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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细品

其后的一切皆按计划发展,奇真轶报率先报道了永庆公主的风流韵事,另有几家小报不明就里,但也紧随其后。

一时之间,满城人津津乐道,都在谈论永庆公主有几个男宠。

按着计划,该是纪莘去同陈氿交待进展,准备下一步的时候了。

“永庆公主被圣后安排的女官管束着,已经好几日不曾出府。袁适递了消息,他已开始放低姿态,接近公主。两日之后,袁适和公主会入宫拜见圣后,这之后你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陈氿家中,纪莘直挺挺地站在房门口,陈氿坐在房间最里侧,两人都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

只是苦了邱常发,他站在房间中间,谁说话就得扭头去看谁,扭来扭去地脖子都快断了。

“知道了。”陈氿的回应同样硬邦邦的。

事情说完,纪莘也不告别,抬腿就走。邱常发留不住纪莘,回头无奈地看陈氿,正看到陈氿抻着脖子看纪莘背影。

这时纪莘又突然折返,陈氿迅速地恢复端坐的姿势,邱常发更加弄不懂这俩人什么情况,转回门口方向问纪莘:“还有事?”

“永庆公主的传闻登报,她定然十分不快,说不定会报复,邱阿兄你近日千万小心。”纪莘道。

“啊,这事啊。没事,永庆公主若真要报复,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陈氿,我没事,你放心吧。”

“那就好。”

纪莘走了,陈氿立刻朝着邱常发发作:“老邱你什么意思,我倒霉你很高兴吗?”

邱常发根本不怵陈氿,翘着二郎腿坐到罗汉榻的另一侧,“我说,你和阿莘吵架,冲我发火做甚?”

陈氿对这简单的一句话反应十分激烈,活像被人踩了尾巴,嘴硬道:“谁说我和她吵架了?”

“你当我瞎?”邱常发翻了个白眼,“多明显啊。阿莘方才只提正事,除此之外一句话不愿多说,连屋子都不愿意进。还有,她刚刚好心提醒,可是只对着我一人,对你只字未提,毫不关心。”

邱常发句句戳着陈氿肺管子,陈氿忍无可忍,“闭嘴吧你!”

“你们俩为什么吵架?”

陈氿不情不愿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包括他发现纪茹后的知情不报,纪莘对身份姓名的隐瞒。

“所以阿莘不叫纪莘,叫胡珍珍?”邱常发想不明白,“她隐瞒这个做甚?你又是如何查到的?”

“进袁宅之前,我不是出城过几日,那几日就是去查她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那几日是去查孟氏和崔氏。”邱常发话锋一转,“不过这事是你不对,你何必查阿莘底细?”

说到这个陈氿颇觉委屈,气愤道:“还不是因为她是个麻烦精!之前有人总在何家附近转悠,等着抓她,我本是想帮她解决麻烦,所以调查了一番,顺藤摸瓜地就查到了她的身世。谁知道她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全是骗人的!”

陈氿说得气愤,邱常发却觉得好笑,“你说我们混迹江湖的,谁没有秘密?阿莘和我们合作以来,一直尽心尽力,这不就够了。再者说,你身世的那些事阿莘也不知道,你凭什么怪她隐瞒?”

陈氿越听越烦躁,“这不一样。”

陈氿别别扭扭的,邱常发觉得陈氿就是没事找事。他们素来与人交往,不论身份来处,只看处不处得来,也不知道陈氿发哪门子疯,非要和纪莘过不去,从没见过他和别人这样。

邱常发本想再劝两句,突然间醍醐灌顶,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哪里不一样,是你对她不一样,还是她对你不一样?”

陈氿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

陈氿显然还没开窍,邱常发也不点破,反倒是嘲笑他:“记不记得在书肆见纪茹那次,回来的时候你说我不懂,我现在懂了,全懂了,你才不懂。”

陈氿越来越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次轮到邱常发一脸高深莫测,“自己品吧,好好品,细细品。”

隆兴三年四月。

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尚宫局内一片忙碌,如同寻常的每一日。

“小贱人,找死啊!长没长眼睛!”

司簿司的门口,突然有一人在破口大骂,纪莘闻声走出去,正见到手下女史殷玉瑾被尚功局徐掌珍斥骂。

殷玉瑾头低得快要埋到地底下,弯下身子去捡一只荷包,却被徐掌珍推搡得跌倒在地。

“谁让你碰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有几斤几两重,配碰我的东西吗!”

徐掌珍骂骂咧咧地去捡地上荷包,却被另一只纤细洁白的手抢先,徐掌珍又要骂人,但在抬头看清来人的瞬间,骂人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纪司簿……”

纪莘面无表情地紧了紧荷包抽绳,递回给徐掌珍,“我手下女史不配碰徐掌珍的荷包,我亲自来捡,恭恭敬敬地还给徐掌珍,这样徐掌珍可满意了?”

徐掌珍慌忙收起荷包,讪讪地笑着道:“纪司簿这不是折煞我么,就一点小事,这女史不长眼撞掉了我的荷包,我就是教训教训,哪用劳烦纪司簿。”

“我手下女史我自会管教,她不慎撞到徐掌珍,我替她向徐掌珍赔个不是。不过,宫里的哪条规矩允许女官随意殴打女史?”

“没打没打,我就推了一把。”徐掌珍走到殷玉瑾面前问,“你说,我方才打你了吗?”

殷玉瑾不敢直视徐掌珍,又低下头,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

“还不起来。”纪莘对殷玉瑾说完,又对徐掌珍道,“这里不是尚功局,还望徐掌珍注意着些,免得因为德行有失坏了规矩,丢了职司。”

“是,是。”徐掌珍诺诺地应下,转过身后却不服不忿的。这个纪莘,仗着万尚宫护着,平日里眼高于顶,谁的面子都不给,居然还敢来教训她。

不过纵使徐掌珍再不忿,她也只能心里念叨,谁叫她运气不好,在司簿司门口被人撞到,又被纪莘逮了个正着。

徐掌珍走后,纪莘问殷玉瑾:“可有受伤?”

殷玉瑾站了起来,但依旧不敢抬头,微微摇摇头道:“是我不好,给司簿添麻烦了。徐掌珍的姑母是徐尚功,会不会……”

纪莘打断了她:“不管各人之间裙带关系如何,宫中规矩就是规矩。你撞了她,好生赔礼道歉就是了,她没有打骂你的资格。你不必顾忌那些,任由她打骂撒气,你既在我手下,我便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

殷玉瑾抬头看了看纪莘,又垂下头,右手往袖口里缩了缩,“谢谢司簿。”

纪莘抓住殷玉瑾右手手腕,摊开她的手掌,掌心处一片鲜红,显然是摔倒在地时擦伤的。

“受伤了为何不讲,我去给你取药。”

殷玉瑾左手抓住纪莘手臂,“不用麻烦司簿,我房中有药,很好用的。”说到此处,殷玉瑾略有羞涩。

纪莘瞬间了然。

宫中许多宫女、女官会与宦者结成对食,去年纪莘无意中发现,殷玉瑾与内侍省一内谒者也是对食。那内谒者是个头脑活泛的,常常给殷玉瑾送些好东西,想来殷玉瑾有从对食那里得到的上好伤药。

纪莘看不惯对食成风,但在发现之初,殷玉瑾极力表明两人出自真心,且殷玉瑾为人本分,未曾利用对食来偷奸耍滑,纪莘嘴硬心软,便选择了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好,你快回去上药吧。”纪莘对殷玉瑾道。

嘱咐过殷玉瑾,纪莘走回房间,去翻找尚功局的廪赐记录。

果然,记录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一致。

虽只匆匆瞄了一眼,但她方才清楚地看到,徐掌珍的荷包内满是形状不规则的金块银块,和小件的玉石首饰,算下来价值不菲,远超尚功局廪赐之数。

这些物件从何而来?

隆兴三年六月,纪莘暗中调查了三个月,终于摸清徐掌珍在做什么。

在去检举之前,纪莘将这件事告知了冯司膳和纪茹。

“每隔十日,徐掌珍通过张司闱出入宫城城门,再通过内仆局白驾士出入皇城城门,将从宫中偷窃的金银、首饰倒卖出宫牟利。”

纪茹听得惊呼一声,慌忙捂住檀口。

冯司膳面色沉重,问纪莘:“这事你有几分把握?”

“六、七分吧。”纪莘如实回答,“我已摸清他们在宫内的勾当,但我不便出宫,无法掌握徐掌珍出宫后与何人交易。但宫正司可以出宫,只要我检举到宫正司,她们自会彻查。”

冯司膳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宫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就说徐掌珍,她背后是徐尚功,这事说不准就有徐尚功的一份。而徐尚功的盟友又有谁,我们全然不知。你检举未必有用。”

纪莘神情却坚定,“这世上的事,本就应该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无论这件事会牵出多少人,无论我检举有没有用,我必须去。不管需要多久,我一定会坚持到查清事实的那一日。”

隆兴三年七月,太子率左右羽林军发动政变,尚宫局司簿司女官纪莘被卷入,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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