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秋也是白手起家，在那些世家贵族眼里，他跟这类土大款基本没什么区别，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裴应秋长得好看。
刚创业那几年，多少富婆抢着要投他，也是后来裴应秋公开性取向之后，身边才少了许多这样的烂桃花。
不过凭借着这个优势，裴应秋的起点要比大多人都高，那些公子哥大小姐愿意给他机遇和人脉，当然裴应秋自己能力也够强。
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为业内的龙头企业。
所以他和对面那样的接触向来不多，更谈不上认识，眼神便不自觉地戒备起来。
“您是？”裴应秋问。
那老哥倒是相当自来熟，一面找借口上前搭话一面对裴应秋动手动脚，满脸的好色丑态。
时季：卧槽这老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摸我老公？！
他正要起身过来，被裴应秋一个手势拦下了。
他裴应秋见过找死的，但这么急着找死的还真不多见，他倒是想看看这老登究竟要干嘛。
男人见裴应秋不抵抗，更加得寸进尺，想将手扶上他的肩，就在这时，裴应秋一手插着兜，一手扣摁住了对方肘间的曲池和尺泽穴，再轻轻一掰，男人疼得直接跪了下来。
裴应秋轻蔑一笑，似不经意地拉起他说：“初次见面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晚辈受之不起啊。”
男人也觉得尴尬，揉着小臂慌措道：“地、地板太滑了，多谢裴总多谢裴总。”
心里暗骂：MD这小白脸劲儿还挺大。
“裴总，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牛，名宝财，现任南城飞星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飞星文化？”裴应秋挑了挑眉。
别听这名儿又是文化又是传媒取得唬人，其实就是一个专门培养网红的MCN公司。
只不过飞星成立得早，恰好就赶上了这行的风口期，赚得盆满钵满，如今这类机构一抓一大把，也是比不上前几年景气了。
牛宝财似乎没想到裴应秋会说出这个名字，脸上的阴险之色更浓了，“裴总也对我家生意感兴趣？”
裴应秋：“谈不上感兴趣，只是前几年连厕所里都是飞星的广告，很难不让人注意啊。”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手里目前有个项目，裴总要是感兴趣，我们不妨上楼聊，当然这次主要还是想跟裴总交个朋友，买卖不成咱们仁义在，以后还能互相照应着些不是。”
说着，牛宝财就要和裴应秋握手，却被另一个人抢先回握上。
时季弯了弯眉眼，“牛总是吧，其实我对MCN也挺感兴趣的，不如带我一个？”
牛宝财突然嫌弃，皮笑肉不笑地甩开他的手，“时老师，您一拍电影的和我们有啥可聊的，要不待会儿我给您介绍几位导演？”
呵呵，老流氓，不如把图谋不轨四个字直接写在脑门上得了。
时季作势就要往裴应秋怀里钻，像只粘人的大型犬，怎么都掩不住的落寞和难过，“裴总，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牛宝财愕然失色，惊得几乎移不开眼。
时季，那个肩宽腰窄大长腿的男神影帝，现在居然靠着裴应秋这个小美人的怀里撒娇。
自己好像还没喝多吧，这世界肯定是疯了。
谁说营销号不靠谱，这信息不挺真的吗。
知名影帝，为了名利不惜爬上老同学的床，可惜这说出来也没多少人相信啊。
只见裴应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细语地哄着，“好，带你带你。”
“牛总，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位比较黏人。”
“懂，懂。”牛宝财眼角抽了抽，“那时……老师也一起吧。”
***
这家酒店的楼层不高，老板图吉利就只设计了八楼，宴会厅在二层，楼上就是单独设立的休息室，以便供大家谈事。
几人进屋坐下，牛宝财挥了挥手，让人给裴应秋倒酒。
“去年朋友送了瓶那什么啸鹰赤霞珠，嗐，咱属于山猪吃不惯那细米糠，总觉着喝这玩意儿没劲儿，我还是喜欢这个。”他敲了敲面前的茅台，“正好今天裴总来了，这样，你们红的，我白的，先干为敬。”
裴应秋：“抱歉，我对象不让我喝酒。”
时季神情一顿，高兴道：“对对对，他不能喝，我喝我喝。”
说完，一杯清酒见底。
牛宝财可算知道裴应秋非要带这小情人来干嘛了，合着就是拿人家挡酒啊。
时大影帝这钱也不好赚呐。
裴应秋气定神闲道：“牛总有话就直说吧，这也没外人。”
“裴总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您也知道，现在市场艰难，不在你也不在我啊，全TM去培养流量爱豆了。”
话糙理不糙，千秋的艺人都是正儿八经电影学院出来的，就连体寒多年的沈南星，那当年在学校也是专业课前几名的成绩。
如今流量当道，实力派除非混到时季这个地位，否则很难站稳脚跟。
网红产业虽来钱快，但毕竟在人们心里上不了台面，也没有饭圈私生的无条件支持。
所以很多MCN都会同娱乐公司合作，把旗下网红朝明星方向捧，大家有钱一起赚，这在圈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裴应秋本以为牛宝财也是来跟他谈合作的，他对此兴趣不高，又不好直接给人否了，便淡淡往下问：“所以呢？牛总也想靠千秋转型？可惜千秋没有培养练习生的打算啊。”
“不不不，现在阿猫阿狗都能称偶像，这行已经饱和了，很难再从中榨出金子。”
牛宝财往后一靠，一手拨弄着所剩无几的头发，对裴应秋故作玄虚地笑了笑。
“咱们要干就干个大的，我呢，手里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儿，而裴总人脉广，可以把他们介绍到其他大公司。”
他搓了搓手，演得那叫一个无私无畏，大爱无疆。
然而嘴角的贪婪早已暴露了一切。
“咱也就赚点中介费，这样我手里那些孩子也能更好的见见世面不是，裴总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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