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个二十万的年卡给我办一张呗！”
“年卡？”席辞略有几分疑惑地看向汉斯，随即又顺着汉斯的目光看向温杜，“二十万？”
温杜有些脸热，擦了擦嘴，把之前自己拉着汉斯推销年卡的事给席辞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温杜纳闷地朝着汉斯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划不来么？现在怎么又要买年卡了？”
“我去年被诊断了初级风暴病，吃了这顿饭之后，我感觉我的精神海平静了，之前吃包子也有这种感觉，但这顿饭给我的感觉更加明显。”汉斯认真道。
“？”
“？！”
几虫面面相对，互相交换着眼神中的震惊，他们对于汉斯提出的这一点，完全没有想过。
柯斯穆和希尔刚进入成年期不久，还没到精神风暴病的高发年纪，目前精神海状态还算不错，温杜则是等级太低并且常年没有接触战斗类工作，平日里最多就带雌崽们做做野训，也一直没有发病迹象。
席辞虽然在医院检测到过精神风暴指标超标，但出院时就已经恢复正常。
在场除了汉斯之外的所有虫对这方面的感知都为0。
“你不是C 么？这么早就……”温杜忍不住为这位老同学感到担忧。
精神风暴病一旦发病就不可逆，明明C级雌虫在四十岁之前的发病几率很低，汉斯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发病了？
汉斯想到自己的病根，眼神晦暗了一瞬，含糊回答道：“可能是前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病引起的吧。”
温杜叹气：“唉，早知道你早早会退伍，一开始还不如跟我一样到孤雌院来打工，至少还不会那么早就得病。”
希尔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眯起，他注意到了汉斯那一瞬的阴暗情绪，不过他现下关注的重点是：“可以具体讲讲你的感受么？”
“我的感受就是，我在这里吃一顿饭比吃医院开来的那些高价药品强得多，”汉斯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这里，现在很舒缓很平静，很久没这样了。”
“天呐，难道历史性的医学难题被你攻克了？！”温杜站起身，震惊地看向席辞。
“我以后不会发神经了？！”柯斯穆也激动地捧住刚刚吃空的饭碗。
席辞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个例不具有代表性，扩大样本量吧……我们可以回访本次购买包子的客户。”
希尔眸光亮亮地看向席辞。
席辞老师果然严谨可靠，能在如此巨大的发现面前冷静自持、合理分析，不愧是老师！
希尔连忙表示愿意帮忙制作和整理回访表。
“那我做的包子，就是今天一早给你吃的那个包子，你吃完也精神海舒适吗？”温杜想知道是席辞有什么特殊能力还是席辞的烹饪方法有用。
“……原来今早的丑八怪包子都是你包的。”汉斯揶揄地看向温杜。
“咳，有点小失误，”温杜挠挠脸，随即又很快支棱起来，“你敢说味道不一样？”
“味道倒是一样的，给我的感觉也一样，很好吃，吃完很开心，精神海也很放松。”
“我知道了！是老师的烹饪方式！”柯斯穆抢答道。
席辞也在想这个问题，今天的菜，煎炒烹炸都有，包子也是之前做的，关键点在哪里呢？
自己跟虫族的烹饪方式最本质的不同是……熟度？
只是食材熟度这么简单么？
席辞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发现的规律不太可能千千万万年来都没有被广大雌虫发现。
而且，皇室的尊贵血统也没听说吃得有多么与众不同。
那么多以效仿皇室生活为荣的贵族不也一样得精神风暴病么？
“得控制变量，我看看，”席辞将几个自己觉得可疑的变量记在智脑上，顺便也发给了希尔，希望他在做回访调查表的时候能用上，“这一次客户群体主要是学生，可用的样本估计不多。”
等以后，可以多扩展一点军雌客户，老院长那边应该有家属联系册吧？
汉斯安静听着倒是没吱声，他们那里倒是样本量充足，不过肯定是不好坦白讲的。
“诶！汉斯，你那些老战友应该有不少得病的，你可以帮我们宣传一下。”温杜提议道。
汉斯一顿，温杜根本不知道他当年第一次去前线就差点被“战友”坑死。
他受伤后被“战友”抛弃在了战场上，还是团长路过，救了他一命。
那次回去之后他就打了退伍报告，早就不是军雌了。
他后来一直跟着老大在星际游荡，最近两年才回来首都星经营团里的第三补给站。
“啊那个没有合适的不推荐也行的。”温杜见汉斯迟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可千万别戳到汉斯的伤心处啊！
汉斯笑笑，心想温杜又不会去查自己，只是此战友非彼战友罢了，开口道：“我今天买一百个包子就是打算寄一点送给他们的。”
“嗐！我就说你一个虫吃的话也买太多了，那到时候让希尔把回访表发给你，你喊你战友也填填呗。”
汉斯点头答应，然后表示他现在非常愿意办年卡。
席辞说不急，等以后店铺形成规模他们才会开放年卡，如果汉斯想吃，可以先把餐费交到孤雌院公账上，然后日常来就餐。
汉斯大手一挥，给孤雌院公账充了十万通用币，离开孤雌院后就直奔自己的小屋，打开特制联络器，申请连接。
“十四你怎么又打来了？”对面那头很困惑，平日里第三补给站与第十三补给站的联络一般一个月左右才有一次。
几天前不才联络过？今天还有什么事？
“十三呢？怎么是你接？”汉斯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眉头微蹙。
果然，对面回答：“十三这几天情况严重，让他先去休息了，我来换班。”
汉斯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有多严重？对了，包子收到没有？”
“老样子，他的紊乱度已经34%了，爆发期遇上情动期难受着呢。包裹应该还在站点吧，怎么了？是那个智控装置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是那个包子，我寄给你们的那八十个包子，吃了可以缓解精神风暴！你让十三试试，如果有效，也可以让大家都试试，尤其是老大，老大的紊乱度太高了！”
“你在开玩笑么？”对面一头雾水，翻看了一下十三的联络笔记，发现十三确实提到了十四要给他寄一种美食，名为包子。
“没开玩笑，我中午刚去买到包子的那边吃了午饭，都是些没见过的菜，但非常好吃，吃完之后我整个虫都感觉回到了病发之前的状态。”
对面闻言，神情一肃，问道：“难道是赤星三号的迭代版出现了？”
“不……不可能吧，他们给整个孤雌院的虫崽们吃，自己也吃，还公开售卖，帝国那帮狗腿子不太可能让虫在首都星这么明目张胆地搞啊。”
“看来我得尽快去取你的包裹了，你有时间去一号补给站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有无异常。”
“不用你说我也打算去检查一下，我的精神海状况如果变好了，就更证明那个虫做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虫什么来历，调查了没有？”
“履历一切正常，但他做的那些菜，星网上查不到任何除他之外的公开信息。”
“一切正常就太不正常了，一切正常的虫怎么可能突然做出这么不得了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皇室？”
“如果是皇室……安插一个这样的角色到孤雌院，能出于什么目的？”
“虫崽……雌崽的话……难道是做雌虫实验？”
汉斯被对方的猜测吓到了，忍不住反驳道：“他自己也吃啊。”
“有些虫子就是疯子！自己也当实验对象有什么稀奇的？当初那些研究赤星一号的疯子，哪个没自己尝上几口？”
汉斯突然联想到饭后聊天时，席辞脱口而出的“扩大样本量”、“控制变量”等词句，觉得对面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但从情感上、从直觉上，他都觉得席辞是个好虫，至少看起来比他像好虫多了。
雌崽们都很喜欢、很亲近席辞，温杜也很信任他，这样的一个虫如果是皇室下派下来做虫体实验的虫也太可怕了。
“总之，我先去检查身体吧。”汉斯心情不太美好地挂断了十二的通讯。
低头见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褶皱，这才想起捋一捋，刚刚太兴奋了，联络前都没有整理着装。
不过反正也不是十三接听的。
汉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复杂的心绪，抱着“包子是好东西”的愿望，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了一号补给点做检查。
如果经过检查，他的身体确确实实在变好，就证明席辞没太大问题。
希望十二的猜测只是猜测！
汉斯一路祈祷席辞是个好虫。
“有意思。”
亚雌一边看着检查数据，一边下意识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发尾，柔顺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一侧，一次又一次被抚顺，没有一丝毛躁。
从这个干净整洁至极的身影到整个明亮洁净的问诊室，都看得出亚雌对自己、对办公环境的要求。
“我怎么样？”汉斯对上这位，心中总是有几分忐忑的。
他赶紧垂眸自我检查了一下，还算好，今天这一身还算干净整洁。
要知道十三就是学的这位。
面前的这位亚雌名叫长夏，在团里排行第三，年纪却比汉斯还小几岁，是早期跟随团长成团的骨干成员之一，卸任副团之后一直在首都星驻守团内第一补给站，以极其优秀且稀有的医疗能力备受团内成员的尊敬。
汉斯：十三学什么不好，学前副团的洁癖……愁死了。
做的饭其实没那么牛掰，不过也确实歪打正着，某些条件下就不成立了，不过好在辞崽的性格不会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开了金手指，后面会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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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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