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向氏会这么在意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
这事还得从王爷马上就要启程进京,给皇兄贺寿说起……
“少爷,少爷,王妃和王爷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柳氏的丫鬟佩兰急匆匆地跑到揽月轩,身子趴在门框边,还喘着气。
佩兰见王妃和王爷在房间里吵得凶,她和藿香私自决定,一个去找文隽少爷,一个去找侧妃向氏,帮忙劝劝架。
周文隽一听到自己的爹娘吵起来,没了平时的淡定从容,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朝着佩兰道:“快带路!”
父王和母妃其实很少吵架,可是一旦吵起来,就是很可怕。
兰馨轩,王妃柳氏的住处。
周缪海对着柳氏嚷着:“柳兰心,我才是你夫君啊,我才是啊,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柳氏坐在房里的凳子上,淡淡道:“是,王爷,您才是我夫君,我夫君是你。”
周缪海大声道:“不对,不对,你心里有怨,你不承认。”
“没有怨。”柳氏回道。
“本王说你有你就有,多少年了,你一直想把我推出去,你防着我,避着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本王去了京就不回来,你就高兴了,就全了你的意了!”
柳氏将手帕捏紧了些,道:“没有,是王爷你多想了,误会妾身了。”
周缪海压低声音在柳氏耳畔质问,言语间透露着自己内心的憋屈,道:“那为何我想要在你这屋歇下,你就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让我去黄氏哪儿,就是让我去向氏那屋,还口口声声说她们都想念我想念的紧,那你呢?就不在意本王了嘛?有哪家的娘子会像你这样,要夫君求着,求着你……你才不情不愿地……”
行周公之礼,床笫间的这些事让周缪海难以启齿,只能隐晦地跟柳氏表达自己的不理解和不开心。
柳氏刚要张嘴解释,周缪海就打断她,道:“本王不听,不听,你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敷衍我。”
周缪海无奈道:“兰心啊,你我成婚八载,多年的夫妻之情,何必弄成这样,这些事本就是水到渠成,两厢情愿之事,我知你不愿意,可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抗拒,难道是我弄得痛了?”
柳氏羞道:“不是这样。”
周缪海继续道:“可凡事总有原因吧,成亲的时候你一张哭脸,我当你是离愁,可这么多年了,本王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兰心,你当年是不愿意嫁给我吧,你是在难过,对吗?”
柳氏用手帕轻轻擦去眼角滑落的泪珠,道:“我是开心,能嫁给夫君你,是兰心几世修得的好姻缘。”
周缪海不信道:“兰心,这话骗我行不通了,我始终想不通,我有哪里对你不好。你说生孩子痛,我依你,每次都弄在外面,可是后来你的借口便越发的多了,来葵水来了十天,这种谎话都敢说出来诓我。”
用手挡住柳氏的嘴,阻止她说话,又继续说道:“还给我纳妾,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兰心,自我见到你后,其余的女子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了,我如此地爱慕你,你却次次让我心寒,不妨对我敞开你的心房,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勿要用谎言欺我了。”
柳氏听到他掏心窝子的话,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
让她说什么,说自己当年爱慕的心上人的确不是你,说是自己和你洞房花烛夜的哭,是因为没有嫁给心上人才哭的,说自己心里有恨,恨当朝的官家,恨你请的那道圣旨,恨棒打鸳鸯的父母,又恨……
说什么都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么多年了,心里的恨快消失了,可能是这么多年讨厌周缪海,讨厌习惯了,导致柳氏下意识的行为还是带着对周缪海的厌嫌。
柳氏握住周缪海挡她嘴的手,道:“夫君,我也同样爱慕你,我……”
还没等柳氏说完话,周缪海直接甩开柳氏的手,碰倒了桌上的茶具,有些个茶壶头滚到地上摔碎了,发出清脆的“哐当”声,茶水顺着卓沿朝地下滴着。
柳氏要说出口的场面话统统咽回肚子里,惊愕地看着周缪海。
周缪海从袖口里掏出一叠的泛黄的书信,怒不可遏道:“好你的柳氏,成亲前,你背着本王和其他男子互通私信,互表情谊!你当本王没长脑嘛,给你机会你不中用,要你说你不说,还想继续骗本王!”
“你留着这些信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嘛,睹物思人,要靠着这些信继续想着他嘛?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恨本王啊,恨本王棒打鸳鸯,让你和你的心上人不能在一起,后悔嫁给本王,还张口乱说,说嫁给本王是你几世修得好姻缘,胡说,乱说!”
周缪海朝着柳氏吼完这些话,扭过身去,不再去看柳氏。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攥得紧紧的,让大拇指的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食指,戳红,戳痛,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即将要气晕过去的自己。
身后传来柳氏的啜泣声,泪珠跟不要钱似的,越落越大。
周缪海脑阔里嗡嗡地,半天没等来柳氏的声音,转过身,还是心存幻想问道:“你心里头当真还惦记着他吗?”
柳氏多年的心事被拆穿,无言以对,回应他的只是低声的啜泣。
周缪海压抑自己滔天的愤怒,凝视着柳氏,他的王妃低头哭泣的侧脸依旧很美,她是他少时最爱的女人,梦里魂牵梦绕的女娘,可是……为何她心里装着其他男人,为什么装得不是他!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好,她感受不到吗?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捂她的心还是捂不暖吗?
周缪海越想越气愤,她的王妃是多喜欢那个男的,才会这般念念不忘八年!
本王比他差在哪里,不就是比他更早认识柳氏嘛!
柳氏不回答,周缪海只会更加愤怒,他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柳氏道:“好,好啊!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谁了,他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本王非得找出他来,把他剁成肉泥,喂猪吃!”
周缪海说罢就要拂袖而走。
柳氏红着眼眶站起来,抓住周缪海的衣袖,哽咽道:“不,不要……”
柳氏这句话是要说不要这样生气,周缪海听到“不”字,就直接爆炸了,全身的肌肉都开始颤抖发麻,他的王妃还在为那个死男人求情,用力撤回自己的衣袖。
柳氏身心疲惫,全身乏力,王爷猛撤衣袖的动作,让柳氏失去了支撑点,扑到在地。
周缪海“砰”地一声,猛地打开房门。
门外面是犹犹豫豫的向氏,房门被打开吓了她一大跳。
这向氏今天就不走运,迎面撞上了怒发冲冠的汤王,反应过来的向氏准备给王爷行礼,却被周缪海用力推倒在地,道:“哪里来的长耳妇!”
周缪海转头对另外两个儿子吼道:“来这里干什么,闲的慌吗?书读好了吗?字练好了吗?给我去抄《论语》十遍!”
教训完人的周缪海大步走出兰馨轩。
院子里的奴婢们从王爷王妃吵架起,就一直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人,生怕自己被主子迁怒,等到汤王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一些个奴婢才敢小幅度地活动着自己跪麻木的膝盖。
被推到的向氏才叫无辜,本来她是被丫鬟藿香喊来劝架的,她才在门外听了一点点,就被人当场发现。
怪就怪屋里面吵得太凶,即使只有王爷在吵,可是这次阵仗太吓人了,她左右为难,犹犹豫豫,害怕地不敢下决心。
向氏倒地的时候磕到了身后的木栏,“哎呦”的呻吟着。
向氏不禁后怕起来,王爷刚才骂她长耳妇,她心里更加难过,眼泪一颗一颗地从脸颊滑落。
周氏两兄弟才被父王训斥,不敢乱动,等到父王走远了,才敢跑到各自的母亲面前,把她们扶起来。
周文隽来的比向氏来得还要早,知道更多这次吵架的内幕,就是因为听到的消息过于刺激,导致周文隽这个嫡长子都被吓在门外,不敢鲁莽进屋。
汤王去京都的马队就在府里兵慌马乱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再说府上的三位少爷去了矅灵轩。
提前就知道齐贞全要来府上住,早早地就把矅灵轩布置好了,床、榻、椅、桌、柜和屏风应有尽有。
三人在屋内聊了一会,彼此间的关系更加熟络起来,特别是当齐贞全讲自己当小野人的经历,周氏二兄弟都面露出几分同情,还安慰齐贞全到了汤王府了,就再也不用过得如此可怜了。
还没聊多久,周长勤就被自己的母亲向氏叫走了,说是得了王爷几匹好布料,要给他量量尺寸做衣裳。
房间里就剩下齐贞全和周文隽两位少爷了。
周文隽吩咐身旁的小厮青团,让他去揽月轩给他拿样东西。
揽月轩和矅灵轩挨得近,不一会东西就拿过来了。
齐贞全一瞅,是一大叠写满字的麻纸,不解道:“阿隽,你拿这个干什么?”
周文隽道:“这是父王临走前让我罚抄的《论语》,眼下父王回来了,就拿过去给父王看看。”
齐贞全心道,这真是个父母的乖宝宝,要换作他,他早就扔笔不干了。
周文隽道:“阿全,我准备去父王哪里了,你要跟着我一起嘛?”
周文隽和齐贞全同岁,加上齐贞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月份生辰,故此,他们俩人都以阿隽、阿全相互称呼。
齐贞全点点头,表示也要跟着一块去,自己第一天才到王府,跟着一起去和干娘打打招呼,混混脸熟也好,顺便还能欣赏干娘的美颜,简直不要太好。
周缪海吩咐小厮毛团将齐贞全背起来,主仆四人出发到竹筠轩。
等到了竹筠轩,里面的下人遮遮掩掩地不让进。
周缪海不解,问道:“父王和母亲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来呢?”
回话的丫鬟年岁不大,此时的脸蛋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少爷,没什么,王爷和王妃就是在谈话,不便让人进来。”
“父王和母亲没吵架吧?”
“没有,没有!”
周缪海道:“那为什么不让我进,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嘛?”
小丫鬟心里发苦,别问了少爷,有些声音你确实不能听,但她不可能直白地跟少爷讲啊!
于是乎,她被少爷问住了,语无伦次地,但始终想不出来一个好理由。
周缪海皱眉,刚想要说这丫鬟是何居心,为何一直拦着自己不让他见自己的父王。
周缪海不懂事,齐贞全能不懂嘛,这丫鬟也是嘴笨,半天编不出一个好理由来,就说干爹正在洗澡,这样就可以了。
齐贞全扯了扯周缪海的衣袖道:“阿隽走吧,我知道为什么。”
周文隽闻言,好奇地看向齐贞全。
等离竹筠轩远点了,齐贞全就隐晦地跟周文隽讲:“你父王和母亲正在研究生娃娃。”
“生娃娃?母妃她也没有身孕啊。”
“阿隽不知道?”不都说古人早熟,早婚,早孕嘛,这种事,搁在21世纪,二年级的小学生大多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阿全同我讲讲。”
正常的生理知识嘛,给小孩子科普下没有问题的。
齐贞全让周缪海附耳来听,用种子和土壤做比喻,小声地在周缪海耳畔讲悄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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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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