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灵机一动,拿出手电筒,一开一合。
“我不信,起来我检查一下。”
阿姨翻动着床单被套,都没找着,还有些不死心,又在肖潇武艺含和张淑怡身上摸了摸。
“你们最好注意点,我会经常检查你们。”又指着肖潇,“你不是608的吗,赶紧回去”。
“收到”,肖潇迈着碎步跑出了寝室。
阿姨走远后全寝都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阿姨开学就来突查。”
“还是之前三楼的阿姨好,熄灯之后就不检查了。”
“还好肖潇反应快,还随身带小电筒。”张淑怡翻着床板,又趴着检查床底,“话说我手机呢。”
“睡吧,今晚早点睡,明天问她。”
武艺含到上铺后,摸着床边缘一块凸起,揭开一看“张淑怡,你手机在我床上。”
“她怎么做到的。”
江言在阿姨大呼一声的时候就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尽管隔了层耳塞还是听到室友说的,心想肖潇还挺会耍小聪明。
但久走夜路必闯鬼,总不能每次都能躲过阿姨的查寝吧,想着想着不由泛起了些许担忧,但这又与我很干,不过是暂时的同学,不想她了。
脚底犯起一丝丝的冰凉,寒风穿过被单,侵袭着双脚,透心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打着寒颤,江言双脚蜷缩起来,裹紧被子。
脑子里默念着白天记忆的单词,survive,vase。。缓缓进入了梦乡。
周五晚上,张淑怡提出庆祝考完开学考周六晚上宿舍聚餐。
“你要庆祝什么,全班倒数前十我们寝室占了三个。”
“铭姐你别扫兴啊,你怎么不说全班第一还在我们寝室呢,平均一下就是二十多名了,你们觉得咋样。”
除了江言,都同意了聚餐,肖潇也表示要去,张淑怡问起了“你不跟你室友玩啊。”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室友是10班的,还有跟你们更玩的来”
古钥铭挑逗着眉毛,调侃道,“哟哟哟,要不要加入我们寝室。”
“那我哪,睡桌子吗,可以啊,我搬床单来了啊。”
“那后十名我们寝室要占四个了。”
谈笑风间,几个人商量周末去市区吃什么,江言坐在床上带起耳塞,不动声色刷着题,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干。
古钥铭突然意识到还有个人呢,拉开了江言床帘,邀请着,“江言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聚餐吧。”
“我周六就在学校吃,你们去。”
热心同学肖潇坐到江言床上,“一顿饭的时间而已,少了这几个小时不影响你考第一。”
“跟我们去吃嘛,你的这份我请你。”古钥铭以为江言经济条件不太好,想着江言是不是担心吃饭费用所以提出了请她吃饭。
陈琳琳也附和着,“人家铭姐都请客了就去嘛。”又转过头眼巴巴望着古钥铭道,“铭姐我也要,你也请我嘛。”
“那我大家都请了。”
室友纷纷喊着铭姐大气,也叫江言也一起聚餐吧。
“真不了,我晕车。”江言虽觉得这些室友挺好玩的,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
室友感受到江言是真心不想花时间出去吃饭,便不再邀约。
肖潇还不死心,“就二十多分钟的车,晕车就在车上睡觉,我们庆祝考试,连第一名都不来多没意思。”
在肖潇的软磨硬泡下,江言同意了聚餐。
周六晚上七个人打了两辆车,江言跟肖潇陈琳琳同一辆,陈琳琳说“我晕车我坐前面。”
“江言也晕车。”
“没事你坐。”
肖潇想着,‘她其实也不算特别自私,只是算得很清,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经济纠纷吧,这样也蛮好的。’
江言中午到食堂较晚,饭菜都凉了,坐车应该会吐,怕吐的到处都是,便拿了个袋子在包里,司机开得很快,遇到红绿灯或者堵车路段便来个急刹车。
江言一个反胃吐到袋子中,这味道过于酸臭,自己都有些嫌弃此时的自己,还有袋子中的酸臭物,倚过头攥紧袋子靠着窗。
肖潇内心oc‘还以为晕车只是她为了拒绝聚餐的借口,没想她是真晕车,还挺诚实的一个人。’
肖潇往江言挪了挪,“你晕车时不要老想着自己晕车,我妹也晕车,躺下就好,你靠着我躺着。”
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膀,江言不好意思地靠了过去,肖潇穿的妮子大衣领口带着一圈绒毛,脸靠在绒毛上十分暖和。
江言对肖潇的感觉很矛盾,‘一方面觉得她是个很温暖很热心很漂亮知性的女人,另一方面她又是很烦人的吵闹精。
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很忙于学习的人,会很喜欢肖潇这样的朋友吧。
但她偏偏遇到绝大部分注意力和精力都用于学习上的自己。’
慢慢靠在江言衣领处眯着了,浅层梦境中的自己都在做题。迷迷糊糊中做到了乙烷中混有少量的乙烯气体,除去乙烯可用的试剂。
倚靠物摇晃着,脑袋跟着晃了晃,从梦境的题海战中醒来,肖潇的唇凑近江言耳廓轻语,“下车了。”
七个人来到一家韩式烤肉店,桌上陈列着满满当当的肉,大美女武艺含化身厨神,夹起烤肉,不停翻动着。
江言肖潇也加入了烤肉大军,一起对烤肉翻面。
陈琳琳坐在靠椅上戴着耳机看综艺节目,时不时发出阵讪笑。
古钥铭和张淑怡这对老友谈着悄悄话,待到烤到烤肉焦黄的时候夹到室友盘子中。
“来,碰个杯。”
“庆祝开学考试考结束。”
“庆祝我们寝室第一次聚餐。”
“还要聚两年半。”
“毕业后还要聚。”
“606就是最强的。”
“我赞同。”
“chess干杯。”
吃饱后室友们表示再坐会儿,尽管江言很想回去学习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打开英语单词软件。
张淑怡和古钥铭谈论品牌,玩乐之处,约着下个周日玩乐点。
郑琪麟自从周三见到张淑怡玩的钢琴大师就想玩极了,玩起手机里刚下好的节奏大师。
武艺含跟朋友聊天,打着语音。
肖潇颇显无趣地盯着诸位发呆,往一旁的江言身上凑了凑,哟了一声,心想‘好不容易放松的时刻还看学习相关的,真是个书呆子。’
两人对视一眼后,江言又继续埋头看着英语单词。
肖潇见发觉有些无聊也玩起了手机,灰蒙蒙的界面,没什么消息,于是玩起了消消乐。
明明出来聚餐,却各自玩各自的,为了缓和气氛郑琪麟聊起老师跟室友们谈论八卦。
“陈老师嘴巴有点歪。”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琳琳在室友谈论老师的八卦中突然跳到了男同学,“黄圣杰看起来很花心,他有没有什么故事。”
“他刚分手,他上学期谈了个艺术班的学姐。”古钥铭答着她所了解的八卦,还补充了一句“那学姐可好看了。”
“没想到哦,他还谈的到美女。”
“虽然我也觉得他五官很一般,耐不住人家长得高还算有钱嘛。”
江言对异性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并没有参与其中,脸色沉闷下来,继续英语单词。
肖潇瞥了江言一眼,似乎看出些她的尴尬。
其实自己也不擅长谈论异性话题,因为并没有那么感兴趣,遂提出“我们七个来张合照嘛。”
“我觉得可以。”
“找一下服务员帮我们拍。”
“321咔嚓。”
聚餐结束。
江言每天早自习背英语单词和语文素材,晚自习刷理化生和数学题,午休期间抽半小时做作业,下课期间也做作业,时间匆忙又缓慢地流逝着。
由于江言成绩过于拔尖,时不时会有同学到江言座位请教她讲题。
可江言觉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下课的时间可以多刷几道题,通过这几道题,便能多学到几种解题思路。对于请教的同学,江言都是统统回绝,问到自己便建议同学找老师问,说自己只擅长做题不擅长讲题。
就算是同桌陈琳琳的问题,江言也不会讲解,最多会提及上课老师讲过,出自哪一处笔记,可以自行寻找。
时间久而久之,大家对这个学霸也有了些许意见,私下讨论江言小气自私,生怕同学能学好。
当然江言除去陈琳琳的室友除外,她们本身就不喜欢学习,更别说问问题听讲解了。
对她们而言,江言每天在宿舍床位洗漱台都整整洁洁,早上不会太早起床,晚上安安静静不打呼噜,还也不嫌弃她们吵闹,不会因此去状告老师。
寝室有个大好的学生是有些好处,老师不太过问她们每天在寝室闹腾什么,或许老师本身也懒于过问。她们找江言要作业抄江言一般不会拒绝,有这样的室友可真太好了。
江言不会六点就起床是因为,江言的认知中,早上多四十分钟的睡眠时间带来的高效率一天大于疲惫一天和这四十分钟的加成。
江言并不知晓有同学对她有意见,平时不和同学过多交流,也不结伴玩,除了有时吃饭和陈琳琳郑琪麟一同去食堂。
肖潇本觉得江言有些直白好玩,还没有交过这样老实的朋友,产生了些好奇,可看着她如此匆忙,每天都在马不停歇地题海战和背书,以及座位离得太远就不知如何和她交朋友。
就算熄灯之后去江言寝室玩,江言早已睡下,有的人虽在一个班就住隔壁寝室,却到毕业都再说不是几句话。
现在时常跟武艺含秦雨薇一同吃饭,周日一起玩,奈何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人会显得被落下,也就是有个人是多余的。
她是个矛盾共同体,一方面很开朗活泼,而在她的活泼中又有一些孤单,喜欢孤独却害怕在人群中显得孤独。
其他两个同伴常常讨论男明星花边新闻,说着还会不由散发出喜爱和欢悦之情。
为了合群每天晚上回到寝室后上微博看这些男明星,努力跟同伴们说上共同话题。
但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就算说上共同话题也很难表露出来同她们那样的激动之情。
猝不及防间,三人行中,她们两人会挽着手而忘记挽她的手,那两人一起边挽手边讨论着各类从花边到好玩的好吃的,肖潇走到和她们拉开距离也不会被发现。
肖潇这样敏感而又孤独的人久而久之心里就有了很多的感触,发觉自身难以融入这份友情便开始退出。
可学生时代尤其是普通班的同学,总双人或者三五结群的涌入食堂或者校外。
害怕显得很孤独的肖潇开始中午直接回寝室,央求室友帮她带饭到宿舍,晚饭时间不吃或者吃面包。
每天带饭可是个麻烦活,何况室友还是其他班的,帮带了一个周后室友便说,“我们每天端着个饭回来也不方便,你自己去食堂吃嘛。”
肖潇中午坐在教室发呆直到临近午休才回到寝室吃泡面。
在教室呆了不到一周,朱强走到肖潇座位前,“你不吃饭吗。”
“我等下回寝室吃泡面。”
“吃泡面咋行,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跟我们去食堂吃饭不。”
朱强在昨日中午回教室拿藏在抽屉手机时,发现了肖潇独自坐着发呆。
同自己的同伴何承成小声讨论,“她是不是没有人陪着吃饭,所以自己在教室坐着不去食堂。”
“你想多了吧,人家万一是来大姨妈了呢。”
“跟你打赌,明天她要是还在教室赌赢了给我五十。”
“为啥要给你钱,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你猜。”
何承成上下掂量他一番,“就算没人陪也该不到你,看看你啥熊样人家美女啥样。”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在无人陪伴,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了我这个大暖男,关心她陪她玩,她会慢慢依赖我,爱上我,懂不懂。”
“江言也经常一个人,你关心她她会爱上你吗?”
“老巫婆除外,哪个男的会关心她,又丑又土还刻薄。”
何承成翻了个白眼,朱强又继续问着,“快说,我赌赢了给我啥。”
“你赌赢了耍大美女多有面子,还我给你钱,你给我钱还差不多。”
“那我赌输了呢。”
“你赌赢了给我50,赌输了给我20。”
“滚。”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教室留了二十分钟,如此看来肖潇确实没有同伴去食堂。
连续吃了一个周的泡面,肠胃实在难受,遂跟着他们一起去食堂。
肖潇跟这两人尤其朱强成为了相谈甚欢的朋友,往常肖潇也敢私藏手机,现在三人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在操场玩,上课逃课,总有出不完的假条。
肖潇跟朱强还是前后桌关系,上课频繁转头过去跟朱强讲话。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发飙“你们当我不存在,光天化日课堂之下明目张胆交头接耳说悄悄话。
不止一次了,肖潇,很多老师给我反映你上课转后面去讲话。
是不是倒数第三很光荣,你现在还没有特招走,哪怕你明天就特招,在我班上一天就得听我的,当我不存在?你把桌子搬这来。”指了指讲桌旁。
江言在老师讲闲话或讨伐学生时,通常会埋头看阅读理解,此时却放下笔,聆听这场处罚。
肖潇有些恍惚迷离,眼神错愕,充满难以置信。张志大声输出,“现在搬,马上搬。”肖潇回眸瞄了一眼朱强,朱强埋着头,并没有给予回应。
此时灼烧感从心底传到脸颊,自己从前又不是没坐过特殊座位,被要求上课时搬到特殊座位,还是头一回。
若是以前便也没啥,可江言就坐在讲台后两桌,她这样的优等生看了不知会心里如何嫌隙自己。
和朱强玩这一周的时间,一起请了三次假去宽宽巷子,出去玩的时候还很打趣投机,会给她推荐好吃的好玩的。
中午一起点了份牛肉米线,朱强把碗里的牛肉夹到了她碗里,“多吃点肉,你太瘦了。”这一瞬间,她的内心受到触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下午和朱强去了电玩城,朱强挺会玩的,两个人在跳舞机上玩的有来有回,买了一百个币在跳舞机上玩了一下午。
在娃娃机店给她夹了两个娃娃,“肖潇我们来张合照”。
“你这个角度好丑,脸侧一点”,拍照时朱强特意把脸侧到了肖潇肩上,显得好些亲密。
朱强提出,“我们发个空间。”肖潇拍了拍娃娃,发了空间。
‘有一个异性朋友也好,能一起吃饭一起玩就行,跟他们两个一起去食堂的时候尤其朱强很顾及我的感受,不至于被挤落在角落。朱强应该会是我在在9班最好的朋友了。’
以至于在课堂上老师叫到搬座位时,肖潇望向朱强,朱强并没有给予回应而是低下头。
肖潇有了些许地失落,‘好像自己遇到的友谊好像都很虚假,可不跟他吃饭就没人跟我吃饭了。上课时间帮我搬桌子他也不好意思怕闲话吧,还是能理解的。’
瘦削的肖潇一个人缓慢搬着装满书的沉重的桌子到讲桌旁,班主任讲起自己上一届带的学生,开始吹起了牛。
江言眉头皱了皱,轻轻瞥了眼肖潇,后又埋头看着没看完的阅读理解。
坐在特殊座位的肖潇老实了不少,上课睡觉或者发呆,偶尔能听几句老师讲课,不再转过头讲话。
下课时常到陈琳琳旁边和陈琳琳以及黄圣杰许国强闲聊。
有时会将手摆在江言眼前晃晃,“江言你好呀。”说罢托着下巴,“出去阳台站会。”
“不去。”
“去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你在教室坐着不憋得慌吗。”
“不会,窗户都是开着的。”在做数学过程中最恨被打断,之前想好的思路需要重新找回。
就像一个电路有一处断掉,需要重新通电一样,‘虽然感激她很热心,但也好几次打扰了我做题。’慢慢产生了厌倦的心理。
下课时常有人围在江言周围,是为了跟江言后桌闲聊,或者找陈琳琳摆谈。
庆幸的是,江言还是很稳定的全班第一,年级十多名,由于老师需要照顾大多数同学的节奏所以讲得比较慢。
江言上课除了自己不会的题型会听老师讲,碰到轻车熟路的或者老师讲闲话中,就自己看后面的知识点,或者看刷着题。
一到下课便戴上耳塞安心刷题,回寝后拉下床帘不闻不问床外事。盘算着不出意外,这学期结束就可以回到清北班,现在所厌烦下课和回寝的吵闹都是一段短暂记忆。
清明节回家,江言坐在书桌上做着作业,姐姐端来了川贝枇杷,“听你有点咳嗽,喝点川贝枇杷。”
“姐你啥时候又学会一道美食了?”
“上个月买了本食谱跟着学做新美食,味道怎么样。”
“好喝的,我姐貌婉心娴,蕙心纨质,不仅美若天仙,厨艺高超。”
“就你会夸,言言学习辛苦了,在九班有好好学习吗,跟同学相处的咋样。”
“现在排名要稍微低一点,年纪十多名,不过没有低太多,感觉很累,下学期就好了,努力下学期回清北班。”
“言言也会学累啊,实在累就劳逸结合哈。”
“姐,你不懂,不是学习累是心累。”
“咋回事嘛,有人影响你学习吗。”
“这个班什么都好,也不是人的问题,就是很吵,很闹心,班上吵寝室吵,戴上耳塞才能学习。
特别是一个叫肖潇的,她上课下课还是晚上都很吵,不是我们寝室的却经常到我们寝室讲话。
虽然她很热心,开学的时候帮我铺床,在车上我晕车会让我靠着她。
但开学考试前一晚她把我摇起来让我跟她们一起吃小吃,吃多了之后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下课时候我好好刷题,她有时摇一下我叫我陪她上厕所,有时又叫我陪她去走廊,我每次都拒绝,但她还是会再麻烦我,她好像听不懂一样,我做题的思路被打乱就很难找回来。”
“你们明显不是一路人,她人好你可以请她吃饭还她人情。人好不是影响你学习的理由,要不要跟老师反映一下。”
“不用。”
“那你不要影响自己的状态,心情放轻松,晚上同事吃小龙坎,你要不要一起去。”补充道, “经常来我们家的跟你很聊得来的黄婷玉姐姐也要去,正在跟我发展的哥哥也在,来见下面嘛。”
姐姐的同事们打量着肖潇,“江城,你这么会打扮,怎么给你妹妹穿的这么朴素。”
“她喜欢这样穿,我妹现在也才高中,上了大学再学打扮也不迟。”
江城对着一个飞机头男生说话的时候语调都放慢了些许,江言边吃边注视着姐姐的反应,不出意外姐姐的发展对象就是这人。
食饱饭足,放下碗筷,江城余光扫射到妹妹吃完饭,很顾及江言对时间的紧迫感,便给了江言十块的打车费让她先回去。
假期结束后张志在台上讲,“许国强转到艺术班,你们谁想转走的现在就可以考虑了,尽早转过去增加点功底说不定还能考个本科。
我们班三月月考实在太糟糕,这样下去你们要全班上大专吗?有些座位我要给你们打乱,有啥特殊要求的可以私下跟我讲。”
在本科人数才十个左右的普通班,每学期都有同学转到艺术班,并不是件稀奇事。大多为有些艺术天赋,文化很糟糕的学生,纯文化分上本科很难,虽说转艺术也不一定能上本科,但增添了一丝丝可能性。
第二日晚自习前,郑琪麟到江言座位边上,“老师让你坐到靠窗第六排。”这不是倒数第二排吗,这上课得吵成啥样,江言有点不服气,“为啥,我不过去。”
“都叫到了,我知道你不想坐过去,下次张志再提换座位的时候你去提要求。”
江言有些迷离,眼神放空,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不知班主任为何要将自己调到后桌。
郑琪麟有些于心不忍,叫住江言“你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跟你讲。”
两人走到顶楼楼梯口,“你同桌跟老师讲你上课从来不听讲,有时嘴里还嘀咕声影响她学习,还不尊重老师。”
“我上课不听讲大多在老师们吹牛的时候,还有老师讲的我都会的题型时,我看的也是科目相关。我上课背单词也是默念,怎么会有嘀咕声。”
“她想跟黄圣杰一桌,你没看出来吗。”
“那为什么要造谣我。”江言哭了出来,这是她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哭,在分班考试缺考时没哭,分到一个这样吵闹的班级时没哭,这期间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
此时江言感受到人际交往的复杂性,怎会有如此心机之人,她为了跟个男生一桌便造谣自己。
一方面是为遇到复杂的人而啜泣,另一方面是担忧之后坐到后排还能安心学习吗。
郑琪麟走开了,不会儿又朝着江言走来,手里拿了一卷纸巾,江言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有的人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要交付太多的真心,没啥好难过的,她不值得。”
“快上课了,走吧”。江言低下头走向座位,却看到肖潇正坐在旁边,‘她是串座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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