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嗯。”
“那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黑色的眸子发亮，像是有股特殊的吸引力。
我移不开眼睛，下意识应了一句。
“好。”
我拒绝他一百次，他就能问我第一百零一次。
他这么笃定，还不就是清楚我喜欢他。
贺然笑了，染上水光的眼睛弯起来。
“你真的答应了，那你不准反悔。”
“嗯，唔......”
他亲了下来，缓慢又小心。
这个吻很短，他松开我，趴在我身上，心满意足地抱住我。
大概是折腾累了，他很快睡着了。
我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以后他后悔了，嫌我耽误他怎么办？
他父母一个不高兴，随随便便就能让我父母失业。
我叹了一口气，郁闷得翻了个身。
他凑过来抱着我，呼吸洒在我后颈上，热热的。
这么黏糊，跟小狗似的。
-
隔日醒来，贺然看到我还在，特别高兴。
他东摸摸西摸摸，像个得到糖的孩子。
我抓住他乱动的手：“别闹了。”
我俩收拾好，回学校去了。
地铁上，贺然跟我解释副会长的事情。
副会长最近在组织院校活动，他去帮忙的。
而且他们两家公司确实有往来，有时候应酬会见到，帮个忙也没什么。
我点头表示了解，他捏了捏我的脸。
“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沉着脸。”
“没事，昨晚酒喝多了，头疼。”
我随便胡诌着，勉强笑了笑。
我们像是和好了，又好像没和好。
我明显感觉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
我跟他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回到宿舍，贺然冲了杯蜂蜜水给我，还给我按了按太阳穴。
轻轻柔柔的力道，让我有些舒服。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立刻推开他。
另外两个室友走进来，还在吐槽着今天吃的午饭很难吃。
贺然看我神色紧张，皱了皱眉，回到座位上。
他给我发消息——
【贺然：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他们又不恐同。】
【我：......影响不好】。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不想别人知道我跟贺然的关系。
我整天像个惊弓之鸟，丝毫没有以前那股风骚劲儿了。
贺然也觉得我不对劲，但没跟我太计较。
之后的几天，我跟贺然相处的有些尴尬。
他把我当媳妇，我把他当地下情.人。
他每次碰我，我都有点抗拒。
被我拒绝烦了，他就把我堵在洗手间亲。
晚上，我从图书馆出来，外面下了小雨。
贺然撑着一把黑伞，在门口冲我笑。
“你怎么来了？”
“正好社团那边活动结束，就过来了。”
我点头，跟他一起往回走。
我俩抄近道，走的一条小路，压根没人。
一路上我有些沉默，全是他在说社团里的事。
他伸手想牵我，被我不着边际的躲开。
他瞥了我一眼，抬手揽住我，力道有些重。
“程非。”
我侧头，他亲过来，我又躲开。
贺然顿住脚步，倏地松开我。
“这么不喜欢跟我亲近？”
“你根本不乐意跟我和好是不是，上次只是口头上哄着我。”
“......”
单刀直入的话语，彰显着他的生气。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辩驳。
“程非，你不相信我能解决好家里的事情，是吗？”
我没吭声，木着脸像个死鱼。
他脸色沉了下来，把伞塞给我。
“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如果你一点反馈都不给我，那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独自往雨里冲了去，毅然又决绝。
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密的疼。
我愣在原地，等我反应过来追过去，已经找不到他了。
-
我跟贺然又闹僵了。
妈的，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这感情能这么磨人。
我成天烦得不行，还要准备考试周。
马上要放寒假了，贺然对我也是爱答不理。
我再不哄他，他就要成个气球了。
等最后一科考完，回到宿舍。
我问他寒假准备做什么。
他收拾书桌，不理我。
我上前抓着他袖子：“行了，别生气了，这都要一个月不见面了，还不跟我说话？”
贺然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我笑了笑，讨好地凑上去：“说说呗，你寒假去哪过年啊？”
他犹豫了一下，垂下眸子。
“不知道，他们都很忙。”
我一愣，想到他父母离异，以前把他一个人丢在别墅的事情。
啧，哪有人一个人过年的。
“欸，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回去过年。”
反正我家里人多，热闹的很，加副筷子的事。
他怔住了，手里的书从指尖滑落。
我帮他接住，抬头看到他眼神不对劲，有点灼热。
我回过味来，连忙解释：“我不是让你去见家长，我就是怕你寒假一个人无聊。”
“知道了。”他不咸不淡得应着，嘴角浅浅勾起。
“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去不去啊？”
他没吭声，一脸傲娇地将身份证塞给我，让我给他订票。
哼，答应的还挺快。
我以为贺然会一直这么淡定，结果坐车回去的时候，他一直问东问西，打听我家里人的喜好。
我就当做是带个同学回去玩，这家伙硬是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盒。
这真跟见家长似的！
我跟家里人说，贺然父母在外地没办法回来，所以他来我们家过年。
我爸妈还挺高兴的，见到贺然第一眼，就被这小子的优雅仪态给俘获了。
我带贺然到处逛了逛，他心情挺好的样子。
晚上，我妈还炖了鸡汤，把鸡腿给贺然吃了。
啧，才一天，我这亲儿子就失宠了。
睡觉的时候，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坐在床上发呆。
贺然抬眸看着我，那眼神活像是在审问我。
“之前，于阳是不是也睡这了？”
“......不然呢，我总不能让他打地铺吧？”
那会暑假，打游戏一通宵，他就在这里留宿了呗。
“哦。”
他淡淡得应了一声，拿着睡衣去浴室了。
看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肯定就是生气了。
我好笑地抱住他，把他按在洗手台上。
“贺然，你吃醋了？”
“我哪敢，我们又没有正式和好，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他冷淡地说完，将我的手指掰开，推我出去。
啧，阴阳怪气的醋坛子。
关灯之后，我俩并肩躺着，他居然没对我动手动脚。
看来被我之前气得不轻。
“贺然，你冷不冷？我好冷啊。”
我摸过去抱住他，手还没伸进他衣服里，就被他按住。
“不是不想碰我吗？”他凉凉地看过来。
“真记仇，这不是想哄哄你吗？”
我嘟囔着，耍赖得往他怀里钻。
他表面上不想理我，但还是把我冰冷的脚捂住。
“贺然，你之前寒暑假都怎么过得，我看到你ip一直变，应该很丰富吧。”
“那是在陪我爸应酬，平时，我一个人在家。”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心底升起一股心疼，忍不住抱紧他。
“你当初......为什么没出国，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不要脸得笑着，他点了点头，我笑容凝固了。
“不然呢，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就在国外的常春藤名校了。”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跟家里人吵了一架，我爸生气，把我关在了家里。”
“他想尽办法教训我，但都没有如愿。其实......我那时候就打算去找你的。”
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似乎有些难过。
我有些愣神，难怪那次他没来找我，原来是没办法出来。
他肯定受了很多苦。
“我明白，你父母......肯定很介意我的存在。”
我心底有些苦涩，想把手从他身上拿下来，他却抓着不放。
“随便他们，如果他们违抗我的意愿，大不了我就再也不回去。”
他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心头一动，这才清醒地意识到。
一直以来，他都是执着又主动地朝我走来。
而我像个胆小鬼，举棋不定。
-
过了几天，我妈要去打牌，我就跟贺然在店里看着。
我家小超市开了十几年了，装修倒是越来越好了。
贺然好奇得四处看，清点商品，摆好货架。
他对数字很敏.感，往往我还没收拾好仓库，他就已经算完了店内的货物数量和价格，今日盈收也算的清清楚楚。
下午，我在一旁嗑瓜子，看着他当收银员。
好多小姑娘反复过来买东西，就为了偷偷看他。
啧，这门面，不比广告宣传好使？
我在一旁偷笑，他踹了我一脚。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男朋友真好看。”
贺然不自然得撇开目光，阴阳怪气。
“不是不乐意跟我和好吗，叫什么男朋友。”
“真记仇，我哪有不乐意，我就是没想好而已。”
我笑了笑，在桌子下勾他的手指。
他甩开我，一本正经地给客人结账。
等没人了，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亲的脸，软软的。
贺然一愣，连忙看了看监控，一脸羞愤。
“你干什么，被叔叔阿姨看到怎么办？”
“看到了就出柜呗，你不是怪我没给你反馈吗，这反馈怎么样？”
我挑眉，看到他耳尖红了起来。
他眼底光芒闪烁，却故意冷哼一声：“不怎么样。”
“那你想要什么反馈？”
我抬手摸上他大腿，慢慢往上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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