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安的话倒也没错,不过自己并不是什么女主角,只是个想保命的小配角罢了。
辛苑这样想着,说:“我们做出的每个选择或许都会改变人生,所以一定要谨慎,不然之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说得好严肃。”
辛苑故作轻松:“当然严肃了,事关生死呢。”
温怡安皱起了眉,问:“你没事吧。”她只当是今天去了躺医院才让辛苑生出这么多感慨,完全无法理解,说,“不就是阑尾炎吗?有必要想这么多吗?”
辛苑忍俊不禁,说:“不是这么回事啦,我不跟你说了。”
“别啊,你接着说。”温怡安说,“反正我也睡不着,说不定再听你说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这是把我当什么催眠工具了……”
温怡安不否认,催她说话。
辛苑想了想,问:“你认为杨夕月怎么样?”
温怡安“啧”了声:“怎么还没完了,你对她到底是有多执着,我都要怀疑你对她有意思了。”
“因为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好好好,知道了,说过八百遍了。”温怡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小声嘀咕,“年纪轻轻的这么啰唆。”
辛苑看着她蜷缩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她知道自己可能会间接因为杨夕月而早早地挂掉,她也会觉得自己倒霉又悲惨的。
假期倏忽而过,开学第一天,辛苑把耳机塞进了书包里,想找时间去还给陈孟谈。
一走进教室,她就看见好几个女生围在杨夕月的座位旁,她不想去凑热闹,只当是她们在关心杨夕月的身体,自顾自坐了下来。
这时张希瑶也从那边回来了,辛苑便随口问:“你们都知道杨夕月假期住院的事了?”
张希瑶惊讶地问:“她住院了?为什么?”
“啊?你们不知道吗?那你们都去看什么了?”
张希瑶说:“是苏东从国外给杨夕月寄来了生日礼物和贺卡,我出于好奇,也跟着去看了看。”
“生日礼物?”
“是呀。”张希瑶说着,脸上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大家都很羡慕呢。”
“原来如此。”辛苑应了声,看看胡方圆不在,暗自庆幸还好她今天请了假,不然万一她心里不平衡,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
不过,这么看来,苏东还是对杨夕月很上心的,原剧情里的陈孟谈没机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听张希瑶问:“杨夕月为什么住院呀,你怎么知道的?”
辛苑懒得把来龙去脉都解释一遍,只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趁着大课间有空,辛苑跑到十七班去找陈孟谈,见面也不多说,直接把耳机递给他:“还给你。”
陈孟谈没有伸手接,眨了眨眼,语气可怜:“礼物被退回来,我好伤心,我的心要碎了。”
很明显的装可怜行为,辛苑都快要免疫了,无动于衷地说:“不管,反正你给我收回去。”
“为什么啊。”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辛苑瞪大了眼睛,“你骗我说不贵,但温怡安说了,它巨贵。——我可没有收别人昂贵礼物的习惯。”
陈孟谈没办法,只好接了过来,又问她:“昂贵的不收,那平价的呢?”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非要送别人礼物才开心吗?”
“那也要分是送谁。”陈孟谈说,“比如赵然,我就不会送。”
说曹操曹操到,躺着也中枪的赵然恰好也从教室里出来,听到了陈孟谈这句话,顿时就迈不开腿了,不满地出言抗议:“不是,陈孟谈你什么意思啊。”
陈孟谈赶紧推他:“没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快去吧。”
但赵然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赖着不肯走:“不行,我得先听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哪儿也不去,就不让你们单独相处。”
辛苑抱臂往墙上一靠,一副看戏的模样,笑眯眯地等着看陈孟谈要怎么打发赵然。
陈孟谈也很是无奈,恐吓似的说:“赵然,差不多行了啊,再闹明年的生日礼物就取消了。”
恐吓的效果立竿见影,赵然立马收回了手,乖巧地笑:“我开玩笑的,你们慢慢聊,回见。”说完毫不犹豫地就跑了。
辛苑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真是熟练掌握驾驭赵然的方法,可怜他一秒钟。”
陈孟谈说:“他幼稚得很,不要管他。”
“但也帮我暴露了你的谎言啊。”辛苑开玩笑,“说什么分人送礼物,你分得也不是很细嘛。”
“那怎么能一样呢,意义不同。”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辛苑敷衍地应,忽然想起早上杨夕月才收到苏东从国外寄来的生日礼物,便向他打听,“对了,苏东出国之后,你和他还在保持联系吗?”
“偶尔联系吧,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和杨夕月有没有联系吗?”
陈孟谈耸了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没有八卦别人感情的嗜好。你很感兴趣吗?如果是的话我回头帮你问问。”
辛苑白了他一眼:“谢谢,不用,说得好像我有这种嗜好一样。”
“那你问这个干吗?”陈孟谈的眼神变得犀利,“难不成你对苏东……”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
“那你为什么要问。”
“就是……”辛苑支支吾吾,还是如实告诉了他,“苏东给杨夕月寄了生日礼物。”
“哦。”陈孟谈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接着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是随便感叹一下。”
陈孟谈点了点头,突然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辛苑愣了愣,思考了几秒才回答:“十二月,二十四号。——好巧,是圣诞节的前一天。”
陈孟谈笑了,说:“自己的生日记不住呀,还要想这么久,还这么惊奇。”
辛苑扯扯嘴角:“要你管,少嘲笑我。”
陈孟谈摇摇头,眼神含笑:“不是嘲笑,是觉得很可爱。”
啊,又来又来,用这种眼神看人,真讨厌。辛苑不敢直视他,目光躲闪:“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耳机还了,我走了。”
陈孟谈冲她摆手:“放学见。”
“你说见就见啊,我偏不要。”辛苑嘟囔了一句,扭头就走。
陈孟谈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马上回到教室,转身对着窗外,张开手掌,垂眼看着手心的耳机。
十二月二十四号,时间倒是充足,要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呢?
后背悄无声息地爬上一只不安分的手,陈孟谈头也不回地叫:“赵然,你又手痒了?”
赵然嘿嘿地笑,学他的样子趴在窗台上,说:“我刚看见辛苑上楼去了。”
“嗯。”
“耳机还给你啦。”
“嗯。”
“你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陈孟谈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少说几句话会死啊。”
赵然诚实地回答:“会憋死。”安静了不到一分钟,果然又忍不住开口,“你那天不是说把耳机送给辛苑了吗?亏我还特地给你们制造了见面的机会。”
“但她不肯收我也没办法啊。”陈孟谈轻声叹气,“不过反正也算不上正式的礼物,不收就不收吧,她生日的时候我再好好挑一份礼物送给她。”
“咦?她什么时候生日?快到了吗?”
“十二月二十四号。”
“……”赵然好心地提醒他,“现在才十月,你知道的吧。”
“我清楚得很,谢谢你提醒。”陈孟谈说着,拍了拍赵然的肩膀,“我回教室了,你自己在这儿看风景吧。”
赵然笑了一声,心想,追女生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陈孟谈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呢,祝他能早日成功吧。
过了国庆假期,似乎一下子就从夏天跳到了秋天,天气骤然转冷,连吸进口的空气都是凉的。
这天一早,闹钟还没响,辛苑就被水滴连续不断地滴在雨棚上的声音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凉飕飕的空气和浅色窗帘外昏暗的天色让她意识到那声响不是水滴,而是雨滴。她瑟缩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瞬间心都凉透了。
这么大的雨!怎么去上学啊!
辛母大概也是怕她迟到,提前过来敲门叫她起床。
辛苑拉开门,苦着脸报告:“下大雨了。”
“下雨就早点出门。”辛母催促她,“快点,吃了饭去坐公交吧。”
“哦。”辛苑没精打采地去卫生间洗漱,心中暗骂,天杀的,到底谁发明的上学啊,这种天气就窝在家里睡觉不香吗?
这么大的雨,还得担心被雨淋湿,要么就是踩进陷阱似的水坑里,湿乎乎地过一天,想想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由于天气不好,辛苑早出门了十分钟,撑着伞,沿着平时上学的反方向去坐公交。
天阴沉沉的,路上行人不多,辛苑不敢走得太快,谨小慎微地盯着脚下,生怕被某个水坑暗算,堪称艰难地走到了公交站。
还算她幸运,刚站定就远远看到公交车驶了过来,可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辆出租车先开过来,经过站台连减速都没有,从她面前飞驰而过。
辛苑来不及躲开,只觉腿上一凉,裤子**地贴在了皮肤上。
“靠!开那么快急着去投胎啊!”辛苑回过神来,肺都要气炸了,对着远去的车屁股骂,徒然生出一股巴掌打不到司机脸上的无力感,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顿觉生无可恋。
哈,对于一天的开始来说,这可真是过于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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