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科夫发现疑点越来越多了。
这个男人在吃醋这方面是会直接跳过一切搜寻证据的过程直接得出结论,不折不扣的用直觉和情感而不是用脑子来思考问题,并且采取激进的顶级恋爱神经病。
如果不是契科夫根本不认识安东尼,他都不想在大楼上拉一个横幅告诉他快跑。
这种神经病绝对不是什么合适的恋爱对象,和他在一起对精神卫生非常不利,他不推荐任何人和他谈恋爱。
又不打算和安东尼见面,又打算杀掉一切接近他的人,这不就是占着茅坑……咳,这形容太过于粗俗了。
费奥多尔看到眼前这一幕脑子里闪过的绝对是安东尼绝对不爱他了,他有更喜欢的人了,他要把那个人处理掉才能夺回安东尼心中的喜爱。
契诃夫的大脑可还没离家出走,但是他和费尔顿想的一样:一个首领根本不会为自己单纯的下属而牺牲。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就算是收买人心,做的也太过火了。
而且这样的人为了情人牺牲更不可能了。
他和群魔的首领没什么接触,但是阿列克谢虽然是一个俊美的青年,但是远达不到能够让群魔首领为之神魂颠倒甚至牺牲生命的程度。
毕竟阿列克谢在安东尼身边的时候扮演的一直都是“充满敬意的秘书”角色,真情人谁做这种事情?
所以契科夫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看着抓着栏杆盯着下方已经消失的人的费奥多尔:“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两个人可能是群魔首领的亲人?”
他们如果是家人的话,那安东尼很多反应就非常好说了。
家人之间或许有强势和弱势之分,但是在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中,很难会出现强势的人逼着弱者牺牲自己的情况。
契科夫想到得到费奥多尔的肯定。
他对人心的把握并不一定会很准,所以他想问问费奥多尔是否认同他的这种说法。
说起来群魔的首领明明是危险角色,但是他为什么开始同情起安东尼了?
“亲人?不可能是亲人。”费奥多尔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种说法。
契科夫:“……”
希望费奥多尔不是吃醋到本能反驳。
他应该有理由……吧?
然而出乎契科夫意料的事,费奥多尔给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你:“他的家人全都死了。”
这个答案非常残忍。
契科夫想,这话是费奥多尔的推论还是一个事实?
群魔的首领活了太长时间了。
长到他的生命成为了一个诱饵,也有不少人想要知道他的过去,进而分析他长生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不乏国家级别的机构试图调查安东尼,然而他们总是铩羽而归。
费奥多尔掌握了很多秘密,但是他还是没法在这种基础的身世调查上赢过国家机构。
“说不定是他或者兄弟姐妹的后代。”契科夫说。
话说费奥多尔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安东尼认识的?
他也就认识了费奥多尔七年的时间,时间很长,但是完全不足以他认识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应该没有安东尼活得时间长吧?
如果真的是亲人的话,那费奥多尔现在做的事情已经激怒了驱魔的首领。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群魔,安东尼·格力高利耶维奇还要不要在这世界上混了?
那可是会发疯的群魔首领啊。
“我非常确定,因为是我和他一起确定他所有亲人的死亡的。”费奥多尔沉默很久后才说道。
他的手指上因为用力攥紧栏杆而变得失色的手指放松下来,然而却并没有变得红润,依旧和他一样苍白。
就像是一百多年前那天安东尼面对他的脸色一样。
有一句话他没有和契科夫说过。
这句话其实非常重要。
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任何人说。
安东尼的亲人甚至是他亲手杀死的——在那个安东尼在早上还笑着和他告别的那一天。
即使这件事并非费奥多尔的本意,但是他们的确是因为他而死的。
这也是安东尼陷入疯狂的致命原因。
.
电视台的舞台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了。
台长正在训斥着导演没有把安保工作做好。
导演看似唯唯诺诺的实际,疯狂咒骂是导演把人介绍过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台长的话,谁会邀请群魔的首领过来呢?他早就赔礼道歉拒绝群魔过来了。
这种危险的决定和他这种打工人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他也知道台长只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心中无处可去的懊恼。
他只是一个出气筒罢了。
导演鞠着躬,唯唯诺诺地连声“嗨嗨”。
台长的情绪虽然发泄出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舒爽半点。
台长还在担心群魔找他们的麻烦。
虽然说灾难是群魔带过来的,但是群魔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是他们电视台的安保工作没有做到位。
群魔也养了不少讼棍,他也不是法律专业的,谁能想到他们会从哪个角度找茬。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黑手党才不会讲道理,而且就算是本国讲究什么仁义的黑手党也是如此,那只是一张假面罢了,根本不是他们的真实。
黑手党就是犯罪者的集体。
犯罪者就是打破社会规则的,他们的规则肯定是有利于他们才会被定下来的。
本国的“仁义”都是这个样子,谁知道外国的脑回路是什么样子的?
就在台长纠结的时候,一个长得给人一种愁眉苦脸又有种忧郁的感觉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
台长刚准备呵斥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忽然双手递出了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寒鸦保险公司的保险专员。”
台长没听过这个保险公司的名字::“保险业务员现在已经这么神通广大了?我今天没心情,请离开吧。”
“我是负责这次意外的善后工作,由我来负责后续的维修。”男人在被台长排斥了之后,声音低了一度,但是还是把话说完了。
台长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
这个人显然是个外国面孔,所以他是群魔的人?
对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是一定不会在之后找他们的麻烦了。
最糟糕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我希望可以尽快开始工作,这样也不打扰你们后续的表演。”
听到卡夫卡的话,台长有点上火。
整层楼都要被拆了,这个样子怎么进行后续的表演呢?
就算是找施工队来抢修,维修的时间也会长到让其他演员先行离开。
人只要离开了,之后就不一定能找回来了。
“这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的命令。”卡夫卡还是小声地说道。
台长听到那个名字,一切抗议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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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田里道站在这层楼的废墟边缘。
幸亏他跑得快,不然就被埋在下面了。
他看着地上那个尸体,那个人前不久还被他戳了屁股,现在却已经死了,这种快速的死亡让他非常不适。
“体操大哥哥,你没事吧?”多田野诗乃上下打量着表田里道,才发现他的身上除了脏了一点就没有任何事了。
于是她把表田里道拉近:“你做了什么啊?”
表田里道心情复杂,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又把目光看向了舞台的方向。
一个男人站在破碎的舞台中间。
随着他的手指的勾动,破碎的地板将他托起,倒塌的架子被重新扶直。
他从舞台上跳下来,靠近歪倒的椅子,椅子上的灰尘融入进椅子,变成了崭新的样子。
在他的手下,时间仿佛倒流了一样。
这神奇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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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确认了一下电线也被他修好了,他对着台长微微点头:“寒鸦保险的服务已经完成了,请您在这个单子上签个确认处理完成的名字。”
台长看着卡夫卡,忽然蹦出了一句:“你们还接受投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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