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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历经半个月舟车劳顿,引坊月终于从阆州归家。

已是亥时,她撑着疲惫的身子在厨房做好了一盘像样的桃花酥。陪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在她房中说了会话,守着她睡着了,才回屋洗漱。

她沐浴时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间一般不长。

夜已深,绞干了头发,熄灭了唯一照明的烛灯,摸着黑慢慢走到床边。

离家许久,这一刻才真正轻松,掀开帘帐,她像条无骨鱼一头扎进了舒适的锦被中。

一沾床,身子宛若置身云团,引坊月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又懒懒地翻了个身。

锵———

汗毛倒竖,她立刻比兔子还灵活地跳下了床。

……那是什么东西?

睡意吓退大半,引坊月躲在离床三尺远的距离,捂着心口紧张得喉咙失声。

脚心毛毛的触感犹在,回想一下,那似乎是……

因着黑夜与疲惫感忽视的床内侧隆起的一小块动了,从轮廓分辨那分明是个人!

引坊月瞪大眼,目睹着那人缓缓坐起,仿佛他才是被惊扰的那一个,听他发出一声不满的唔哝,摸了摸脑袋,又揉了揉眼睛。

府中下人也太不像话了,自己花重金雇了那么多护卫,如今她的闺房都进贼了,小贼还堂而皇之睡在她床上,却无一人察觉,那群吃白饭的酒囊饭袋,简直要害死她了!

引坊月怒气填膺,却只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趁着那贼没注意自己,赶紧缩着身子,小心翼翼一点点往后退……

“你、是、谁?”

朗朗脆亮的声音有些生涩不畅的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很是突出,挪动的脚步一时顿住,引坊月喉头微紧。

她心底波涛汹涌,有无数“亲切”的话想脱口而出,但显然不合时宜,她不能继续单独与贼共处一室了。

如耗子爬过她脚一般,引坊月膈应地飞快朝门边跑去。

刚动身,颈间霎时冒起一层疹粟,仲春料峭,却比不过颈后的那只手冰冷。

他是鬼魅吗?

走路无声,健步如飞,寒气逼人,就这么一瞬间来到了她身后。

“你是谁?”他执着又问,简短的三个字却比之前说得要流畅许多。

引坊月无心留意,咬唇腹诽:你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姑奶奶的地盘,你个偷盗入室的贼,好嚣张的家伙,鸠占鹊巢,真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不成!

额头冷汗直冒,瑟缩紧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在害怕,引坊月没胆子开口骂人,嚅嗫半晌,忽然鼻子一痒,想打喷嚏。

唔!那人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上了。

“不能、说话。”

引坊月难受地翻了个白眼,贼人在她身上乱点了几下,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她整个人顿时僵成一块木雕。

“你、不听、话!”那人来到她身前,严肃地撇嘴盯她,结巴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该死的蠢贼!

引坊月斜睨着他,恍然发现这贼好像是个结巴,有心嘲笑,却惊觉自己失声了。

这邪门的夜晚,都让她遭遇了什么!

门缝的一点光正好打在贼身上,引坊月模模糊糊隐约看清了他的容貌。

个子比自己高一点,头发浓密,散在背后乱糟糟的,脸偏圆,有清晰的轮廓线条,五官大小适中,带着股纯真无邪的味道,眼珠格外莹润乌亮,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芒。

真是匪夷所思,这贼长得人畜无害,乖巧稚嫩,显然年岁尚小,引坊月目光有些复杂,能避开府内众多护卫的监视和下人们的眼睛,闯进她屋中的贼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年郎?

心中愤然奇异般消失了,不知为何,对于自身的安危也莫名变得没那么担心,引坊月诧异于自己的变化,面上却始终是那副毫无情绪的木头脸。

莫名其妙的人终于安静,帘风很满意。

他完全察觉不到自己被眼前人打量了个遍,或许他根本也不在意。

匆匆下床,没来得及穿鞋,光裸的脚趾头在地板上无聊地挠了挠。

好冷啊,他要继续回暖和的被窝里睡觉了。

五指在引坊月眼前晃了晃,本是探究她的反应,却被她一双跟随自己左右转动的眼珠子勾出了兴趣,玩心大起。

可几个来回后,引坊月觉出自己被当成了玩物,瞪着眼不愿意配合了。

帘风没劲地收回手,声音闷闷的,“不听、话、面壁。”

甩下这句,不再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家伙,他似一阵风歘地又窜回了床上。

幼稚的少年没由来兴奋地在床榻疯魔一般翻滚了好几圈,最后将被子横七竖八一卷,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那头蓬松浓密的头发露在外面,才消停下来。

“……”

引坊月冷眼目睹完这诡异一幕,忽然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推断错得离谱。

这哪里是贼?分明是个身患狂疾的疯子!

她方才脑子一定抽筋了,居然会松懈对疯子的警惕心,还产生出那么一小撮悲悯!

忧心如焚,她真的慌了,疯子的杀人手段一定异于常人。

不出刀刃,是打算让她在这冷冽的黑夜里慢慢冻死为止?!

她该如何自救?她甚至开始后悔没有多陪小疯子再玩一会儿,他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起码还有重获自由的机会,现在怎么办?真要认命冻成一具僵尸?

多不体面!多吓人呐!

牙关止不住颤粟,浑身冰凉,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从沐浴到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摆件,熟悉的果香,还有熟悉的床。

这些可都是她的!怎么偏偏变成这样?她辛辛苦苦守护的家,日后就要成为自己的坟冢了吗?

脑中一片混乱,床榻上的人这时又动了动。

又是翻身吧……

引坊月平静无波地想。

半个时辰前她还存有希冀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在得知疯子真的毫无负担地睡着后,她彻底绝望,指望他醒,不如指望有个机灵的丫鬟进来救场。

帘风皱着眉从被窝里探出头,耳边一直响个不停的咯咯声让他很疑惑,他耳力敏锐,却一时辨不清这是何种声音。

翻身坐起,确定了声音方位,他又一阵风歘地到了引坊月身前。

“你好、吵。”

嗓音沙哑软绵,带着浓浓困倦,脸上却并无被吵醒的恼意。

引坊月哑然,她干什么了?

也无需细想,眼前人犹如一道明光照亮了她枯萎的希望,鼻腔酸涩,一种不真实感,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真的靠着胡编的催眠**见到周公了。

麻木的脸颊久违的多出一丝触感,是帘风的指腹贴了上来。

轻轻沾取一滴泪,两指搓了搓,帘风感受着湿润的冰凉,惊奇道:“你、哭啦。”

能不哭吗?泪失禁懂不懂!鼻头也快冻掉了!等到面目全非,能把你这挨千刀的混账吓死吗?!

心中咒骂,眼中却溢满哀求,引坊月用了毕生的“眼技”为面前的阎王也好,菩萨也好,表演了一番所有能展现的“眼珠康复训练集”,最终以斗鸡眼的表演谢幕。

这番明显的示好足够表决她的诚心吧,可听听这不知好歹的贼说了什么?

“你、你眼睛、坏啦?”帘风惊讶于她骤然发病,艰难蹦出这么一句不招人喜欢的关心。

心头梗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齿关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在祈求这个有极大可能杀害自己的贼拯救自己,这份勇气到底出自对生的渴望,还是存于心底的侥幸?在看清这个人的脸后,她为何会生出那样荒唐的念头?

她不会死在他手上,尽管她满身寒霜。

终于知晓那股声音的出处,帘风毫不犹豫上手掰开引坊月的嘴,看到了她不受控制,一直咯咯作响的牙。

困惑地盯着她的牙看了一会,他居然不觉得这个声音吵了,脑中只蹦出不常出现的三个字。

整齐,白。

引坊月好一阵恶寒,这个举动失礼又怪异,果然只有疯子才干得出这样的事,要不是他一张脸纯粹坦荡,没有丝毫轻浮之意,真想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

“你很、冷?”他温声问。

两个字两个字往外冒,大抵是他习惯的说话节奏,虽不顺畅干脆,听久了竟意外的使人心静温平,焕然一新。

引坊月拼命转动眼珠,迫切与渴望在当中表露得淋漓尽致。

帘风迟疑片刻,转头看了一眼宽大的床榻,无奈妥协道:“那、那、好吧。”

虽然二人身高相近,他却轻松将引坊月抱起,走到床边,在她满是疑惑戒备的目光下,平稳把她安置在了——脚踏上。

他自己则上了床,继续霸占着一方柔软。

帘风探出脑袋俯视着引坊月,在她呆愣的视线下,好心将被子匀了一半给她,又热情为她全身盖好,突然道:“授受、不亲。”

他眼睛澄明,语气、字字认真,偏长相稚秀,总显得孩子气出众。

引坊月觉得自己给他使的眼色足够多了,却一点也没效果,此刻这幅状况也不是她殷切期盼的。

将她的控制解开,她不想与他争了!这间屋子她可以毫无怨言白送给他,让她恢复自由,去别的屋中睡一晚吧,老天不长眼,这贼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偏偏不会读心术呢!

屋中很快再次响起平缓的呼吸声,宣告着床上的人迅速进入了梦乡,引坊月瞠目咋舌。

被子中间漏风,四肢勉强回温,心底脑里一团乱,根本不敢真正合眼,就算有了几分自己不会死的底气,她也做不到如此心大的在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身旁入睡。

纷乱如麻地想了一大堆,被子上沾染着陌生的甜腻香。

半炷香后

屋内响起了两道平缓而和谐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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