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冶只觉迷迷糊糊的,进了一片白梅林,他好像很重要的东西要找,可是他不记得是什么东西了。
“你把它藏哪儿了?”有声音问道。
“我不记得了!”仓冶道。
“不着急,慢慢找。”
仓冶踉踉跄跄,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沿着台阶,上了山,远处模模糊糊有一处屋子。
“是不是在那里?快去!”那声音道。
终于要找到了么?仓冶小跑到了门前,想推开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震了开来,喉间一阵腥甜。
“再试试......是不是要钥匙啊,你手中不是有钥匙么!”
仓冶爬了起来,见自己左手握了一把钥匙,而那门上也确实有一把锁。
吧嗒一声,门开了,仓冶手扶上了门框,忽觉心中一阵酸涩。
“进去呀,进去看看.......”
仓冶闻言推开了房门,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怎么会这样!”那声音惊道。
仓冶继续朝前走去,仍旧是一片黑暗,忽然隐隐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忽觉头痛欲裂,昏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传来了一股让人欲罢不能却又不太好闻的味道,还杂着隐隐的梅香。
“阿夜,起床了!阿夜......”
“哥哥,再睡一会儿嘛!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吗?”
“阿夜!”
“嗯.......”仓冶蒙了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那人坐在了床边,轻轻拉着被子道:“我们今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你忘了,婚前你答应给我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对!”仓冶忽然记起确实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找的,可是......“慢慢找好不好么?”
“阿夜......”
哼!还叫......
仓冶嘴角浅笑,胳膊一揽,一个翻身将床边的人压在了身下。那人眉目清冽,染了一丝惊慌,面色绯红,一身白衣,腰间系了一条大红色的腰带,头发也用一根红色的绸带绑了起来,绕脖颈间,仓冶拨了两下那带子,没有拨开,也不再管。
是的,他们昨日已经成亲了,他终于将神仙一样的哥哥娶了回来。
仓冶在那人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埋头在他心口,道:“哥哥到底要什么东西呀?等明天再找好不好?再多睡儿会儿好不好......”
那人眉目微嗔,道:“都快午时了,我之前给你的,初得道时的心头血,该还给我了。”
“什么心头血?明天找!”仓冶不记得什么心头血,随口应道,说完又吻了过去。
“唔......不行,你先给我......”那人推着仓冶的胸膛。
仓冶抓了他的手,束在了头顶,又吻了上去,一边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红绸,一旁的枕头有些碍事,仓冶一把推开:“今后......哥哥都是我的了,那心头血慢慢找不迟......”
“不行......唔......我要拿去救人的,快去找......”
唉......
仓冶吻着吻着,停止了动作,身下的人呼吸紊乱,双眼迷离看着他。
一阵梅香传来,奇怪,仓冶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陌生,哥哥?
“快去找。”那人起身将他推下了床。
心头血?“哥哥?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心头血?”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忘?”那人生气了。
仓冶苦苦思索,实在不记得什么心头血,硬着头皮翻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那白色的人影再次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仓冶只觉得浑身疲软,喉间干渴,脑袋晕晕乎乎的,心口压抑的难以呼吸,费力睁开眼睛,红纱掩映,腰间靠着一个人,脖颈间血凝在了白色的衣物上。
“玄白!”仓冶惊醒,扶过玄白,发现他面色惨白,唇齿间也湮着血色。
他腰间一大片猩红!
“玄白!”仓冶想要凝了灵力,为他疗伤,却发现使不出一丝灵力。
“香......”玄白缓缓转醒,呢喃道。
“什么香?”仓冶问道。
玄白抬起手指,指向远处。
仓冶看了过去,一朵黑蓝色的莲花氤氲在烟雾当中,轻轻让玄白靠在了柱子上,将那莲花根茎下方的火苗掐灭。
回头看见玄白弱弱地靠着柱子,白衣当中,血色十分刺眼,猛地,忽然想起了刚刚的梦境,梦中那人,白衣红绸,就是玄白啊!忽觉双脸发烫,心中闪过一丝尴尬,难道刚刚他也在梦境当中吗?怎么会成亲呢?
却见玄白又伸手,指了指一旁,是一支很细很小的香,仓冶过去,掐灭了它。
“使不了灵力,我先替你包扎一下。”
玄白微微点头。
仓冶从一旁扯了软软的两条红绸,走到玄白身旁,举起绸带,比了一下,扔到了一旁。
“……怎么了?”
“没什么,这屋子怎么都是红色的,不好。”仓冶抬手从自己的袍角扯了两条下来。
“刚才梦境中你看到什么了?”仓冶小心翼翼扶了他的脖子,将脖子的伤口包扎好,问道。
玄白喉结微动,道“没什么,都是她设计好的,没必要当真。”
确实,这里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仓冶又撕了两条绸带,想要去解玄白的衣服,为他包扎腰间的伤口,玄白摁住了他的手,
道:“包外面就好”
包外面怎么止血,仓冶眉间闪过一丝不快。
“我灵力还在!”
“?”怎么会?
玄白见仓冶一脸不可置信,手腕一扬,微弱的金光闪烁:“我可以自己慢慢疗伤。”
“为什么?”仓冶瞪大了双眼,道:“我是说为什么你的灵力还在?”
玄白虚喘着道:“功法......特殊,她禁不了。”
原来如此。
玄白说完便闭了双眼,仓冶知道他没睡着,轻轻扶了他,伸着胳膊,环抱了一下他的腰,将绸带从一侧递过去,梅香钻入鼻尖,又想到了梦境的事,喉结滚动。
须臾,又试探地问道:“心......心头血是什么?初次问道的?”
玄白猛然睁开了双眼,十分警惕,对上了仓冶询问的目光。道:“你记得?告诉她了?”
仓冶摇头:“记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玄白舒了一口气,移开了眼睛,轻咳了两声,摇头,道:“初次问道时的人的心头血可生死魂,肉白骨。”
仓冶问道:“你有?给了......我?别人?”
玄白攥了手指,半晌,道:“我给的那人,已经死了,她以为我给了你,诈你的。”
“可恶!”仓冶恨恨地道。
“她是痴心所生,魂魄□□都没有,修不得术法,所以才要初次问道之人的心头血。”
“那为什么非要你的?”仓冶问出后便反应过来了,别人都没有不是!
不能坐以待毙,仓冶起身去找能出去的地方,却发现此处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些细碎的窗格子透进来光亮,仓冶使蛮力撞了过去,那窗格有弹力一般,他撞多远,弹回来多远。
“......”
“没用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念力建起来的,我们念力强不过她,出......出不去的。”玄白道。
“那灵力呢?”灵力都使不出来,还说什么。
“灵力只能对付她本尊,她来了就有办法。”
仓冶看着玄白虚弱的样子,叹了口气,他腹部流了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
.......
“姐姐,那人怎么说?”一紫衣女子给上官蓉身旁放了一杯茶,问道。
上官蓉将手中化成灰的信纸随意抛掉,看着那紫衣女子,道:“要我杀了你,杀了那两人!否则他便不能保证我逍遥苑的安全!”
“姐姐!”那紫衣女子跪了下来。
上官蓉斜睨那紫衣女子一眼,道:“哼,我上官蓉此生最恨为人掣肘,他以为他是谁啊,连真面目都不敢漏出来,便使唤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够了!”
“你起来!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伤任何一个姐妹。这逍遥苑建起来,便是为了庇护痴情之人的。”
“是,姐姐。”那紫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道:“可他手里捏了姐姐想要的东西。”
上官蓉皱眉道:“我是那魂魄的痴心所化,虽然活了千年,念力越来越强,却始终修不得术法,处处受限,若能与那魂魄融合,我便能修鬼道!但这几百年了,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从来不提给我魂魄的事,他只是想借此控制我,那日我看到了拜帖上的名字,本以为找到了可以替代的东西......”
“姐姐,我去帮你换!他们是冲着金家,冲着我手里的东西来的。”那紫衣女子说完便从胸口掏出了一枚玉简。
上官蓉道:“不必,他们不会给你的,而且我刚刚翻遍了那仓冶的念海,没有半点踪影,或许他并没有骗我,那心头血并不是给了他。”
“姐姐,那现在怎么办?”
上官蓉看着那紫衣女子手中的玉简道:“金家从来没有承认过你,到头来却要连累你。那么多人来抢这东西,这劳什子留着,麻烦会越来越多的,不如毁去。”
“不行的,姐姐。”
“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紫衣女子十分为难,道:“不是我不愿给姐姐看,只怕会给姐姐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这祸患还少么?风潇,兽族大帝,还有那玄白都奔着逍遥苑来,人族那拨人只怕也知晓了。”
那紫衣女子,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咬破手指,在那玉简上滴了一滴血,轻轻一抚,念了口诀,一片文字展了开来。
“姐姐!”
上官蓉看过,怔了怔,思索片刻,一声冷笑:“天眼莲!好手段,这天下,只怕又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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