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没有颜面回去见阚爸阚妈,然而不由的他不回去,心情奇怪、微妙地和阚书华逛了沙滩,看了一场电影,十点多回来和阚妈迎面对上,一整天吊着的心当即死了,脸上唰的红成一片,脖子和耳朵也没有放过他,红彤彤的。
阚妈看起来就正常多了,淡淡一句:“回来了。”
“嗯。”
阚妈:“阿姨炒了河粉,饿了就吃点,我先去打牌了。”
李清明想赶紧走,或许阚妈看出他的窘迫,自觉不该停留,很快回了卧室,见她离开李清明立马松了一口气,肩膀都塌了,“哎!”
“这事我真没法平常心。”李清明脸还是红扑扑的,眼神除了羞涩还有惊恐,幽幽与阚书华对视。
饶是阚书华一整个晚上都在宽慰、安抚他,但见到母亲大人的那一刻他也没能逃过脸红心跳,阚书华微叹气,叙述客观事实:“我好像,也不太行。”
活了四十年,第一次碰见这种事,一向淡定的阚主任,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幸好年初四来客送往,又热闹起来,让人想不起这糟心事,阚爸阚妈也探亲去了,阚书华和李清明在家陪姥姥姥爷,不在同一空间,难得自在一些。
初五下午三点的机票,深圳、北京中转,晚上八点到达爱尔兰,阚书华朋友来接,住宿什么一应俱全,只需拎包入住,两人就一个二十寸行李箱,其余东西早几天就到了爱尔兰,被朋友安置入了他的独栋别墅。
爱尔爱独特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外人,阚书华的朋友赵朔也没久留,给他们留下宵夜,留下车就跑了,如此贴心的举动,两人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这几天李清明都是晕乎乎的,感觉被幸福砸中,编织在美梦里,直到踏入熟悉的祖国大地,回到G市医院旁边的公寓才有那么一点实感——他真的和阚书华组成一个家庭了,除了他还有旺财。
旺财被寄养在过年不打烊的宠物店,下了飞机两人便去领回来,回到阚书华住处李清明不着急打扫,从太空舱背包架着旺财的两条前腿,让它坐在大腿,给它展示结婚登记证书,跟它说:“旺财,你有家了,有爸爸了,高不高兴?”
抓着它的腿鼓掌,阚书华看了眼:“别坐地上。”
李清明又抓着旺财坐到还没掀开防尘布的沙发,这回阚书华没管他,风尘仆仆一路,外衣早已沾上灰层细菌病毒,任由他笑嘻嘻跟旺财分享好消息。
回到G市又进入忙碌,阚书华作为外科主任二十四小时待命,经常忙碌,李清明正值事业上升期,又是公司元老,也忙着开拓业务,但好在日子无波无澜,细水长流。
李清明已经不再去做阚书华的小助理,更多的是作为阚书华的另一半出现,毕竟他的业务已经和政府对接,公司短短两年内发展迅速,不再盯着几个医生那点一亩三分地,更多放在政府和医院器械上。
阚主任周末双休,一般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晚上是李清明的胡闹之晚,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PK一个不惑之年的中年,李清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落下乘的,明明他才是那个看起来更strong的!
可偏偏事实不是这样,阚主任虽然忙,但依旧有规律地健身时间,吃的也比年轻人李清明健康,胡闹之夜往往变成了李清明的害怕之夜,可阚书华默认这些休息晚上用来“大庆”,是以李清明根本逃不了。
这个周末,李清明光荣感冒发烧,没法进行大庆,吃过药后进入昏睡,第二天下午才退烧清醒过来,拉着在书房改论文的阚书华到客厅沙发看综艺。
阚书华手上的事情不是那么急,由着他折腾,心情颇为愉悦地享受他的依赖。李清明毛茸茸的头贴在他的大腿,侧头看电视,两手都抓着阚书华的大手来玩,时不时跟着综艺节目发出哑的笑声,阚书华偶尔低头亲他一下,额头、脸颊、耳朵,鬓角,这次要亲嘴巴,李清明不让,哑着嗓子道:“别传染了。”
阚书华不听,吧唧亲了一口,放开后李清明嗡声嗡气说:“老人家免疫力没那么好,传染了怎么办?”
语气真挚,蕴含着担心。
“……”
阚书华抓着他跨坐到大腿,与他接了个湿吻,久久不放,刚开始李清明还挣扎着,后来被警告咬了两下也就放弃了,哎,碰都碰了,细菌病毒该传染也传染了,不在乎时间长短,后来勾着他的脖子吻了好久好久。
后面阚书华依旧□□,没半点被传染的症状,反而李清明拖了十天,咳嗽没半点休止的意思,被阚书华拉着去看中医,三天剂量中药喝下去,咳嗽终于停了。
西药放嘴里一口温水就能下去,中药又臭,又刺激着味觉,李清明当然没那么听话,要去看中医都是让阚书华扛着去的,一天两次的中药是阚书华苦口婆心哄着喝下去的。李清明最近看上一辆跑车,将近一百万,他的工资万万不敢妄想的,阚书华见他喜欢,扬言道只要他配合喝中药,就给他买。
李清明这么一听就高兴了,也不是真的要他买,是高兴有人将他的喜好放心上,加上阚主任一天两趟回家熬中药送到他嘴边,喝前还能听到阚书华的甜言蜜语,再难喝眼睛一闭,鼻子一捏也就咕哝着吞了下去。
几天中药下肚,病好了的第三天,阚主任开着炫酷蓝色跑车出现时,李清明愣住了,根本不敢相信他真的买了,又高兴又骂他浪费钱。
其实阚书华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有喜欢的东西,不然怎么让喝中药?
李清明想把车退了,但是阚书华不让,说卡里还有钱,不缺这点,还把卡拿出来在李清明面前晃悠,说只要以后乖乖听话,不要生病,里面的钱都是他的。
他知道阚家很有钱,但没想到阚书华一个科室主任也这么有钱,阚书华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是独生子?家里的股份都是我的。”
霸气。
李清明鼓掌:“阚主任还真是低调。”
在爱人面前总是轻易露出孩子气的一面,阚书华也不例外,他得意地挑了挑眉,笑道:“低调低调。”
只是这个笑容让李清明想打一顿,感觉有点装了。
清明时节,李清明带着阚书华到阿公坟前拜祭,阚书华自觉地买了菊花、水果和香烛、素酒等一应俱全的拜祭物品。
李清明只管吧唧跪下跟阿公说他带老公来看他了,求他保佑阚书华爱他一辈子,服侍他一辈子,求阚书华的工作别那么忙,多点时间陪他。根本忘了他其实也一样忙。
絮絮叨叨的,最后拉着阚书华一起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墓碑出柜到底,也不把阿公当成不能接受同性连的老人家,只知道人走茶凉,带着阚书华出柜了,丝毫不考虑黄泉路下的阿公走的安不安宁。
会安宁的吧。
因为当天晚上他梦到了阿公,阿公锦衣玉食,好酒好肉生活着,笑着跟他说好好和阚书华在一起,阚书华会爱他一辈子,他保证,如果阚书华背信弃义,他就揍他一顿。
他就知道阿公一定不会反对他们。
第二天早上李清明日上三竿才转醒,怕这个梦稍纵即逝就忘了,吧嗒吧嗒趿着拖鞋到书房,一字一句地告诉阚书华,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样子:“阿公让你这辈子都不许辜负我,不然他就把比拉下去揍一顿。”
阚书华看着书房门口鸡窝头,睡衣扣子解开了一半,露着洁白锁骨和肩头,揉着眼睛的李清明,说道:“手脏,不要揉了,过来,我帮你用纸巾。”
其实李清明还困,巴巴过去,靠入他的胸膛,双手环绕他的腰身,头贴在肩头,嘟囔道着把梦境都告诉他,阚书华听后说知道了。
李清明就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后来没再没有安全感。
李清明跟阚书华的研究生学生年纪不分上下,打成一片,阚书华看着他人群中来人群中去,都是耀眼的那个。
面上不显,但其实心里惦记着他难得来一趟医院总是跟学生在一起,丝毫不把他当回事,后来李清明再去,他就当天放研究生的假,让李清明忙活。
头两次李清明琢磨不出,后来就明白了,他是故意的。这天中午一点,门诊终于结束,他拎着点外卖的两个盒饭默不作声地跟阚书华回了主任办公室,进了门李清明就吧门锁上,手中的东西放桌上,直直走到阚书华面前,把人抵在办公椅上,弯腰问他是不是吃醋。
阚书华莫名地反问:“吃醋?”
眼神毫无杂质,似是真的疑惑,可他已经跟阚书华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处了几年时间,怎会被他骗了呢。
李清明捏着他的下巴,好让他微微仰头看着他,笃定道:“你不想我跟你的学生走太近,所以这两次我来医院都放人假。”
上午他已经问了几个同学了,阚书华就是放人假了,平白让他休息的时候又工作了一上午,这一上午还没喝一杯水的空闲时间。
阚书华甩走他的手,打开盒饭,掰开一次性筷子,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这样的举动实在太此地无银三百两,李清明当即笑出了声,吧唧亲了他一口:“别介,他们是你学生我才愿意跟他们玩的。”
阚书华深深地看他一眼,还是没说话。李清明太稀罕阚书华这吃醋的劲儿了,弯着腰亲了好几口,口水洇湿了嘴角,阚书华舔了舔才低头吃饭。
这里毕竟是医院,是阚书华的办公室,要怀有敬畏之心,不能行苟且之事。
李清明劝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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