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非，今年高三，盐城中学的扛把子。
我盯着讲台上写数学题的课代表，皮肤白皙，亭亭玉立，顿时觉得心痒痒。
这个转校生，怎么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爷们。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古人诚不欺我啊！
贺然写完题，班主任杨秃子赞赏着，把矛头指向我。
“程非，你看看人家，这字又好看，答题步骤跟参考答案似的，你成天就知道打球，小心以后考不上重本！”
我挠了挠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假装没听到。
反正我也一直年级前十，考个重本有什么难得。
我吊儿郎当瞥向贺然，他笑的一脸温润。
班里的女生很喜欢他，觉得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就连外班女生也会来偷偷看他。
我怎么觉得他笑那么虚伪呢？
贺然走回座位，路过我身边时，我故意伸脚绊他。
他目不斜视，直接踩着我的脚过去了。
草，老子的新鞋！
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发现他也在看我，目光带笑，有些嘲讽。
啧，新同学，有点意思啊。
-
吃饭的时候，吴戈给我拿了瓶酸奶，他是我兄弟，外号鸽子。
“非哥，看什么呢，有美女啊？”
“是啊，美女！”
我挑眉，盯着不远处的贺然，他坐的特别端正，细嚼慢咽，斯文得很。
他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看过来，我毫不躲避，跟他对视。
鸽子回头看了一眼，嘟囔着：“非哥，你盯着那个转校生干嘛？”
“我想搞他。”
我喝了口酸奶，说的很随意。
鸽子差点喷饭，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哪个搞？是我想的那种吗？”鸽子一脸纠结。
他知道我是gay，估计分不清我是想打人还是想撩人。
“就是你想的那种。”我笑了笑，特别痞。
“啊？非哥，你还是换个人吧，我觉得这人挺难搞的，不像是弯的。”
“爷就喜欢有难度的。”
而且，我知道贺然的一个秘密。
鸽子冲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数学课代表，男女通吃啊！”
我踹了他一脚：“这会不应该夸我吗？”
他讨好地笑了笑：“间接性地夸你眼光好啊。”
-
学校换了新校服，发下来让我们去试试。
男生女生各自去厕所试穿。
我环视一周，没看到贺然。
我换了衣服走出去，在体育器材室找到他了。
这个缺心眼，窗帘没拉紧。
他刚脱了上衣，光滑的背像白玉一样，白的晃眼。
我吹了个口哨。
他回过头，微微拧眉。
我打开窗户翻进去，好心帮他拉紧窗帘。
“数学课代表怎么这么粗心啊。”
贺然盯着我，笑意敛起。
我看着他身上肌肉线条顺滑，比我这经常打球的都要健壮。
我挑眉：“继续脱啊，我在这，你不好意思？”
他冷笑一声：“我怕你看了自卑。”
草。
一上来就这么刺，这我哪能忍？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
我笑着上前，将他逼在角落，抬手要去解开他的裤子。
他捏住我的手，拧眉：“你认真的？”
“不然呢，你怂了？”
这种事情，小爷我可没怕过，以前搓澡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别人的。
贺然眯起眼睛，猛的将我抵在篮球架上。
“行啊，一起脱。”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力不如人。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
我不爽地踩了他一脚，借力推开他。
“那会你踩我，现在扯平了。”
他睨了我一眼，神色淡淡的，转过去开始换衣服，可能懒得理我。
我盯着他的身段，摩挲了一下手指。
刚才的手感真不错。
爷就喜欢这种细皮嫩肉又难搞的。
“贺然，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咂舌，怎么这么直白啊。
“那你觉得……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他回头盯着我，像是特别惊讶，又带着嫌弃。
“我不喜欢男的。”
我笑出声，上去按住他的肩膀：“贺然，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别装了。”
我感受到他身子一僵，转而温和一笑。
“说来听听。”
“上次有个学弟给你表白，你拒绝的那次，我都听到了，其实你是gay或者双，别不想承认。”
之前我也不是故意听墙角，只是上厕所路过。
那学弟紧张又胆怯，贺然没有露出讨厌的神色，而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想早恋。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排斥跟男生恋爱。
贺然垂眸，情绪没什么太大波动。
“你想怎样？”
我挑眉，没想到他压根没辩解。
这就好办了。
“我想……你给我开个后门，跟我早恋。”我抬手帮他整了整新校服的衣领。“怎么样，数学课代表？”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要就去争取，直白简单不墨迹。
贺然轻笑一声，推开我。
“等你考上年纪第一再说吧，我不跟差生谈恋爱。”
我哪里差了？好歹也是排的上名次的啊？
年纪第一不就是他吗？
我想了想，稍微努努力，也不是很难。
“行，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不准反悔啊。”
我笑了笑，心情愉悦得走了。
-
我开始拼命努力了，杨秃子还以为我终于开窍了。
结果月考我考了第三名，差贺然11分。
妈的。
重新排座位，我坐在了贺然后面。
我只能安慰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天没事就骚扰一下贺然。
贺然烦不胜烦，扔给我一个纸条。
——废物。
靠，老子迟早开了你后门。
晚自习的时候，我买了个贼贵的雪糕准备给他尝尝。
没办法，人家不答应，那我就追一追吧。
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走进教室，发现他不在。
呦，三好学生翘课了？
我正纠结着雪糕怎么办，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鸽子一把抓住我。
“非哥，贺然被孙胖子堵了，胖子以为你是要抄家伙搞他，就带兄弟去了。”
“啊？”我人傻了。
“都怪我，我之前说漏嘴了，又不好说明白，胖子就误会了。”
鸽子挠了挠头，毕竟我是弯的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我没空教训他，直接冲出去找贺然。
在小树林里，我总算是看到了一群人。
气喘吁吁地跑进去，发现胖子的人都躺在地上，胖子还在骂娘。
贺然捡起一旁的复习资料，拍了拍。
他盯着我，笑：“又来一个，直接上吧。”
我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不是一起的，我是来保护你的。”
不过，他好像不需要，这家伙肯定练过。
地上的胖子哭丧着：“非哥，你怎么不帮我，别怕这小子，我到时候带人来跟你撑腰！”
“闭嘴！”
一群弱鸡，还好意思说这话。
贺然睨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他不会误会了吧？
我追上去解释，从没这么手忙脚乱过。
“哎，你就信我一次，那胖子不是我叫过去的。”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
我也一米八，可他比我高三厘米，莫名地生出一股压迫感。
“听说，你要搞我？”
“……”
我梗了一下，连忙解释：“不是那种搞，就……”
“那是哪种？”他凑近看我，我突然觉得臊得慌。
妈的！
贺然笑了笑，眼底有些狡猾。
我恍然大悟，推开他：“你他妈知道还问我，老子就是想追你，有什么问题？”
“想追我，才考第三？”
“我、我作文没写好而已，就字丑了点。”
我强行为自己找借口，其实是我轻敌了。
以前我从未觉得第一多了不起，感觉只要自己努努力就行了，因为我也曾经蝉联多次年纪第一。
不过贺然来了，像是座我翻不过的大山。
困难，但有意思。
“哦。”他应了一声，仿佛很鄙夷。
我挠了挠头，只好交代。
“行了，数学最后一问超纲，我不会，你满意了吧？”
“废物，不会问我吗？”
我眼睛一亮，他这是给机会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继续骚扰你了？”
他神色平淡，没答应也没拒绝。
嘴角又是那种温柔又虚伪的笑，让我很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贺然，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这样很别扭。”
他嘴角一僵，很快又恢复镇定，他扫了我一眼，拧眉。
“你裤子怎么湿了？”
我一低头，还真是。
从兜里掏出雪糕，已经化了。
“本来打算请你吃的，算了，下次吧。”
贺然笑出声，我抬头看着他。
路灯映照出他细白的脸庞，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眨巴的时候像是黑色的小蝴蝶。
这次，他笑的并不虚伪。
-
我还没追过谁，就照猫画虎每天给贺然送吃的。
我家就是开超市的，不缺这些。
只是我妈喜欢叨叨，觉得我最近吃的有点多。
贺然抽屉被堆满了，也没见他怎么吃。
他就无聊的时候，吃了个荔枝味的棒棒糖。
喜欢荔枝？
我心底琢磨着，有了方向。
上课的时候，我戳了戳贺然的背。
他不理我，将背挺直。
我咂舌，故意碰了碰他的耳垂，好软。
“课代表，我有道题不会，你教教我呗。”
他耳朵被我摸红了，趁着老师写字，恼怒地回头，压低声音。
“现在在上课。”
“那你帮我看看。”
我冲他笑了笑，塞给他一张纸条。
贺然坐端正，低头打开，耳朵更红了。
我忍不住憋笑，不就是说了点骚话吗，至于这么害羞吗？
【纸条：晚上要不要去小树林走走，比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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