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硬着头皮,稳下心思,沉着开口:“弟子那日被杨逍掳走之后,一直被关在江南的一处庄园里,弟子本欲逃走,他却带来了个身受重伤的小女孩,杨逍说,我只要把那女孩子照顾好,他便会让我离开。我看那孩子实在可怜,便答应留下来照顾。但没想到的是,在那段日子里,弟子功夫不敌他......”纪晓芙哽住,喉间喘息,却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说下去。
见纪晓芙支吾其词,灭绝替她补充道:“你自然是不敌他,所以,他胁迫你入了魔教。”
“不,不是的师傅。”纪晓芙慌张摇头:“晓芙既已拜师峨眉门下,怎么可能另入他派。”
其实此刻,见纪晓芙难以启齿的模样,以自己对这个徒弟的了解,灭绝已然猜出了大概:“那,你可是**于他,没了清白?”
纪晓芙闭紧了双眼,颤抖的双手紧攥两侧衣襟,她说:“是。事已至此,弟子已再无颜面面对峨眉与武当,便悄悄的隐居了起来。”
“真是这样吗?”一个尖尖的声音响起,丁敏君冷笑着朝纪晓芙看去:“纪师妹,那日,我看你领着个小女孩,那女孩子唤你娘,她便是你与杨逍的女儿吧。”
听闻此言,灭绝大惊,也朝着纪晓芙看去。纪晓芙只觉屋内四人的眼睛要把自己看穿一般,耳根红的发烧,她说:是。
见纪晓芙应了,丁敏君借势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天,我听见你唤你女儿不儿,你敢跟师傅说说,你的女儿,究竟叫什么名字吗?”
纪晓芙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宣告他们骨肉的存在,只见她咬了咬下唇,再望向灭绝时,神色竟是多了些许坚定,她说:“徒弟的女儿,叫杨不悔。”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顿了一会儿,丁敏君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呦,好一个不悔呐。不悔不悔,至死不悔,真够情深义重的,看来纪师妹你,是心甘情愿被杨逍那个大魔头侮辱的。”
纪晓芙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反驳的力量过于薄弱,自辩,并无意义。光是这个名字,就能让人感觉的到,她经历了怎样动容的情爱,能够这样让她至死不渝、难以忘怀。
灭绝懂了,丁敏君说的,其实并不错。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一些话,要单独跟晓芙说。”
贝锦仪阖上门的时候,心里是极其忐忑的。
“晓芙,师傅问你,你心里,可还全部向着峨眉?”灭绝问。
虽不知灭绝言外之意,这话却是说在了纪晓芙心坎上的:“是,师傅,这么多年来,峨眉的所教所学,师傅的谆谆教诲,晓芙一时一刻也没敢忘记。”
“好。”灭绝心下了然,从袖中摸出一物:“你看,这是什么。”
纪晓芙自然认得那物:“掌门指环?”
“对,就是掌门铁指环。”灭绝撑着那铁指环,送向了纪晓芙面前:“去帮师傅办一件事,事成之后,这指环,还有掌门之位,都是你的。”
纪晓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噗通一声跪倒:“师傅,晓芙何德何能?”
灭绝倾身去扶:“孩子,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
可是,纪晓芙并没有起身,她已感到了不安,那是种深刻的无力感。
“晓芙,我要你回到杨逍身边去,向他示好,讨他欢心。待时机成熟,趁其不备,伺机暗杀,为你大师伯报仇。等事成之后,你可再回峨眉,届时,我便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
纪晓芙被灭绝的话惊的怛然失色,脑中轰的一响,颤抖着声音反驳道:“师傅,这样做,实在有违名门正派作风啊。”
“一派胡言。”灭绝已面露怒色:“魔教在江湖上做了多少恶事,杀了多少智者,对付这样的邪魔外道,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滚烫的热泪落下,纪晓芙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更多的,却是悲哀:“师傅,您相信我,大师伯他并非杨逍所杀,他是在回峨眉的路上郁郁而亡的,而杨逍,也并不是师傅您口中的奸险小人,他只是过于傲骄罢了。”
“住口!”灭绝寒着脸,拳头紧握:“休要解释这么多,我只问你,杀,还是不杀?”
纪晓芙眼眶湿润,喉头几滚,再不敢去看师傅,心思却坚定如松柏,只见她垂着眼眸,摇了摇头,她说:不杀。
灭绝却笑了,笑的凄凉,笑的失望,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惦念了十年的徒弟早已被杨逍迷惑,原来,她爱他。
此时的杨逍正在阅着来信,却觉胸口窒的一痛,手撑左胸暗暗运力,才得了些些缓解。
“左使,您怎么了?”是塞克里,这几年的管家,他已做的得心应手。
“没什么。”杨逍略一沉吟,直了直身体:“中原各分坛,可有范右使的消息?”
就见塞克里有点无奈地摇头了:“左使,属下无能,还是没有右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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