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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银票可以给你们,但有一点,我丑话说在前头。”王卦先站在门口,食指和中指夹着银票叠子,递给秤星前往回一抽:“这次出资的事,不能将我的真名透露给户部那帮人;替我找个代持的假名字。”

秤星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升起一团疑云。

这笑面菩萨,做了这造福一方的好事,还不爱留名字。

往常人家若是让官府欠了这么好大的人情,定是当作天赐良机,好好地和户部攀回交情……秤星堆上一脸钱庄常见的假笑,抬高了声调答谢,被王卦先好言相送着离开。

“掌柜的,掌柜的……”秤星跌跌撞撞地拿着从金陵台地字一号房拿来的银票赶回三叶应天分号,手心里都是虚汗。

掌柜眯了眯眼,看了看银票和胡仲山试算表上,红彤彤的落款。

“他好像……有扬州口音。”秤星不失时机地提醒了一句,让掌柜的记忆复苏了些。

王卦先。做的私盐生意。应天分号这两年也兑过他开的票据,交兑过货款。

只是不知这人胆气如此,乍一出手,手笔竟然如此大,敢接别人都不敢接的应天户部单子,慷慨借款。

而王卦先,在应天分号并没有大额的存款,只有一个日常走款项流水的商用账户,平时基本是零余额,只有要付钱和收钱的时候才会用,一有余额就兑走。

“秤星,你爹娘是不是都还在扬州?”掌柜正想定派人去扬州查一查这个王卦先的底细,眼前的秤星就在他眼前站着,叫他如何不欣喜。

“都在,托掌柜的福,在家养老呢。”秤星乖巧地回答。

“那你搭船走一趟,打听一下,两天来回够不够?”掌柜知道胡家的行事风格,这次调查是为了促成这笔债券的发行,不是为了阻止;所以重点在于排查和弥补任何王卦先方面的风险,而不是为了捅个什么大篓子,把胡二少好不容易招来的财神给赶走。

若是谁事后问起来,掌柜大可以推说,这是标准流程,就是别的出资人来,也是大概两天的流程。若是在王卦先身上多花时间了,反而显得欺负王卦先。这世道上,有错的都是人,银子有什么错?

“掌柜放心,秤星去去就来。”话到嘴边,秤星觉得,掌柜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小崽子,去领办事银子,也给你爹娘买点礼物,老人家还要替咱们出门,够辛苦的。”掌柜大手一挥,写了份简短的书信,让秤星去账房。

秤星出门后,给父母买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些应天时兴的糕饼点心,便急匆匆地赶了当夜的渡船,回了扬州。

喝得头重脚轻的胡仲山,在短暂的一下午经历了大悲大喜。本能地想奔回探事司处所写封家书给九江报喜,却又担心横生枝节。事不秘不成,胡仲山决定暂时不告诉父亲和兄长,先靠自己安排后续事宜。

秤星这一走,胡仲山知道应天分号一定会有所安排,因而不在胡仲山眼前,他也不怎么在意。

雇了一顶轿子,颠颠地抬到探事司门口的时候,胡仲山已经快睡着了。他慢悠悠地摸着墙,找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游三清坐在自己门口已经苦等了好一阵子,刚想打招呼,就打了一个酒嗝,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你查的怎么样了?”

游三清一脸嫌弃,捏着鼻子把胡仲山房间门打开。多多本来横躺在地上睡觉,看到胡仲山回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走到胡仲山脚边蹭来蹭去。

胡仲山刚要低身抚摸一下多多毛茸茸的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右脚不小心踩空,身子也跟着往前栽倒。

游三清看他醉成这样,本想回房了事,没想到胡仲山就这么在她面前摔了个大马趴,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把:“当心!”

多多“喵呜呜~”地拖长尾音叫了一声,似乎是受到了威胁,身体弓成一座桥的形状,眼睛瞪得滚圆。

胡仲山晃悠悠地拿起食指,估摸着多多的方向,闭眼嘘了一声:“听话,别吵!”

“你还有空训她;你这一路上东倒西歪,摸墙才上的楼,也不知惊动了多少晚上准备就寝的学员了。”游三清看他站立不稳,只能关上门,先推他坐到床上。胡仲山刚才给轿夫赏钱的时候,随便从衣襟里把荷包掏出来,现在就这么胡乱地塞在胸前,明晃晃地露富。

游三清到底是天桥下混过的人,最看不得别人这般大意,哪怕现在身在探事司,也总觉得胡仲山这样随便亮着荷包是不安全的事,便想动手解下来,帮他塞到枕头下面,至少是个遇到扒手时让人警醒的地方。

刚移动开枕头,游三清眼睛都看直了:枕头下不是她前些日子丢了的的发簪,还能是什么?

这个胡仲山,一天前还骗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没看到,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游三清气他私藏自己遗失的物品,一时红了脸颊,把那桃木发簪一把捉到袖中,正要转身离去,却被胡仲山一把拉住,将她的手扣在心门:“你就这么急着走吗?一刻都不能多留?”

游三清有些愣住,仓皇地看了看关闭的窗户外面,并无人影经过,跺了跺脚:“快放开,指挥使要是看见了,咱们的案子就……”

酒热直冲脑门,胡仲山借着这份迷糊带来的鲁莽,打断她的警告:“案子已经了了,我找到了愿意借款给户部填窟窿的人;你是我的搭档,我自然要给你多争取一些时间。”抬眼直视,胡仲山在游三清的眼里看到了七分愠怒和三分不甘,想起自己今天放下面子,在金陵台给诸位钱庄管事陪笑陪酒的牺牲,本能地叫起屈来:“此事的功劳,无论如何我都会分你一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游三清趁着胡仲山意志薄弱之际,将手抽了出来,把先前胡仲山身前的荷包往他怀中一丢,几块碎银子掉落满地。

气不打一出来,游三清口中半是警醒,半是讽刺:“二爷你今天在外边花天酒地,看来真是辛苦,是我不懂事,光顾着自己往外跑,没帮你的小厮照顾你;我今早天不亮就去秦淮河边,可是实打实地看到了户部官员的外室,在走水路运送可疑的物品。而这个官员,就是我们昨天发现帐册上冒领银钱的人,签的两个假名字之一。”

胡仲山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将眼前幻化成两个的游三清汇集成一个:“那你可看清楚,他运送的是银钱,船又往哪里开去了?”

“怎么,你还要带兵去追不成?人家乘的是寻常人家用的小船,不是商船也不是官船,咱们没有刑部的公文,擅自拦截,那可是要被告一个扰民之罪。要不胡二爷醒醒酒,咱们再去刑部陪别的大人喝一杯,看看能不能借他的贵手,给咱们下个批捕公文?”游三清这些日子渐渐摸清了胡仲山的脾气——这种硬事他只会软干,绝不可能做任何伤害和六部官员关系的事情来。现在她故意提起,只不过是激将法,想逼胡仲山赶紧帮她一起想招数罢了。

“好你个……”胡仲山本来想说“鬼机灵”,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笑得拿食指朝游三清点个不住:“游三清,你也滑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走这一遭得罪户部的人,还在这里激我……”笑得过了,喉头一阵干涩,胡仲山跌跌撞撞地想起身拿桌上的茶壶解渴,可一站起身就醉得头晕,只能坐回床边,干指着茶壶不说话,不住地咳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游三清倒是会了意,将茶壶拿起,对着他的嘴便灌,边灌边嘲笑他:“别人只会饮牛饮驴,我今天倒是饮了回‘狐狸’……还不快喝?”。或许是这对嘴灌水的举动太过瘾,游三清的手一抖,壶嘴向着胡仲山的领口不小心一偏,灌了进去,浇得胡仲山身前湿了一片。

湿透的衣襟下,胡仲山胸前肌肉的线条显现,随着他咽下茶水的呼吸起伏着。游三清知道盯着看不太合适,便转移了视线,又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宽肩窄腰,和横张着的双腿。

该死,她之前一大早已经代替秤星伺候过胡仲山穿衣服了,这时候可不想再伺候他把衣服脱下来……她好歹是个探事,不是真的来胡仲山书房伺候的丫鬟啊!

游三清将空了的茶壶往桌上一按,便趁胡仲山没反应过来,冲出他的房间,又把秦淮河边那家宅院的地址写就的笺子从窗户缝隙里往房内一弹,隔着窗子提醒胡仲山:“地址你可收好了!我走了!”

把玩着游三清扔进自己怀里的荷包,胡仲山踢了踢地上的碎银块,转头望向自己的枕头边,早就不见那发簪的踪影。

这个游三清,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反而总是取笑他,除了觥筹交错的本事和蛊惑人心的钱财,似乎一无所有。

往常胡仲山若是这般逗弄一个女子,比如先前那白纸一张的悠宁郡主朱祁莲,此时只怕早就把心思给了自己,茶不思饭不想。

可游三清一心只扑在探事培训和职责上,对胡仲山见缝插针的撩拨耍弄,一点回应的兴趣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是话本子看多了,练得铁石心肠?可那些卖得好的话本子里,不都是随随便便就被才子撩拨得如痴如醉,半夜来自荐枕席的闺秀佳人吗?打哪里来的游三清这号人物?

胡仲山越想越挫败,觉得自己面子上无光,赌气将游三清丢进来的地址线索直接压入了一本平时不常看的书里,一整夜翻都不曾翻开。

最多后天,秤星就要回来了。办完正事,再来理会游三清这桩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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