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和小恍置气的第二天,珧良池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归躺在椅子上轻轻晃动折扇,掀开单薄的眼皮,漫不经心道:“我师兄呢?你不粘着他来我这做甚?”
云归瞧着来者脸上和小恍同样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蛋,舒坦地翘起嘴角,折扇晃晃悠悠扇动额前碎发,嘴不把门,启唇便是:“莫非听说我在人间以一敌万斩首妖邪魔物的神迹了?”
柳柯子早习惯了他这副吹牛样,他置若罔闻,四处看了看:“你收徒弟了?人呢?”
来报仇?看来来者不善,云归早将小恍归于自己阵营,自然看不惯有人前来找事,他“唰”的一声收起折扇,再“啪”的一声往手心一拍,说:“少管仙人的事。”
柳柯子气得瞪圆了眼,“不管你能上天,什么东西你都敢收。”
“我收的那哪是徒弟,”云归拔高音调,雄赳赳气昂昂,“那可是哮天犬转世!”
“少他娘放屁!哮天犬三年前刚和他的仙侣生了二胎,如今还在蓬莱带孩子呢,昨天因为抱儿子举高高,被儿子一泡尿洒嘴里刚登上仙界最具耻笑榜榜首,我说你吹牛能不能务实一点?”柳柯子抬脚往内院走,直奔云归侧屋,“我看你已经被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徒弟迷的三迷四倒了,我到要查查你这徒弟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你就是嫉妒……唉唉唉!”云归来不及阻拦,这人已经冲进小恍房间,刹那间用仙术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柳柯子拿着证据冲到云归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哮天犬什么时候会蜕龙鳞了?变异了?”
别说柳柯子疑惑了,云归更是震惊不已,他猛抽一口气,瞪着柳柯子手中的龙鳞,原地转了两圈环顾四周,最后发出震天撼地的大吼:“我那么大一条狗呢!?”
柳柯子离他近,险些震聋,手指塞进耳朵,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所以你狗呢?我看他是怕你认清他的真实面目,或者说他一定做了什么惹你嫌疑的事,察觉自己已被发现,昨晚就收拾包袱灰溜溜跑了。”
云归想到夜里的事,心脏一滞,小恍最近是挺不正常的,而且好几个时辰没见他了,以前出门还会吱一声。
想到这,云归侧身捂紧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悲痛样子,“我不信,找到一片龙鳞就说小恍不是狗,这未免太可笑,仙界也是在进化前进的,我家小恍没准只是变异了罢了。”
“什么?”柳柯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吹他是哮天犬就算了,现在还往变异了吹,你……”
云归打断他:“此事莫要再提,再提我们就绝交。”
一听绝交,柳柯子气的喉间一哽,硬的不行来软的,“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该明里暗里说他狼心狗肺,骗你心善。”
他一路跟着云归走出房间,见人又没骨头似的躺上了榻,自己也一屁股坐软榻上,把人差点挤掉下去,又捞着人腰带回来。
云归怒气未消:“走开,挤着我了。”
柳柯子也不恼,侧身,眉飞色舞地说:“云归,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别看平日里总爱和你作对,可我的心和殷临棣是一起的,他是你师兄,我是你拜把子的好兄弟,平日里就是再闹也不会坑了你。”
他苦口婆心:“殷临棣和我这两百年来之所以阻止你收徒弟那都是有原因的。”
云归语气冷淡:“什么原因?”
“你是不知道,仙尊现在可是高危职业,多少仙人落入徒弟设下的陷阱,你就看那东边的桃仙,刚开始收的徒弟多令人艳羡,百依百顺的暖心肝啊,你看现在呢!”
柳柯子戛然而止。
云归推搡他一把,“现在怎么了?快说啊。”
柳柯子的视线变得晦涩难懂起来,他盯着云归看了好一会,然后道:“后来有一天桃仙突然就不见了,仙府大门紧闭,谁拜见都不开,而且夜里在府墙外总能听到桃仙大人隐忍痛苦的抽噎声!此事不止一例,南边的花仙,西边的酒仙,收了徒弟后都出现过此类情况,还有同时收两三个的……啧啧啧,那就更惨了!”
柳柯子说及此,露出一脸惋惜可怕的表情,揽着云归的肩上下摇晃:“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道!擦亮眼睛啊云归!这徒弟收不得,高危啊!!!”
云归执折扇挑开他的手:“我可是同时结过17327435个仙侣的仙尊,什么样的没见过,我怕谁!?”
柳柯子扶额,知道这人彻底没救,骂骂咧咧走了,说是要找他师兄告状。
云归翘着腿,挥挥手,表示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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