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小故事 > 第13章 成仙·上

第13章 成仙·上

沈殷幼年在凡界时,是一个不曾混迹于街头转角的乞儿。那时侯的人间还是繁荣兴盛的,国家安稳和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也不吝啬给在城中流浪的乞丐们一口吃的。

因为如此,大雪漫天的时候,一个老乞丐还愿意发个善心,把还是个婴孩的她捡回去当作孙女儿一般被养大,取了个好养活的贱名:丑奴。

旁的乞丐可看不上这么一个孱弱的女娃子,见他自个儿又找了个麻烦回来,取笑他净干不讨好的事儿,自己都还要靠人帮把手呢,又找了个拖油瓶。

丑奴,丑奴,老乞丐念叨着又从自己的口里分下一点食物给这个命贱的女娃娃。

丑奴可真是个随意给点什么就能活下去的卑贱之人,她的生命宛若野草见风就长、给水就活。就这样,偌大的都城里活下来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娃。

偌大的都城里活下来了的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不止丑奴一个女娃子,贩夫走卒、村夫野老,每一个不起眼的人都依靠着这座城。

老乞丐在这座城里当了二十三年的乞丐了,有时感受到丑奴的野蛮的生命力也不由得感到惊奇,让他想起幼时所见的牧草。

老乞丐幼时出生在北地,出生之前,北地就没有蛮子时不时的侵犯,他们早被打得远离了这片土地。每日从睁眼起所看见的景象就是那牧草丰茂、溪流潺潺的草场,打小就从骑着骏马在无边的草场上肆意驰骋。

那时的王朝还是上一任皇帝在的时侯,武德极其充沛,除了把时不时犯境的蛮子一棒子打出了北地之外,还十分乐意挑逗一下邻国,无伤大雅地来上几回。有一位英明神武还不犯蠢的陛下,着实有过二十几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就他幼时至青年而言,即便是在偏僻荒凉的北地,也过过几年的富足日子。

丑奴听着爷爷回忆过去的事,口齿不清地“啊啊”了几声,小手撑在破席子上,一口咬过了他手里的硬馒头块,小口小口地啃着。脏兮兮的脸蛋上挂着杂乱的头发,只露一双明亮的眼晴。

都城里已经荒凉一片啦,能走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国与国的交好约定已经失效,王公贵族们带着好东西躲了起来,外面却到处战火纷飞,百姓们流离失所。

乞丐们也不等离开就被当兵的拉了去,一个个的都拿着刀枪上了战场当马前卒去了。老乞丐带着不知人事的丑奴勉强地活在这座空城里。

作为一个乞丐,想着自己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见识过太多事了,也经历过很多事。如今就快两腿一蹬了,可他那可怜的孙女儿才那么小,小小的女孩儿怎么在这吃人的乱世里长大呢?

丑奴被老乞丐拘在身边,她浑身脏兮兮的地窝进老乞丐的怀里,溜圆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天上飘过的云。他抱着可怜的孙女儿,干瘪的手一遍一遍抚着她的脸颊和发顶。

老乞丐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带着丑奴离开了这座荒无人烟的空城。他们一路朝北,避开了麻木不堪的人群,穿越了高耸入云的密林,淌过了冰冷刺骨的溪流,越过了连绵不绝的大山。他们一路朝北而去。

老乞丐回忆起父母聊起过一个传说,据说,一路朝着北去,人就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去做神仙。现在,他要带着丑奴一路朝北,让她进入另一个世界,不求做神仙,只求他那小小的孩儿好好地长成一个大姑娘。

他们忘我地赶着路,忘却了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老乞丐精疲力竭了。

他倒在一处溪水边起不来,丑奴费力地拉扯他,嘴里发出啊啊的声响。他躺在地上,使出最后的力抱住了自己的孩儿,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她一直朝前走,不回头。

老乞丐抱着丑奴,最后一次摸了摸她的头。他浑浊深陷的眼晴看着头顶的密林,天空湛蓝如洗,恍惚间看见了一层膜遮住了天,流光溢彩。他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丑奴趴在爷爷的身上,蹭着他冰冷硌人的胸膛睡了过去。

半夜,丑奴被冻醒了,习惯性地蹭了蹭,爬起来去找野果子。她从一株低矮的植物上采起了三颗红艳艳、非常好闻的果子,跑到爷爷旁边吃起果子来,还给爷爷手里放了两颗漂亮果子。

吃饱喝足后,丑奴把脏兮兮的小脸蛋儿放在爷爷粗糙枯瘪的手心里蹭了几下,听话地一路朝前走。

听话的乖孩子无知无觉地穿过一层膜,继续往前走,穿过了长长的密林,最后进入了一个庞大的墓室里。

一座座宏伟的石棺被陈列在这里,两侧的墓壁上插着数不尽的刀剑,长的、短的、华丽的、粗犷的,各式各样。无数的刀剑从长眠中醒来,好奇地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奶娃娃。

丑奴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虽然脏兮兮的,但老乞丐从不把她带着一起乞讨,他存着银钱,为她攒嫁妆,还准备以后让她进学堂,只是天灾**不邃人愿。因此,丑奴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棺木与刀剑,也自然不会害怕它们。

丑奴在墓室走了一会儿,冷意穿透了她那单薄褴褛的衣裳刺入了皮肉里。破烂不堪的布鞋踩在光滑鉴人的地砖上留下沉重的哒哒声,她怀里搂着一个陈旧的荷包,快速地走过长长的甬道。

刀剑在她的头顶看着她越过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剑,最后停在了那整面墙的命灯前,凑过去烤了下手。然后抱紧了小荷包,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过去。

命灯的火光燃得更大了些,把丑奴整个罩了进去,温暖的火焰引得她又挪近了些。火光在肆意地舞动,好似在得瑟,被忽视得彻底的刀剑们一个个气得铮铮作响,整座墓室都震动了起来。唯有丑奴陷入了一片安宁。

留剑宗是修真界的大宗门,修真界的剑修大多出自于此,声名远外。

剑修们一个接一个的都是战斗疯子,不管是谁,都热衷于随时随地地干上一架。由于他们实力超群,即便越阶打架也战斗力爆表,一个个的不好惹。而为了避免遇到这群疯子,人们想方设法地拒绝对方发出的打架邀请。

因此凶名在外的剑修们有一个算一个的是万年孤寡。

但同样,因为剑修视剑如命,一有灵石就会花在剑身上,身上鲜少有一块灵石,出了名的穷鬼。因此,留剑宗又有修真界第一穷宗的说法,资源少、灵石少,日常升级全靠自己努力和别人接济。

此时,修真界的各个宗门正在广招弟子。虽然留剑宗又穷又寡,来此报名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

留剑宗是修真界里的一大奇葩,它无内外门之分,每百年一次的扩招名额还有限定在十个。无论天赋,不拘修什么,五十以下者,只要经过了测试,只要排在前十就一定可以进宗门。现如今,留剑宗加上闭关的掌门和两位长老,上下一共也就一千来人。除了些太小的宗门,它就是人数最少的。

留剑宗后山墓室震动起来的时候,正是弟子才刚竞选完毕,准备交待宗门事项时。在场的新弟子们还没看清长老的衣袍,他们就消失在了原地。

两位长老快速到了后山密林入口没有贸然进入。

墓室是留剑宗重地,里面不仅有留剑宗万年来所有弟子的命灯,更是留剑宗诸位长者的长眠之地,也是他们配剑的安置之所,这些曾经名声大噪的灵剑放弃进入剑冢,守留于此守护墓室。除灵剑外,更是叠加了三道大阵,重重保护。

待两人进入室内,一眼望过去全是厚重的石棺和颤动的刀剑。神识一寸寸地探查过去,看现了蜷缩在命灯前的孩童。

后山非等闲者不能入,更何况墓室还有诸多保障,经检查,这个女孩儿身上无一处伤口,丹田一片虚元,周身无一丝灵气。这是一个从人间界误入的凡人。

两位长老商量了一会儿,把女孩儿抱了回去。即便是凡人,能安然地误入墓室,即是与留剑宗有一段因果。如果没有灵根,就抱给留剑宗庇护的村子抚养;若有灵根,即使是五灵根,留剑宗也会留下。

这一年,留剑宗破例收了十一个弟子,一个变异灵根,四个单灵根,五个双灵根,一个身负剑骨的五灵根。都是群练剑的好苗子,最大的不过三十七岁,最小的仅有七岁。

丑奴是留剑宗历代入宗弟子年龄最小的,同期的弟子在以百计岁的修真界里都还算是个小娃娃,何况是她呢?

长老们捡回来丑奴后火速测了测灵根,就扔给了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解元之,然后飞快地闭关修炼去了,一点都不想沾手小麻烦。几岁的奶娃娃,谁爱养谁养,谁家没有几把剑还要养?

才五百来岁的解元之就这样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就一下子负担了养奶娃娃的重要任务。

解元之能怎么办呢?只能一边照顾奶娃娃,一也进行日常处理宗门事项。所幸宗门内弟子少,一个两个的都闲不住地下了山,因此宗门事务并不算得麻烦。

只是新弟子的教导却是个大问题,门内又没有多少老师,一辈又一辈的弟子全靠上一辈的师兄师姐帮忙野蛮生长着。现如今宗门的多数弟子为了资源长期在外历练,只偶尔传只符鸟报一下平安。留在宗门里的又沉迷闭关,平素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新弟子如今入门,没有多少老师和师兄师姐去教导和解惑,解元之也只好拉出来几个弟子专门教导他们。

让与他同一辈的弟子教导比他教好,想当年,曾经雄心勃勃地想要教导师弟师妹的他,把东西都掰开了教学却还不如师弟师妹们自己悟的。

安排好了一切的解元之把重担一扔,留下饱含怨念的同门们。弟子们不需要他亲自去旁观教学,因此他目前最麻烦的事是怎么教养好这个五灵根但身负剑骨的奶娃娃。

丑奴被爷爷教得极好,见到陌生的人也不哭不闹,就乖巧地被好看的叔叔带在身边。因为她的年龄太小,晚上还要和解元之睡在一个房间里。解元之就这样开始养起了女儿。

她坐在硬床板上,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弟子服,枯黄的头发扎成两个小啾啾,乖乖洗干了头脸,露出了白但不嫩且平平无齐的小脸。见到解元之,“啊啊”地打着招呼。

解元之看着乖乖坐着的小女孩儿,一阵头疼长老们留下的麻烦。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认字、来历不明的哑儿,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办法表达出来。他毕竞不是她家中的长辈,名姓是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第一条羁绊,无法自作主张随意为她起名。

于是其余新弟子开始每日三万次的挥剑和日常课程的时候,丑奴也开始了每日一百次的挥剑,并开始学习吐纳和认字。

解元之为丑奴特意地削了把小木剑,让她每日天亮后就站在两人暂住的茅草屋前练习挥剑。

丑奴在人间界虽有老乞丐的疼爱,但也是时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小身板瘦弱的很,一百次的标准挥剑花了五六个时辰才勉勉强强的过关了。挥完后小胳膊累得举都举不起来,整个小身体都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是被解元之拎着后脖颈提到松习院的。

松习院,留剑宗的书堂,新来的弟子都是在这里学习功法理论课程的。还不认字、不会修行的丑奴被解元之丢到这里学字。

上了一天课的新弟子们还留在松习院里练习剩下的挥剑的任务,劈砍间看到他们的掌门拎着个奶猫似的娃向松习院飞驰而来。一落地,他们就清楚看到小娃娃垂落的四肢软软地晃动,眼睛晕晕乎乎的半眯着。

等丑奴从高速的飞行里回过了神已经经过奋力挥剑的新弟子们,挥剑带来的些微破空声吸引她的注意力,眼睛悄咪咪地转向一边,瞥到了几个墨绿色的身影。

新弟子们没有看到她那悄悄的小眼神,却眼尖地瞥见了那只猫崽儿小手冲着他们摆了摆。紧接着就是掌门和院长的谈话声,交接完毕的掌门无事一身轻地快步走出来,指点几句,又御着剑飞快地驰离了松习院。

在他们的身后,院长正放缓了语速教着基础心法,猫崽儿的“啊啊”时不时应和一下。

丑奴的课程和他们有点不同,从不何处的猫崽儿什么都不会,不认识修真界的文字,也没有学过修真界的基础心法,院长索性拿着基础心法教她认字。

他们则不一样,生来就在修真界的人天生便有灵力,可以引动灵力自行修炼。上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快要筑基,所听的课程也更加晦涩难懂,不适合丑奴学习。松习院也只是让新弟子们的过渡的地方。

在松习院里,新弟子挥完剑,拿着些小铃铛、小糕点逗弄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丑奴。

有人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丑奴细瘦的手背,像唤猫崽儿似的引起她的注意。那圆溜溜的眼珠看着几个人围着她打转,手里还拿着硬塞到怀里的玩具和零食。

几个在人间境都算老大不小的人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懵懂地被捏爪爪、捏小脸,还不忘摸摸头,再给喂几块点心吃。

院长出来就看见这群新弟子不务正的撸崽子,严肃着自己那张俊秀的脸,把这群小崽子们都赶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群人被神出鬼没的院长吓得蹦了起来,忙不慌地呆立在原地。待反应过来,一把拿起随身的木剑做长揖状,飞速地逃走了。临走之际还不忙向坐在原地的崽摆摆手。

丑奴与她的师兄师姐们每日都能见面,大手笔的师兄师姐给她送了不少好玩的小玩意儿,还被每日的投喂养得肚圆了起来,顺便得了个猫崽儿的新名字。而这一切,只需要她付出自己白嫩了的小手小脸和小小的拥抱。

待猫崽儿在师兄师姐们的帮助下可以自行吐纳使灵气在周身流转时,院长也带着她把修仙界的文字认得差不多了。

知道猫崽儿要给自己起一个新名字,几个师兄师姐纷纷夹带私货地热心帮忙。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她从常看的基础心法里择出两个字,一个沈,一个殷,沈字来源于老乞丐,殷字来源于自己从人间带来的一块玉佩。丑奴从这一天起成为了沈殷,与人间界已再无多少瓜葛。

定好新名字的当日,师兄师姐们也结束了在松习院里的学习,一人揉了把沈殷的发顶,扎好的双丫髻散落下来,乱糟糟的。

沈殷仍然在松习院里学习。早晨跟着师兄解元之日复一日地挥剑,下午被拎着送到院里跟着院长。时不时还有些师兄师姐送点解闷的玩意儿来,她也把留剑宗里留守家中的同门们给认了个七七八八。终于又在十岁进入了炼气一期,正式踏入修真者的世界。

正式开始修炼的沈殷已经不再和解元之住在一起了,只是偶尔还要去松习院里学习。

院长仔细地观察过沈殷的修行,发现她的身体不同于他人,五灵根几乎遏制了灵气转化为自身的灵力,修为突破极其困难;剑骨的存在又让她练剑效率是他人的三倍,对剑的理解远超同人。

一个极好的天赋和一个极差的天赋同时作用在她的身上便是虽然修为难以进步,但可以吊打同阶段的剑修,甚至于挑战高几个小阶的剑修。

才练了十多年的剑的师兄师姐对于这有自己的独特的体悟,被院长逮来给沈殷讲个人体悟。趁着院长不在的时间里,轮班的师兄或师姐偷偷地带着小师妹学习打架,向她宣传和别的剑修打架的快乐。

沈殷在师兄师姐的教导下成功地学会了剑修的精髓之一,在打架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练剑,打架,读书,她三者毫不耽误,除此之外,穷嗖嗖的剑修的节省扣门精神也被继承了个彻底。

害怕自己成为一个穷光蛋的沈殷致力于探索宗门的每一个角落,企图像师兄口中的话本故事里的主角一样一夜暴富。

还未下过山的楞头青师兄师姐也被她忽悠着探索宗门。一群人精力爆棚地钻山入水,在宗门里到处挑事,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师长们被惊动着出了关,嫌弃地把闲得过头的弟子们赶去练剑,慢慢地收拾自己闯下的烂摊子。

留剑宗日子逍遥极了。

一心修炼的他们也曾想过这日子好比成仙,可成仙又是什么样的呢?

沈殷好奇不己,拿着木剑跑去问院长,院长只给了本书,她翻了翻,看不明白。又跑去问解元之,解元之给了她新铸的铁剑。

师兄师姐见沈殷被成仙难倒了,讨她开心地送了探索宗门的收获:一个送了仙鹤的蛋,另一个送了悬崖下捡到的刀剑碎片,这个送了高山之颠的雪,那个送了埋在山涧里的陨石……五花八样的收获乱七八糟地堆在她的面前,最上方摆着院长的书和掌门的剑。

看前面前的一堆奇奇怪怪的礼物,沈殷忽想想到了院长曾经给他们讲的一门课。修炼者修行一生,无论修为如何都渴望强大的力量甚至于渴望成仙,就如凡间的帝王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后就渴望长生不老一般。

而修炼者的修行却不应局限于力量的强弱,修行是见不到尽头的漫漫长途,修行不仅是修身,更是修心。人间境的圣人不外如此出现。

沈殷因为那时对修行一事还是半个门外汉,对修身修心还没有多大的想法,力量从来不是她的绝对选择。

从丑奴进入修真界的那一刻起,沈殷的期望就只是简单地活下来;从她进从拿起剑的那一刻起,沈殷就只想过努力长成师兄和院长所期望的人。

如今,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渴望力量,为什么要期望成仙。只隐约地想随着自己的心走,千人有千面,千人有万路,唯有手中的剑可以为她开辟出一条路。

想得差不多的沈殷又恢复成了捣蛋鬼的状态,修炼较之以前一日千里。

她依旧喜欢探索留剑宗的山山水水,见忽悠不动师兄师姐,开始积极参与弟子们私底下进行的比赛。

而随着沈殷的修为提高至炼气三期,借着这些赛事筑基以下的师兄师姐已经被她打了个遍,把师兄师姐的承诺得了个遍。

霍霍完这些人去找宝贝,她又开始对筑基的弟子跃跃欲试。被罚禁闭的弟子们被罚重新进修松习院的课业,解元之的案桌上堆满了弟子诉苦的纸鹤。

解元之一日不拘着沈殷,新纸鹤就一日不从案桌上消失。于是,乐极生悲的沈殷被师兄打包送到了松习院给关禁闭的弟子们打杂。

一到松习院,沈殷就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要找的宝贝,一提到此,新仇旧恨加到一起,几双手禁锢住她,不让她逃开。

院长养的鸟飞到院里,看到一群人规规距距地坐着抄写心法,衣裳却破了几个大洞,地面上散落几滩黑色的、红色的墨汁。而一旁正坐的沈殷单马尾被扎成了幼时的双丫髻,脸蛋上画着圆圆的腮红。

这场禁闭后,又比过几次,她的手里又收到了一堆彩头,有自己赢的,还有师兄师姐们送的。一伙人又开始打打闹闹。

又有人要下山了,沈殷送别了人,背着自己的铁剑找到了师兄。一个大女孩儿不拘小节地坐在台阶上,高声询问自己能不能下山,结果可想而知。

她是师兄养大的,数年来他就犹如自己的父亲,被拒绝了下山的请求,也只能听话地做一个留守儿童,耐着性子地吐纳灵气,呆在洞府里努力修炼、提升修为。

宗门里又来了一批新弟子,沈殷过够了枯燥的修行生活,自告奋勇地帮院长管理师弟师妹们。

忽悠大师又开始上线。她把自己当初探索宗门得的各类宝贝藏在新的地方,然后给他们下达了寻宝的任务。还没有安生几年的留剑宗又热闹了起来。

除此之外,沈殷还把已经废置的比赛方案又利用起来,一群新弟子剑都还没握利索就学会打架,甚至摸索出了人间境的孙子兵法,胆子大到越阶挑战。一时之间,草药房旁边的茅草屋里躺满了新弟子。

为了防止新弟子继续有样学样地跟着沈殷乱来,留剑宗里还专门设了几条新规来保护他们。

一年又一年地过去,沈殷总算在一百二十岁时突破了炼气,进阶到了筑基。一经突破,在外的弟子们也赶回来不少,留剑宗里热闹了起来,天天都是刀剑轰鸣的声响。

解元之看不下去一群人的拆家行为,赶紧准许了无聊的沈殷出门历练的请求。一行人欢天喜地地背着把剑就出了家门。

或许是因为灵气的缘故,修真界的人们都老得极其慢,一门心思修炼的沈殷还如同十来岁的样子,在弟子还是个小孩儿模样。

小孩儿样的沈殷极力拒绝了师兄师姐一起游历的请求,趁着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地跑远了。

沈殷的游历之路还算刺激,一路多有收获,打了十来场架,还交了几个朋友,一伙人风风火火地结伴而行,一路上敲敲打打、鸡飞狗跳。

远方的斜阳挂在山顶,忙碌的农人提着篮、扛着锄陆陆续续地回家,一位年迈的老者坐在老桑树底下,孩童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他身边。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这些年幼的孩子,慢悠悠地讲着久远的故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窃玉

小船三年又三年

我用人物面板伪装神棍

重生之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