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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银色伞柄

苏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靠近的男人,在贴近的一瞬间,她猛然偏过头去,男人将将吻上她的唇角,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缩了力道,迫使她的身子向他挺近。

“陈灼!”

苏然奋力挣扎,手腕处被绳子磨的生疼,可能是她的力道过大,也可能是绳子本就不粗实,她竟硬生生的给扯断了,抬手便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苏然打了陈灼一耳光,用了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像是被她这一下给激怒了一般,陈灼用舌尖顶顶腮帮,再次朝苏然扑去,这次很明显的没有收着力道,一只手将苏然两只手锁住,抵在了墙上,膝盖压住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经过刚刚那一遭苏然已经耗尽了力气,她无力的望向天花板,眼里的泪水终究是顺着落下。

陈灼不顾苏然的挣扎,这次没有再去亲吻她的唇,反倒是吻上了锁骨下方胸口处,那被蛇咬过的地方,牙齿一点一点啃咬着那里滑嫩的皮肤,啄去了渗出的血,却又新咬出了伤口,手也顺着苏然的腰肢渐渐上行。

门口传来蒋泽宇的敲门声,“老大,老大你在干嘛?”

急切的声音让陈灼更加烦躁,牙齿便越发用力,似吻似咬。

“老大,王国福来了,他看见我们了,你快出来!”蒋泽宇的声音再度传来,器材室的门口依稀可以听见中年男人的呼叫声。

“蒋泽宇!徐扬!你们在干嘛?”

“啊,王主任,你,你怎么在这儿呢?”

陈灼起先并没有停下,却在唇齿间感觉到一阵苦涩时骤然停住,他感觉到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那东西滚落在地,他抬起身子,面前的女孩早已泪流满面,呜咽出声。

睫毛颤动一下,一颗饱满晶莹的泪珠便直直落下,她苍白的面容,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胸前是被他咬出的红痕。

陈灼顿住了,良久没有下一步,不料面前的姑娘又突然挣扎了起来,门口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陈灼呢?啊,他是不是在里面?他在里面干嘛?”王国福的声音渐渐清晰。

苏然推搡着,腰间的力道仍没有松开,她又踹了他两脚,陈灼终于松了手,苏然想要站起身,却腿软的又跌回垫子上,突如其来的眩晕,让苏然失去了平衡,脑袋猛地撞上了身后黑色的运动器材。

眼前一黑,倒在了垫子上。

门口。

蒋泽宇把王国福拦在了走廊的另一头,正嬉皮笑脸的跟他解释,徐扬则跟在后头,也用身子挡住了王国福的视线。

王国福身材矮胖,自是比不过正值年少的少年的身高,两人就像一堵墙一样死死的挡住他的去路,他只得原地停下,叉腰开始训起话。

“你少在这挡我道,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陈灼呢?他是不是在后面,我这次非要瞧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说罢,他一手推开蒋泽宇,越过他就朝前走去。

蒋泽宇再次跟上,还企图拦住,“哪能啊王主任,我老大马上就出来了,我们就是好奇,在这一块转了转,什么都没干,真的。”

王国福挥挥手,“我才不听你讲,没一句真话。”

他步子迈的又大又急,很快就走到了器材室门口,蒋泽宇拉着徐扬急急跟上,正要抓住王国福开门的手时,门从里面打开,陈灼迈了出来。

王国福停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陈灼的衣服有些皱,还有点点水渍,他随手拨弄了下头发,反手关上了器材室的门。

陈灼笑着开口,“王主任还没下班?”

王国福:“你小子到底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陈灼:“真的没有,我们哥仨儿避雨呢。”

王国福将信将疑,看了眼紧闭着的器材室的门,“避雨?你把门打开,给我看看,避哪门子雨还避到这儿来了?尽糊弄我,把门打开!”

陈灼却不动,依旧挡在门前,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嘴角向下压去。

蒋泽宇也紧张的看向器材室的门。

坏了,苏然还在里面!

万一王国福非要进去,那岂不是完了,再万一老大跟王国福搞起来了,那不是更完了。

沉默了有一会,王国福直接上手拉开陈灼,要硬闯进去。

蒋泽宇急忙出声阻拦,“王主任,里面真没什么,别进……”

“好,您看吧。”

陈灼出声打断,身子侧向一旁,又施施然开口,“那里面要是真没什么,是不是就错怪我们了。”

“我看了再说。”王国福闻声,手腕一压,推开了器材室的门。

蒋泽宇瞪大了双眼,伸长了脖子朝里看去,徐扬也走进一步,偏头看去。

靠近门的空地上,除了两把凳子和一块体操垫以外再无其他,地上散落了两把伞,以及一个黑色的书包,陈旧的器材室堆满了器材室,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没有开灯,越发显的黑暗。

蒋泽宇惊讶的望向陈灼,后者不动声色,也看向器材室。

苏然呢?把她藏哪了。

徐扬清清嗓子,“地上是我的包和我的伞。”

言外之意,他们刚才真的在这里避雨来着。

王国福仍旧不信,直径踏进了器材室里,准备四处检查一下,陈灼也紧随其后,蒋泽宇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只见王国福先翻看了体操垫,在周围转了转,又拱着鼻子在屋内嗅了嗅,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骂道:“都给我滚去办公室,老老实实做检讨,为什么放学不离校,来这废弃的器材室干嘛!”

在这期间,陈灼一直站在两大筐篮球和排球的面前,不曾挪过一步,见王国福朝门外走去后,才慢慢抬腿也跟了上去。

蒋泽宇和徐扬一个人拿伞一个拿包,也跟着出门,蒋泽宇正准备小声问陈灼,苏然去哪了的时候,回头不经意的一瞬间,在陈灼刚刚站过的地方,看见了黑暗角落里露出的一双小白鞋。

蒋泽宇心下一沉,再看陈灼时已经恢复了神情。

陈灼就更平淡了,他关门的动作只稍微停了停,眸子也望向那个角落,但下一刻手臂用力,大门砰然关上。陈灼垂眸,耳边除了关门的巨响声之外,还回荡着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尖挤出,她在昏倒的前一刻对他说:

“我好恨你。”

陈灼敛了动作,双手插入了口袋,转身离去。

——

窗外的夜色落幕,雨越下越小,黑暗的器材室里唯有月亮洒进来的光,两大筐篮球和排球的后面,绿色垫子上的人动了动手指,慢慢的撑起了身。

苏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片黑暗,起身的时候,一直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借着月光,她看向那件衣服,一件黑色的外套,袖口处是银色的线条,花纹简单却奇怪,像几个字母一般,在光照下泛着银色的光。

她记得,陈灼今天穿的就是黑色。

苏然将衣服扔在一边,离了衣服,身上的温热一下子消散,她打了个寒颤,慢慢的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一旁的书包,伸手拉过来,从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然的眼睛感到不适,闭了一会后才勉强睁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20:14”,她还以为睡了很久,其实也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手机里如她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消息,除了好友温璇一关切的发了消息问她以外,她在聊天界面的顶部看到了陈灼的消息。

【陈灼:醒了没,等我过来。】

疯子。

苏然在心里暗暗骂道,反手关了聊天界面,却在视线落到胸口处的那一刻,刚才的一些不好的画面又涌上心头,胸前的肌肤仍旧隐隐作痛,她慢慢扣上扣子,四颗扣子一直扣到了最顶端。

苏然又点亮屏幕,将陈灼拉入黑名单,再删除,一系列操作过后,她才背着包起身,摸着黑准备离开。

走之前,苏然使劲的踩了那件黑色的外套,直至黑色的外套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之后,她才停下。

器材室的门很容易就推开了,苏然不欲停留,裹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雨下的小了些,却仍旧在下。

苏然走的慢,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却被保安亭的大叔一把拦下。

她不解的看向戴帽子的大叔,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便静静的等着大叔开口。

大叔长得憨厚老实,此时确是皱着眉头看着她,“小同学,你怎么现在才离校啊,这都这么晚了,家里人不担心吗?”

苏然听了这话,眼睛一瞬不眨的看向他,眼泪悄然落下,滚烫温度落在手背上,她其实不想哭,可是身体已经开始没由来的抽泣。

大叔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了,连忙回身给她抽了两张纸递过去,“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你先进来坐坐吧。”

苏然摇头,吸吸鼻子,哑着声音开口,“叔叔我没事,我要走了。”

她要快点走,不然又要和那个疯子撞上了。

说罢,她越过大叔,不料大叔突然出声:“那拿把伞再走吧,看你没带伞,等下雨又下大了就不好了。”

大叔从保安室里拿出把黑色的伞递给苏然,没等苏然开口就塞给她了。

“谢谢叔叔。”

苏然只得轻声道谢,手里黑色的伞颇有重量,看得出来是把质量很好的伞,伞面光滑,骨架粗壮,伞柄是银色的,雕刻有花纹,点点突起,握在手里分外贴合。

苏然开伞前犹豫的看了眼保安大叔,像是注意到她的顾虑一般,大叔解释道:“放心,我还有一把伞呢,这是个同学落在我这的,你明天上学的时候还给我就好,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苏然点点头,不再多说,撑伞离开。

车水马龙的街道,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香,整个世界被雨水洗刷过,透着点点白光,人群步履不停,唯有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把伞很大,撑开后就像凭空隔出的小世界一样,苏然的头还是很疼,被运动器材撞击的地方仍旧隐隐作痛,她抬手去摸,果不其然,鼓起了一个小包,一碰就疼。

大叔的话在耳边还未消散,苏然停在十字路口前,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灯,一股悲凉从心底开始蔓延。

谁关心她?没有人关心她。是与她不相识的继父,还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或者是……刚刚企图侵犯她的陈灼?

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苏然压低了伞面,不欲旁边人注意到这一幕,泪眼朦胧间,她再看向对面的路灯,光圈变得五彩斑斓,好看极了,头昏沉沉的,脚步不听使唤一样,又向前迈了两步。

苏然奋力的眨眨眼睛,企图看清路灯的颜色,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路灯刚好跳转。

绿灯了,可以走了。

苏然直径迈出步伐,突然,伴随着巨大的摩擦,耳边响起尖锐的鸣笛声,一股冲击力将她撞起,身子飞腾至半空又重重摔下,黑色的伞滚落在一旁,书包里的物件也七零八落。

她很清楚的感受到有热意在从身体里向外涌出,手指堪堪抬起,一片黏糊,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耳边是人们的尖叫和呼喊声,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仿佛已经麻木了,苏然竟没感到一丝疼意。

苏然脑子混沌至极,唯有一个念想。

她可能没有办法还伞了。

于是苏然用力地抬眼,黏稠的血液滑入她的眼眶,她目光涣散,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黑色雨伞的伞柄上,银色的,泛着光的花纹,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雨,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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