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总有那么一两个老师的小棉袄，他们通常都坐在教室前排，上课时腰杆笔直，下课时充当老师的眼睛。
副班长就是小棉袄之一，吃明白莫远星和张迟陌的瓜后，她第一时间敲响了班主任的门。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付书华是一个长得很“老实”的中年男人，他说话总是慢吞吞的，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没有任何攻击性。
面对这样的老师，莫远星很难有敬畏之心，他转了转眼珠子，开始琢磨怎么忽悠过去。
“我两开玩笑呢，结果没想到其他同学当真了。”莫远星偏头瞥了张迟陌一眼，偷偷戳了戳她的胳膊，示意她配合。
小怪物眨了下眼，依旧没有看懂人类的暗示。
“是这样的，昨天有几个高年级学长问我要钱，我没有，就问莫远星要，莫远星不给。”
“高年级学长要钱”几个字一出，办公室的老师都看了过来，付书华直起身：“昨天什么时候？”
莫远星也有些懵，他张了张嘴，随后突然意识到要钱的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哥们之一。
小怪物老实回答：“昨天放学的时候。”
付书华：“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小怪物没有人类的感情，语气平淡的描述当时的场景：“他们扒光了我的衣服，拍了几张照片，让我明天拿着钱孝敬他们。”
完了。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类脑海里都闪过了同样的念头。
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张迟陌是留守儿童，事情不会闹大。
有老师一心想着自己的前程，也有老师真的心疼这个小女孩。
小怪物被头发微卷、带着淡淡的橘子香气的女老师抱了个满怀。
人类的拥抱是温暖的，小怪物动了动手指，忍不住用脸偷偷蹭了蹭老师。
暖和，还很香。
喜欢。
付书华清了清嗓子，提议让张迟陌带着他们去高二年级一一认人。
橘子老师立马松开小怪物转过身反对：“我不同意。”
在她看来，张迟陌的心理明显已经有问题了，这种时候还让她去陌生的班级认人，简直是胡闹。
况且，认完人之后学生之间会不会八卦？
张迟陌还怎么读书？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付书华被同事指着脑门批评，面子有些挂不住，偏偏对方说得完全在理，他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这么多嘛。”付书华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慢慢擦拭，“还是你们女同志心细。”
橘子老师冷哼一声，没接话。
小怪物看了看付书华，又看了看橘子老师，她的关注被抢走了。
她其实不太能听懂老师们在争论什么，只知道她进办公室的原因应该是自己欠了莫远星一万块钱。
人类的一万块还是很多的，记忆里，张迟陌每天早上会买一个一块钱的馒头。
一万块就是一万个馒头。
小怪物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早上不需要吃馒头，所以她只需要一万天就能把这个钱还上。
小怪物站在墙角认认真真的算着馒头，付书华无意间望过去，心突然抽了一下。
小女孩垂着眼睛，身形单薄，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看着可怜极了。
他也是有女儿的。
付书华久违的开始反思自己。
小怪物日记：
来到地球已经十个小时了。
人类好吵，听不懂。
人类好香，想吃，但是怕打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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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付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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