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秋只能把这几年的经历又诉说了一遍,顺带提了自己登门的目的。
时季:“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再带他来拜访,但事出有因,没有打扰到程姐吧?”
程慕惊魂未定,坐在沙发上顺着胸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打扰谈不上,就是给我吓得够呛。”程慕皱了下眉,不知道两人现在什么关系,总之她终于是接受了裴应秋死而复生的事实,深呼了口气,柔声道:“所以裴总醒后一直跟着加雷斯先生,现在又被派到了荣森?”
“不错。”裴应秋喝了口水,点头承认。
程慕心道:孽缘啊。
“哎,世事无常,裴总福大命大,经此一难,想必日后定能顺风顺水,你们先喝点茶吧,老许应该也快下班了。”
程慕还是这么会说话,裴应秋接过茶碗,点头道了声谢。
时季打岔说:“姐,你去照看孩子吧,不用管我们,陈安辰那臭小子手上没轻没重的,别再给我小外甥带受伤了。”
房间里传来陈安辰的声音:“我可听着呢,你损我上瘾了是吧!”
程慕笑了笑,“好,那你们自便。”
***
原来早在两年前,程慕就和许添结婚了,还生了个很漂亮的宝宝。
许添从千秋离开后就被另一家大公司挖去做管理,如今二人的生活也十分甜蜜。
当年见面就要掐的两人个,没想到最终会走到了一起,裴应秋小声感叹了句:“确实是世事无常。”
“嗯?你说什么?”时季问。
裴应秋没回话,他侧过身子挑逗着许添家的三花猫,眼神冷漠,仿佛旁边的人不存在一样。
时季又喝了两口茶,手里握着杯子,不时地转动着,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看来男主着火是还没消啊。
不就是熊孩子的一句玩笑话,至于生气到现在吗?再说自己本来想解释来着,是他非不愿意听怪谁。
时季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那个,你现在住哪儿啊?"
“xx酒店。”
“你也不能总住酒店啊,离公司又远,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倒是有套房子……”
“不需要。”裴应秋斩钉截铁,“我只答应阿姨帮你处理完时装秀,没答应继续留在你公司。”
“那之后呢?你准备去哪?”
废话,还能去哪,当然是把他的千秋拿回来,陈安阳鸠占鹊巢这么几年也差不多该滚蛋了吧。
但这是心里话,裴应秋没说出来,他只道:“可能……去街头卖艺吧,速写临摹,五十块一张。”
不料时季还真信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转身想要靠近裴应秋。
“别过来!”裴应秋和腿上的三花都有些炸毛,时季顿时停了下来,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但裴应秋你要想清楚,你明明有本事往更高的位置上走,为什么非要作践自己呢?”
“时季我发现你这人……”裴应秋甚至都无法找出一个词来骂他,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明明是他害得自己在床上躺了五年,明明是他害得自己现在无家可归,可为什么时季仍能够那么理直气壮地站在自己面前,问“为什么”?
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
裴应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该流的眼泪早在醒来那年就哭完了,他现在已经不会再痛哭,也不想再发脾气,他撸着猫,表情淡淡的,朝时季警告道:“不管你是真失忆假失忆,都记好我今天说的话,从前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也没那个心力,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所以少管我的闲事,听懂没有?”
时季欲言又止,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突然门开了,许添一进门就看见了裴应秋,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过来抓住了裴应秋的双臂,兴奋道:“裴总,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
许添都快语无伦次了,然而一看到时季,立马又恢复了往日般的嫌弃,“你来干什么?”
时季说:“荣森现在要找一个女模特,裴应秋讲他有认识的人,但很早就不联系了,所以想来找你帮忙。”
许添拧着眉,似乎对这番话不大相信。
“裴总,他说得是真的?可你为什么要帮他?还是说你刚回来,不知道他对千秋干了什么?”
“废话,他当然知道,但裴应秋现在是替我打工,帮我分忧是他的职责,你说是吧裴总?”时季根本没给裴应秋开口的机会,把问题都抢答光了。
许添撇撇嘴,还是想听裴应秋亲口说,便将眼神游移到了他的脸上。
裴应秋点了下头,许添似乎明白了什么,毕竟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秘书,分析老板的每一个微表情是他的本能。
“好吧,你们要找谁?”
三人一同坐了下来,裴应秋回忆片刻后说:“孙雪,没记错的话她当年来公司的时候才十九岁,拍过几次时尚杂志,后来退圈了,你还记得吗?”
许添搓了搓下巴,若有所思,“有点印象,但既然已经退圈了,怕是不好找啊,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打听一下,不过恕我直言,人小姑娘既然下定决心不再干这行,你们能说服她的可能性恐怕不大。”
时季轻描淡写地嗯了声,话中多了几分认真:“先见着面再说吧,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
得到许添的这句话,裴应俩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晚些程慕做了几道菜,大家久别重逢,都喝得不少,时季到后半夜基本就断片了,只记得自己把陈安辰送回家,又被许添拉回去灌了瓶洋的。
再后来,他就彻底没印象了。
第二天醒来,时季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酒店的床上,而自己身后不知道躺了谁,一只胳膊垫到了自己腰下,另一只环着自己的胸口。
通过这人身上的松木香,时季很快确认了这货就是裴应秋。
他慢慢掀开被子,从裴应秋怀中挣脱出来。
衣服凌乱了一地,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尺码都差不多,他随便捡起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衫,蹑手蹑脚地往房间外跑去。
然而才刚迈出第一个步子,腰间就袭来一阵酸胀,双腿发软,时季连忙扶着墙。
他知道……
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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