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亲了他一下而已。”
秋起暮说完，对面的人脸色明显僵住。
亓元叹了一口老气：“你没事惹他干嘛？”
亲谁不好，偏偏是冼司瞿。
由于工作性质不一样，冼司瞿的职位看似只是个三队的队长，但实际的地位在联邦里和上校是平起平坐的，对于秋起暮他们而言本身就是个威胁。
据说，冼司瞿还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大多数人都对冼司瞿毕恭毕敬的，就秋起暮往人身上凑，还亲了人家。
不把他撕了才怪。
不过，秋起暮这家伙似乎没有一点后怕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回味：“你别说，那家伙还挺纯情。”
“就亲了一下而已，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跟个小处/男似的。”
亓元见怪不怪，纠正道：“我没有叫你说体验感。”
好歹当搭档，合作了这么多年，亓元也多少了解秋起暮的性子，在工作这方面，秋起暮看得比谁都重要，若不是有特殊情况，他不会在那种场合里乱来。
“被发现了？”
秋起暮眼眸轻轻颤了颤，像是回想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摸了摸被略长的发梢盖住的眼睛，随后往沙发靠背上一躺：“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有所察觉了。”
“你就庆幸之前把你那些伪造的资料做得齐全吧。”
冼司瞿就算怀疑，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来。
亓元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黑木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静静摆放着的是两支小巧的玻璃瓶。
亓元问：“这次失手，上面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
秋起暮扫了一眼木盒，比之前的少了两瓶。
这是对他的警告。
哨兵和向导在十六岁确认身份之后，每隔两到三月便会迎来一次结合热，这期间，精神体会不受控制地躁动，若不及时得到安抚，便会一直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到失去意识，甚至死亡才会平息。
而这个木盒里躺着的东西，就是抑制剂。
秋起暮他们用的的抑制剂和联盟研发的不一样，黑木盒的抑制剂里加了别的东西，仿佛会让人上瘾，结合热期间，即便是注射其他的抑制剂效果也会被稀释。
并且，身体还会更加躁动，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啃食身体，只有那特别的抑制剂才能缓解他们的痛苦。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对这款抑制剂产生依赖，这也成了组织控制秋起暮他们最好的方式之一。
秋起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道：“他们胃口倒是大得吓人，那群老狐狸又不愿意亲自出马，比起威胁我，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他烦躁地往衣兜里摸索着香烟盒，一捏却只剩下个空壳，转而抬头看向亓元：“有烟吗？”
亓元随手从衣兜里抛给了他一包未开封的烟盒，秋起暮接过，熟练地打开，道了声谢。
昏暗的灯光下，光线勉强勾勒出人的轮廓，却将袅袅升起的白烟照得格外清晰，它们慢慢缠绕到青年脸庞上，逐渐与周围融为一体，竟让人觉得有些惬意。
“还是少抽点吧。”亓元虽然自己也抽，但每天抽的频率相较于秋起暮而言少的多，“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起暮的神色柔和了几分，缓缓开口道：“你也知道，除了这个东西之外，我对其余的不感兴趣。”
“说正事吧。”
秋起暮话锋一转：“下次S级地下城出现的地点，确定了吗？”
亓元点点头：“大概位置在北城西区。”
“怎么又是北城？”
秋起暮现在一听到“北城”这两个字，就头大，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亓元：“找蓝草的探测仪，组织正在收尾阶段，最快速度只能在地下城开启的当天研发出来，所以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你。”
“接应我？”秋起暮略微不悦，比起和别人合作，他更喜欢和自己的搭档一起，“你不亲自来吗？”
对面的哨兵轻轻解开了一颗大衣的纽扣，里面是一件还未来得及换下工作服内衫，左边的胸口处挂着一个工作牌：
【医务部：亓元】
“我都放你从医院出来了，最近再和你接触会让人起疑的。”
“知道了，知道了，亓医生。”秋起暮笑着调侃了几句，随即掐灭了手中的烟蒂，丢进了烟灰缸里，“那么，接应的地点在哪里？”
“后天晚上八点，AM夜场。”
—
两天后，晚上八点，AM夜场。
夜总会的音乐，伴随着舞池前那群扭动起来的漂亮男女孩们照常响起，照明灯光渐渐暗下，红/蓝/灯/光将会场包围交替闪烁，上层区的人们开始享受今夜的欢愉。
秋起暮从容地从包厢内走出来，搭电梯去了五楼。
这一层是歌舞厅，有不少的乐队在此表演，吉他贝斯的乐器一响，带动了大部分人们的情绪。
据说今夜的歌舞厅有个特别的活动，客人需戴上面具才可进入，秋起暮为此还特地在前台买了一个面具。
打开隔音门的刹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如潮水般涌来将人包裹。看着这些跳的火热的男女们，秋起暮对此并不感兴趣，径直走到了酒台前。
“先生，需要点些什么？”酒保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礼貌地询问。
秋起暮随意地在电子屏幕上扫了一眼酒单，指尖轻轻一点：“就这个吧。”
酒保看了一眼名字，开始调制鸡尾酒：“好的。”
不一会儿，蓝色与橙色拼接而成的鸡尾酒呈现在眼前，杯沿上点缀着一片新鲜的柠檬，看着卖相不错，青年便趁着等待接应的人与他碰头的间隙，小抿了一口。
他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在高脚凳上，单手把玩着酒杯，晶莹的冰块随着他的动作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细响。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青年等得此时略显无趣。
怎么还没来？
秋起暮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接应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他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情况，身旁的座椅突然被人拉动，一个带着轻佻意味的声音响起：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陪陪你？”
秋起暮缓缓转身，无声在男人身上打量着：一件简约黑色夹克，内搭白色体桖，正中央的图案被外套遮挡了一半，但还是能快速地看出那是一只蜘蛛。
目前看来，倒是与接应人穿着描述的一致。
不过，谨慎起见，秋起暮没有直接问男人要东西。
秋起暮微微一笑，晃了晃杯中的酒：“我不和不认识的人喝酒，除非你能给我一个理由。”
男人没想到秋起暮这么直接，短暂的惊讶后，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这样一来，连搭讪的步骤都省略了。
他挤出一抹油腻的笑，说话时的目光一直落在秋起暮的嘴唇上，此时脑中已经想了无数种不堪入目的画面。
男人嗤之以鼻，自以为是地开口：“不就是钱吗？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是吗？”秋起暮故作遗憾，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看了脸后会不会后悔。”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能被我看上的，在我眼里都是美人。”
男人看似体贴，实际上早就在远处锁定了秋起暮这只“猎物”，他看人长相的眼光一向不差，即便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对方还戴着面具，他也能从那人的行为举止与气质这方面入手，做一个初步判断。
秋起暮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忽然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男人只觉得秋起暮的笑声，听得他莫名有些不爽。
秋起暮反问道：“谁跟你说，我是因为害怕你看到我的脸自卑了？”
男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看见你那张猥琐的脸之后，我会不会反胃。”
短短两句话，秋起暮成功惹怒了对方。
“你TM的再说一遍！”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胡乱地抓起酒台的酒杯，就准备朝着秋起暮头上砸。
男人对秋起暮构不成什么威胁，他甚至没有给过男人一个正脸，只是微微侧头轻轻一撇。
酒杯在刹那间破裂，杯中的液体溅起一阵水花，那辛辣与甘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音乐与舞蹈淹没了角落的躁动，人们似乎并未因此事而停下欢快的呼喊声。
猥琐男人扑了个空，恶狠狠地盯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个身影。
“识相的，就滚远点，想要英雄救美不会分场合吗？”猥琐男人继续放着狠话，目光移向躲在另一个男人身后的秋起暮，“老子今天就是要定他了。”
别说那猥琐男了，秋起暮自己现在也很懵。
他面前的这位大兄弟，又是哪位？
不过，他对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就好奇了那么短短几秒钟，果断选择趁离开现场。
不料，那猥琐男能力实在是太弱鸡，秋起暮还没来得及开溜，猥琐男已经被他的“救命恩人”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想去哪？”
身后的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很强硬：“不许走。”
某人（内心OS）：越想越气，他怎么能认不出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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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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