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民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新一季 LOOK 的拍摄了。
但TO–C那边临时通知。
为了保持品牌神秘感和美学体系,禁止任何官方社交媒体账号发布大秀设计相关内容,都是以印象海报作为宣传。
早上又开了两个会,针对创意泄露的问题,谈谈大家的看法。
多数人都认为还是趁早改了比较好,但黄耀民始终坚持自己的设计,各方僵持不下。
黄耀民认为马上就要发LOOK了,到时候全网都能看到,何必多此一举。
而在知道TO–C新的要求之后,他又改了口风,“发生这种事情最应该找的不是宣发部吗,关我设计部什么事,尤其是你姓周的,就你叫得最欢,这是想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是吧?呸,想都别想!”
“嘿,你这叫什么话。”周经理看了裴应秋一眼,不悦道:“我先声明,本人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公司。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泄露时间是在设计部正式出图之前呢,那可就不仅仅只是撞版型那么简单了,我记着几天前你们设计部辞职了好几个吧,赶在这时候离职,其心可诛啊。”
“你不用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说我手下的人泄密吗?”黄耀民气得眉毛倒竖,“那行,奎澜坊想抄就让他抄呗,我们的工艺和细节是他一个流水线作坊能抄的吗?”
“诶哟,我的老哥哥诶,现在话语权在人家手里,谁抄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的工艺就是好出花来也没人在乎。”
“收收你那恶心但嘴脸吧,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活的那么肤浅。”
两人所处的角度不同,再怎么争也争不出个对错。
周经理咬着后槽牙不想再跟他一般见识,得找个有话语权的。
“裴总,之前可是你让我们去蹭热度的,现在热度也蹭上了,我可不想因为某些人的执念就让我们前功尽弃。”
这潜台词无非就是:你安排了这么离谱的工作我都听话照做了,于情于理你都得站我这边。
“你有钱吗?”裴应秋说。
周经理迟疑片刻,缓慢地问了句:“什么?”
“公司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正如龙部长所说,我们都已经沦落到蹭别人的了,哪还有闲钱重新投入。”
“可是……”
“裴总所言极是,周经理,你怎么就想着自己,也不为公司考虑考虑,这种想法要不得唷。”
黄耀民迫不及待掐了周荀的话。
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怄起气来却跟两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黄耀民仰面哈哈大笑,笑声狂妄而得意,周经理却消沉了下去,只能用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应秋:“既然没什么事,就散会吧。”
出门后,黄耀民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跑来找裴应秋聊了几句。
问裴应秋回国是否还习惯,以及分享了一些养生之道,搞得裴应秋哭笑不得。
时季或许是那天晚上冷水澡冲多了,一发烧就连续烧了好几天。
裴应秋回家换了鞋后,先到他房间看了看。
只见时季裹着被子,嘴里含着体温计,桌上放着半杯喝剩的冰咖啡,一边打游戏一边跟对面对骂。
裴应秋生怕他把体温计给咬碎了,走过去捏住时季的两颊将体温计取出来,对着光看了后说:“38度,你要吃了没,怎么这么久都不退。”
“早上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烧了起来。”
“哼,不知道为什么。”裴应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端起那半杯咖啡在桌上敲了敲,“你到底是冷还是热呢?”
时季不以为意,“大惊小怪,发烧忽冷忽热不是很正常吗。”
“就因为有你这种错误的养病方式才导致一个破感冒那么多天都不好。”
狗男人现在变得好啰嗦啊。
时季比了个“停”的手势,“我错了裴总,我向你忏悔,求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别念了,还是赶紧跟我说说今天会议怎么样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裴应秋重新撕了一片冰凉贴贴到了时季脑门上。
那天买药的时候去晚了,就只买到了儿童退热贴,小许多的尺寸和粉红色的草莓图案,让裴应秋没忍住忽地笑了一下。
时季愣愣地抬起头,“不是你别光笑啊,咋的,他们给你骂傻了?”
“没什么。”裴应秋恢复正经表情,说:“其实不管黄还是周,都不是那种会不顾一切坚持原则的人,他们比谁都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但又不得不表现得刚愎自用,他们会不断试探你的底线,然后越发得寸进尺。”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就是平时在公司太好说话了,才导致现在谁都能爬到你头上拉屎。”
时季:“……”
比喻得很好,下次别比喻了。
“我就是觉着没必要,都是曾经跟姥爷一起打拼出来的前辈,跟他们计较干嘛,他们也意多管闲事我也落得清闲,多好。”
再有就是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属实没必要在炮灰身上注入太多精力和感情,自己只是演一个总裁而已,又不是真总裁,差不多就得了。
裴应秋怒其不争,第一次听说老板跟员工保
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这种傻缺事也就时季能做得出来。
裴应秋:“药吃了没?”
“还没。”
“那就赶紧的,把药吃了好回去上班,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推给我吧,我又不是来给你家当驴使的。”
“得,您是大爷,谁敢使唤您啊。”时季从被子里钻出来,坐床边缓了缓劲儿。
裴应秋正在桌前给他找药,“明天要还不好就去重新找个医生看看,我特么都懒得说你,这么凉的天冲冷水澡,还当自己是小孩玩叛逆啊。”
时季听着这念叨打了个哈欠,他轻轻地从床上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裴应秋身后,然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额头抵住了裴应秋的后背。
“嘘,闭嘴,烦死了。”
裴应秋打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态度很是冷淡,“找抽吧你,松开。”
“不行,我头晕。”
时季变本加厉地放空了身体,将整个人都倒在了裴应秋身上,裴应秋忙用手撑住桌子,“时季你几岁了,幼稚不幼稚?”
时季不言语,突然脖颈间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裴应秋:“别耍流氓,快吃药,吃完我得给你汇报曲欣他们那边的进展。”
裴应秋语气很平静,既没有直接推开时季,也没有反感他的行为,整个过程都是淡淡的,内心毫无波澜。
其实时季早发现了裴应秋在两人肢体接触上所表现出来的一种趋于冷漠的从容,甚至他都不会害羞。
男主的设定又不是什么情场老手,这不科学吧。
“你能不能把工作放放,先回答我个问题。”
“说。”
“就是,你每次跟我亲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这玩意儿能有什么感觉,本职工作而已,我总不能让你白掏钱吧,”裴应秋说完,侧眸瞟了时季一眼,“可以放开了?”
时季呆愣了半秒,真就放开了他,转而去夺裴应秋手里的杯子,“这水冷了,我去掺点热的。”
他突然转身离开,双肩耷拉下来,眼眶发红。
自己居然因为这样一句话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不好受,裴应秋的话明明没问题,男一男二要真有感觉才是见鬼了。
他站在饮水机前,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连滚烫的热水什么时候漫过杯口留到自己手上都不知道。
卧槽。
完蛋,我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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