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几年前,时君尘就隐隐察觉自己对宫惜年的感情似乎并不只是哥哥和弟弟之间的关系,他似乎已经爱上了宫惜年,只是碍于两家人的关系,他不敢开口说。
如果宫惜年不讨厌他,两家家长都不反对的话还好,他们或许能成;可一旦宫惜年只是单纯把他当做哥哥,那他要是直接表白的话,伤害的可能不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两家的关系都会受到影响。
时君尘他不敢赌,赌宫惜年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沉重,他负担不起。
在等候宫惜年答案时,时君尘也在心里想了一遍,要是宫惜年出现抗拒的话,那自己以后还是只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要是他没有强烈的反应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自己还有机会去争取?
正当‘时君尘’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宫惜年’忽然开口:“君尘哥,你的意思是你爱我,想要跟我结婚吗?”
“是。”‘时君尘’不假思索的说。
不管怎么样,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自己承不承认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时君尘’索性直接承认,“是,我是喜欢你,更是爱你,我将来想要跟你结婚,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宫惜年’沉默着。
‘时君尘’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就在他以为‘宫惜年’不会答应自己的时候,却听‘宫惜年’说:“好,我答应你,我愿意。”
‘时君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的惊喜和不可思议:“惜年,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吗?”
‘宫惜年’往前走了几步,将‘时君尘’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头埋在‘时君尘’的胸膛里,闷声道:“知道,我很理智也很清楚,我就是喜欢你,就是爱你,现在君尘哥你听清楚了?”
“其实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你将来真的回来了,但却跟别人结婚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是含泪情不甘意不愿的祝福你们,还是舍弃一切把你从别人手里给夺回来?然后带着你离开这里,到一个别的地方生活。”
“后来我想出了答案,这两个无论哪个我都接受不了,所以我都想好了,我要缠着你,找不到你我就到处找,肯定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听了‘宫惜年’的话,‘时君尘’叹息一声,对他道:“手伸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宫惜年’乖乖听话照做,手刚伸出来就看见‘时君尘’将那枚玉戒戴在他的手指上,“现在放心了吗?只要你一天没有反悔摘下这枚玉戒,我就会记着你,等我手术做完就会来找你。”
在看完玉戒的全过程后,时君尘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酸胀的难受,当初是他先表的白,现在又是他先把这件事给忘记的,他不敢想象在这四年宫惜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直到现在,他的手指上还戴着那枚玉戒,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他还喜欢着自己?
时君尘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他怕自己最后真的相信了这份有些自欺欺人的说辞。
他承认当时的表白已经快要消耗尽他的所有勇气,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再去求证。
正如一年前回国的他在得知宫惜年已经出国的消息后不敢追出国外一样。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了。
已经彻底恢复记忆 并恢复清醒的时君尘抬眼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宫惜年,一时间他对他的情绪有些复杂,或许他需要时间来理理自己对宫惜年的感情,半晌过后,时君尘轻叹了口气,阖上双眼。
翌日清晨,时君尘趁着宫惜年下楼去给他买早餐,带着手机等必需品离开了病房。
或许现在分开一段时间对谁都要好一些吧。
在离开医院后,时君尘打车回了住处,在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后,他再次打车来到车站,买了一张去郊区的车票。
他之前一直想要在郊区开一家花店,现在店铺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
随着挂在门口上的风铃响起,门口就想起了一道清冽的声音:“老板,来一束满天星。”
时君尘在听到声音后,觉得这道声音十分耳熟,但他也没有细想,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将一束满天星包扎好,就在他准备将花递过去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跟他想的一样,来的人果然是他。
“宫惜年,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时君尘说话的声音虽然竭力的想要保持着沉稳,但说话的声音中还是夹杂着几分慌乱,“我花已经给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宫惜年往前走一步,此时的他与时君尘距离挨得极近,俩人险些贴在一起。
彼此呼出的气息甚至可以喷到对方的脸颊。
“你离我这么近是要干什么?”面对宫惜年现在站的位置,时君尘显然很难接受,“你离我远点。”
宫惜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慢慢的朝着前面继续靠近,直到他将时君尘逼到角落,让他的后背倚靠在墙壁上。
他的身影将时君尘笼罩在其中,他低着头,将头凑在时君尘的脖颈处,轻轻的嗅着。
如若仔细看,甚至还能察觉到宫惜年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他很不安,像是担心自己的宝物被人抢夺一般。
“君尘哥,你这半年还好吗?”
他不敢问时君尘当时为什么选择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这个资格。宫惜年问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小心翼翼,像是害怕时君尘会因为这句话彻底恼火他一般,“我就只是想要简单的问问,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时君尘看着面前容貌跟自己离开时没有多少变化的宫惜年,只觉得自己鼻头有些发酸,他紧握着拳头,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平息自己的情绪。
“我还好,这半年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
这句话一说出,时君尘就有些后悔,如果往偏了想,惜年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自己跟他待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不快乐?
在看见宫惜年明显有些发僵的脸后,时君尘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都清楚。”宫惜年情绪有些落寞的说,“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来说算是一种纠缠,也算是一种麻烦,我曾经也想要不打扰你,只要我能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好,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你说我有病也好,说我疯了也罢,但总之我就是想要天天见到你。”
“哪怕一天只看你一眼就可以,我的请求不算多也不算过分,所以初初,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时君尘本就心软,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主要原因还在于他,见宫惜年这么说,时君尘丝毫没有犹豫地说:“答应你就是了,你先回去罢,我这一会儿可能还会有客人,你在这里有点……”
宫惜年黯然神伤:“我知道我都懂,你是怕我在这里影响不好,是吗?”
时君尘急忙为自己辩解:“我绝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宫惜年捧心啜泣:“我明白了,我不会在这里碍你的眼的,我这就走。”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时君尘忽然问道:“你在这里有住处吗?”
宫惜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还没,昨天半夜才到的,现在暂时居住在酒店。”
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时君尘会邀请他去他的家里住时,就听时君尘道:“那挺好的,你且安心住着罢。”
宫惜年:不嘻嘻。
但他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现在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他敢肯定自己要是真的把自己现在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别说每天见面了恐怕以后自己都找不到时君尘这个人,一想到这里,宫惜年就一步三回头的回头望去。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就仿佛他俩是别人硬生生拆散的小情侣。
“好啦,你快回去吧,我现在正忙着呢,没空陪你。”
时君尘毫不留情的直接关上了门。
在确认宫惜年已经离开后,时君尘后背抵在大门上,身体缓缓向下滑去,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本身就是不太擅于做决定的人,现在这种情况更是让他无从下手。
时君尘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语气有些低沉的说:“惜年,你说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难过了一会儿后,时君尘站直身体,就在他在整理货架上摆着的花时,花店的门被人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他的员工花影。
在看见眼角有些泛红的时君尘后,花影十分贴心的没有过问他眼眶泛红的原因,只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时不时的看上几眼,最后还是时君尘直接开口问:“我的脸上是有今天的销售额吗?让你一会儿一会儿看上几眼的。”
花影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君尘哥,你的这儿——眼眶红了,你该不会刚刚哭过吧?”
时君尘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红,嗔怪道:“我没有!我才没哭呢,我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有些困倦,用手揉了揉眼睛,我才没哭!”
花影秉承着看破不说破、给自家老板留面子的原则,顺着他说:“是是是,你没哭,你可是君尘哥,怎么可能哭呢?”
时君尘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啊。”
虽然花影嘴上这么说着,但不可避免的将时君尘眼眶泛红的事情与自己刚刚看到的从花店离开的人联系在了一起,她有些心虚的将自己的包放在工作台上,“花影,登记一束满天星,账就记在我的账上,”正当她走神的时候,忽听时君尘说道。
“啊?哦,君尘哥,我们不用去把这束花的钱给要回来吗?”
时君尘抬眼看向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却在看了几秒钟后收回了视线,他道:“不用,他不会再来了,就这么安排吧。”
他现在的思绪乱的很,他很想再跟宫惜年见面,但在见到面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如此,倒不如从此不再见面。
“可是……”宫惜年先生之前经常过来啊,在发现时君尘情绪有些不对后,花影便没把话说完,只是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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