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行了两刻钟,外面掌舵的那人道:“客官,到了。”
眼前是两扇石门,上面有些青苔,掌舵那人微微闭眼,哐当一声,石门打开,倾泻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请——”那人道。
前面是一道长长的甬道,仓冶与玄白并肩走了进去,不过片刻,眼前豁然开朗: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两岸杨柳依依,清风拂面,洋溢着花香,几座高楼林立在岸边,彼此间天桥链接着,湖心有座红色的楼,是建在水上的。
一个红衣女子撑着船,远远朝他们招着手。
仓冶见状,连忙牵了玄白的手腕。
玄白一惊,想要挣脱,看清来人后,停止了动作。
“公子知道我们认识,便派我来接你们,你们的朋友呢?”心儿将踏板一拉,笑着道。
还不如不认识呢......仓冶有些别扭地牵了玄白上船,道:“他有事,来不了,我们先来看看。”
玄白微微颔首。
仓冶回头望去,方才站着的地方早已找寻不见,只有青翠的湖面,都看不见一块石头。
而且他们来的时候,还是黑夜,不可能这么会功夫,天色就转亮,这里,只怕也是幻境!竟然如此逼真,周边的风都是暖的。
小船在湖心楼旁停下。
“这里上不去,后面才有台阶,我绕晕了!”心儿抱歉地笑道。
“......”
红楼从外观看一共有七层,里面却不尽然,是回字形的,中间红纱悬挂着几颗巨大的花球,富丽堂皇中透着清雅,每一层都人来人往,大约是三层的位置,用琉璃隔了开来,只能隐隐看到上方人影晃动,十分迅速。
两人跟着心儿刚上了三层,就看到几个美人长袖舞动,在琉璃上飘摇而过,引起阵阵喝彩。
“到了!”心儿带着他们上了稍高一些的看台,撩开了玉片穿成的帘子。
是一个雅间,门口的玉牌上写着“天荒。”
“......”仓冶刚刚从“地老”路过。
桌上莲花瓣瓣生香,莲子莹白如玉,还有几样点心和清茶。
“两位自便,我去忙了。”
“心儿姑娘等等,不知金公子在哪里?”仓冶问道。
心儿回头道:“金公子现下不在,晚些她回来了,自然就见到了。”
此处是极佳的观赏位置,几名白衣舞女如同飘落的花瓣一样,在青色绸带间翻飞飘荡,乐师在左侧的位置,皆是淡雅的淡青色服饰。
玄白闭目静坐,似乎对门外之事充耳不闻。仓冶喝了几杯茶,四处扫了一圈,没有探查到有灵力的流动,有些无聊,抓了一把莲子吃了起来。
场上已经换了几班歌舞,现在是一个红衣女子在独舞,脚下的枯叶随着衣袖纷飞,周边霎时尽是衰草枯扬,一片凄凉的景色。
“两位公子可还满意?”门外一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掀帘走了进来,面容清秀,带着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端着一些吃食,放到了他们中间的几案上,是一条红烧的鱼,一些小菜,还有几个包子......
玄白双目微垂,看着那包子,神色一顿。
仓冶道:“没什么意思,我们是来看金公子跳舞的,她什么时候来?”
那女子笑道:“该是快了,客官莫要着急,一会儿让莲儿带两位四处转转。”
仓冶道:“你这里除了莲儿心儿还有什么人啊?有没有什么金儿玉儿之类的?”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多着呢,只是......两位公子不是.....?确定要找金儿玉儿?”
仓冶瞥了玄白一眼,轻咳道:“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差点露馅了。
正在闲聊间,猛地,一声惊雷传来,众人都是一惊,台上的舞女只微微凛色,继续起舞,雷声一过,楼内霎时变得昏暗,只剩下了烛火的光亮。
忽然,几枚竹叶镖迎面射了过来,指向的却是那女子身旁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丫头。
玄白与仓冶一惊,正要施法阻拦,那女子一声冷笑,将小丫头拉到了身后,指尖轻弹,那几枚镖竟然调转了矛头,朝来的方向急速射了出去,一个灰色的人影“砰”的一声,不知从何处掉到了舞台的中央,口吐鲜血,肩头插着的一把竹叶镖。
“是风潇!”仓冶看着倒在舞台上人道。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说明金家确实有血脉留在了这里,很可能还留下了关键的证据。
台上那人没有马上气绝,只惊恐地盯着那镖,不过须臾,那镖便化作了一道符,渗入了他的肩头。
“啊——”看着逐渐变成黑烟消散的肩膀,那人发出了恐怖的嚎叫,但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身体的消逝,惨叫也消失了,台上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金公子好本事,风潇这次要砸口碑了。”玄白缓缓道。
仓冶一惊,眼前这位便是金公子?
“呵呵呵呵呵呵,没意思,玄公子向来便这样无趣么?”那女子宽袖一扬,换了面貌,仍旧清秀,眼角一颗泪痣,多了丝哀怨。
玄白做了个辑道:“实不相瞒,此次是有要事求见。”
不是,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仓冶看了眼玄白。
金公子斜睨二人,道:“在我这,除了逍遥快活,没别的要事。”
仓冶抬脚抢上前去,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金公子将粉色纱衣一扬,化作了一身黑衣的公子,头戴围帽,腰间配了宝剑。
道:“诸位,受惊了!上官蓉献丑了!”回头吹灭了门口立着的灯笼,一刹间,楼内伸手不见五指,接着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看客都屏住了呼吸。
台上隐隐出现了光亮,月色如水,花瓣遍地,地上躺了几个身中竹叶镖的人,黄符渗去,正在化为黑烟。
金公子正在同一白衣男子在舞剑,身型步伐皆随那白衣男子而动,起初如松鹤舞风,落花逐水,无限缱绻绕在剑间,可逐渐随着乐声的急奏,两人或疏或近,剑意逐渐萦绕了杀气,逐渐激起地上花瓣翻飞不止。
仓冶看的一头雾水,这金公子也不过如此,这形容步伐倒是不错,可远不及传说中天上有,地下无,余光却瞥见玄白紧紧握了窗沿。
周围的看客,有的啧啧赞叹,有的却微微摇头。
猛地,月色晦暗,狂风骤起,那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飘转而至时,将长剑猛地插入了黑衣男子的胸膛.....灯光逐渐暗下去,再次亮起来时,台上已经换了一班舞女,那金公子正在朝楼上走去,朝这边望了一眼,似乎还扯了一抹笑。
“?什么意思?”看客窃窃私语,一时间议论纷纷,仓冶更是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就把人杀了?为什么?为什么杀他?后来呢?
望向身边的玄白,却见他闭了双眼,额头浸着细细的汗。
“你没事吧?”仓冶以为他又因修炼的功法,身体出了问题,手伸向了玄白抓着窗沿的手腕,想把一下脉,玄白却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刻,将手收回,道:“无事。”
仓冶悻悻收回了手,看向了屋内的两个丫头,道:“玉儿肯定不在他们里面吧!”
那两丫头闻言行了个礼,道:“奴青儿”“奴菲儿”出了雅间。
仓冶回了座位,又道:“这金公子什么意思?”
玄白转身,道:“在这等我。”径直出了雅间。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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