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缙越来越明白,人是一种越死到临头,越自欺欺人的生物。
即使两人开诚布公谈及过去,即使宋雁起坦白直言早已经放弃,即使他自己也明白达摩克利斯之剑终将落下,可大脑总有办法抽丝剥茧地将其理想化。
于是又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吃饭、工作、欢爱、睡觉。
你不说,我不问。
蒙上眼睛,捂住耳朵,一人装聋作哑,一人无谓配合,外出时亲昵告别,回家后用力拥抱,亲吻和寻常一样水到渠成。心知肚明心甘情愿放任自己沉溺在不堪一击的假象中,好像只要没有到两败俱伤的境地,一切就还有可以回头的余地。
时间是走向悬崖的倒计时。
————
曾缙开始将大部分工作带回家。
他和宋雁起相爱、结婚、争吵过的这间居所,和恐怖电影里仿若结界的被褥异曲同工,似乎踏进去就能隔绝一切可能发生的恐惧。
这个爱的人会回来的家,是唯一能使曾缙感到平静的地方。
宋雁起的工作不如他自由,上下班需要本人按时打卡,偶尔忙起来也会加班到半夜。
曾缙开始了一个人在家等待的日子。
准备早饭,温声叫宋雁起起床,送宋雁起去公司,回家嘱咐家政工作,在书房回远程处理带回来的公务,询问宋雁起要不要共进午餐,下午短暂地去一趟公司,然后接宋雁起下班顺便吃晚餐,晚间看看电影单方面聊着天,夜里拥抱着爱人入睡。
日复一日的规律,令人安心又惶恐。
如果是二十多岁前的曾缙,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有耽于生活琐事的一天。
毕竟他最厌烦无聊的事。
大概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再高傲的人都会开始反思审视过去的自己。
每次看到宋雁起从外面回来,曾缙都会在喜悦之后,体会到几分钻心的难熬,这种难熬源于心疼和后悔。
无论是与宋雁起刚开始恋爱,还是当做赌约结婚的时候,曾缙都发自内心的开心。但他曾经轻狂傲慢,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将深陷感情难以自拔视为一种耻辱,把恋爱和婚姻都当做游戏,总是无意中沉迷于宋雁起眼中的光亮,反应过来又觉得懊恼。
尽管如此,曾缙从不想分手,所以他也从不提。
只是逐渐冷漠,伤害爱的人。
时过境迁,如今的曾缙拼了命对宋雁起好,想要弥补那些不好的时光,渴望审判的剑落下的那日,是非分明如宋雁起,可以看在他心都要掏出来的份上,能稍稍有哪怕一点点的心软,被他挽留分毫。
但时间的推动下,脚步终究还是走到悬崖的边缘。
那天的天气很好。
傍晚时分,曾缙去了宋雁起的公司,却得知对方今日已经提前下了班。意识到将要发生甚么,曾缙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推开门便看见宋雁起坐在沙发上,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服,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
时隔几年,宋雁起望向他的眼眸中,终于又有了轻快的、闪烁的光,一瞬间甚至能读出些温柔的情意。
“曾缙,我们该离婚了。”
他笑说。
掐指一算,再不写就断更三年了()
写虐的狗血文,知道这类型一定会被骂,所以习惯写小短篇,而往往一想到完结后会被各种问候,就容易摆烂哈哈哈,所以每次都是表达欲上来特别想写的时候写一点h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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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Part.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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