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楼艰难咽下口中的胡饼,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恪:“你是怎么躲过他们搜查的?”
陆恪对上旌南楼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心脏上像是有根羽毛在来回扫动。
终是没忍住,抬手抚上旌南楼的毛茸茸的脑袋,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微微扎手。
旌南楼怔愣了片刻,抓住陆恪的手。
就在陆恪以为她要将自己的手拂开时。
她拉着自己的手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来回蹭,嘴里念叨着:“多摸两下,顺顺运气。”
陆恪轻笑出声,眼角上扬,眼中都是细碎的笑意。
旌南楼沉浸在他的美貌中,嘴巴微张,失神了片刻后,“你就该多笑笑,太漂亮了!”
“我平日里很少笑吗?”
“也不是,只是感觉平日里的笑像是带着一层面具,方才的笑才像是你真实的笑容。”
陆恪的笑容越发妖冶,“是吗?”
“嗯!”旌南楼用力点头。
困意来袭,旌南楼打了个哈欠,回到稻草堆坐下,“你也早些休息吧。”
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陆恪站在原地没动,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没一会,缝隙中传来一声低低的鸟鸣,陆恪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圈,见没人关注自己后,闲庭散步般走到狱墙缝隙处,坐下,拿过纸条飞快瞟了一眼内容后,原本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视线落到睡得香甜的旌南楼身上,用指甲将字条扣碎。
不知过了多久,开锁的声音传来,旌南楼迷迷糊糊的支起脑袋,看向狱门。
来者带着帷幕,难辨面容,轻抬下颚,立刻有人上前将门推开。
旌南楼瞬间清醒,“这是调查清楚,要将我们放了?”
无人应答,男子踏进牢房,原本泛着微光的油灯被遮挡了一半。
他在自己面前停下,投射的影子将自己完全罩住。
旌南楼不适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退出他的阴影后,松了一口气:此人虽不见面容,周身的气势却格外渗人。
男子开口,唤了一声自己的姓名,如果说陆恪的声音像是冬日里晒过暖阳的被褥,那这个男人的声音就像初春雨日雨水敲打青竹,清冷中带着些阴冷的湿意。
他的身形有些眼熟,旌南楼在记忆中搜寻,却未发现此人的身影,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她犹疑着开口:“你认识我?”
“你忘了我?”男子的语气中带着心痛。
旌南楼不知所措的站着,抿唇不语。
这个人生的如此有特色,如果自己认识,应该会有印象,可偏偏记忆中没有此人……
旌南楼头疼的挠了挠鬓角。
“既如此,我们便重新认识一下,我名尽花信。”
“你好,旌南楼。”旌南楼嘴巴回答,眼神却在不时瞟向隔壁牢房的陆恪处。
陆恪温润的嗓音响起,将旌南楼从诡异的氛围中救出,“尽世子,好久不见。”
两人对视,空气中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陆世子别来无恙,没想到再见你是在这种地方。”尽花信将帷幕摘下,嘴角噙着一抹笑。
“我也没想到尽世子如此执着。”陆恪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旌南楼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晃悠,弱弱的插了一句:“我们能……出去了吗?”
尽花信理了理衣襟,“当然可以。”
旌南楼心中有些莫名:这么轻易就放我们出去了?不会有诈吧!
两人一路平安的离开了地牢。
旌南楼左瞧瞧右看看,总觉得有些奇怪。
“在看什么?”陆恪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旌南楼的肩膀上。
扭头就看到尽花信用冰冷的眸子注视自己,他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
“没什么……不对!姚凛和卫景星呢?”
“他们当然还在地牢里关着喽~”尽花信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什么?!证据呢?”
“证据?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证据的,你们无罪,但总有人承受郡守的怒火。”尽花信语气平淡,不以为意的说道。
“凭什么!”
“这就是权势。”尽花信直视旌南楼的眼睛,“当你是皇亲国戚时,你的话就是律法,但当你是平民百姓时,只能受律法的压迫。”
“不是这样的!旌国的律法从来都是福及每个百姓的!”旌南楼愤怒的反驳。
尽花信笑了,如光照青苔,“你也说了,是旌国的律法,可现在旌国已覆灭,此处地属郑国。”
一股火气直升头顶,若母亲在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是旌国还在……
就在此时,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宿主有强烈的情感波动,鉴于前期任务完成情况良好,现可剥离不良情绪,请问宿主是否要剥离?”
旌南楼愤怒的情绪停滞了一瞬,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每种情绪都有她存在的意义为什么要剥离?而且愤怒为什么是不良情绪?”
“愤怒、怨恨、悲伤都是不良情绪,这些情绪只会给人带来精神动荡,让人失去理智。”
“不对……”旌南楼想反驳,但突然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姚凛和卫景星救出来,只得先将问题咽下。
被系统一打岔,原先愤怒的情绪平复了一半。
旌南楼垂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直视尽花信的眼睛,“既然你能将我们两个放出来,一定还有办法救出另外两人,什么条件?”
“小公主很聪明,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尽花信刻意卖了个关子,“你接下我的玉佩。”
一块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的雕花玉佩挂在尽花信的中指上,玉佩下方红色的流苏微微晃动。
看见玉佩的一瞬间,陆恪猛地变了脸色,黑沉着脸攥住旌南楼伸出的手掌。
旌南楼倒吸一口凉气,他这力道差点给自己的手骨捏碎,“疼……”
她抬头,撞入陆恪深邃危险的眼眸中,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这玉佩,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旌南楼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块玉佩是他母亲留给她未来伴侣的。”末了又添上一句,“他已经娶了正妻了。”
旌南楼听到第一句话是满脸震惊,听到第二句话时直接瞳孔地震。
“不是,我们才认识几个时辰啊?怎么就要我接你的定亲玉佩了?还是做妾?!”
她满脸都写着此人疯了。
“不是妾,是侧妃,正妻是母亲执意要我娶的,你知道的,我的心上人只有你。”尽花信莹润的眸光温柔的注视着她,像是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今日才认识,谁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旌南楼别开视线,心里的无语快要溢出来,脑子疯狂转动,要不假意迎合,等他将人放了,我就翻脸?
“万一你接了玉佩后,他提出要与你成亲后才放人,你当如何?”冷艳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这也不行,我再想想……”
“劫持他,让他们放人。”
“他一看就武功不弱的模样,我近他身都困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他就在等你劫持呢。”
“???”旌南楼满头问号,抬头看见尽花信笑眯眯的模样,心一横。
向前迈出一步,感受到手腕上的拉扯,回头给陆恪一个安抚的眼神。
陆恪收回手,强行压下心底的暴戾。
看着旌南楼走近,尽花信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三步时,旌南楼一个箭步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尽花信脖子处。
暗处哗啦啦涌出一大片侍卫,将两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
“放开世子!”
旌南楼没有理会,用手臂紧紧夹住尽花信的肩膀,“放了姚凛和卫景星。”
话音刚落,地牢的围墙破开一个半人高的洞。
“小爷还需要他们放?”卫景星握着拳,呲着一口大白牙,“在牢里待了一天感觉人都要臭了。”
他弯腰从墙内走出,姚凛提着剑跟在他身后。
旌南楼见到他们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失了分寸。
尽花信的脖子处多了一道血痕。
尽花信根本没想着反抗,低头轻嗅旌南楼的手臂,一脸陶醉。
陆恪死死盯着尽花信陶醉的表情,眼底酝酿着暴风雨,面上却一脸平静,手藏在袖中把玩着飞镖。
四人已齐,旌南楼紧了紧手上的匕首,雪白的刀刃将血痕拉大,粘上点点猩红。
“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尽花信笑着举起双手,“都后退,放他们离开。”
“世子!夫人……”
“我说。让他们离开。”他漆黑的眼眸扫过领头的几名侍卫,不容置疑的说道,“难道你们想看本世子死在这?”
“属下不敢。”领头的侍卫低头行礼,挥了挥手,给四人让出了道。
卫景星看了眼沾了血的刀刃,意外的挑了挑眉,并未多言,率先走出包围圈。
姚凛护在旌南楼身前,陆恪垫后,几人缓慢离开包围圈,前往城外,身后的侍卫不敢追,只能站在牢房院中眼睁睁看着旌南楼带走了尽花信。
到了城郊,陆恪一个手刀劈晕刚想开口的尽花信,拉过旌南楼的手,从怀中拿出帕子,细细擦拭。
“是你给尽花信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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