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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落针可闻。
就连苏默也放下手机不由屏息。
“——有。”季舒玄给了回答。
哇哦。
众人几是不约而同地看向阮星涟。
阮星涟：“…………”
提问是陆一一，回答是季舒玄，看他做什么？
“下一个，丢吧。”他从地毯上拿起骰子递给陆一一。
不巧，陆一一这一扔就是4。
阮星涟的号码。
现世报啊，陆一一很难绷。
阮星涟轻声说：“唱首歌吧。”
“……我五音不全，你确定？”
阮星涟淡淡地：“难听才让你唱。”
“噗，哈哈哈哈！”寒落和素颜笑到锤地。
陆一一有些自闭，“我喝酒。”她唱歌不仅是要别人的命，还会让自己丢掉半条命。
寒落十分好心地把酒递到了她手边。
接着阮星涟，不巧，3。
寒落吐槽：“你俩搁这儿互相伤害啊。”
陆一一八卦之魂不断在燃烧，和刚才同样的问题：“有没有喜欢的人？”
阮星涟看了眼寒落，“酒给我吧。”
随后陆一一扔到了5。
阿珂第一个来了鬼主意：“通讯录往下数，第二十个人，发一句我喜欢上你了。”
素颜从桌上摸来了陆一一的手机，打开后陪着她一起挨个数。
阿珂问：“是谁啊？”
素颜强行憋笑，“……顾神。”
“哈哈哈哈哈！”寒落仰天大笑，不停跺脚。
陆一一没有喝酒，打好字发了短信，“发了发了。”
接着阿珂，扔到了2。
陆一一朝季舒玄使了个眼色，毫不见外的，“替我报仇。”
季舒玄淡淡点头，顺着她的话对阿珂说：“那，也给顾神发一个？”
阿珂笑得毫无所谓，“行啊！”她拿来手机，迅速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接着季舒玄。
1，素颜的号码。
“来来来——”素颜久等多时，话都冒到了嗓子上，“你喜欢的人，喜欢多久了？”
静默了几秒。
季舒玄低声说道：“五年吧。”
哇哦，已经不是暗示，是明晃晃的清晰示意了啊。
素颜忍不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一回是悄悄瞄向阮星涟。
阮星涟恍若无事地嚼着糖果，忽视了投过来的异样目光。
“咳。”素颜抱起骰子，一抛。
6。
“……”她有些头疼，“怎么又是你啊？”
不等寒落开口，便抱起了酒杯，“什么都别说，我喝。”
“……”寒落翻了个白眼，这一次扔到了阮星涟的号码。
阮星涟没留给他情分，“给通讯录第、三百二十八个人，发一句我爱你。”
阿珂失笑，“不是吧师父，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套了！”
阮星涟淡淡道：“好玩儿。”
寒落打开手机，陆一一和素颜忙不迭翻数。
几分钟过去，两人数清确认，阿珂再次凑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微微皱眉，“哟，是岁岁啊！”
躺椅上半睡着的苏默忍不住吐槽：“逮着厨房那俩薅是吧，一会儿他们以为你们都疯了。”
素颜迫不及待，“来来来，我替你打字。”
寒落一把抢回手机，意料之外的，“我选择喝酒。”
“……？”素颜满脸黑线，“不是吧陆谨一，我们玩这个你从来没喝过酒的！”
寒落没理她，酒一口闷，立马催促阮星涟：“快扔快扔，都别废话了！”
阮星涟这回扔了5。
阿珂问出问题：“跟前任分手是因为什么？”
阮星涟猝然抬眼，长睫短促颤了两下。那天晚上的情景短暂浮现，他心下一软，犹豫着，再次喝了酒。
阿珂抛起骰子，扔回了阮星涟的号码。
阿珂：“……”
阮星涟随口一问：“现在单身吗？”
“单啊。”
阿珂从背后给他竖起大拇指，“师父对我真好，我怎么可以为难他。”
她捧着骰子递给了阮星涟。
巧了，2。
众人瞠目而视下，季舒玄柔柔问出问题：“最近累不累？”
“…………”
阮星涟微笑，“不累。”
阿珂扶额，“我真该死啊。”
寒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表情难以言喻，“你这什么问题！下次换我！”
苏默突然坐起来，“再来两次就结束，岁岁说菜要好了。”
骰子落地，又丢回给了阮星涟。
“喜欢钢琴吗？”
“很喜欢。”
对话没超过十个字。
素颜扶额，“我也真该死啊。”
苏默在一旁都看傻了。
最后一次，阮星涟。
好巧不巧的，丢到了寒落。
“……”
阮星涟头疼，这什么鬼运气。
“我不怕得罪他。”寒落坐直了些，“——来，最后一次，我的王炸。”
他盯着阮星涟的眼睛，一字一顿：“跟前任分手，后悔过吗？”
阮星涟一秒迟疑都无：“不后悔。”
寒落看向其他小伙伴。
五人一致低下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三分钟后，顾陵风从厨房走过来，“端菜，吃饭。”
五人齐刷刷看向顾陵风，竖起大拇指。
救星。
顾陵风满头问号。
僵硬的局面就此结束。
满桌子海鲜，素颜满眼星光，“全我爱吃的，还是岁岁对我最好！”
萧岁和顾陵风分别坐在她左右，一个给她剥虾，一个剥蟹，将这份珍贵友谊诠释到了极致。
陆一一视线扫了一圈，“我挺好奇的，你们几个之间……有过友情外的纠葛吗？”
旁边阿珂拍拍她的肩，“妹妹，格局小了。友情纯度百分之一千。”
陆一一显然没信。
“我来说！”寒落喝了好几口红酒，“苏默追过敏敏，高考结束那天，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表白。”
他笑眯了眼睛，拍掌，情绪里的嘲笑未加掩饰，“结果——惨遭拒绝。”
苏默和素颜二人齐齐：“陆谨一你能不能别说话……”
萧岁精准吐槽：“话说你们俩也真是天生一对啊，一个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一个交女朋友死死超不过三个月。”
素颜急得拍桌，“拜托拜托，什么人能甩姐姐我啊，分手都是我主动提的好不！”她觑了眼苏默，“他可就不一定了。”
苏默应声：“是啊，我没主动甩过人，都是对方提的分手。”
说着他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人诅咒过我？为什么喜欢我的都不长久，有的甚至只为了钱，一毛感情都冒得。”
他仰天长呼：“我苦痛悲惨的爱情之路啊！！！”
众人：“……”
寒落好心提议：“要不你跟敏敏试一试，看看谁甩谁？”
“闭嘴！”
两人再次齐声同语。
寒落目光翻转，定格在阮星涟那儿，“阿星，你看要不……”
阮星涟抬手按住他的肩，盯着手机屏幕，“有个电话要打，我出去下。”
寒落幼稚地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随后便去看左边的季舒玄，“他这个人就那样，嘴里说不出让人舒服的话。”
季舒玄随意抬眼，浅笑着，“他说了什么让人不舒服的话？”
寒落一凝，“就是……吃饭前那句啊。”
当事人完全没放在心上，“是他的心里话，有什么不舒服的。”
寒落：“……”
“得，是我多管闲事了。”
季舒玄侧眸看了眼正在给素颜盛汤的萧岁，抬杯敬向寒落，“寒神，上次没喝尽兴吧。”
素颜和苏默哈哈大笑。
寒落一杯饮尽。
“我也敬你一杯，寒神。”素颜赶着凑热闹。
接着是苏默，“来来来，我今天和寒神不醉不归。”
一杯接着一杯，折腾得寒落够呛。
但他，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客气”。
***
阮星涟这通电话打了足足两个小时。
进来时一眼瞥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以及他特意带来一口都还没尝过已经空了的两瓶红酒。
“……”
他坐回寒落身边，“陆谨一你不狠喝真就得疯是吗。”
寒落头晕眼花，“阿星……下次吃饭终于不用我掏钱了，因为敏敏要赚钱了……”
口齿很清晰，话也明了，没醉。
“扶你上楼。”阮星涟把人拉起来。
寒落往桌上一趴，“不想动了。”
无比清醒的顾陵风连忙凑过来，“来来来，我来扶。”
他几乎拖着把人带上了楼。
至此，阮星涟才将视线落向季舒玄。碰巧对方也在看他，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季舒玄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眼。
阮星涟望着他微醺的脸色，“你，不是不喜欢喝酒的？”
阿珂手一拍桌，“师父，你管人家干什么啊……你们什么关系？”
她眼神迷离，神态恍惚着。
“我知道了！”晃动的手来回指向阮星涟和季舒玄，“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是一对儿！”
阮星涟后颈发凉，“……王祎可，你被楚敏附体了？”
阿珂往前一倾，“我就想醉一回怎么了，法律规定不许？”
旁边的萧岁眉头紧皱，好担心她下一秒一头栽进还滚烫着的汤锅里。
阿珂将陆一一强行拽起，“一一，走，上三楼，姐姐陪你唱歌！”
阮星涟视线扫过素颜，“楚敏也醉了？”
萧岁低头刷着手机，回话：“她说还没吃够。”
“一屋子醉鬼。”苏默和季舒玄碰了一杯，“舒玄，你晚上没事儿吧，我送你回去？还是在这儿住一晚？”
“不许回去！”趴在桌上的素颜猝然站起来。
“一楼有三间客房呢，又不是没地方睡。”
她半醉的样子，努力品着阮星涟此时的情绪，坐到了季舒玄旁边，倒酒、满杯，“来，舒玄，我们再干一杯！”
喝完，玻璃杯碎在了地上。
“……”苏默倒吸了口气，“明天别让我搞卫生，我宁可听楚敏和陆谨一唱一个小时的歌。”
素颜颤手指着他，“你，给我等着。”她旋即拉起萧岁，“岁岁，三楼！”
很快的，楼上有了震天撼地的嘶吼。
苏默双手捧起杯子，往嘴里灌茶，“阿星，我能收回这句话么……”
阮星涟很自然地剥着碗里的虾。
三个人就这样坐了十分钟。
楼上的狂叫一言难尽。
苏默无聊至极：“舒玄，要不我们上楼看看？”
季舒玄划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前天晚上，有幸和寒神敏敏一起去过KTV……后感不可言说。”
阮星涟瞥了苏默一眼，“叫陵风下来，我们一起收拾。”
苏默比了个手势，“我把人拽下来。”
他蹦蹦跳跳上了楼。
五分钟后……
十分钟后……
十分钟后……
没人下来，但楼上嘶吼叫唱多出了一道奇异的声音。
阮星涟顺着刚才的话随意问了句：“苏默唱歌也见识过吧？”
“见识过。”
季舒玄看见他吃得差不多，收拾起了碗筷。
“……”阮星涟盯着他动作看了半晌，越看越觉得好笑，“你还会做这些？”
季舒玄落下一声轻笑，“你为什么以为我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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