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乐给的定位,在日本九州南部的郊区。
下车后,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山,层峦叠嶂看不到尽头。
九州的南部气候温暖,降水也多,山上的树长得又多又茂密,接连不穷的巨大树冠连成一片,遮住了阳光。于是哪怕是白天,山里的森林都非常昏暗。
一茶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太阳光线不强,空气里弥漫着植物味道也很好闻。
他向林间走了几步,伸手轻触透过树冠缝隙打下来的光柱,然后转头催促越水千夜快点离开。
“我要享受我的假期了,不要打扰我。”
越水千夜看到一茶脸上看起来很惬意,倒是放下心来,鞠躬问道:“那什么时候方便来接您呢?您知道的,这里没有信号,我怕接不到您的电话。”
“没有电话又怎么样,我们可是吸血鬼啊。”一茶用食指在自己太阳穴上点了点:“我会呼唤你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三天还没有呼唤你的话,就直接找人把这块炸平吧。”
虽然一茶相信自己在普通人类面前有着绝对的优势,但也怕那个毛领子的甘乐是骗子,这个地方真的藏了什么人,把自己困在这里就坏了。
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自己真的失联了,只要把这里夷为平地,自己总能依靠着【不死】的属性,找个角落复活。
越水千夜微微一愣,刚刚放下的心又稍微拎起来了,他有点担心,又不敢置喙,只能默默的看着一茶进入密林,那纤细的背影甚至还透露出一点欢快。
一茶是真的蛮开心的,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暖和的地方了,出差在外没有被炉可以躺着的烦躁,被空气中的温暖驱除了。
“有种出差变成度假的感觉……”他嘟嘟囔囔地说道。
按照甘乐的说辞,这个邪教的参与者没有好人,都可以杀掉。但是一茶往前走了十来分钟,也没看到人。
倒是在树上发现了不少摄像头。
“不是说这里没有互联网吗?”一茶掏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没有信号。
他跳到树上,发现摄像头只连了电线,有些好奇地戳了戳,自言自语道:“的确没信号啊……那这摄像头是靠什么传递影像的?”
对现代科学缺乏了解的玖兰一茶并不知道局域网是什么,傻乎乎的问道:“难道是摆设吗?”
摄像头上的绿灯闪烁了一下。
“啊呀,”一茶挑眉:“看来不是摆设,那快点告诉这里的主人,有客人来了。”
摄像头上的绿灯还是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是否将信息传递出去了,镜头那面的人又是什么心情。
高处的阳光还是会有些浓烈,一茶待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就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双手插在兜里,溜溜达达的往树林的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面走,摄像头越多,到后来,那些摄像头多了捕捉人影功能,无论一茶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滋啦——”的电子设备扭动,追逐他身影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能闻到人的气息了,他停下脚步,侧耳请听远处的声音。
玖兰一茶虽然很少战斗,但也不是无脑冲锋的人,能收集的情报还是要顺手手机一下的。
听声音,前方有二十多人,距离这里还有三公里的位置,他们交谈的声音很混乱,应该是在备战状态。
这时,又一阵风从那个方向,带着那群人的味道吹了过来,一茶不适的皱起眉,厌烦地踹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意料之中的人渣味,真的很臭啊。”
他弯腰,在树下折断了一小段艾蒿,撅着嘴巴,用鼻子和嘴一起夹住艾蒿,用艾蒿的香气来抵抗那些味道。
他漫不经心地朝着有人群声音的地方,瞬移过去了一段路程。
这段路程大概有两公里,是一茶单次能瞬移的极限了。现在他和对方是一次瞬移就可以达到的距离了,他没有贸然前进,停在原地,进一步倾听人群的声音。
唔,脚步都很轻浮,听起来确实没什么强者。
然后他又听到了更远的地方,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哭声。
他的脸上有片刻的怔忪,随即就意识到发出声音的,大概是这次庆典用来活祭的对象。
“真没办法……又要顺手救人了,善于善后的黑猫还不在,真麻烦。”
一茶的语气似乎很不情愿,但是眼睛却比刚刚更明亮起来,他口上埋怨着,但是脸上却显示出了轻松的神色。
谁也没办法对远方的哭声和衷心的感谢无动于衷。虽然一茶不肯承认,但是此刻他却真实的,在为可以拯救无辜者的性命而开心。
心中有了想法,动作就快了几分,他有些急迫的往前走了两步,准备调整好状态继续瞬移,开始战斗,结果右脚却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停在原地,抬起右脚看了一下鞋底,只见鞋底有一个非常非常细小的孔。此时,地上有细微的光芒一闪而过,一茶皱起眉,蹲下身拨开那处的落叶。
那是一根针,似乎是个注射针头。
针尖非常尖锐,显然刚刚就是他穿透了一茶的鞋底,但是因为针头太细了,一茶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脚底板的感觉是有些奇怪,估计是已经被注射进去什么东西了。
是在里面放了什么毒药或者病毒吗?一茶不以为然的想到,对于不死的吸血鬼来说,这些生化手段太低级了。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捏住那根针,准备拔下来看看下面是什么花样,没想到一拽竟然没拽动。他略一凝神,手上使了更多的力气,结果只见尘土飞杨,这一片的土地都被翻了起来。
一茶傻眼地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那不是单一的注射器,而是三四十个针头,被软胶管连成一片的网。而被翻开的土地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电子泵和一大桶药水。
好家伙,这里对外的御敌方针是踩一步扎一针,拼命给闯入者注射药水吗?
一茶看到这个阵势,有点理解了为什么甘乐反复强调这块的人心狠手辣了。
如果他不是吸血鬼,或者说他不会瞬移,真的是走过来的,那在他意识到不对之前,估计已经挨了上百针了吧。
不过,即使是他,现在也感觉到腿部有点麻。
一茶本就不是热血少年,身上都有反应了,他不继续冒进,撅腚找个地方等身上的药被分解掉,再继续行动。
他丢掉手里那密密麻麻,看了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针头们,抬头看看周围的大树,挑了一个粗壮的横枝瞬移了过去,坐了下来。
而就在他坐下来的瞬间,从横枝里,悄悄地探出了一排极细的注射针头,朝一茶的后背扎了过去。
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坐的横枝,本来就是此地注射生化毒药中一环套一环的陷阱。
等一茶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动弹了,他最后强行用精神力炸了那组针头,在下个瞬间,便丧失了意识,昏了过去,一头从树上跌到了地上。
而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站了很多穿着兜帽,看不清脸面的人。
一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手脚,垂目向下看,发现自己的头被割了下来,放在了一个托盘里。
那些穿着兜帽的人看到他醒来了,张着嘴大吼着什么,于是下个瞬间,一茶发现自己被扔到了一个充满了液体的容器中。
上一次头被割下来,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一茶还没搞清楚情况,头就被泡在了那些液体中,大量的液体从鼻子灌进来。
他在液体中又一次丧失了意识,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卧槽,怎么又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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