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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日,江城,雨夹雪。
一个单薄年轻人缩着脖子穿过马路,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陈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哥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落了几片雪花的睫毛上,毛茸茸的:“江白慈,都什么季节了,你还穿单衣?”
江白慈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我在拼夕夕上买的二十块钱的羽绒服已经发货了,过几天就能穿上了。”
陈哥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之前在饭店工作一个月八千的工资你用到哪里去了?整日穿的破破烂烂,用的手机都磨掉漆了,你去赌了?我跟你说,年轻人……”
江白慈知道陈哥唠叨起来没完,还爱讲大道理,动不动还爱说“我考考你”,同事们都烦陈哥,但好脾气的他每次都听着对方唠叨完,一声没坑。
陈哥见他乖巧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欢,抬手搂上他的肩膀:“这次我表弟给我介绍的好活,去有钱人家当保洁,你别看保洁说出去不好听,可一个月能赚一万二呢,哥对你好吧,没跟咱们店其他人说,就带着你了。”
江白慈缩着肩膀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他的触碰,尴尬的咧嘴笑了笑:“陈哥,不是着急么,咱们赶紧走吧。”
江白慈被他带去一个正规的保洁公司,签了合同还进行了培训,之后才到了真正要工作的地方。
是一套三层的别墅,带着一个大的花园,房子的主人姓顾,并不会经常来这边住。
第一天上班,他被管家安排去擦楼梯,老管家姓郑,大家都管他叫郑叔,郑叔板着张脸,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江白慈擦楼梯的时候,老管家跟在他身后,手指指着边边角角:“这里也要照顾到,顾总有洁癖,要是这扶手上的灰尘弄脏顾总的手。衣服袖子,我扣你工资。”
江白慈听到扣工资,拿着小抹布非常用心的擦扶手,将那镂空花纹都扣的干干净净,生怕被郑叔抓到把柄。
他来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擦楼梯之外,还要负责将每个房间被褥的床单拿去换洗,跟他一起在顾家工作的还有个乡下来的小妹,二十三岁,比江白慈小两岁,这小妹也姓郑,听说是郑叔的远房亲戚,可是他们关系并不好。
郑小妹经常跟江白慈吐槽郑叔:“顾总回来都是坐电梯,还天天让你擦,还有这被褥,我在这里干了三年了,顾总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平时就把被褥收起来,等顾总回来再拿出来不就好了,偏偏放在床上落灰,还要咱们一周换洗一次,我看他就是看不得咱们清闲,变着法折腾咱们呢,有点权利不知道怎么使了。”
江白慈每次听了就是笑笑,并不搭话,在这里每天工作八小时,一个月还有两天假期,虽然从早到晚郑叔都盯着他们,不让他们有一刻清闲时刻,但这也是江白慈干过的最好的工作了,以前在饭店工作一个月一天休息都没有,请假还要扣钱,他格外珍惜这份工作,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落了话柄被开除了。
这天下班之前,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正在擦花瓶的江白慈听到动静,好奇的看了一眼,匆匆一眼只看到了男人进电梯的背影,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肩宽腿长,就像是从霸总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
江白慈微微皱了下眉,小声嘀咕:“原来真的坐电梯啊,感觉每天擦楼梯擦了个寂寞。”
他说完放下花瓶,到下班时间了,赶忙往自己的保姆房跑,准备给弟弟打电话。
他走的时候,电梯里的男人也看到了一个背影,穿着他们家统一的佣人衣裳,白衬衫、黑色马甲,头发软软的。
“咱们家什么时候开始招童工了?”男人随口问了句,“高中生?”
一旁的郑叔赶忙说:“少爷,那是咱们家新来的保洁小江,二十五了。”
……
“哥,你在那边干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放假回来?”
江白慈翻看了一下日历,透着粉色的指尖停留在了一个日期上面:“下周六回去,我在这挺好的,管吃管住,而且还是单人间。妈怎么样?吃药了吗?你作业写了吗?”
“放心吧,作业写了,药也吃了,妈今天还吃了半碗饭……”弟弟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江白慈回报一遍,说了得有一个小时。
江白慈身边的人都是话多的,因为江白慈是个耐心地听众,从不会打断别人。
可是今天不同,江白慈听到门响,跟弟弟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去开门。
陈哥端着两个盘子进来,“看你下班就跑回房间了,猜你肯定没有吃饭,我过来给你拿了点。”
他进了顾家当了保洁,陈哥有厨师证,进了厨房,给他们做员工餐,顾总过来吃饭会有专门的煮饭厨师。
“谢谢陈哥。”江白慈赶忙将他手里的盘子接了过来,两个盘子一个里面是普通的盒饭,跟平时的员工餐没有两样,另一盘却是牛排,“怎么还有牛排?今天加餐了?”
“刚才顾总不是回来了么,厨房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只吃了几口,我挑了剩的多的给你拿来了。”以前他们在饭店的时候,陈哥也会从厨房给江白慈拿点好吃的,江白慈不想欠他人情,就把桌上捡的半瓶酒或者半包烟之类的东西给陈哥。
“放心吧,我看了,他只碰了这边,另一边没碰,干净。”陈哥说着还凑到他旁边坐着,伸手就去搂江白慈的腰:“陈哥对你好不好?”
江白慈尴尬的端着盘子跑到另一边,累了一天确实饿了,大口的吃起了饭:“谢谢陈哥介绍这么好的工作给我,等开了工资,我请陈哥吃饭。”
“你怎么这么害羞,喜欢我还总躲我。”陈哥笑的猥琐,继续往他的身边凑。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是,陈哥您这个年纪,要是早点结婚,都能当我爸爸的年纪了,我没想过你会有这种想法……”狭小的房间容不下两个男人,他一点点往门那边蹭,想要找机会逃走。
“跟我装?你不喜欢我,怎么总每次从桌上捡了烟啊酒啊的都忘我这里塞?不喜欢我,每次我说话的时候,你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崇拜的看着我?还总是摆出说话软软的撒娇勾引我,你都二十五了,以前肯定跟过别的男人吧,少在我这装纯了,今天就从了我吧,这里隔音好,放心没人能听得到。你要是喜欢叫我爸爸,也不是不行,我挺喜欢男孩在我的床上叫爸爸的。”
陈哥说着伸手要去抓他,江白慈嗖的一下开门跑了出去,让他扑了个空。
江白慈慌里慌张的跑出去,身体热的不正常,就算他再怎么单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畜生竟然在他的饭菜里下药了!
江白慈不想让自己的丑态被人瞧见,更不害怕被陈哥抓回去,赶忙扶着楼梯往楼上跑,想要去客房冲个凉水澡。
双脚发软,让他多走一步都受不住,只能推开就近的一间房门冲了进去。
还来不及思考里面的灯为何是亮着的,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着扔到了床上,紧接着就是一个犹如野兽般健壮的身体压了上来,滚烫的大手握住了那细白的腰。
江白慈费力扭头,眼神软成一滩春水,看到对方的长相后,两人均是一愣。
原本压在他身上突然停了手坐了起来,男人俯视着他,眼神中的**被强行压抑着:“江白慈?怎么着,当年老子那么追你,你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现在怎么给我下起药来了?”
江白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楚臣,一双圆溜溜的眼里写满了惊讶,但是很快就被身体里一浪接着一浪的热潮给吞没了,想要解释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要是当年的你,想让我草/你,直接脱光了爬到我床上,我保证满足你,你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如十七八岁时候水灵了,得给我下药了?”顾楚臣哼笑一声,本想说给我下药也没有用,求着我草也不会碰你一下,可是看到床上的人面带潮红,嘴里发出猫似得声音,两只脚丫在床上难耐的乱蹬的模样,他又重新压了上去。
“多年不见,勾引人的手段倒是见长了,这都是在哪个男人床上学的勾引人的手段?”顾楚臣语气中带这些咬牙切齿的模样,当年他追不到的人,却在别的男人床上被糟蹋了,他愤怒的扯住江白慈的裤腰,轻松扯下来,露出了圆滚滚,江白慈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看的男人血气上涌,“你不是不爱男人么,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江白慈耳朵嗡嗡的,他什么都听不清,就是感觉非常的吵,看着那个一张一合的嘴巴,凑过去亲了上去。
青年的亲吻笨拙又青涩,只是短暂的停顿一下,发出了啵的一声,紧接着他看到顾楚臣的嘴巴再次张开,他怕对方吵得自己头疼,再次凑了过去。
舌尖舔过对方的薄唇,探了进去,二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分开时,顾楚臣盯着对方迷离的双眼,“你胆子大了,还敢亲人了?”
顾楚臣愣了片刻,在他楞的这几秒,胸肌腹肌都让那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漂亮小家伙给摸了个遍,最后还把腿搭在了他的腰上。
顾楚臣眸色一沉,挺腰:“这是你逼我的,今晚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
第二天清早,顾楚臣清醒过来,摸了摸床旁边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顾楚臣摸了摸嘴角,这小家伙还挺爱咬人,把他嘴角都咬破了:“哪里学会的欲擒故纵的小招数,想让我主动去找你?还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呢?现在勾引我,睡了也是白睡。”
他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吃早饭。
“谁,你说江白慈昨天晚上出现了,还爬你的床?你是不是喝蒙了,出现幻觉了?那可是江白慈,当年高中时候你追了两年都追不上的人,现在他会主动过来爬床?”
顾楚臣听着电话那头好友的嘲笑声,脸色越来越阴沉:“我看他是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顺,总算认清现实了,现在回头来找我,也不晚。”
“顾楚臣,我是真没想到,你爱的这么深,”好友沉思片刻,“我有个精神科医生朋友,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不信?”顾楚臣路过楼梯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双腿颤抖、扶着腰擦楼梯扶手的江白瓷,衣领随着胳膊上下摆动,露出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齿痕。
“江白慈?怎么在这?”顾楚臣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想到了昨天下午看到的背影,为了勾引我,跑到我家来当保洁?
他挂断电话,抬手将这幅样子的江白慈拍了下来,他拍照的时候,江白慈听到声音,刚好转过头来,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一看就是被人欺负惨了。
顾楚臣随手将照片发给好友,炫耀的意图非常明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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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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