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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秋忠并未意识到自己把人吓着,他与张宛央印象中傻大个、总爱乐呵呵的大男孩丝毫不相符。如今的他欲言又止,凝眉看着眼前还未脱下工作服的人,想说的话也都在看见小姑娘换成怒气的脸上尽数卡在嗓子里。

“你鬼啊!”张宛央怒气腾腾,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你怎么臭着一张脸,真丑。”

这句话倒是让秋忠找回之前的模样,重新拾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不忘记倾身上前弹她一个脑瓜崩:“我都帅得天理不容了好吗?”

张宛央白了他一眼:“恶心。”

秋忠找了一家素食店,离着张宛央工作的地方不远,里面人也不多,图个清静。

其实张宛央是想着去齐公大食堂的,秋忠知道她的目的,只是告诉她今天回校毕业的学生太多,食堂里的饭几乎都不剩几份,这才让她回心转意,跟着秋忠来到这里用餐。只是张宛央感觉今天的秋忠不如往日,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安静地低头吃饭,与这饭店里的气氛融为一体。

如果对面是荀玮,张宛央倒习以为常,但是那人可是能说会道的秋忠,这就让她有些受不了这堪称诡异的氛围。

“喂,”张宛央出声,“你有心事啊,被你姐打了?”

“你就不盼着我点儿好?”秋忠咬断碗里的粉丝,抬眼瞄她,“我能有什么心事?”

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张宛央不想理他,只想赶快吃完饭回去休息。

“张宛央,”这是秋忠第一次喊她的全名,“你再给我详细地讲一讲之前那件事吧,我想听听。”

他说得模糊,张宛央哪里知道是什么事情:“什么事?”

“你和荀玮遇见的事情。”

“……”张宛央放慢咀嚼速度,而后装作颇不在意道,“就那样在村里认识的呗。”

“详细说说,”秋忠穷追不舍,“我真的很想再听一遍,算我求你。”

张宛央看着他难得可怜巴巴的样子,面上瞧不起他,但还是与他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样啊,你讲得可比荀玮说得有趣多了。”

“他说了你还让我说!”张宛央就知道这小子喜欢捉弄别人,“你耳朵塞驴毛了吗!”

“……”秋忠微愣,然后耸肩笑道,“我倒想塞驴毛,也不想听你们这悲惨的故事。”

憋不出好屁的家伙。

张宛央扭头,满肚子怨言。

荀玮从校园走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这时张宛央也已经和别人交班。她一出门,就看见在门外候着的荀玮,几个小时不见也格外想念,不由自主地跑出去挽住他的胳膊。

“今中午有好好吃饭吗?”荀玮侧首,垂眸看着拽着他往前走的张宛央。

“有啊,没吃垃圾食品,都是健康新鲜的蔬菜。”张宛央一一列举,末尾还吐槽一顿秋忠,话里话外无不在诉说着荀玮交友不慎,自己也是那一顿饭的受气包。

“其实秋忠很会照顾人的。”

“会呗,”张宛央不以为意,“让他去照顾他女朋友,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荀玮轻笑,不再说话。

周日傍晚,张宛央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快递消息,犹豫要不要去拿的时候,念念正巧回家,于是她就让妹妹看门,自己出去一趟。

路上,张宛央拿着快递盒,两手来回抛掷,等她在等红绿灯时,才愿意四处看看风景。

突然,她透过玻璃,看见两个熟人。此时苏世忱正站着,面对低头吃饭的黎溪,他嘴里振振有词,而对方却对此视而不见。张宛央观察了一会儿,心中八卦的火苗逐渐燃烧。她后退几步,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下,抱着快递盒,装作路人时不时往那边瞄几眼。

没过多久,黎溪突然站起来,苏世忱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门,张宛央第一次见苏世忱淡然的面容竟露出焦急之色。

“黎溪,你到底现在在干什么?”苏世忱抓住黎溪的胳膊,迫使她停住脚步。

看着被抓的地方,黎溪冷漠地把视线移到对方脸上,而后嗤笑:“你又多管什么事呢?”

“你得叫我一声姐夫,我不能看你误入歧途!”

“是怕我误入歧途,还是为了岳沐霖,你心里比我清楚。”黎溪甩开他,深深看着他,“怎么样,知道她差点儿死了的消息,很难受吧。不过你也不需要这样,毕竟活在世上,谁还能不出点意外呢?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张宛央往后缩了缩,抱着盒子挡住脸,心底却是大惑不解。

回到家,看见荀玮从房间里走出后站在房门前,张宛央才想起他说今晚会来的事情。

“姐姐!”

头一次见念念脸上这不正经的笑,张宛央警惕地退后,实现在两人身上来回周旋。

“你去房间嘛。”

“干嘛?”张宛央看着推着她往前走的小屁孩儿,装作抗拒道,“你在我房间安装炸弹了吗?那我可不要进去。”

一边被推搡一边往前赶,张宛央在进入房间后就坐到床上,看着面前两人用眼神来回暗示。念念在打了一个可以的手势后就脱鞋上床,张宛央刚想驱逐她,就被蒙住了眼睛。

“做什么啊,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

感受到鞋子被脱掉,脚踝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而后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紧贴肌肤,慢慢地从头到脚移动,直至张宛央猜出它。

“噔噔蹬蹬~”

念念把手放下,欢呼起来,张宛央眼前一片光明。她低头看去,果真如心中所想,是一双高跟鞋。它不是张宛央想到的那种尖头高跟,而是较为符合她可爱灵巧的气质的圆头高跟。没有多余的装饰,简简单单的白闪面,透露着休闲稚嫩的少女感。

这是张宛央第一次穿高跟鞋,虽然根部并不算高,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好似身体不稳,猛地抓住面前荀玮的胳膊,露出羞红的双颊,轻声道:“好别扭……”

“很漂亮,”荀玮不顾及念念的存在,紧紧抱着张宛央,重复刚才的话,“真的很漂亮。”

“配上一次带回来的裙子会更好看!”念念提议,在二人注视下飞快地跑向衣橱,把那白高高挂起的裙子拿出来,递给张宛央。

在张宛央换衣服时,荀玮自然是要避嫌。等她换好后,念念激动地抱住她姐姐,嘴里嚷嚷着张宛央“真好看”之类的话,亲人的赞美足以让她面红耳赤,愈发不得不垂下头去。

念念出去喊荀玮,发现他并没有在门口,张宛央知道后也只是以为他去了厕所。

坐回床边,张宛央端坐着,欣赏着这双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高跟鞋,面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喜欢已经在心里裹不住,全部生根发芽,围绕在身旁。

眼看着时间来到八点,念念想起还没有写完的作文,便急匆匆地赶回房间补作业,独留张宛央自己在镜子面前欣赏着这身独特的打扮。

她心里想,要是再化个妆,白一些就更好看了。

门被推开,张宛央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门边,且已经看她许久。待一片黑影笼罩,镜里出现那人时,她才转头,看向荀玮面孔苍白带着病色的脸。

担忧之余,她把荀玮领回床边,自己坐下时也让他坐下,可荀玮却突然停在她面前。

即使这样,他仍笑着蹲下,然后抬头仰视她。

张宛央心疼地摸上他的脸,手指摩挲一下他发白的唇,语气中透露着急切的关心:“没吃药吗,身体不舒服吗?”

“吃了,”荀玮把自己的手附在张宛央的手上面,微微侧脸,眷恋地看着她,“副作用而已,没事。”

张宛央还想说什么,荀玮却突然把食指抵在她嘴上,对她摇摇头,而后含笑道:“咩咩,我能亲你一下吗,就一下。”

他这句话说的卑微,张宛央却不知为何眼眶发酸。从相恋到现在,两人也只是牵手拥抱,再不济也只是亲亲脸颊,从未碰过唇瓣。可现在荀玮的话明显不想局限于亲吻之前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这般询问。

“你亲呀。”张宛央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突然充斥着泪水的双眼,“我们是本来就在谈恋爱,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亲我,我亲你,这是理由当然的。”

不需要荀玮主动,张宛央看着屈膝半跪在地的人,主动探身吻住他的双唇。他们二人都不会接吻,所以在这件事上尤为笨拙,只有互相的试探与碰触,可单单做到这一步,也足以让两人乐在其中、流连忘返。

手边的湿润感让张宛央睁开双眼,她看着荀玮眼边溢出的眼泪,轻轻替他拭去。

“为什么要哭?”她主动离开荀玮的双唇,问道。

荀玮舔舔唇瓣,手也慌张地抹着早已不存在的泪水,末尾还道一句:“我太喜欢你了。”

因为太喜欢,所以在得到的时候就是会喜极而泣。

“出息。”张宛央咬了咬唇,遽然顿一下,不确定地上手摸一下,而后再次舔舐。

她把目光移向荀玮的唇,试探道:“你嘴唇没有受伤吧?”

荀玮缓好了情绪,摸后看了看才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有血腥味?”

“……”

好在张宛央并未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她把荀玮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同他说出许多话。直到张宛央斗不过倦意,睡意朦胧时,荀玮才结束话题。

清晨醒来,张宛央宛如喝酒断片,忘记昨晚的事情,只记得她与荀玮接过一次吻。等所有的事情渐渐浮现脑海,她才面露羞涩,试图拿手机缓一缓。荀玮在手机里告诉她,他回去姑父那里了。早饭已经买好放在桌上罩着,等她与念念起床就可以热一热吃掉。

“干嘛走这么早,都不送我去上班。”张宛央抱怨他走得着急,竟不口头知会一声。

吃完早饭,念念潦草地整理一下衣服,抓起书包匆匆忙忙就去下楼赶校车。

“慢点儿啊!”张宛央看着她不稳重的样子,强调道。

这几日工作没有周末量大,所以张宛央也算是悠闲,下班时还会去附近的商场买点新鲜的蔬菜,打算给辛苦上学的念念煲汤喝。可是今天很奇怪,她回家时已经是六点多,家中竟是漆黑一片。往常这个时间念念早就在房间安静地写作业,可是今天竟还没有回家。

张宛央以为她去同学家玩耍,但她又不知道同学的电话,焦急地在家等待一会儿,最后实在不放心,通过上次念念生病时打来的电话联系过去,班主任却说在群中有过通知,今日校车司机有点儿事,所以发车时间晚了些,目前车子也已经平安发出,只是安慰这边不要着急,或许一会儿孩子就到家了。

张宛央没有在群中,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悬着的心放下,她便准备去收拾做晚饭。可是直到临近晚上八点,天都彻底黑了下来,念念也没回家。

与李霏霏一样,念念也失踪了。

张宛央在联系杨浩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她无法相信这件事竟会发生在自己家中,更无法相信在上次谈海林事件发生后,还会有人明目张胆地拐骗孩子。一晚上,她都无法入眠,直到凌晨三点,杨浩打来电话,说是已经通过监控找到嫌疑人,只让她安心睡觉,其余的事都交给警方处理。可是发生这样的事,在念念没有回家前,身为姐姐的她哪能睡着。

张宛央在房间来回踱步,心里也曾有过懊恼。她在想,若是一开始就不同意念念坐校车,换做她每天上下学接送,那样就不会被歹人盯上,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杨思念失踪的事情并未告诉张梦香,她年岁已大,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张宛央只能祈祷念念能在张梦香知道前回家,那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未发生。

可是念念失踪的事还是被张梦香所知晓,她在班级群发现孩子未上学后特意联系张宛央与杨浩,杨浩是瞒住了,可是张宛央不会骗人,绊绊磕磕地说了出来。

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模样,张宛央想到岳沐霖出车祸的时候,她妈妈坐在病房外也是这般模样。她不忍再看下去,上前安慰又没话可说,只能像个孩子一样,低头无措地站在她的身边,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沉重与悲伤。

不久,手机振动,张梦香竟是比她先一步警觉地抬起头。随着张宛央的动作,她眼里渐渐浮现出期待:“是、是找到了吗,找到念念了吗……”

号码并非是杨浩的,而是岳沐霖的。

“……”张宛央如今还处于麻木的状态,所以在接听后也是一时间无言。

“你认识黎溪吗?”

“认识。”

“你现在有和她在一起吗?”

“现在没有,我们闹别扭了。”

“我很抱歉……”那边在听闻后沉默了几秒,“警官来找过我们,妹妹似乎在黎溪那里。”

杨浩通过监控发现,在杨思念下车后,一个女生来到了她身边。念念从一开始的聊天到最后与她上一辆电车,两人亲密的倒像是姐妹。后来通过调查,他才知道这女生的信息,竟是岳沐霖家资助的妹妹,黎溪。至于杨思念为何如此相信黎溪,那是因为张宛央曾经给念念说过她的朋友,其中就包括黎溪,念念也有过了解。

接到家中消息的岳沐霖正在青灯市医院复查住院,起初她并不相信,但是陪床的苏世忱知道后,却并未质疑,而是耐心跟岳沐霖说出许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震惊过后,她果断联系荀玮,从他口中知道张宛央与黎溪相识后,才转头给张宛央打去电话。

张宛央不理解黎溪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能想到的只有前几日的矛盾。可如今再想来,那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她唯独只有后悔,后悔没有及时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反倒让黎溪产生极端的做法,最后却来报复她。

岳沐霖因为身体见面不便,便由苏世忱出面。张宛央到的时候,只看见苏世忱一个人,荀玮还没有赶到。她急切地想要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黎溪和荀玮的奶奶,于是跑了过去。

看见照片的一刹那,张宛央只感觉四肢僵硬,明明在六月炎夏,她的血液也好像被无情地冰封。浑厚的冰面阻隔她的呼吸,铺天盖地的回忆席卷她的大脑,让她差点因窒息而死亡。头重脑轻,脚步轻浮,一旁的苏世忱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免得她跌倒。

张宛央没想到黎溪口中所说的奶奶竟真的是这个人,她如今被吓得丧魂落魄,无法想象念念在那边会怎么样。越往深处想,越是感到毛骨悚然,张宛央害怕荀玮的奶奶在知道念念的身世后会虐待她,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黎溪不要乱说……

不需要多问,苏世忱单从张宛央的面部表情,就足以得知他心中所猜事情的真伪。

“我见过你和黎溪在一起很多次。”张宛央在失神后突然道,“她是不是喜欢过你?”

没想到面前的姑娘这么说,苏世忱愣住,但并不否认:“她算是霖霖的妹妹,所以在霖霖被拐那段时间,我很照顾她。但我对她,自始至终都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

张宛央突然恍然大悟,她想起黎溪之前说过的话,现在只觉为时已晚。

荀玮来的时候,她是没有察觉的,如何被领回家去,她也全然不知。

张宛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拨通着黎溪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把她拉黑,她竟是一遍也没有打通。看着发过去长长的消息,张宛央泪如泉涌,痛苦地为自己未处理好而伤害到念念的事情啜泣。

透光窗棂的光打在昏暗的墙皮上,红日渐渐东升,眼前模糊的一切逐渐清晰。张宛央眨了眨苦涩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竟不知道何时睡在床上。

想起念念的事情,她慌张地从床上跳下,一开门就撞在一个人的胸膛上。

那人闷哼一声,弯着的腰却再也直不起来。

“你、你没事吧?”张宛央心急如火,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无措地划在空中,最后停放在荀玮的腹部。

一如之前的苍白,荀玮勉强摇头笑道:“没事……”

昨夜噩梦连连,现如今这一撞后听到荀玮的声音,她还有片刻的恍惚。

话还未出口,张宛央的手机就响起来。

——是一串陌生号码,来自南秋南乔。

如果是本地的,张宛央会在犹豫之后挂断,但是这通电话来自南秋,竟让她多出几分警惕。所以在荀玮眼神示意下,她按下了接听键。

“张张。”

是黎溪。

张宛央顿了一会儿,猛然大声质问,“黎溪,你为什么骗走我妹妹,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告诉你让警察来抓我吗?”那边轻笑一声,而后又换回冷淡的语气,“我打电话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个机会,希望你想清楚。”

张宛央已是怒火中烧,光天化日之下黎溪为虎傅翼,如今却还敢打电话来问她问题,好似她被威胁一般。但她确实被威胁了,念念还在对方手里。

就是这一刻,她非常后悔结实黎溪这个朋友。

“对于上次的话,你有什么改变吗?”

张宛央回忆起那次的不欢而散,明明她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与黎溪说明白的,可是却发生这档子事,怎么还能让她再说一点儿好话。

“什么改变,你拐走我妹妹还妄想让我站在你那边吗,我是傻的吗?!”张宛央气不过,双眼含泪对那边怒吼,“总之,我很后悔交你这个朋友。”

“……心里话?”

“你说呢?”张宛央生硬道,“我不希望念念受到一点儿委屈。”

“果然,你们都是一个性质。我想告诉你,当初和你交往,是把你当做猎物来看,但得知你身世之后,我却想到了自己,于是打算救你,就改变了主意。没想到……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算我软心闯下的祸,当时坚持做下去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如今这些臭事了。”

救她?

张宛央感到莫名其妙。她有什么可救的,她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为何要救她?反倒是黎溪的自言自语,让她万分迷惑。

“Please prepare a funeral to bear the pain.”

迷惑之际,对方已经挂断电话,张宛央迫切地打过去,对方却由无法接听转为已关机。她把这串号码发给杨浩,希望他可以以此为突破口。但是两人心知肚明,黎溪既然敢打过来,就必然抱着不会被查破的心态。

之后,张宛央陷入深深的懊悔中,她抑制不住自己颓丧的心情,蹲在墙角处偷偷哭泣。

“咩咩,别怕,我来想办法。”

荀玮气弱声嘶,但是在安静的家中却又显得慷锵有力,尤其是他说话时的神态,给张宛央一种他绝对可以找到念念的错觉。

家中无人,如同谭姨丢失李霏霏时那般,张梦香也是急切地四处寻找,甚至在她得知有荀玮奶奶参与后,独自一人去过张家村。可是她这一去,竟是没有回来。

“是张裘隆。”

张微兮的妈妈已经主动报案,她不知道杨浩的联系方式,所以只是与身为女儿的张宛央取得联系。之前在家中闹事时张裘隆狠厉的模样历历在目,张宛央无法忘记他曾说过什么,也不敢拿着他妈妈的清白来博这场赌注。

杨浩丢了女儿又丢了妻子,已是忙得焦头乱额,张宛央也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是她除焦急外并不能提供任何帮助。

就在她干着急的这几天,荀玮也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

手机突然响起,张宛央不知道这个让人焦急的紧张关头秋忠又来凑什么热闹。本是想挂断,但是又害怕有什么急事,便接听了。

而另一边。

荀玮孤身来到劝化,在指定的地方看见记忆中已模糊的脸时,他有片刻的不相信。

这是让他妈妈恨毒的脸。

老人虽疼爱这个孙子,却也对他的到来颇为警惕。从见面起,她就收起荀玮的手机,坐在车上对荀玮嘘寒问暖,即使没有听到一句话,她也不恼,只是跟司机打趣说这孩子总爱闹别扭、生闷气,司机也表示现在的孩子越大越难管教……

到了目的地,荀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见一见张梦香母女。

老婆子早就知道荀玮来这里的目的,但当他真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递水的手还是气得哆嗦一下,最后恨铁不成钢的把他领到一间破烂小屋。

她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除了杨思念紧紧抱着荀玮哭泣后,并未察觉其他异样。

“你在做什么!”黎溪突然到来,她在看清楚屋内的三人后,拽着老人的胳膊,疾步走出房子压声吼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想害死我们么?!”

“我已经收手机了,他所有能够向外界联系的装备我都收起来了!”见晚辈如此不尊重自己,老人一生气,鼻孔微张,唾沫星子因激动也到处乱飞。

黎溪嫌弃地看向锁着的屋内,正巧对上荀玮的双眸。

她看着屋内的男生,向一旁的老人问道:“你明知道他来干什么,你还让他来,他在我们身边就是个祸害!”

“我孙子,就得在我身边,谁也别想害他!”老人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我已经三年多没见着他了,现在他愿意见我,我巴不得高兴死,就算他想救那两个人,也不可能。要不是她们……要不是当初张家村那个小蹄子,我们能这样吗?”

话到最后,老人眼中的怨恨显而易见。

黎溪把老人所做的事全部告诉张裘隆,那人在得知时也气得骂这老家伙一通。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抱怨也是无济于事,好在老人做事还算警惕,他们也未在荀玮身上发现任何能够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只能提前下决定离开这里,转去其他安全的地方。

而之前的车子因撞人报废,如今他们只能同坐一辆面包车。荀玮的奶奶在看见自己孙子面色憔悴时,免不了心疼,便自作主张想要拿起剪刀将他松绑。

张裘隆恶骂道:“你这个老婆子敢坏老子好事,我第一个先弄死你!”

面对着张裘隆的唾骂,荀玮的奶奶并不敢吭声,只是在上车前接收到荀玮偷来若有若无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心思,偷偷给他把绳子松了绑。

等坐好后,荀玮不动声色地把松散的绳子解开,抛向脚底后便懒散地看向窗外。

车子急速行驶在车道上,两边的平地渐渐变成水道,微波粼粼地反射在窗户上,击中荀玮的眼睛,让他想起在张家村时和张宛央在一起的场景。

耳边传来呜呜警笛,荀玮勾起一抹笑,蔑视的眸光重新聚焦在开车人的脸上。

看着两面夹击的警车,张裘隆猛然刹车,错愕中透过后视镜发现荀玮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一时间茅塞顿开,扭头就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荀玮的奶奶既惊慌外面正赶来的警察,又担心自己的亲孙子,语无伦次地劝着他们。

在看着跑来的警察,张裘隆低声咒骂,而后推搡一下副驾上的男人:“开门,跳河!”

男人明显沉不住气,要比他着急许多:“可是哥,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你就在这里等死吧!”张裘隆猛地把男人摁倒在座位上,自己快速打开车门,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跳下大桥,没入平静的河水之中。

荀玮大惊,伸手就要抓住副驾上的男人,对方见状,心一横,骂骂咧咧地挣脱开,也跟着跳下去。瞬间,车上几人都未料到张裘隆竟把这作为后路,尤其是荀玮的奶奶,她意识到自己的境地后,二话不说就转身抓着离她最近的念念,一起跳下车。

“妈妈!”

荀玮警觉地看向将要站起的黎溪,一记手刀砍在她的颈部,致使她马上软绵绵地倒下。而张梦香全身被缚,无法挣脱,荀玮替她解绑,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念念被拖下车,她乞求荀玮一定要帮帮她,救念念于水火之中。

荀玮下车的时候,看到他的奶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剪刀,威胁似的抵在念念纤细的脖颈上:“都别给我过来,敢抓我,我就杀了她然后跳河!”

赶来的警察纷纷驻足,手也不自觉地摸上腰间的配枪,只待上级的命令。

“奶奶,”荀玮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希望她能回头,“放下刀,你的结果不会太糟糕。”

“臭小子,你想让老婆子我坐监狱吗?!我这大把年纪,你想让我死在里面吗?!”

“刘奶奶也在里面,她很快就会刑满释放,在里面表现很好的话,完全可以减刑!”

“她算什么东西,她就是胆子小!”

与她讲道理毫无作用,只会演变成争执,越发糟糕。荀玮忍住腹部的绞痛,看着她边说边往后退,如此往下,剪刀没有刺伤杨思念,她们二人也要一起投河。

“不许再往后退了!”一名警员大声呵斥。

“哈哈,不敢开枪吧,毕竟你们不敢要了这小蹄子的命。”她恶声恶气的对着所有人怒吼,“我呸,我今天就让她死!”

她握剪刀的右手徒然升起,那尖刺在灿烂的日光下宛若流星,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千钧一发之际,荀玮顾不上任何,霍然冲去。尖刺划破他的长臂,痛感让他更加清醒,明白念念在这里久待不安全,他立马带着她往警察方向跑去。而身后的女人已经彻底疯狂,在看见念念脱离她怀中的时候,危机感深深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气急败坏地抓住荀玮的衣服,用力甩去一旁,伸手就要抓住念念的衣摆。

可没人注意到,在荀玮的身后,却是早已脱落在外生锈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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