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州看着台阶上的两人,拿出了日常玩世不恭的态度,带着一丝慵懒感开口道:“两位,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李琳瞪大了眼睛,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贺..老师,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差点认不出来你。”
贺锦州有些心虚的瞥了眼沈星黎,干咳一声说:“那个是我上班的状态,现在是下班的状态。”
李琳忻忻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为好,她看向沈星黎,沈星黎见状,开口道:“贺老师,好巧。”
贺锦州抬起丹凤眼,盯着她,眼眸深邃让人看不出深浅,“你们要去哪儿,我可以顺路捎你们一程。”
李琳急忙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贺老师,我妈在这附近租了房,很近的,倒是星黎需要到公交车站坐车。”
贺锦州则是一脸期待地望向沈星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雀跃。
沈星黎听罢,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想给贺锦州添任何麻烦,于是轻声开口说:“贺老师,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站在一旁的李琳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她看得出他们之间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情愫。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李琳急忙找了个借口说道:“那个,贺老师,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说完,她冲着贺锦州和沈星黎微微一笑,然后忙不迭的转身匆匆离开。
“诶,……”沈星黎看着逃也似的李琳轻声叹息了一下,显得有些无奈。
李琳则加快了脚步,像一只急于逃命的鸟,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远处的尽头。
此刻,只剩下沈星黎和贺锦州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沈星黎微微一笑再次开口道:“贺老师,不用麻烦了,您先走吧”那笑容宛如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他看着沈星黎,眼神中有些不自然的向四周乱撇,正是内心无比紧张的表现。
她低着头沿着台阶处的路沿,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贺锦州开着车,默默地在她的身后跟随,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感。
贺锦州忍不住开口说道:“沈同学,真的不可以考虑一下,让我载你一程吗。”
她无奈浅笑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真的不用了,您先走吧。”她的声音宛如春风拂过水面,轻柔且不失坚定。
然而,贺锦州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将手臂搭在车窗上,远远地开着车跟着沈星黎,解释道:“天色快黑了,不如我送你吧,最后一班的公交应该是六点,现在已经五点四十五了。”他佯装看了看手表,担心的说道。
她抬手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确实已经临近六点。
她又抬眼看了看贺锦州一脸热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犹豫了一下,心中有些迫于无奈的于上点头答应了:“那好吧,谢谢贺老师。”
车窗外夜色渐浓,在夜色的笼罩下,沈星黎有些拘谨地坐进了贺锦州那辆漆黑如墨的超级跑车。跑车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静静地卧在的路边。
当引擎轰鸣一声响起时,犹如低吼的野兽,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动力,车辆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呼啸着冲向了远方,划破了基地外夜的宁静。
车内,沈星黎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的长发轻轻地搭在肩上,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知所措,任谁坐在老师的车里都会如此吧。
她的手微微颤抖,却强作镇定地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腿上,却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贺锦州则专注地攥着方向盘,他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尽力的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
他的心中此刻犹如万马奔腾,翻江倒海,却又难以用言语表达。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他们彼此相视,却又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打破这份沉默。
终于,车辆缓缓地驶到了公交车站牌前,沈星黎轻声说了句:“到了。”
她轻轻地推开车门,夜风随之涌入了车内,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带走了车内的沉闷。
沈星黎站在车外,回过头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微笑,真诚地向贺锦州道了谢:“谢谢你,贺老师,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贺锦州看着沈星黎的笑脸,心中的紧张和激动慢慢平复,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显得有些尴尬。
他匆忙地摆着手,连忙解释道:“不……不用客气,沈同学,是我的荣幸。注意安全”
“嗯,好。”
此时,恰好12路公交车缓缓驶来,吱嘎一声停在了公交车站牌前,她看向贺锦州,侧首微微点头示意告别,转身背着包上了公交车。
贺锦州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眼眸深邃的追随着沈星黎的背影消失在公交车上。他的视线牢牢地盯着那辆绿色的大巴车,直到它缓缓地合上宽敞的门,就像是一扇隔离了两个世界的屏障,将他与她阻隔开来。
此时,贺锦州抽回思绪从刚才的沉思中惊醒,眼神从迷离变得沉沦,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他转过头,目光投往无垠的远方,是天空与大地交融的地方。心中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他轻轻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缠绕在心头的不快打散。
“怎么回事?”他有些懊恼的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自嘲和自责,“平常不是伶牙俐齿,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总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贺锦州有些自嘲般的说道,双手不经意间落在方向盘上,滴的一声,吓了自己一跳,也让他渐渐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入了冬的风,带着冬季特有的寒意,寒意刺骨凌冽。
冷风钻入衣物的每一个缝隙,犹如一把锋利的细刃,轻轻划过肌肤,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他站在街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感受着冬日的严寒如同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他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盒香烟,手指轻轻一抖,一根香烟便滑落出来,他夹在指间然后划燃火柴,微弱的火光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但他的动作稳健,火柴燃起后,他将烟头凑近,淡白色的烟雾便缓缓升腾,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道道细小的纹路。
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如同迷雾中的幽魂,他的脸庞在周围舞动的烟雾下映衬的略显低沉,贺锦州深邃的眼眸看向一旁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的树木。
他的目光穿过烟雾,望向远方,似乎在追忆着某些遥远的往事,或许是在思念某个不可能再回到身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冲动,紧锁的眉头下则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一种经历了岁月洗礼后的丧感。他一向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和百毒不侵。
寒风继续吹拂,街道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与他的心情相呼应。周围的建筑物静静地伫立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而他,就像一个被遗忘在时间洪流中的旅人,独自面对着内心的寒意和岁月的沧桑。
沈星黎坐在公交车上静静地望向车窗外,窗外,灯红酒绿的行人疲于奔命的奔向前方。
她将脑袋倚在车窗上,感受着车辆的轰鸣和震动,一天的学习下来,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果然,自从出了大学的校门后,大脑的内存急剧缩减,她闭上眼,感受着冰冷的寒意混合着车内的热风,经过肺部的洗礼,进入大脑。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沈星黎拖着略显疲累的身躯,脚步沉重地走到客厅的柔软沙发上,身体仿佛被重力牵引,她无力地瘫坐下来,不由自主地低声呢喃:“果然,还是躺着更好。”
她疲惫地仰着头,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处,环顾四周,别墅内的其他人都已经陆续离去,如今却显的有些冷清。
自从上次两人在厨房的那次意外相遇被撞破后,顾清扬特意下达了严格的指令,要求她们在晚上六点之后提前下班,必须全部撤离别墅。
脚边,归归叼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塑料小球玩具,蹦蹦跳跳地跳上了她的腿上,沈星黎轻轻一笑,一把抱起归归,胡噜了把它的小脑袋,
她陪着归归玩了几次,每一次抛球、接球,都让归归兴奋不已,它兴奋的穿梭在沙发和地面。
然而,疲惫终究战胜了欢愉,沈星黎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眼神也变得朦胧。
终于,在一次抛球后,她靠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清扬站在楼上,静静地看着,他今日居家办公,换下来日常的西服,穿上了休闲的毛衣,看过去活脱脱的清醇男大。
他看见沈星黎睡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为她披上毛毯,他极尽温柔的注视着她一脸疲惫的眉眼,一旁的归归抬头兴奋的想要嚎叫,被顾清扬一把握住嘴筒子。
“不许叫,会把你妈吵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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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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