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熬夜这件事情上,迟蕴算很有造诣。
她白天其实就没怎么休息,之前记录的数据出了点问题,加上最近天气反复和她身体原因,导致她迟迟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工作,这让她非常苦恼。
但她不想耽误大家的进度。
于是她只能打着夜灯在小工作间忙活。
夜晚的庄园非常安静。
迟蕴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偶尔晚上出房间,从来没有遇上过任何人。
这么大的庄园,平均人口面积真的很稀疏。
迟蕴很难不这样想,因为她脑子里已经没有其它的计算指标了。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两点。
迟蕴抱着花盆慢吞吞从工作间出来,她一抬头看到蒋逢,迟蕴惊讶的顿住呼吸,半晌才惊讶道:“您还不睡?”
又是“您”。
蒋逢没有纠正她的用词,他说:“你不也没睡。”
迟蕴试图把怀里的花盆藏起来,但已经被看到了再藏起来也是掩耳盗铃,于是她只能把它放下,解释说:“一不小心就到这么晚了。”
本来是想十二点之前回去睡觉的。
蒋逢没有深究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借口,他从口袋拿出湿巾,拉过她的手,给她擦了擦手上的泥渍,“还有什么要做的,我陪你一起。”
蒋逢知道迟蕴心里的担忧,就算他劝说也没有用,倒不如陪着她。
她其实是个很执拗的人。
“我就是过来看看。”
迟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笨鸟只能勤能补拙了。”
她说自己笨鸟,蒋逢目光在她身上顿了半秒,他笑得很温和,低声说:“我不觉得你笨。”
相反,认真又可爱。
蒋逢永远会对迟蕴用这样的形容词,因为她正是这样的人。
蒋逢说:“我高中以前学习成绩也并不好,当时经常被我的父亲骂,他是个很望子成龙的人,我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堆垃圾。”
蒋逢从来不会和人提起他和父亲之间的事,对他来说那就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即使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但尖刺造成的伤口永远都在。
迟蕴好奇的问:“您以前成绩也会不好?”
蒋逢看起来就是那种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精英人士,是在书里和电视剧里才有的那种人,就是每天都只需要睡两三个小时就能精力满满,做任何事都能够成功。
蒋逢淡淡笑了下,提起父亲让他眉眼都变得冷漠,“我一点也不喜欢学习。”
“高二那年,第一次发现父亲出轨,我和他大吵一架,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我有一天得比他强,才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从那天开始他才真正用心去对待这一切。
蒋逢是很聪明的人,他要做的事是存在于他想不想,而不是他能不能,于是他高考之后就去了国外,一直到几年之后毕业回来,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创立公司,壮大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其实并没有追求自己一定要做到哪一步,反而是到如今成为了一件自然而然去做的事,就是比父亲更强。
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是他唯一的目的。
即使这件事听起来毫无意义。
迟蕴听得很认真。
迟蕴悄悄挪了挪自己的小瘸腿,在灯光下她看到蒋逢深邃的眼窝下是偏浅金色的瞳孔,她想起来就是这双眼睛让她在醉酒的时候误认为他是外国人。
“在看什么?”蒋逢发现了她悄摸的眼神,他看过来,盯着她问。
迟蕴摇头否认。
她眼神躲开时,被蒋逢一动不动的盯住,他低声提醒她,“蕴蕴,我说了不要怕我,”
他已经和她说了很多心里话,包括他的过往,也都会慢慢的告诉她,他现在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怕他。
他会很怀念在意大利的时候那个大胆的迟蕴,会主动来亲一亲他的小迟蕴。
在戳开这层窗户纸后,蒋逢无时无刻都在收敛自己,幸好他在和父亲的多年对弈中学会了忍耐,不然他真的不确定自己在她面前还能忍多久。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变态。
“蒋先生,我……”迟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蒋逢眉眼似乎在叹气。
说了也不要再叫他蒋先生。
迟蕴睫毛上似乎挂了一滴小水珠,大概是刚刚喷壶中的水洒了上来,蒋逢一眼看见,他抬起手,指腹在她睫毛上很轻的扫了下。
有点痒……迟蕴眨了下眼睛然后往后躲。
“躲我干什么?”
蒋逢捏了下手指,水珠在他手指间散开。
“痒……”迟蕴很诚实。
迟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工作间有暖气温度并不低,她穿多了反而不利于工作,毛衣是贴身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薄薄一片。
她像庄园里一朵可爱的白玉兰,会让人很想靠近她闻一闻她身上的香气。
蒋逢声音变得嘶哑,他开口说:“我们应该再亲近一点。”
毕竟她已经答应他了。
迟蕴还来不及问要怎么亲近之类,或者说大脑还没有反应到这一层,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正想拿出手机来看,手还没放下去突然被握住,然后被蒋逢抵到桌边,他手掌正好垫在她后背挡住桌角的冲击,而后迟蕴心随着一惊,他带有侵略性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她身体被他整个抵住,完全让她毫无反抗之力。
迟蕴被迫仰起头。
她对接吻这件事很陌生,真实说起来,她在这方面等于一片空白,和袁柯谈恋爱时没有那种生理性的吸引,好几次他想亲她,被她无意识躲开了。
但她和蒋逢接吻不是第一次。
那天晚上是迟蕴主动,她依稀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记得他冷淡却满带侵略性的眼神,那种眼神让稚嫩的迟蕴都非常难耐,于是忍不住去亲一亲他的嘴角。
他刚开始依旧是冷静的看着她,垂眼把她的脸收入眼中,近到能看清她鼻尖上有一颗很小的黑痣,直到她咬住下唇,可怜的盯着他,他才按着她强势的亲了下去。
迟蕴根本喘不上来气,她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
就和现在一样。
她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颗可爱到不行的小痣,呼吸声变得急促时,这颗痣似乎也跟着一起一伏起来,他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来让她张嘴,侵入的瞬间又变得温柔起来。
他的呼吸声同样很急,混着他的气息暧昧又诱人。
迟蕴的胸腔被紧紧压迫以至于到无法呼吸,紧随而来的是心跳不断加快,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时,蒋逢停了下来。
“蕴蕴,你再挠我脖子的话,我会忍不住。”蒋逢低头,沉重的气息就在她鼻尖,他声音越加嘶哑,高大的身躯像一面墙一样压迫着她。
他是个三十来岁的,对她有渴求的男性,就像刚刚她呜咽时,他会忍不住想听她更多“呜呜”的细咽声,然后分开她的腿,或者抱她起来到他的怀里。
迟蕴觉得自己像只被剥了壳的鸡蛋,她很脆弱,被他盯着已经被剥掉的外壳,是粉嫩的。
她刚刚紧张,不是故意挠他的。
但迟蕴不好解释。
“听见我的心跳了吗?”蒋逢嘶哑的声音更加好听的过分,他那吸血鬼一样浅色的瞳孔里带着强势的侵略性,盯着她说:“我的心跳告诉我……我想和你做艾。”
迟蕴小喘着气把头埋在他肩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反复想起第一次的场景,该死的脑子真是令人迷惑,明明越来越模糊的记忆怎么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清晰呢,她这个人肯定要完蛋了。
她大脑肯定产生了什么不正常的物质,她会不会被科学家抓去研究。
天啊……
迟蕴没有拒绝,她只是低下头,小声说:“今天已经好晚了……”
虽然没看时间,但总觉得是已经快天亮的时候,庄园里太安静除了他们似乎再没有别人,这种虚空感给人一种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好像这里是一个开辟出来的单独的世界。
蒋逢没说话,他原本放在她后背的手抬了起来,落到她后脑勺,掌侧在她头顶扫了扫,哄着她似的给她安抚。
他很喜欢对她做这样的动作。
“确实。”蒋逢声音压低。
但夜越深就喜欢做一些不好的事,这件事原本不那么光彩但他却一点也不避讳提起,要他说实话的话,那就是他很期待。
他无比期待和她在一起做一些事。
这就像阳光落在他皮肤上一样温暖。
“回去睡吧。”蒋逢对她说:“明天不是周末。”
迟蕴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让她开始上班。
她休息得够久了,即使腿脚还有点不方便,但也不是很影响,她现在完全可以开始继续工作。
她现在在这里加班,都没有上下班打卡,就像蒋逢说的,她这是在打白工。
光打白工是没有工资的。
更何况她还到这个点在加班。
晚上迟蕴睡觉时就做梦了。
她房间的窗帘拉上一半,窗外月光很亮,正月华如水落在她被单上,迟蕴伴着这月光入睡,感觉到她从被子里被捞起来,一双手轻握在她腰间,拍拍她的后臀让她翘起来。
迟蕴很喜欢那双手。
他的手指有力,圆润干净的指甲,月光照在他指根时是漂亮的瓷白色,像刚烧制出来的瓷器的胚胎,握紧时,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粗糙。
接吻的时候会按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明明带有满满的侵略性却会在下一秒变得温柔,回头看他时面色还是冷淡的,但同时已经强势的要“挤”进来。
梦里人的脸变得清晰,他眼睛里那样温和,看着她时就似乎满是欣赏的对她说:“你怎么那么可爱?”
会让迟蕴羞得只能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迟蕴睁开眼,看着晨曦的第一抹光从窗户洒了进来,正好照在她脸颊一侧,迟蕴愣了半秒,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半。
她松口气,脑子里充斥着昨晚梦里的画面。
迟蕴第一反应是自己该换条裤子了。
她拖着已经能够走路的小瘸腿跑去拿衣服,然后趁着还有时间又自己在厕所慢慢的洗,蒋逢来敲门的时候她还把没洗完的裤子藏起来了。
“怎、怎么了?”迟蕴一脸心虚,结结巴巴。
“大早上洗什么?”蒋逢的眼神像一眼看透。
迟蕴没回答,只摇摇头。
蒋逢也不会再继续追问。
“有什么事?”迟蕴手握住,深呼吸后故作镇定的问。
蒋逢笑了下,温和的说:“没什么。”
他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她脸侧。
“来邀请你晚上和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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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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