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了,魏眠拿着手机,仓促之际还不忘敲门。
“繁琼,繁琼!你在吗?”
他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只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
繁琼被他的声音吵醒,揉着眼进了卫生间:“没锁,进来吧。”
魏眠环顾屋内,找寻熟悉的身影:“我吵醒你了吗?中午了我以为你早就起床了。”
繁琼探出半个脑袋,嘴角还残留着牙膏的泡沫:“没有,你这么着急怎么了吗?”
“我考上了!繁琼,我考上港大了!”
繁琼走出卫生间,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魏眠,眼神闪烁着温暖的笑意。
“我就说你可以。”
她表面无波,内心荡漾。
他的喜悦和紧张,幸福和爱意在此刻如同一股暖流在繁琼身体里流淌。
“我真的考上了!繁琼!啊哈哈哈!”
魏眠像是再也抑制不住激动,轻松的将她抱起,在客厅转起了圈。
先是怔愣,随之惊讶,最后任由他这么抱着,双脚落地后,她假装看不出魏眠的尴尬:
“你周末有安排吗?”
“你开口,我就会陪你。”
这是第一次,繁琼见到了妈妈口中的大海,也是第一次和魏眠一起看海。
海是蓝的,傍晚温热的海风吹拂着繁琼的发丝,海浪汹涌拍打,浸湿了她的衣裙。
繁琼光脚踩在细软金黄的沙粒上,魏眠安静地跟在身后,熟练地弯下腰,拿起女孩丢弃的鞋子。
走累了,魏眠就陪她坐上秋千,在不知不觉间聊起了过往。
“繁琼,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那天也是这样安静。”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反击?”
繁琼侧头,正对上魏眠探究的眼神:“现在还想知道吗?”
“想,我想知道。”
魏眠语气焦急,在这个安静的傍晚里显得格格不入。
着魏眠重重点下的头,她抬头看向最后一抹晚霞落下,旁若无人的讲了起来。
“我从小没爸爸,亲生父亲在我出生当天出了车祸,外婆只喜欢舅舅,怪妈妈生下我这个赔钱货,将我们赶出家门,从那以后妈妈独自抚养我长大。”
“7岁时,外婆带着一个男人找上门,表面说妈妈年龄还早,其实是收了男人家5000块钱,把妈妈卖了。一开始他装的温柔绅士,对妈妈无微不至,可结婚当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对妈妈拳打脚踢,侮辱谩骂,妈妈为了我不再被别人说是没爹的野种,硬生生忍了下来,他没工作,又欠了债,妈妈一个人打三份工,回家还要给他做晚饭。”
“15岁生日当天,他想睡我被我打了一巴掌,恼羞成怒,落下的棍子被妈妈拦下,他开始把对我的情绪发泄在妈妈身上,我哭着说妈妈我替你杀了他,明明我已经拿起了刀,却被妈妈抢先一步扎进他的脖子,他死透了,妈妈也被抓了起来死在了监狱里。”
海边又起了风,长裙显的单薄。
这也是繁琼第一次向除自己以外的人袒露心声。
“你问我为什么不反击,因为落下的棍子妈妈替我拦下了,但她也离开了。”
魏眠半蹲下身,眼里溢出蓝色,用温热的手抹去了泪,炽热的拥抱暖化了繁琼心底的冰结:“我…也没有父母,。”
话很短,却不禁让繁琼想起魏眠发烧的那天,平日里开朗的男孩在那一刻像个小孩子,哭着喊爸爸妈妈。
他止不住盯着繁琼,突然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如同抚摸家里那只圆胖的拉布拉多。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多半都在争吵,神经也紧绷着,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繁琼轻松了许多。
她没有反感男孩的触碰,但还没来得及回应,魏眠已经收起手,仿佛只是想亲自确定一下,她现在情绪好不好。
“是啊,你看,尽管日子很苦,我也快乐的活着呢不是吗。”
“那你以后还会陪我来看海吗?”
海边搁浅着沉船,扬起的帆上海波挂着牛角的图案,人们从未见过。
看到的第一眼,繁琼想里面是不是有宝藏。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
海水漫涨,这片平静的海面如同繁琼的心荡起了水浪,波涛汹涌,肆无忌惮。
最后,视线里的声音听不清,繁琼只记得。
他说:“你在哪,那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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