃一点动一下,片刻后,楚轻弦在极安静的夜里,听见了自己肚子里开始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
结丹后楚轻弦就再没感受过何为饥饿,此刻骤然听见这种声音,瞬间黑了脸:“……”
不仅如此,灵气太多不消化,那小东西还在他腹中游了一圈:“啵啵啵啵啵啵——”
不过跟上次不同,这回总归不是害怕了。
“你说你吃都不积极,怎么还敢突然窜出来的……”楚轻弦小声对他说着,只是语气里没有指责,“万一我最后没捞你回来怎么办?”
“……”小东西不回答。
“而且你是怎么知道那一处有缝隙的?”楚轻弦问。
那团灵气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表达,过了一会儿,它顶了顶楚轻弦的小腹,讨好似的,像是在说它既然存在于他体内,自然能知道一些。
“你倒是不笨。”楚轻弦不咸不淡地说。
不过小家伙似乎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脾性,知道这样评价就已经算是夸奖了。
它吞了一点没吃完的灵气,下一刻又重新吐出来,还吹出个泡泡:“叭!”
仿佛在得意。
楚轻弦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什么时候软下来的:“但再有下次,就别再这么干了。”
那团灵气好像没懂,毕竟楚轻弦刚刚还夸了它。
楚轻弦“啧”了一声:“下次遇上这样的就老老实实缩好了,你既然都能知道我的想法,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死在那里。”
“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躺我肚子里,好歹该对我有点信心。”
这两句对方倒是听懂了,像个马屁精似的开始转圈儿,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用灵力吹泡泡:“叭!叭!”
楚轻弦眉毛一挑:“喂给你的吃不完,现在在这里浪费?”
“……”意识到什么,那团小家伙整个一抖,“啵。”
楚轻弦被逗乐,弯着眼睛:“行了,我也没那么计较。”
他靠在榻上,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将掌心覆在方才小东西出声的地方。
对方似懂非懂,却还是主动游了过来,轻轻顶了一下,又发出细小的、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指腹突然传来极微小的触感。
像春日的柳絮浅淡地拂过指节,又像皓月峰的冬日,落在掌中的第一片雪。
楚轻弦怔住,脸上的笑意甚至也没来得及收。
一息之后,他才装作镇定的模样:“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忍不住问:“桑爻说,你的父体应是一个精怪……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出形状,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精怪?”
“我总不能最后真生出什么蛇啊鹿啊之类的吧。”
小家伙反应了一会儿,又贴过来,蹭着肚皮游了一圈。
“我那不是嫌你丑的意思。”楚轻弦说道。
知道交流一段时间后小东西估计会困乏,楚轻弦没打算逮着它彻夜长谈,轻轻拍了拍小腹,道:“行吧,我向你保证。”
“不管你出来以后是何模样,我都一定不伤害你。”
小东西像是开心,但灵力被它吹泡泡吹没了,干脆把自己的灵气挤成泡泡:“叭!叭!”
“最多只扬了你那个精怪爹。”
“……”泡泡吹到一半没了声音。
楚轻弦感觉到一点惶恐的情绪,心说自己今夜也哄了它许久,说道:“更何况你那个父体现在都不敢出来,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忘了他,毕竟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爹。”
“……”小东西战战兢兢,“啵。”
说到这个,楚轻弦心情甚好地加了一句:“来,叫我爹,我对你好。”
“每天喂你吃饱,不骂你不凶你不扬你,如何?”
奈何这团灵气还是太幼小,自然是不能回答,又困得很,最后安静地伏在腹中,不出声了。
楚轻弦也不在乎,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方才感受到震动的地方,也闭上了眼睛。
-
靳无渊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眼前一幕。
他其实没什么要拿的,但楚轻弦当时的模样太明显,他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去车辇拿了山楂糕。
那雷云来的时候,他原本想在剑阵之前便出手,可却在须臾之间看了一抹光亮。
不同于卷河的剑意,那好像是一抹脆弱的、新生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没法思考。
那灵识竟有这般的勇气么?
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会不会……
所幸他听见了楚轻弦的话,也看见了他把那灵气一把抓回去的手。
他想起桑爻的忠告。
楚轻弦的灵力断不能都被那雷云吞噬去。
这么一算,即使自己的存在暴露,也是万分值得的。
他一边想着,动静很轻地推开门。
楚轻弦已经靠着床榻阖眸睡去,甚至右手的手掌还贴在小腹上。
靳无渊心脏狂跳。
那应该……应该还在。
它与楚轻弦交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应该没法说话,那会动么?
靳无渊垂眸,生出一种明日就要坦白一切的冲动。
可若是楚轻弦真的知道了,还会留下么?
他想起那一日在乱坟坡对方决绝的神情,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把那灵气掘出来的狠劲……
他敛下眼,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着楚轻弦的面容。
今日的雷劫还不知是谁的诡计,他方才也试图找些线索,却也一无所获。
而这雷劫……正巧将楚轻弦的禁制毁去了。
像他这种等级的修者通常难以近身,除非像上次在车辇里那般,主动靠过来睡着,否则若有生人靠近,禁制便会先起效,震慑入侵者。
而新的禁制通常需要回宗门之后再重新建立。
靳无渊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可耻,一边又忍不住,以极轻的步伐走近了两步。
桑爻说过,灵胎也需要父体的滋养。
靳无渊甚至不敢碰到床榻,只能站在一旁,小新聚气一团红色的魔气。
他将这一丝魔气凝在指尖,隔着衣袍轻贴上去,再缓慢地探入。
蓦地,靳无渊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
因着只有一根手指的缘故,他又不敢再进一步,便只能听得一点细微的声响。
像是什么水泡翻腾的声音。
尽管只有这样,便足够让他喜悦了。
靳无渊努力放轻了自己的呼吸,想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蓦地,原本安静睡着的楚轻弦皱起眉头。
靳无渊当即收了手,背在身后。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后退一步,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
楚轻弦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好耶!
啵啵啵啵啵——
这章留言也都发红包~
另外下一章的时间应该不在零点,在明天晚上~谢谢支持,比心!
再推一下我滴预收,《和植物人大佬联姻后》,下本开:
郁澜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是真假少爷文里的假少爷。
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衬托主角攻受的绝美爱情,注定上不了台面。
不止如此,家族还让他联姻,对象是躺在床上三年还没有苏醒迹象的大反派褚妄。
按照剧情,褚妄将在三个月后醒来,翻手云覆手雨,搅得整个A城人心惶惶。
木已成舟,郁澜决定先和大反派搞好关系。
可是怎么和一个植物人搞好关系是个问题。
等到半夜,郁澜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人说:“你压我腿了。”
他看了看躺在旁边插着管子的反派;又看了看飘在上面好整以暇注视着他的褚妄:“!!!”
书上没说大反派在昏迷的时候还有个背后灵啊!?
从此以后,褚妄成了郁澜的狗头军师,对方指哪儿他打哪儿。
所有人都说他拿着鸡毛当令箭,等褚妄醒来早晚有他好看的,整个A城的人都等着看他笑话。
一次宴会,褚妄指着不远处抛弃过他的前未婚夫:“用酒泼他。”
郁澜犹犹豫豫:“不太好吧,他得罪过你?”
褚妄一脸沉静:“他得罪过你。”
“……”
-
三个月后,闻风丧胆的大反派果然苏醒了过来。
整个A城都迫不及待想看一场好戏。
结果好戏没等到,只等到一张结婚请柬:
“听说我昏迷期间,各位都很照顾我老婆,谢谢大家,辛苦了。”
收到请帖的人:???
明明是你老婆到处“照顾”我们吧?!
而当晚,郁澜脸颊泛红,声音断续:“那、那既然你醒了,我们……”
褚妄:“不是你说了?我们现在可以好好‘搞好关系’了。”
郁澜:他当时说的不是这种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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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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