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剪头发啊外婆？”
“不是剪，是染，你也染。”
“……”
他染啥啊，他不想染。
“新一年，新气象，走。”说完直接推门。
“柳姐，过年好啊。”理发店老板娘笑着打招呼。
“过年好，烫个头发吧。”然后指着顾祈安，“给我家乖乖染个头发，给他烫个小卷也行。”
他外婆一直都挺时尚的，什么小裙子小套装烫个头都是常有的事，虽然他有时候叫小老太太，但是他外婆看起来也真的挺好看，但没想到时尚成这个程度啊，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的时尚了。
顾祈安怀疑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好看吗这发型？挺帅的啊，就是有段时间没剪了，有点长长了。
“可以呀，想染什么颜色？”老板娘拿来发色板让他选。
“给他染栗棕色，可以稍微浅一点，本来就白，染完肯定跟个白瓷娃娃一样可爱。”外婆说完还笑了两声。
“要烫吗？烫的话就先不染哦。”
“给他烫个卷吧，微卷就行，不明显的那种，随意发挥吧。”
顾祈安坐椅子上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插上，却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只能坐着任人摆布，实在闲得无聊，还点进软件把今天要背的英语单词默默背完了。
看着满头都夹着不知名物体，他现在庆幸带充电宝出来了
夏时清弹了个语音通话，被顾祈安挂了。
【狗清：干嘛呢？打游戏。】
【祈思妙想：打不了。】
【狗清：咋，你去玩了？】
【祈思妙想：我在烫头。】
【狗清：？】
后面夏时清再发什么他就没看了，因为已经在给他拆夹子准备让他洗头了，夹子逐渐被拆掉，顾祈安皱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这么卷，他不会变成爆炸头吧。
过个年变寸头了。
【狗清：怎么突然烫头？】
【狗清：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祈思妙想：别看了，寸头吴彦祖啥样我啥样。】
他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后剃个寸头的准备。
从洗完头到染发他基本就没抬头看过镜子，没有勇气。
顾祈安低头玩手机，去刷了几个数学题型，然后就开始有点昏昏欲睡，被叫醒的时候感觉要进入睡眠了。
又要去洗头，顾祈安转头看了一眼外婆，已经染好在吹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发色，好像有点红，又有点浅色，反正还挺好看。
洗完头坐回镜子看起来好像头发不怎么卷了，老板娘修了修发尾，帮他吹干。
手机震动了一下。
【讨厌鬼：在干什么呢。】
【祈思妙想：你在干什么？】
【讨厌鬼：刚送我舅舅去机场，等会要去嘉哥那里。】
【讨厌鬼：昨天单词有背吗？】
【祈思妙想：背了。】
宋行知发了个乖的表情包，盯着那个表情包看了一会。
“好了。”老板娘说，“看看感觉怎么样，还要不要再修一下。”
顾祈安抬头，镜子里的男生头发微卷，只有浅浅的弧度，发型稍微抓了一下，本来就白净的肤色被浅栗色衬的更加白嫩，微微张开的唇色泽红润，被整张脸显得更加色彩鲜明。
“可以，很帅。”外婆围着他的脑袋来回看了两圈，“这发型衬的更显小了。”
顾祈安不自然伸手抓了一下头发，他还有点不太适应突然换的这个发色，猛地一下好像不认识自己了。染完头发又跟着外婆逛了一圈小街才回家，这次也买了一箱车厘子，准备留着打游戏的时候吃。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被外婆喊起来，今天没去菜市场，今天被迫晨练了，顾祈安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头发都还有几捋翘着，被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外婆，我下午要和沈煜景出去玩。”
“那你给小景带点丸子，他上次回来还说想吃呢。”
顾祈安点点头，然后对着衣柜发呆，他的衣服除了原本身上的一套基本没带来，现在衣柜里他以前冬天的衣服大多不见踪影，倒是多出很多新色彩。
随便拿了两件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他还是对这个头发有点不太习惯，随便抓了一下就拎着一个袋子出门了。
和沈煜景约在了一个商业街，到的时候沈煜景已经现在门口等着他了，顾祈安把袋子递过去：“给，丸子。”
“哇！外婆真好，我上次说了一嘴她就记住了，馋这一口好久了。”沈煜景接过去就先吃了一个。
这几天温度直降，天气预报一直说这两天有降雪几率，顾祈安往衣服里缩了一下：“玩什么？”
“网吧？”
“……那你为什么不在家打？是因为没有电脑吗？”
“嘿嘿，就想出来玩嘛，那要不然台球？或者打麻将？”
顾祈安沉默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确定？”
“什么表情，我进步了好吧。要不就打麻将吧，我摇人。”沈煜景说着拿出手机，“要不叫瑶瑶来吧，她这两天一直缠着我叫你来家玩呢。”
顾祈安点点头：“你随便叫吧。”
点开手机找了最近一家娱乐馆，休闲娱乐全包含，顾祈安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这两天夏时清一直给他发各种吃喝玩乐的照片，发的顾祈安想给他拉黑。
【狗清：阿辞回海市了，我终于解放了！再也没人逼我背书了。】
【狗清：你在干嘛你在干嘛！！！】
【祈思妙想：准备打麻将。】
【狗清：你还会这个？？我也会！过年我们家都玩。】
【祈思妙想：那你肯定是贡献的那个。】
“祈哥，我叫了瑶瑶和之前学校的同学，行不？”沈煜景拿着四瓶水进门。
顾祈安点头：“行啊，随意。”
没等几分钟人就来了，门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安哥哥过年好！！”女生穿着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个白色大衣，兴冲冲地跑到顾祈安面前。
顾祈安看着面前编着麻花辫的女孩弯唇笑了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瑶瑶过年好啊，最近学习怎么样。”
“哎呀别摸我头发，摸油了”沈诗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然后说：“小安哥哥你变了，怎么可以问这么讨厌的问题。”
“那看来是没考好了。”顾祈安笑。
“哼。”沈诗瑶走到他旁边坐下，又盯着他的脸看：“小安哥哥你染头发了，好适合你啊。”
“好帅啊，怎么这么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顾祈安都快对她的夸奖免疫了，每年都要来几次，他已经会自己cue流程了。
“想要哪个明星的签名或者演唱会票呀，哥哥帮你弄。”
“耶耶耶！！哥哥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边说还边拉着他的衣服摇，越说越激动甚至想冲上来抱一下，被她哥拎着衣服提到旁边。
“你别烦，站好。”
“唉，世间如此不公，为什么小安哥哥不是我亲哥。”沈诗瑶坐回沙发里，装模作样抹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
“我也没把你当我亲妹。”沈煜景冷漠地说。
顾祈安对他们兄妹俩天天拌嘴已经习惯了，斜靠在旁边看着女生气急败坏地去捂她哥的嘴。
“不好意思来晚了。”
顾祈安闻声转头，挺眼熟，好像是之前沈煜景的同桌。
“不晚，来吧。开始战斗。”沈煜景一只手制服住女生，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玩多大的？”男生问。
“哎，不玩钱，说缘，赢了就是缘分，意思意思。”沈煜景嬉皮笑脸，然后比了个手势。
牌桌上闲闲散散的聊一些话题，顾祈安懒得搭话，偶尔回应几句沈诗瑶的问题。
“哎对了，你还记得姚坤吗？”
顾祈安听到熟悉的名字微愣了一下。
“记得啊，咋了？”沈煜景条件反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看到他神色如常偷偷松了口气。
“之前回来天天炫耀，找了个女朋友，家里多有钱多爱他啥的，我听说前段时间分手了，场面还挺难看的，好像都转学了。”
“活该。”
“那确实，人不咋样但贼喜欢装。”男生点点头。
几轮打下来沈煜景的心态明显从信心满满到逐渐崩塌。
“哥，高抬贵手吧，大过年的，一点不让赢啊。”
顾祈安看着眼前的牌无声笑：“没办法啊，收起来了挡都挡不住，清一色，胡了。”
“……”
连着打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黑，打麻将真的是项很神奇的娱乐活动，你说它无聊吧，确实挺无聊，但无聊又上头。
商量着散场时已经**点了，顾祈安化了两三千的缘。
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睡了，客厅留了一盏小灯，锅里温着一份吃的，已经跟外婆提前打了招呼不用留吃的还是留了，顾祈安端着碗上楼。
一整个下午没怎么看手机，一打开十几条未读，挨个回完，最后点进宋行知的对话框，只有一条，好几个小时前发的。
【讨厌鬼：好好吃饭，不许不规律饮食，晚上要是睡不着打给我，别去乐园揍谔谔了。】
谔谔，是蛋挞乐园的小宠物，一只小企鹅，每天刷题完成任务才能给他换吃的喝的。
【祈思妙想：不揍谔谔揍你。】
回完直接把手机扔床上，找了个综艺把饭吃了，靠在椅子上又看了一会综艺，下楼把碗刷了。
洗完澡回来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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