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肯定会不好意思说啊，什么意思。】
许锦意不敢说话，怕自己舌头打结话捋不清楚，那可就露馅了。
可是跟在许锦意后面的程肖已经清清楚楚看见许锦意耳尖在慢慢变红了，像做实验似的，真好玩。
莫名的，程肖又有点忍不住，他抬脚去踩许锦意的影子。
他还乐呵呵的傻笑呢，脑袋被手打了下，程肖晕头转向，心里已经开始把自己想象成不倒翁了……
幼稚！实在幼稚！
许锦意开始反省自己眼光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程肖这种傻鸟都看得上?
抽空分个手可以吗？
“你又在想什么?！”程肖垂死病中惊坐起。
许锦意尴尬捂住嘴，他不小心把那句话说出来了。
“你老是这样”程肖揉着脑袋，样子呆呆的，“以后我都搞不清你是真分手还是假分手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痛了许锦意的神经，他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嘴快了！我喜欢你的。”程肖察觉不对劲赶忙哄人。
许锦意比了个嘘的手势：“闭嘴，吵。”
程肖哭唧唧地拉许锦意衣角：“真的不好意思嘛，难得你不喜欢我吗？”
说实话，许锦意很想说喜欢，但是他这么直球地问……
答案肯定是不喜欢啊，如果说喜欢的话很丢脸诶！
他纠结着，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欢。”
“啊？”程肖凑得近了些，“什么啊？”
许锦意咬咬牙，凑到程肖耳旁，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听不到吗！”
说完他赶紧拉开距离，脸已经爆红了。
程肖听见男朋友这么说，心里都要开心死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一串炮竹！谢谢！】
许锦意悄悄看了眼程肖的反应，看见这斯居然很得意扬扬的样子，给他气的心中有口气堵着：“程……程肖！”
“诶咋啦！”程肖笑着跟上。
“该去线下了吧。”许锦意心中默念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程肖看了眼时间：“……怎么时间过这么快，真要去了！”
“啊？”其实许锦意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真的要去了，“这么快?是我的时间观念出错了吗？”
可事实摆在这儿，许锦意即使再不愿意，也要硬着头皮去。
【钟主任好奇心应该不会那么强，嗯对。】
他们两个找了个车站，等了会儿，公交车缓缓驶入了视线。
车门卡了下，打开。
许锦意和程肖用手机扫了钱，找了个后面的座位坐着。
暑假大家都宅在家里，车内就司机和坐在后排的某些人，里面与外头形成对比，一个沙漠一个冰川。
许锦意不禁吐槽【真是冰火两重天。】
车子摇摇晃晃，跟摇摇车似的，许锦意本来就困，现在简直能一秒入睡，可这一下下的推背感让他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恼人的很。
【本来要搞什么线下就烦。】许锦意实在是心累啊！
车窗外驶过熟悉的景物，他们方才路过了春风中学，校门口还是敞开着的，有零零碎碎的几个人在门口闲逛。
许锦意忍不住侧头和程肖说话：“楚老板放假还在这儿吗？”
程肖摇摇头：“不在，他那个小店在学校里面，外校人员和不相关人员放假不能进校内。”
“那楚老板不赚钱了啊？”许锦意有些搞不懂。
“啊”程肖赶紧补充，“楚老头在自己家楼下也开了小店，他儿子女儿每个月还会给他钱，楚老头不开店也可以当个小糠，他比你想象的有钱，更何况老人家习惯了节省，这几年存了不少钱，他还说老年要到处旅游呢。”
许锦意哇了一声，他实在想不到楚老板平时看着那么简单平淡的一个人居然有到处旅游的壮志。
嗞———
公交车停下，程肖许锦意朝外看，明晃晃的育才中学出现在他们眼前，校门口还有许多戴眼镜的学生，校门还没开。
他们下了公交车，炎热的感觉布满全身，人像被放在火炉中灼烧。
隔着老远程肖就看见了钟主任在和其他校领导谈笑风生。
他和许锦意吐槽：“你看看钟狗，开第二人格了。”
许锦意顺着看去，和钟主任四目相对。
他扭头转身，钟主任神情也一顿，但还是没说什么。
“嗞……嗞嗞……”
校门口的广播传来电流声。
“亲爱的学生们领导们好，欢迎来到育才中学，请各位学生们有序在保安室向安保人员告知你的名字以及你的考号，进入校内之后请到大厅集合，如果找不到大厅请询问校内老师。”标准的女声清清楚楚，通过声音都可以想象到广播后站姿标准的女孩子。
原本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一下子寂静无声，都在有序的排队。
“叔叔好，我是宋丞磊，考号1003。”
“我叫何卿婉，考号1236。”
“名字王伟林，考号1137。”
很快到了程肖和许锦意。
“保安叔叔好！我叫程肖，考号是1001。”
“许锦意，1002。”
【性格天差地别啊……】保安叔叔啧啧想着。
可是没多远，保安叔叔就听见那两个男孩子拌嘴的声音。
【?怎么还双标，现在的小孩子……】
走出一段，许锦意有些路痴，他都是被程肖带着走的。
“你怎么这么熟悉育才中学?”许锦意问他。
程肖城府极深地笑笑：“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装啥呢?”许锦意不屑地看他。
程肖没回他，只是推开了一扇门，里面全是学生，大家鸦雀无声，有人甚至在低头做题。
程肖见惯不惯，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他拍拍旁边的空位置：“小许同学~过来。”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室内传播开，许锦意尬的转身就想走，可是看着一双双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只好低着头坐下了……
一个学生拉着自己认识的同学窃窃私语：“那两个就是学区双煞啊？”
许锦意听得原地石化……程肖在一旁也听见了，死命掐大腿努力不笑。
同学悄悄打量了一眼：“挺好看的啊，我听这名字还以为会是两个混子。”
起头那个学生头点成拨浪鼓了：“嗯嗯嗯！我以前一直认为他俩是什么精神小伙呢，当时保安室听见他俩名字怪惊讶的，没想到是好学生。”
果然耳听为虚啊。
大厅位于育才中学A楼中心位置，纱帘被风吹起，隐隐可以瞧见窗外茂盛的橡树，那是一把限定的遮阳伞。
走廊一阵皮鞋和高跟鞋的踩踏声，大厅内出现两个女人两个男人。
有学生认出来了：“这次高考是不是就是那两个女老师出的题啊？好像一个叫于冬一个叫盛夏绾?”
台下议论纷纷。
那个名为于冬的女老师先开口：“同学们好，我是于冬，这位是盛夏绾老师，旁边两位男老师分别是余旭阳老师和祁鸢老师，我们这次来主要是谈一谈，大家可以放松，不要太过于紧绷好吗？”
于冬看着温和有礼，说话方式也很令人舒服，一上来就博得了学生们的好感。
“为什么我班主任那么凶?”
“可以申请换老师吗？”
“突如其来的嫌弃老班……”
……
盛夏绾一看就是开朗的性子，她手里拿着一张问答卷：“大家好！刚刚你们的于冬老师也介绍过我啦！我是盛夏绾，我很相信大家的实力，毕竟都是全省排的上号的学生，今天这张试卷不是关于学习的哦~具体是什么内容，大家看看就知道啦~”
说罢，四位老师分好卷子依次发了下来。
许锦意看着问答卷上大大的“心理健康问答试卷”陷入了沉默。
程肖看到卷子也是一噎，却啥也没说。
余旭阳开口了，略有少年气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循声望去：“由于心理不健康的群体大部分都潜藏于优等生中，这次来也是为了给你们做一个保障，遵循自己第一想法答题，不得虚报知道了吗。”
“嗯，这次的问答是非常重要的，不要当做儿戏。”祁鸢附和着。
许锦意感觉有些无语，只好把重心放到了卷子上。
第一题：你的性别是
A.男
B.女
看到这问题，做题的学生们都沉默了。
第二题：家庭人员情况
A.家庭和睦
B.寄宿亲戚家
C.宿舍
D.单亲或重组家庭
E.其他
许锦意犹豫了下，姨妈给自己租房子……选B还是选CE啊……
就B吧。
第三题：你和自己的父母
A.经常冲突
B.有时冲突
B.从不冲突
许锦意捏紧了笔，心中感叹【……不愧是心理问答，一针见血。】
果断选A。
程肖也做到了第三题，看到题目，他不由自主地去看许锦意的反应……
第四题：你对自己父母的话
A.愿意听
B.比较愿意听
C.不太愿意听
D.逆反
说实话，这个许锦意真得选D，他皱眉挠挠头，低低地：“……啧。”
怎么问题这么犀利啊。
程肖就坐在许锦意旁边，听见对方很低的啧了一声，暗暗叹气。
等试卷收上去，许锦意已经没心情聊天了，每个问题就像是把他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疤重新扒开，不仅扒开，它甚至还撒盐。
到这还没完，盛夏绾在临走前还对台下的同学门说：“大家还有十分钟的交流时间，自行支配噢。”
皮鞋与高跟鞋的踩踏声越来越微弱，许锦意才一下趴在桌子上。
程肖揉了吧他脑袋：“有想吃的吗？我去给你买。”
“算了吧……”许锦意现在恹恹的，“没胃口。”
程肖见许锦意真心不想动，起身去小卖部了，不给他买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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