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赛现场的后台弥漫着发胶与香水的气息。肖战盯着舞鞋上断裂的缎带，指尖微微发抖。距离上场还有十分钟，备用舞鞋却在今早的训练中被勾破了缎面。
「战哥，看这里。」王一博忽然蹲在他面前，指尖晃着戒指吊坠，「用这个固定。」他将刻着心跳曲线的金饰穿过鞋跟孔，缎带两端系成蝴蝶结，「这样你每走一步，都会带着我的心跳。」
肖战望着少年耳尖的红痣，想起昨夜他在更衣室里哼的肖邦夜曲。此刻的灯光下，那枚戒指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器材室的雨珠。
「可是这是你用金牌熔的...」
「金牌可以再拿，」王一博抬头，目光灼灼，「但我不能让我的搭档赤脚跳舞。」他站起身，指尖划过肖战后腰的蝴蝶骨，「再说，」他凑近耳边，「等下在舞台上，我会让所有人看见，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候场区的广播响起：「请23号选手入场。」肖战深吸一口气，却在握住王一博手掌的瞬间，感受到对方指尖轻轻敲出的摩斯密码——「别怕，有我」。
舞台灯光亮起的刹那，肖邦的《华丽大圆舞曲》如流水般倾泻。王一博的手掌稳稳扣在他腰际，带领他旋入舞池。肖战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却惊讶地发现，它竟与少年的呼吸节奏完全同步。
「心跳85次/分，完美。」王一博的声音混着音乐传来，「就像我们在琴房里的练习。」
旋转间，肖战的目光掠过观众席，忽然看见教导主任坐在第二排，手里攥着本旧日记——封面烫金的「裁判日志」四个字，和他父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舞曲进入中段，灯光忽然熄灭。舞台陷入一片漆黑，观众席传来惊呼声。肖战的指尖下意识收紧，却被王一博牢牢按在胸口：「听我的心跳，战哥。」
黑暗中，少年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像面精准的鼓。肖战想起无数个深夜，他们在田径场用手机灯光练习节拍，王一博的声音穿过薄雾：「你的睫毛在月光下会透光，像蝴蝶翅膀。」
「一、二、三...」王一博的低吟化作无形的发令枪，两人在黑暗中同步抬脚，旋转，托举。肖战的舞鞋缎带擦过地板，发出沙沙的轻响，却奇迹般地与王一博的脚步声吻合。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他们正以「鱼跃托举」姿势定格——肖战的指尖指向天花板，王一博的目光牢牢锁着他，像锁着终点线的光。
评委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教导主任站起身，眼眶微微发红，手里的旧日记滑落在地，露出夹着的老照片——年轻时的肖父与王一博的教练并肩而立，背景是某届全国赛的颁奖台。
「下面公布成绩——」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激动，「23号选手，技术分9.8，艺术分9.9，总分9.85，获得本届体育舞蹈锦标赛冠军！」
王一博忽然将肖战横抱起来，在全场欢呼声中走向领奖台。聚光灯下，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泛着泪光的眼睛，像倒映着整个宇宙。
「现在，请冠军发表感言。」
肖战接过话筒，指尖仍在发抖。他望向王一博，看见少年嘴角扬起的笑，那是只属于他的、最耀眼的光。
「这支舞的名字叫《我们》，」他轻声说，「因为它讲述的不是两个灵魂的共振，而是两个世界的重合——他教会我用身体感受风的速度，我教会他用心灵倾听雨的节拍。」他转身看向教导主任，「感谢那些让我们相遇的巧合与误解，更感谢...」
王一博忽然拿走话筒，低头吻住他的唇。掌声与惊呼声同时爆发，肖战听见远处的快门声，却只感受到少年唇上的温度——比任何奖牌都更滚烫。
赛后的更衣室里，教导主任敲了敲门，手里捧着那本裁判日记：「肖老师，这是你父亲当年的东西。」他望向王一博，「当年他为你父亲的判罚道歉，直到退休都在自责。」
王一博接过日记，看见泛黄的纸页上写着：「致小博：真正的冠军，不是战胜对手，而是找到与你同频的人。」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教练临终前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相同的话。
「对不起，」教导主任说，「当年我不该迁怒于你。」
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感受到对方指尖的颤抖。他想起昨夜少年在他怀里说的梦话：「战哥，我好像原谅他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跑道上吧。」王一博忽然开口，将日记还给教导主任，「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他转身望向肖战，眼里燃着光，「比如，带我的私有教练去吃火锅，庆祝我们的胜利。」
深夜的火锅店飘着麻辣香气。王一博夹起毛肚放进肖战碗里，忽然指着他无名指的戒指：「等毕业那天，我们去把它换成真正的婚戒吧。」
肖战咬着筷子笑了：「谁说要等毕业？」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民政局的预约界面，「下周一，早八点，要不要和我比个赛？」
「比什么？」少年挑眉。
「比谁先说出『我愿意』。」
王一博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下一个吻：「我愿意。」他轻声说，「从遇见你的那天起，就愿意了。」
肖战的心跳骤然加速，却听见周围响起掌声。原来邻桌的食客正是白天观赛的学生，此刻正举着手机起哄：「老师加油！」
王一博转头望向他们，举起肖战的手，让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看见没？这是我的『我们』，是我跑道的起点与终点。」
肖战捂脸轻笑，忽然明白——所谓爱情，从来不是某个瞬间的共振，而是无数个「我愿意」堆砌成的永恒跑道，让两个人可以并肩奔跑，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直到时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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