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小凉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和班上的体委撞上。
没有提前知会,在婚宴上看到同班同学,小凉惊得出声:“覃越?”
“好巧晓凉!”覃越问她:“你自己?”
“是我自己。”小凉仍不能理解,她亲戚结婚,怎么覃越会在?
“你自己来的?”她问他。
“是啊!我是来蹭饭哒!”
说着话,覃越的目光一直投了老远,待小凉意识到他在等人,酒店外有车驱过,覃越一个箭步冲过去喊:“尹霜!”小凉了然 :尹霜姑娘来参加这场婚礼!
走下车的尹霜被同伴问及:“这是你同学啊?”
奈何这姑娘有个脸盲不认人的毛病,眼睛在努力地看,好半天憋出一句:“是我同学,吧!”
可怜的覃越,在尹霜跟前刷脸这么久,人家愣是没记住他名字。
进入酒店,宾客落座,小凉和覃越一起,尹霜作为新娘家的亲朋被安排到另一侧。新娘家来的好些人,尹霜姑娘格外地唇红齿白玉雪可爱。
“你怎么不过去和她一起啊?”
“我不好意思。”覃越说。
小凉以惊奇的眼神瞟他,他不好意思,在学校里给尹霜表白的是谁啊?
覃越望着尹霜的身影:“哇!我三妹还是那么漂亮,唇红齿白玉雪可爱!”
小凉无语:“你三妹?你怎么当场剽窃啊?”
这位结婚的亲戚,和小凉沾亲带故,在外头生意做大了,挣大钱了,于是跑回来办酒宴,把乡里乡亲都叫过来热闹一下。来之前小凉就听叔叔婶婶提了这场婚礼的主角,结婚的女方是男方的秘书兼助理,男方没离婚之前就聘请女方当助理和秘书了。
出轨啊?小凉记得婶婶这样问。
男的自有老婆和小孩,生了个女儿早早地丢给外婆家带,逢年过节见一面,男的每回都给女儿送几千上万的金银玉饰,传言里很爱这个女儿。
婚礼上就没见新郎的女儿。
旁侧端坐的少男少女还有幼儿小孩,小凉打眼一望,摇头说不认识。
“不认识?不是你们家亲戚吗?”
“是啊,不熟。”
“那你来参加婚礼?”
“我来蹭饭啊。”
“……你剽窃我!”
小凉憋不住笑,“好吧,我来找点信心。”
“?”
“我恐婚!”
问当代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旁边小孩吵吵着要吃甜点,大人哄不住,那小孩拿个蛋糕咬两口直接甩到小凉脸上,覃越想拯救都没拯救过来。
“没事吧晓凉同学?”覃越憋着笑递纸巾。
“谢邀,已恐婚恐育!”
婚礼如常举行,新郎新娘看起来如何般配中透着离奇不提,宴会过后渐渐有人退场,覃越瞅准了时机喊小凉:“你跟我去找尹霜要个合照吧!”
“我和你?”
“咱们同学情谊,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不爱照相!”
“不让你照,就我和尹霜。”覃越讨好地道:“拜托你了,跟我一起去吧。”
在尹霜看来,她前脚刚出酒店,后脚就被人大叫着名字追了上来,跑过来的女生脸色微红,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挥挥手,叫来了另一个男生,有点尴尬地问她:“可以一起合照吗?”
尹霜看了会儿那个男生,又看着面前的女生,点点头:“我们一起拍吧。”
小凉后悔都来不及,被覃越一把按住了肩膀,拎到中间给他俩当人质。
被迫合照的晓凉同学颇谨慎地调整了表情看向镜头,已有预感这要成为黑历史了。她并不爱拍照片,不知道怎么拍才好看一点,对着镜头满满地全是僵硬,显得自己就是个被绑架来的。
“笑一笑!”尹霜靠向小凉。
覃越从镜头里捕捉到尹霜的动作,看着她就笑了:不管怎么样,要到合照了哎!
“拜拜!”尹霜和他二人道别。
“说再见的样子也好好看。”
“呀~~年轻的恋爱脑!”
“看在你帮忙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小凉夸张地叹气:“一想到你将来追忆青春年少的往事时会捎带着我的社死黑历史,我就为未来感到担忧。”
覃越瞎乐呵:“哪有那么夸张,你笑起来又不丑。”
“呵,就没人说过我笑起来好看。”
“亲爱的晓凉同学,我会报答你的!”
虽然小凉不怎么情愿,覃越还是成功把人带到了奶茶一条街,兴致勃勃地要请客喝奶茶,“随便点,我给你买!”
“你有钱啦?”
“你这个质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怕你资金不足,我得给你贴钱。”
“话不是这样说!我马上就要有钱了!我爹答应我,这回期中考试考好了就奖励我!”
“哇?奖励?给RMB吗?给多少?说出来让我羡慕一下!”
“咳咳,也就2W!”
“好羡慕!”
“太夸张了,收一下!”
“我的红包钱都只有200!你让我怎么收?”
好不容易整顿了表情,还是好羡慕,小凉偷眼瞧覃越:“您觉得能考好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覃越下巴一指:“说吧,想喝什么?错过这个店就没有这个村了!”
即将收获一大笔钱财,覃越的心是膨胀的,不由分说进了奶茶店,小凉干脆就着街面的铁栏杆坐下等他。天际飞过的飞机带着轰鸣之声,小凉抬头往上看,呆呆的入迷了,却不知在对过的覃越看来,晓凉同学有心事,看着头顶的飞机眼睛变红了。
拎着新鲜出炉的奶茶,覃越跑回到街边:“想什么呢?”
“在想,要是人会飞会怎样?”
“大概会恐高吧。”
“哈哈有道理。”
“这个温的给你。”
“谢谢!”小凉捧住了奶茶,眼神扫到下角贴的单子:“奶盖薄荷?”喝了一口,她品味着,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好像是一嘴牙膏在口腔里裸奔,还不能吐出来。”
覃越闷声笑:“可以吐出来的!”他就随便买了一下,自己都没喝过这个。
街口正有垃圾桶,小凉往那边看了一下,叫起来:“覃越,覃越!有老鼠!”
探头探脑出没在垃圾堆里的物体,硕大的一只,尾巴长长的翘了老高,是老鼠无误。
“它它要过来了!”
“别慌!其实,我有一个身份没有告诉大家!”
覃越从口袋里掏出了弹弓,往对面老鼠头上瞄准,这一刻他就是城市里专门狩猎老鼠的弹弓专家!“嗒!”泥丸直直打在了垃圾桶上,老鼠遁入杂草去影无踪也!
小凉:不敢置信!
覃越无奈收山:“这就是没有告诉你们的原因!”
小凉开始笑,在拂面而过的微风里,她感受到了他强烈的要逗乐她的心。
他似乎在欲言又止,目光长久地落到她眼睛。
“喝了你的奶茶,有什么要嘱托的?”小凉很有自觉,笑着问。
“你刚刚为什么哭?”
“迎风落泪的毛病而已。”
“你还不如说眼睛进沙子了。”
“呀!我下回说吧!”
覃越安静地回视比他小了很多的女同学,看着小凉不自然地揉眼睛,小凉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哭过之后从眼角至侧脸脸颊就会有明显泪痕,她的眼睛很红。他道:“晓凉,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很愿意和你复盘一下童年的噢~我跟你讲,童年有创伤不可耻,我也有的,像是遇到傻逼老师,傻逼校长那种!我跟你讲,我以前学校的老师有多傻逼,直接在课堂上问‘谁是单亲家庭的举个手!’关键是还有同学举手了!”
小凉被逗乐了:“大哥,你和人家尹霜姑娘也这么聊天啊?”她心说:班里消息传得真够广的,不知体委还听到了什么?
“没!”覃越捂住脸:“我不好意思和她聊天。”
跑往隔壁那么多次,覃越和尹霜的交流寥寥。
小凉仰头问:“你都追不上还追啊?”
“那怎么了!不是你说的,感情线都是可以抢的?不抢怎么知道花落谁家!”
“……你大概是忘了吧,你在哪儿看到的这话?”
小凉写在笔记本上的那些东西,全班就覃越抢去看了个七七八八,不打招呼硬抢,小凉讨要,覃越看都没看推了一把,开学第一天就把小凉推去撞墙了,眼前直冒星星。小凉很怀疑自己流鼻血其实是撞墙上导致的后遗症!
“怎么不说话了?”
“在生气!”
覃越哈哈大笑:“别气坏了身子!”
咬着吸管,小凉坐在风里发呆,脑子放空了倒是什么都没想。
覃越又道:“你还在生气吗?”
“什么?”
“我抢了你的笔记本啊。”
“你指的是哪次?
“也就抢了那么一二三四次吧!”
开学就结下的恩怨,小凉没记恨覃越,和覃越的夸赞有一点关系:“你字很漂亮。”
作为班里唯二描摹字帖还参加书法比赛的男女同学,小凉和体委奇奇怪怪的友谊打从第一次笔记本抢夺之战时就已定下,更确切的说法叫惺惺相惜。
小凉那时回他:“你写的也不错啊,如果开了书法班,书法老师一定很喜欢你。”
覃越为自己辩解:“我那个时候抢你笔记本是真觉得你写得很好!”
可小凉是故意哭的。非得要把事情闹大,不然谁来给她做主呢?
“好啦,感谢你送我,还有奶茶!就到这里吧。”小凉在夕阳下和微风里送别了这位班级的体委覃越同学。温情的氛围总是催生留恋,生就不切实际的信任和依赖,追根究底他们是心隔着心的完全不同的人。人和人怎么能感同身受呢?只要她知道他不是个坏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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