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从蛇头钱庄大门口离开。
小神仙立即就变了一副样子。
她们寻了处堆满包袱的角落，它坐上去得意地晃着脚。
“你今天很不寻常。”
水梧桐站在它的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想问我，是不是从武器部出来我就在‘发疯’。”小神仙举着双手张牙舞爪，“是啊！都是故意的！提前进入状态好吵架嘛！”
“你和地尾蛇见面都听到了什么？”她挑了挑眉。
小神仙神奇望了她一眼。
“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嘛！”它现在其实有点想给水梧桐能鼓鼓掌，“之前是地尾蛇被地头蛇压的太狠，蛇头钱庄里那一帮鬼都不好过，所以它们才指望地尾蛇厉害点儿！”
“现在嘛......”
它锤了下比它所坐位置更高的包袱。
“地尾蛇上去了，它们还是要靠蛇头钱庄吃饭呀！”
“所以——”
她明白了小神仙想要做什么。
小神仙笑了下接着道：“它们原本想着地尾蛇押送我们去武器部，让它表现一下露个脸，这样得了好大家都好过。”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俩运气好，都没死。”
“这下可不就糟糕了？”
“杨斐了收了我俩，还加一个地尾蛇，我们三成了杨斐的直系，那就是另一股力量啦！它们又不是不知道杨斐和地头蛇之间的弯弯绕绕，让我们成功，那就是给杨斐行便利。”
“就算进去了，后面也肯定是一堆乱事儿！”
它耸耸肩。
“还不如吵翻了咱们另找路子呢！”
“那你和我在街道上吵也是？”
水梧桐的眼睛透着狡黠。
她俩长久盯着对方，然后都噗嗤笑出了声。
水梧桐一巴掌拍上去道：“你现在说出口不是什么都没用了？天上那五双大眼可一直睁着！”
“谁演给那几个没什么用的分身啊！”
小神仙不屑仰起了头。
“我是说给当时在我们周围的鬼怪听的！街上那些来来回回的才是它们真正的监控！”
“五双大眼真是它们的分身啊？”水梧桐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儿听到肯定的说法。
“是。”
小神仙点点头。
“力量很弱，做不到随时监控。”
水梧桐有些不太敢相信。
小神仙读出了她表情后的怀疑：“阿水，我来的比你早多了！息安区之后我就过来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本事，这么长时间，我探查清楚也不难吧？”
“是不难，只是觉得......毕竟是五大仙。”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它们的力量放在这儿的撑死也就一半，给大眼的估计一半里的一半都没有。”
小神仙的手在面前摆着。
“要是不确认，我也不敢逼蛇头钱庄那乙级鬼啊！”
“就是知道蛇仙不会知道，我才那么横的！”它俯下身，对着水梧桐悄悄说道。
虽说空中的几双眼并不能监控。
可每次看着，还是感觉到了无形的威压在周围降临。
“你早就想好了要通过后勤去查钱码吧？”
水梧桐抬头直视。
她让自己习惯于这种“恐惧”。
“对啊！”小神仙也跟着她抬头看，“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身边不就刚好有俩钱庄后勤吗？”
“它们还求你帮忙留意货源来着。”
“我可不想帮它们。”
一想起在玩乐庄里看到的人类挂件，她就恶心。
她不会去帮鬼怪的。尤其是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加剧人类痛苦的鬼怪。
那么多人类按照杨斐统计的数据来说根本用不完。
都是那些私下改造的。
是它们承包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类。
“联系它们就又要被它们缠着问，能不能给它们那个兄弟换副皮。”水梧桐窝火道，“别说那家伙本来就要治疗好几次，哪怕它一次就好我也不乐意。”
“它们对我们有用。”
小神仙现在倒是比她理性。
欢笑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水梧桐侧过了身，小神仙的腿也不再晃悠。
她们不是对对方有意见，而是不同的想法在此时都需要时间去整理。
“小神仙，那我就是在害人。”水梧桐叹了口气，“你原来明明比我更加讨厌鬼怪的。”
“换做是在息安区的时候，你一定会不耐烦地嚷嚷杀了它们。”
“我现在也支持。”
小神仙的声音也沉稳了下来。
“只是阿水，它们现在对我们是有用的，我们可以晚一点再杀。”
“这个有用是需要人去换的。”
她心里还是有些反感。
小神仙从包袱堆上跳下，它站到水梧桐的跟前道：“他们已经死了，你不告诉那帮鬼，他们也没办法复活。”
“我知道这挺难的，要不然你好好想想。”
人死不能复生。
她就是再不痛快，也改变不了现实。
“不用想了，你说的没错。”水梧桐虽然内心不忍，但她没有再继续执着。
比起死了的人，活着的人更重要。
只能二选一的情况下，她会选择活人。
“如果想要它们帮忙，那我们得出趟城。”她开始思考起了具体的可能性，“昌顺在后勤，但我们不能在蛇头钱庄附近抓它。”
“小神仙，你知道怎么出城吗？”
水梧桐询问着。
小神仙再次望了眼天空。
它一看，立即便带着水梧桐向某个方向跑，嘴里说道：“要走现在就走！到了午时，包括甲级在内的鬼怪也不允许出城！现在就还剩一刻钟了！”
“一刻钟！？”
水梧桐也急了起来。
顾不得昌顺此刻是不是正在蛇头钱庄里工作，先去它家，早晚都能蹲到！
倾盆大雨密的人睁不开眼。
她们俩快速在街道中穿梭，全力往城门的方向跑着。
不少鬼怪看着小神仙面罩上的丙字还想来帮忙，小神仙气急败坏全部推开——这时候围过来，不是捣乱嘛！
“走开啊你！”
只剩五分钟了，还有两条街道没有通过。
【叮咚——】
【甲级大人通过，凡甲级以下有等级者，转身避让。停留在城内无等级者，下跪扣头不许抬首——】
“怎么这个时候有鬼来！”
水梧桐抱怨一声打算继续向前跑。
她才不管什么大人不大人！现在连五分钟都没有！谁要在迎接什么狗屁甲级上浪费时间！
小神仙扯住了她。
铃铛里都透着华丽的车舆缓缓驶入她们的视野。
水梧桐被小神仙不知道又从哪里藏起的面罩一头蒙了进去，她被拉着紧贴着墙壁不准动弹。
“你干嘛？”
水梧桐差点被面罩弄得喘不过气。
小神仙疯狂竖着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车子已经到了离她们不远的位置。
水梧桐忍着好奇不张嘴。
她微微侧过身子，用余光观察着希望这个甲级赶快走开。她瞥见了一抹棕黄。
细长条的，在飘动的车帘下好像还在笑。
【叮咚——】
【大人已离，众鬼起身。】
梆子还没完全落下，水梧桐就比小神仙还快速地窜了出去。
一分半......
那该死的甲级大人路过就要三分钟！！！
她们还有那么远没跑呢！
“阿水，面罩你就别摘了！出城门的时候刚好可以掩盖一下身份！”小神仙在后头追着喊，“就说是蛇头钱庄的乙级，别说是武器部啊！”
“知道。”
她应答着。
硕大的雨滴落到身上砸的生疼。
手臂和肩膀好像都麻木了。
她们不肯停止，咬着牙与时间赛跑。
“三十秒！！！”小神仙在身后计算着，“阿水！别泄气！冲过去！”
电子屏障就在眼前。
水梧桐忍着肺中即将要爆炸的痛感，大步向前。
开始变色了！
她们都被震惊到。
变色完成，电子屏障就无法突破！
“啊啊啊！还没到时间你变什么色啊啊啊！”小神仙累的要命，它靠着大喊坚持。
极限了......真的是极限了......
“蛇头钱庄乙级携丙级奉命外出！事务绝密！”
水梧桐一个加速，伴随着她的大吼，呲溜一声滑了出去。
满身的泥巴裹挟着两人。
在最后的五秒，她和小神仙一前一后成功“滑行”出城门，没给守卫留下半秒提问的空隙。
小神仙揪着自己的衣服十分嫌弃。
它回首看向城内，忽然悟了什么：“阿水，其实......我们明天出来也不是不行。”
明天出来和今天出来时间上差别也不是很大。
但是......起码能干净点儿。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水梧桐倒是不嫌弃自己脏的像个泥人。
从玄罗城到息安区再到104的水管，她可谓上天入地什么都爬过了。
“出来了就别想着明天出来会更好了。早一天调查清楚，也是早一点救人。”她随意在仅剩不多的只是潮湿的衣服块上擦了擦手，抱怨着，“要不是大兴都里那些厉害甲级出门，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赶。”
“我们当时应该偷偷溜掉的。”
她还是觉得没有必要避让“贵鬼”。
小神仙听了水梧桐的话大声哈着：“溜掉？不让你说话就是因为那家伙耳朵灵眼睛尖，你还想着跑？”
“跑了被逮住追着问，那不是更浪费？”
“你呀！”
它竟然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是在节省时间，你是不知道那位甲级有多记仇！”
“谁啊？”水梧桐的眼前浮现出那抹身影。
“谁？”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黄鼠狼，最记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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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三巨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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