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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碍,就是从脉象上来看可能有点虚了。”周寻煞有介事地把手指从萧苟的手腕上拿开,然后又捏住傅宴华的手腕发出感慨:“你不一样,你最近有点上火。”
傅宴华:“有病去治。”
周寻乐得不行,把身上那件脏兮兮的牛仔外套脱下来,搭在床上,又被傅宴华嫌弃地扫到地上。
周寻挑了挑眉笑骂:“没素质了啊,傅总。”
刚从川西回来,周寻的肤色黑了不少,一笑露出两排的大白牙,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搭理了,被皮筋胡乱扎成一个小揪揪,不像是去外面散心回来,像是刚从外面逃难回来的。
傅宴华拧眉:“去外面干嘛了?”
周寻舒展了一下腰身,一脸无所谓道:“去做了段时间的志愿者,然后顺便取回了点东西。”
傅宴华知道周寻其实有个死了很久的爱人,不是傅宴华主动问的,是周寻喝醉酒了自己往外说的,每次一喝醉就把那点子陈年烂谷子的事翻来覆去地念,念得傅宴华耳朵都起茧子了,周寻倒好,一觉睡醒什么都不记得,下回喝醉又是抱着傅宴华好一通念叨。
傅宴华:“放下了就好。”
周寻唏嘘:“我这边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这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变化挺大的啊,抑制环摘了,play也玩上了,还给人家玩虚了。”
傅宴华没搭理周寻,伸手替萧苟捻了捻被角,对方看起来睡得很熟的模样,周寻这个大嗓门都没能把人吵醒。医生刚刚来过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睡着了,过段时间自己就醒了。
周寻也不自讨没趣,看傅宴华一门心思放在萧苟身上,把手背到身后自发的跟逛起了卧室。
卧室的地板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床头柜放着手机电脑平板,角落的零食架装满了进口零食,肉蒲肉干占了绝大部分,还有些奶酪棒果冻,膨化食品少之又少,翻了半天也才看到两包薯片,新装了投影仪,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连衣柜里的衣服都一套套搭好,一拿就能穿。
周寻弯腰随手捞了包薯片撕开包装袋,往嘴里塞了两片:“怎么真的好吃的就那么两包,不好吃的一大堆。”
傅宴华:“不爱吃别吃。”
周寻气笑了,靠在墙上,再开口时语气郑重不少:“诶,我听说傅总对这个腺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规划,说来我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
周寻会知道这个事情,傅宴华不意外。做检测的医院都是周寻推荐的,那个医生说不准也是周寻的朋友,指不定自己前脚出的医院门,后脚周寻就已经知道消息了,要不然也不会家都没回,第一时间就杀过来。
傅宴华:“切了。”
周寻鼓掌:“哦豁!好阔气!好勇敢!周某佩服。”
“请问切完腺体傅总接下来有什么展望啊?说来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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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结婚。”
周寻指着床上睡得不醒人事的萧苟,心存怀疑:“你的这个计划,另一个当事人知道吗?”
傅宴华:“知道不知道差别大吗?”
反正结果不会变的。
周寻目瞪口呆:“人家渣你了?黑化成这样。”
傅宴华:……
周寻正色:“傅宴华,我希望腺体切除手术这个事你是认真做的决定,腺体在你自己身上,只有你有权处理,但是摘除腺体是不可逆的,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
傅宴华打断了周寻的话:“我想清楚了。”
“你因为什么损坏腺体的,我就是因为什么摘除腺体的。我们俩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个腺体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连医美都去做了,响起也带了,勾引人的把戏也用了,对于他来说,腺体反而是微不足道的。
周寻哑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傅宴华,你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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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苟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
萧苟疑心自己睡瞎了,赶紧身上摸索着床头的小台灯,咔嚓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下一秒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床头那一片区域。
萧苟被灯光刺得眯了下眼睛,手背上突然覆上来一只大手,傅宴华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开灯干嘛?”
萧苟老实道:“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瞎。”
傅宴华:“瞎了吗?”
萧苟:“没有。”
话音刚落,台灯就被傅宴华拉灭了,萧苟被拉进一个宽阔炙热的胸膛,鼻端嗅到的是浓郁的玫瑰花香。
傅宴华把下巴抵在萧苟头顶,拍了拍萧苟的后背,轻声道:“睡吧。”
其实萧苟睡了接近一天,现在精神得很,完全没有一点困意,但是傅宴华都这么说了,萧苟还是闭着眼睛努力酝酿困意。
傅宴华感受到什么东西不安分顺着自己的小腹往上爬,停在蕾丝绑带上扣扣搜搜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傅宴华一把抓住作乱的手,哑着嗓子道:“不睡了?”
“睡够了。再睡傻了。”
“傅宴华,你是不是要去把腺体割了?”萧苟的声音又轻又小,但是在没人出声的夜里显得那样清晰可闻,“我问问,不然我总感觉在做梦。”
傅宴华嗯了一声。
萧苟:“是因为我吗?”
傅宴华不耐烦萧苟的明知故问,故意道:“因为狗。”
萧苟撇了撇嘴,那就是为了他嘛,还不好意思承认。
萧苟勾住傅宴华的脖子,把脸贴在傅宴华滚烫的侧脸上,被烫得一哆嗦,但仍然不舍的把手松开。
傅宴华知道萧苟有话要说,但是比话先一步落地的是眼泪,是比傅宴华脸颊更加滚烫的温度。
傅宴华轻叹了口气,伸手擦掉萧苟的眼泪,无奈道:“哭什么?摘除腺体的是我不是你。”
萧苟吸了吸鼻子,笃定道:“傅宴华,你不喜欢我。”
“你爱我。”
傅宴华把人搂得紧了点,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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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酸酸的。
第一次被喜欢的前提是眼泪,这对于一只小狗而言太过于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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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
“嗯。”
“傅宴华。”
“嗯。”
“傅宴华。”
“说。”
“不要爱我了,我不是好人。”萧苟煞有介事说。
傅宴华闷笑两声,拍了两下萧苟的屁股:“我说喜欢就喜欢,你还有的选?你当是菜市场买菜还能还价的?”
萧苟闷闷不乐,眼泪珍珠似的往下掉:“那你好霸道啊。”
傅宴华默了默,擦眼泪擦的手心湿乎乎的:“被我喜欢那么委屈?”
萧苟有点喘不上气来了:“不是,是心疼你。双双说了,对于Alpha,腺体就和几把一样重要。”
傅宴华:……
傅宴华:“两个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他敢摘除,后者还是有点悬的。
萧苟吸了吸鼻子,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傅宴华伸手捂住萧苟的嘴巴,说:“萧苟,不是因为你才切的,早就想切了。不要哭了,鼻涕眼泪都流我手上了。”
萧苟啊了一声,伸手去摸脸,只摸到眼泪,没摸到鼻涕。
萧苟:“……你骗我。”
萧苟:“我们现在是相爱了吗?”
傅宴华心口被小鹿撞得一愣:“我们在一起了。”
傅宴华装睡,不再回应萧苟的各种胡言乱语,等到萧苟自己把自己念叨睡着了,傅宴华才幽幽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看了萧苟好几眼,起身去厕所把毛巾打湿,细致的擦过萧苟每一寸皮肤,擦完脸擦手。
萧苟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哭得鼻子都堵住了,发出赫赫的呼吸声。
傅宴华叹了口气,上床把萧苟抱进怀里,轻轻拍着萧苟的背,动作熟练的像是做了成百上千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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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萧苟已经忘了昨晚自己哭得有多惨,什么腺体啊,羁绊啊,喜欢啊,全抛到脑后,高高兴兴背着自己那个出了毛边的帆布包,跟在傅宴华屁股后面。
傅宴华看透不说透,等到上了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萧苟才反应过来这和去公司的路不一样。
萧苟:“你要送我去哪里呀?”
傅宴华:“送你去读书。”
萧苟煎饼果子一口没咽下去,塞了满嘴土豆丝:“啊?这么快啊。”
傅宴华看了萧苟一眼,萧苟赶忙伸手接在自己下巴,自证清白:“我很小心的,我没吃到车上。”
傅宴华哼哼道:“小心点,怕你噎死了。”
萧苟害羞:“你人真好。”
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来,已经有老师在门口等着,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是个看着很和蔼可亲的女老师。
老师先和傅宴华打了个招呼,随即把视线移到后面的萧苟身上。
“你好,我是你未来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萧老师。”
萧苟有些呆愣。
傅宴华轻轻推了萧苟一下,示意萧苟往前走几步。
萧老师是个Beta,穿着一身白套装,看样子比萧苟大不了几岁,是很年轻的模样。
萧苟昨天才哭完的眼眶又开始酸酸的,傅宴华的手放在萧苟的背上,弯腰轻声道:“别哭,进去吧。”
昨天和我朋友聊天,我问她你觉得傅总有点疯吗?她一拍大腿,捏捏的,我就早那么觉得了。
我:[合十][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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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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