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言婼卿对外声称要就寝,红袖主动想替绿绮在门外,却被绿绮三言两语地去忽悠去了熬药。
听到外间的动静,屋内的言婼卿眉心舒展站起身子,芊芊玉指打开了藏好的紫檀木盒,小心地取出一小勺安神香,放入了熏炉之中,并轻嗅了一下香气,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进来吧!”言婼卿冲着外间喊道,绿绮听到这声音方才推门而入。
一走进言婼卿的闺房内,绿绮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熏香,说道:“小姐,这怎么和我晨间嗅的香气不太一样。”
“安神香,师姐送的。”言婼卿将剩下的安神香连同紫檀木盒一起递给了绿绮,示意其收好。
绿绮满脸笑意地接过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手还在盒子上抚摸了一下,惹得言婼卿会心一笑。
“小财迷,不过是一个盒子罢了,瞧你这稀罕劲儿。”言婼卿笑道。
“小姐,这可不只是盒子,这是白花花的银子。”绿绮小声地反驳道。
言婼卿无奈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道:“让你打听那事,你打听得如何了?”
“小姐,盛京城的确有人唤作‘赵淮’。”绿绮回道。
听到绿绮这话,言婼卿眸色瞬间变得很深,语气也冰上了一分,冷声道:“继续说,究竟是有几人唤‘赵淮’,如今又分别是何身份。”
希望不要有梦中的那个赵淮,言婼卿在心中说道。
绿绮抬眼望着了言婼卿一眼,简单斟酌了一番语言,方才继续说道:“整个盛京城内,绿绮能打听到的‘赵淮’只有一人,此人是当今陛下的第九子,生母是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这个赵淮在整个盛京城的名声都特别好,据说还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人称芝兰玉树俊君子……”
听到绿绮的这话,言婼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这梦境之人竟然能与现实中人对应上,就连身份都丝毫不差。
这究竟是只是巧合,还是那梦并不是普通的梦,而是某种预知。
言婼卿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听见绿绮还在夸那虚伪至极的伪君子,一贯沉稳的她忍不住出言打断道:“好了,绿绮,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夸人的。”
尤其是那人还会在将来的某日,害了你我,言婼卿在心底补充道。
“小姐,绿绮没有。”绿绮有点委屈,她只是如实叙述罢了。
其实,她打听到的消息,可比她说的夸张太多了。
“乖,绿绮先出去吧,以后莫要提及此人了,我这会儿有点困了。”言婼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知为何绿绮还是觉得自家小姐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只是小姐都这般说了,她只能先行退下。
直到走到门口时,绿绮才恍然记起早先言婼卿答应会告诉她,为何要让自己打听这赵淮,她方才竟然忘记去问这事。
绿绮看到紧闭的房门,又想到昨夜里自家小姐自从被噩梦惊醒,便不曾睡着过,后来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一定还没有机会去睡个好觉。
如今小姐困乏了,她一定不能去打扰小姐,绿绮强压下心里头的好奇心,给言婼卿守好门口。
屋内,言婼卿躺在床榻上,半分困意都不曾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心绪如沸水般翻滚。
言婼卿又仔细去回忆着昨夜里的噩梦,只是梦中的很多事情,她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不知是梦境没有显现完整,还是被她潜意识下给忘记了。
言婼卿只记得梦中父亲将她许给了那九皇子赵淮,甚至她不明白父亲将她许给了赵淮,她为何就这般嫁给了那人。
成亲后,言婼卿便无意中撞见了她的夫君赵淮竟与她那庶妹私会,通过赵淮和言雪凝两人的对话,她才知道赵淮心中一直喜欢的都是她的庶妹言雪凝。
之所以娶她言婼卿过门,不过是因为她那庶妹的身份太过于低微,不能做那赵淮的正室,庶妹又不愿意做妾室。
于是,赵淮便先行求娶了身体羸弱的自己,只是为了等她病死后,好让她庶妹过门,去做赵淮的继室。
如今想来,盛京城里的确都有嫡姐病逝,让庶妹过门的做继室的先例。
梦境中,赵淮想必也打的正是这个馊主意。
不过,梦境中的那个她得知此事后,好像一点不伤心,言婼卿猜测她应该并不心悦那赵淮。
梦境中,那个言婼卿得知此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仿佛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奸情一般。
她并未选择和赵淮闹翻脸,反而准备熬死赵淮,然后继承他的家产。
甚至,此刻的言婼卿隐隐觉得梦境的她好似早就知道赵淮活不久一般,当然这只是梦外的她根据梦境中的她打算熬死赵淮这件事,来合理推断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恶心人了。
梦境中那赵淮果然是个不长命的,竟傻不愣机地去谋反了,纵观历朝历代也可以知道,谋反大概率都会失败。
果不其然,梦境中的赵淮失败了,甚至连累了梦境中的言婼卿被赐死。
梦境中的她还算聪明,在被赐死之前便想着尽快逃出来。
只是她知道赵淮谋反此事太晚了,即便她的功夫再好,终究还是打不过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官兵,最终绿绮替她挡了一刀而亡,她也被活捉到了金銮殿内。
接着,她被当今陛下赐了一杯毒酒,她不知向谁求得与那赵淮和离的旨意后,便喝下了一杯毒酒了却性命。
言婼卿回忆起整个事件,越想越觉得这事太离谱了,她跟赵淮又没有什么感情,凭什么给他殉葬啊!
太亏了,太亏了!
最让言婼卿觉得亏大发的是,她还连累了绿绮赔上了性命,甚至可能会连累整个将军府丢了性命。
言婼卿真的是越想越气,气自己为何与那赵淮成了亲,更气赵淮这个狗祸害,真是个瘟神,谁沾上谁倒霉。
要不还是把那个赵淮杀了吧,言婼卿心中升起一股恶意。
甚至,言婼卿的心中都开始筹划起如何去干掉那赵淮,以及之后如何脱身隐姓埋名之类的事情。
大概过了大概一盏茶,言婼卿猛然拍了拍额头,心道:她真的是魔怔了,怎可如此轻易地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这不过是个梦境罢了,师父从小就曾教育她和师兄师姐,如情非得已不得杀生。
就算梦境是个预知梦,她完全可以不答应这门亲事来避祸。
只是,言婼卿突然想到绿绮今天带回来的消息,那赵淮的生母极得盛宠,万一这无耻的赵淮搞出个什么赐婚,这婚事好像也不是不答应就能拒绝的。
当然,言婼卿肯定会远离赵淮的,只是她还是担心赵淮会为了她庶妹来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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