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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轻薄你

川别客栈。

“芳阿姨,您睡着了吗?需要您帮伯爵洗个澡。”刚进院门布莱克就在呼唤帮手。

芳阿姨?

见左念皱眉思考,鱼佑生解释道:“客栈的清洁阿姨,之前一直在这做事,今天下午过来的。”

芳阿姨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戴着围裙和袖套,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微笑,“这小姑娘是?”

“跟我一样,来帮忙的,芳阿姨我不跟你多说了,我都要被海水腌入味儿了。”布莱克扔下狗绳就冲向了楼梯。

“小屁孩你悠着点,不然又得打扫一遍!”鱼佑生扯着嗓子喊。

左念站在院子里有些不自在,主要是芳阿姨的眼神太奇怪了,有着**裸的打量,但又好像挂着婴儿般的好奇。

鱼佑生稍侧着站,互相介绍了两位初次见面的女性的名字。

芳阿姨主动发出邀请:“念念,你跟阿姨一块儿给伯爵洗澡吧,也好熟悉熟悉。”

鱼佑生没插话,倒是微抬了下眉望向左念,意思是:你觉得可以吗?

他在征求左念的意见。

她很畅快地答应了。

随即鱼佑生也上楼去了,上去之前帮忙把给伯爵洗澡的工具一块儿找了出来,还给两人安置好了凳子,“坐着洗,省事。”

坐着洗确实是更省事,但伯爵不让,毛发上一甩一甩的水珠子这下是被她和芳阿姨全盘接收了。

“伯爵,你不乖哦。”头顶传来布莱克的声音。

待她抬头往上看,只有布莱克一个人的阳台缓缓走出来另外一个人——是鱼佑生。

毛巾被随意地被放置在脖颈处,湿润的头发也非常杂乱地分布在眉眼间,也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眼睛十分水润,连带着眼框都泛着惹人怜惜的红。

他此刻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左念说:“我去拿吹风机。”随后仿若落荒而逃般地走进了门里。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有多快,但她隐隐地、偏向地在怪傍晚喝的那杯酒——小径分叉的花园。

院子的角落里伫立着一盏大功率的电灯,一打开整个院子有大半的地方都被笼罩在光线里,洗干净的伯爵就在这不大不小的场子里转着圈地跑,布莱克追在它后面,努力地想把项圈给它戴上。

时近凌晨零点。

白天睡多了,洗完澡的左念这时候睡不着,于是葡萄架下的躺椅又成了她的去处。

鱼佑生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她身侧,还带来了蚊香,“也不怕蚊子咬。”隐隐透着责怪。

天上的月亮依旧高高地挂着,不可触摸,她问了想问很久的问题,“鱼老板,客栈为什么停业啊?”手中的蒲扇一扇一扇。

很久都没人回话,“左念,人老了之后,会自然而然地需要面对离别。”

这还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两个字的名字。

第一次就聊这么富有哲理的话题,她不想继续下去,带着调侃道:“鱼老板你不到三十吧?”

“快了。”

鱼佑生也很知趣地没往下聊。

芳阿姨和布莱克上楼去了,伯爵静悄悄地趴在边上,蚊香燃烧后的烟缓缓升上来,连带着左念手中摇晃的扇子都放缓了许多,偶尔微风拂过,吹散了缕缕单烟。

第二日左念在房中画了一天的画,早午饭都没吃。

“你说念念姐在房间里干啥呢?饭也不吃。”布莱克在前台处理预订单,偶尔回答客户的一些问题。

这几日客栈收拾得差不多,已经开放了预订房间的线上入口。

鱼佑生没接有关左念的话,转而说起了客栈的运营,“我下午去达叔那进点货把冰箱填满,明后天会住进来一对女生,挑了我们的导游套餐,该是你派上用场了。”

“生哥放心,我可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为您导航,是我的职责所在。”哈利波特发烧友,十八岁,正是犯中二病的好年纪。

鱼佑生也应和道:“那倒是谢谢布莱克同学悉心照顾我们这些麻瓜了。”嘴角是放肆的笑。

“什么导游套餐?”

左念刚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了后面几句话。

今日布莱克穿了客栈里专门给前台穿的服装,小衬衫小领结一打,整个人朝着气质王子范儿出发,身前的围裙也是古典宫廷式的,配上一如既往的黑框眼镜,倒是像魔法世界里守护魔法书的儒雅魔法师。

“今天这身好看。”她不由得夸赞出声。

鱼佑生也终于从一堆账册里抬起头正眼瞧了瞧布莱克,还真别说,客栈许久没经营,这身衣服乍一看确实挺好看,下回他也试试。

应该会更好看。

左念今日穿了一身白色长裙,盈盈一握的腰被包裹在轻盈的布料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像悄然而至的天使,长发顺其自然地披散在双肩。

“念念姐今天更好看!”

“谢谢!”

如果说前几日左念还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毫不防备地对待眼前这两个人的话,此刻她知道了。

愿意随时随地赞美他人的人,不会太坏,至于鱼佑生,哼,他纯粹是沾了眼前这个刚高中毕业已成为准大学生的男生的光。

“怎么没人夸我呢?”某人小声说。

左念:“老板也好看。”

布莱克:“生哥你今天帅呆了!”

红晕悄悄爬上了耳尖,“是下来找吃的吗?厨房灶上还有粥。”左手不自然地放到左耳的十字架耳钉上摩挲。

云城靠海,所以是海鲜粥。

“海鲜粥?芳阿姨做的吗?”里面有虾仁扇贝木耳和绿色的不知名豆子,白色的米粒白白胖胖,正惬意躺在一众仙气飘飘的砂锅内。

“不是!是生哥做的!”

左念一个人在厨房,因此布莱克这句话是吼出来的,然后就被生哥的一记眼神刀了,“就你话多。”

布莱克挠挠头:嗯?是生哥做的怎么了?说出来不行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鱼佑生:“昂,中午大家吃的粥,煮多了就给你留着了。”手上忙着账册,一刻也不停。

从厨房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前台和餐厅的情况,布莱克偶尔在线上跟客户斗智斗勇,时不时发出一两句牢骚,左念其实不知道鱼佑生在忙什么,只是这人眉头时不时就要皱一下,还带着嘴巴也嘟起来。

还怪可爱。

“晚上吃火锅吗?”

继在酒吧提出要一碗清粥后,她又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哦不,愿望。

“吃吃吃!”这么激动捧场的自然是布莱克。

于是左念又获得了一份任性过后的大餐。

乐极生悲,晚饭之前继弟又发手机短信来骚扰她,这份单方面的霸凌从他们见面的第一次持续到现在。

‘姐姐,我想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需要你。’

手机屏的聊天记录里只有这一条消息,左念像处理垃圾短信一般地删除,但是颤抖的手却反映出了她的躯体焦虑。

她在害怕。

比起各自安好的关系,对方似乎更热衷于进入她。

每隔一段时间,对方就会通过一些技术手段朝这个手机发送这种短信,她没办法完全拉黑,只能每次手动处理。

刚开始只是言语上的示好,本着友好相处的原则,她也会回应,但是后来越来越过分,先是拿过她的手机删除所有异性的联系方式,到后来动手动脚,没开灯的厨房,父母都在的餐桌,挑灯夜战的卧室书桌,甚至是堆放杂物的杂物间。

这些没有实质性伤害的行为,既保护了她的人身安全,也保护了对方。

不是没有求助过,但在长辈的眼里,和睦的家庭关系和男性性特征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商议的结果就是让她受着,说什么又没真的对你做什么,弟弟喜欢你你就知足吧,未来家产可能还会有你的一份。

这些话是继母一个人对她说的,她的亲生父亲像个局外人一样,不置评不关心不否认,久而久之她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浅薄,甚至是厌恶。

但现在,只剩无感。

她要死了。

现在的她提不起任何兴趣对任何一个人产生更加深入的情感牵绊,爱是这样,恨也是这样。

但她很难过,过去一个月以来,直到现在。

上大学是她妈妈车祸的赔偿金供的,平日里勤工俭学就是为了偿还她妈妈,妈妈留下的东西不多,这些钱是唯一的念想了,她不想看着这笔钱在银行账户上的数字越变越少,她需要维持这份念想让自己活下去,也需要钱来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

“念念姐,回神啦!”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火锅,左念爽快地关机,明天就换个手机号,这次新号码她不告诉以前社交圈的任何一个人。

“阿生,云萍晕倒了,跟我去医院。”达叔的电话。

云萍?

那天晚上在WAITING酒吧拉鱼佑生上台的主唱大人——在云城旅居的一位女生。

鱼佑生走了,这顿火锅大家也吃得闷闷不乐,哦,除了左念,她的胃口一如既往,甚至比前几日都好。

她与云萍并没有羁绊,除了一句不痛不痒的‘世事无常’,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吃完后整理完碗筷,她又去了葡萄架下的摇椅,最近她很喜欢这里,躺下后一眼就能看到院门外,框住的视线里偶尔一人一狗相互结伴而过,有时也会有放缓速度的小轿车,叽叽喳喳的小孩是必不可少的。

“轰隆隆——”

鱼佑生是将近凌晨开机车回来的,冰冷坚硬的黑色头盔遮住了他凌乱的头发,机车的声音大,半条街可能都被惊动了,芳阿姨和布莱克下一秒就冲了出来,看来他们都没睡。

“怎么样了?”芳阿姨很是关心,脸上全然焦灼之色。

“癌症,需要动手术。”鱼佑生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其他什么也没多说上楼去了。

左念手中摇着的扇子也停了。

癌症?

她也是。

可惜她的救不回来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

芳阿姨吃完了正在院里喂伯爵,餐桌上只坐着鱼佑生一个人。

“去医院吗?带我一个?”左念问。

“想去?”鱼佑生问。

“嗯。”左念点头。

她还以为他会问‘为什么’呢,没想到一路过来都没开口,等站在医院停车场的地板上的时候,两个人的头发都被机车头盔压塌了。

鱼佑生很随意地扒了扒头发,左念则是从斜挎包里掏出一顶粉色帽子,等她戴好,抬头才发现对方一直盯着她瞧。

“怎么了?”

某人没着急回,静静地看了她几个呼吸,随后低下了头,“没事,挺可爱的。”拔下机车钥匙,抬步离开了,“走吧。”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她并不陌生,几个月之前她也在这样充斥冰冷气息的铁凳子上等检查结果,医院的灯很亮,照得整个走廊都水灵灵的。

是个坏结果。

她哭了很久。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云萍的在最里边靠窗那一张,现在才到早上九点,大家都在吃早餐。

云萍也醒着,正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眼露惊喜之意,“阿生你把你朋友也带来了。”她并不觉得冒犯,反而饶有兴趣地介绍自己,“我叫云萍,上次在WAITING见过的。”

“左念。”

云萍很漂亮,不是大家闺秀的漂亮,有点像雷尼尔雪山的冷,又有点像长白山白色森林的绵延不绝,未着妆面的脸白净细腻,苍白的嘴唇却又添上了一丝娇怜。

不知道生病期间的夸赞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你很漂亮,上回就想说了。”左念还是开口了,因为布莱克跟鱼佑生夸她的时候,她也很开心。

鱼佑生动作熟练地摆上小餐桌,打开带来的早餐,又仿佛做过很多次似的,熟练帮云萍垫高上半身,再拿着暖水瓶出去了。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丝毫不像第一次,她杵在原地静静思索。

像是看出了左念在想什么,“阿生的姥姥前几天走了,最后的几个月是他帮忙照料的,比较熟练,所以这次也托他暂时帮下忙。”

了然,怪不得之前客栈停业。

“坐。”云萍招呼她坐下,还递了个橘子给她。

左念坐下后,举起手中的橘子,笑着问:“你知道《背影》这篇文章吗?”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两个陌路相逢的女生相聊甚欢。

医院楼下花园,两人并肩散步。

左念:“有说后续治疗方案吗?”

鱼佑生:“还在等检查结果,不过……”

见他不说后半句,左念:“嗯?”

鱼佑生:“费用应该不小,她大概会放弃治疗。”

左念点点头:“有治愈的可能性就好。”

鱼佑生:“嗯。”

旁边人低沉的语气和紧皱的眉头,突然让她不知道是要离开人的人更难过,还是送别的人更难过。

她不想让他难过。

“可以骑车带我去兜兜风吗?”

“嗯?”

左念舒心一笑,“我是来旅游的,附近都还没怎么逛过呢,我们既然正好回客栈,绕点路带我兜兜风,不过分吧。”

今日也是艳阳天。

“好。”

两人贴着公园小路一侧树的影子走,三三两两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照进来,藏在某人凌乱的发丝里,又调皮地跳到肩膀上,最后乖乖地回到了地上,打破了完完整整的树的影子,风一吹过,还胡乱地跳来跳去。

鱼佑生是好看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左念就知道,左耳的十字架耳钉也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坐在车后座、抱着他挺劲的腰身的时候,她时常会忘记看右侧的海,反而是直愣愣地盯着这枚十字架,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不像她熟稔的任何一种常见材质。

“好看吗?”他放缓了速度,大声问。

“好看!好看!好看——”她对着十字架回,重复了好几遍。

晴空万里,强烈的阳光直射在黄澄澄的细沙上,没有一片云,耳旁是划破空气的阵阵烈风。

等他们赤脚触碰到海水的时候,才恍惚觉得世界异常安静。

海水是凉的。

湿身的那天晚上左念喝了酒,没和海拥抱,这次有了,海水是凉的。

波浪一层一层推进,眼前铺开的是海天一线,她想坠落下去。

“小心!”

鱼佑生挽住了她的腰身,两人从并行而立变成面对面相拥。

此刻她想轻薄他,脑海里想着,嘴上也嘟囔了出来,“轻薄你。”

“你说什么?”鱼佑生放开了她,转而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晕海了,别一直盯着一处地方看,走走停停比较好,我们走一走吧。”

“没什么。”她摇摇头,像是要把什么甩出去,笑着说:“好。”

他牵着她的小臂走了一里又一里。

波浪也叠了一层又一层。

两个人的影子也齐头并进了一米又一米。

如果说左然今日收到的第一份惊喜是初次体验机车的速度的话,第二份就是现在——

和鱼佑生‘牵着手’在海边散步,无关病症、无关客栈、无关阿谀奉承、无关逢场作戏,甚至无关爱恋。

仅仅只是——

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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