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盛大而冰寒刺骨,封得住万里生机,却降不下小公子心里日益强烈的**。
这些日子她常常做梦,梦里尽是些不可描述之事,同她**的女子并不都是清月,有些模糊得看不清脸,有些醒后便忘了模样。
可姜钰仍然放不下清月,那日未完成之事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一段遗憾,她总想要弥补。她想尝尝同清月做那事是否真如梦里那般甜腻诱人。
终于在某天夜里,姜钰打扮得低调,偷摸潜出侯府,同外面的苏厉会面,一同去往醉春楼。
苏厉好些日子没有尝过荤腥,他亦是胆子大的,知道姜钰想要夜访醉春楼,立马就同意了。他提前打点好醉春楼的老鸨,待他们从小门进入厢房时,清月姑娘早已在榻上等着。
姜钰不许苏厉同她进一间屋子,她可不似苏厉那般不要脸,愿意将房中秘事与人分享。
姜钰将房门锁好,还未走近那被床帘掩着的朦胧身影,心早已颤栗起来。她轻轻唤了声清月的名字,里面的人也轻声回应,如叹息一般,柔而婉转。
屋里的地龙烧的不似侯府旺,凉意从缝隙中席卷进来,纱帘轻动,隐约露出里面人姣好白皙的身段。
里面的人竟未着寸缕倚在榻上,纱帘拉开,绝色一览无余。她的身体因受冷显出异常的绯色,那两只桃儿也是粉嫩嫩的,随着身子战栗而微微颤动,惹的人想要立马咬上一口,品尝它的鲜甜。
姜钰目光上移,却见那女子眼眸含泪,嘴唇微张,一副任人采撷的柔弱模样。
与清月三分想似,却不是清月。
小公子躁动的心稍稍下沉:“你是谁?”
女子将衾被盖住下身,只露出一小截洁白如玉的腿,她不答话,却拉住了小公子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搭。
她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像是柔若无骨的钩子,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去。
“奴家服侍公子,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不是清月,是玲珑。
小公子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忽的又落到了玲珑身上。
都是女子,均为绝色,不过是换了副皮囊,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公子眼神都迷蒙了,被那只妖精似的手勾着俯身,吻向了那双晶莹饱满的唇。
玲珑不似梦里的清月只是一味承受,她性子要更野更媚,她双腿缠住小公子的腰,却被那比女子还要细软的腰身惊到,不过只是一瞬,她又捧住小公子绯红滑腻的脸颊轻轻揉捏了会,顺势又要解开小公子衣袍的盘扣。
姜钰正吻得沉醉,身子似火烧一样燥热,忽的身上束缚一松,她猛然惊醒过来,立马擒住玲珑的双手。
玲珑还以为小公子是要和自己**,便娇声喊疼,玉足又向她身下探去。
姜钰立马恶狠狠甩开她的手,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抱住衣袍往身上裹紧,怒声吼道:“谁许你解本公子的衣服!”
玲珑被吼的一愣,委屈道:“公子不是要同奴家欢好么?难道连衣服都不解?”
姜钰哑然,又强装镇定:“谁要同你**!我找的是清月,你又不是她!告诉我清月去哪了?!”
玲珑被撂了面子,脸色也沉下来,她将衣裙穿上,冷声道:“清月?呵,她早被乱棍打死扔去了乱葬岗,不过一个妓子,也敢与人私定终身。若是有钱赎身就罢了,偏偏喜欢上一个一穷二白的赌徒。”
玲珑起身,理了理头发,走向房门口,离开之际轻蔑笑道:“既然小公子对清月姑娘情根深种,奴家便不奉陪了。公子要去找清月,去城郊乱葬岗寻,兴许能找到一两根尸骨呢。”
“不过啊,看小公子吃奴家吃的这般用力,也不见得对清月姑娘多忠心嘛。”
姜钰失魂落魄地回了侯府,才进了自己的院子,却见门口一人执灯,静静站着,见到姜钰的身影,灯才轻轻晃了晃。
姜钰忐忑着走近,原来是哑女发现她不见,便在院门口等着她。
寒风凛冽,哑女将灯递给姜钰,将手上拿着的貂裘披在她肩上,又接过灯,轻轻拽着姜钰的衣袖,将人带进了房间。
哑女服侍姜钰更衣洗漱,动作轻柔和缓,连呼吸都微弱。
“你一直在等我?”姜钰疲累地卧在榻上。
哑女点头。
“未将我出门之事告诉其他人吧?”
哑女摇头。
姜钰松了口气。她颇为后悔今日同玲珑做那事。若真被人迷了心窍,恐怕她为女子之身就要人尽皆知了。
还好…还好……
一点也不好!凭什么!凭什么她生来是女子,为什么不是男子!
为什么他们都能做男子,她偏偏只能装作男子!如今她变成这不男不女的模样,都怪父亲,都怪母亲!
她恨啊,恨侯爷和夫人生了她,恨苏厉带坏她,恨清月勾引她,恨玲珑拆穿她!
她恨这世间一切与她格格不入!
哑女不知姜钰为何突然间猩红着双眼,不顾一切地拿着剪子剪开衣袍,剪开缠在胸前的绷带,似是要挣开束缚了她十数年的枷锁。
哑女不明所以,却也能感受到姜钰的崩溃绝望,她急忙抓住姜钰的手,抢过剪子不许她乱来。
哑女把剪子扔在一边,扯过被衾裹住小公子的身子,又一把抱着她,像之前那样拍拍她的脊背。
姜钰躺在她怀里哭得发抖,甚至没有力气挣开那怀抱。
她哽咽着,“不如让我死了好,世间还有谁如我这样不男不女的,死了便好了,什么也不用管了!我不要做这什么狗屁的小公子,哪怕做孤魂野鬼也要比束一辈子胸装男子要自在!”
哑女不会说话,只能用手安抚姜钰,她不会说:“没事的,没关系的。”可她温柔恬静的眼眸却告诉小公子:“你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都是我的小公子。我一辈子服侍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陪着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接纳你,比世间任何人都更接纳你。”
对啊,哑女是世间唯一一个,既知道她身份,还十分关心她的人。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于是小公子哭着说了今日之事。
她有多想做一个真正的男子,多想要和女子欢好,以此证明她就是男人。可清月不能,玲珑也不能,世间无人能满足她翻腾的**,无人能接纳她“缺陷”的身体。
原本是哑女抱着小公子,到最后却成了小公子攀附着哑女的脖颈,以免自己就此堕入深渊万劫不复。哑女成了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小公子哭着说。
哑女说不了话,可托住小公子腰身的手臂给了她答案。
小公子猜,哑女大概是说,会的,我会救你,无论你处于什么境地,我都会救你。
这夜,小公子在哑女的怀里,睡了一个无比香甜安稳的觉。不需要束缚着胸脯,不需要束着男子的发髻,不需要装作男子或坚毅或浪荡的模样。
她可以脆弱,可以恬静,可以娇羞,可以做她自己。
不需要担惊受怕,因为在她身边的,是最了解她但最能守口如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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