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到底怎么想的?”许懿用小腿压住许誓,生怕一个不小心人没了。
许誓很配合地搂住许懿,另一只手划拉着手机,想搜搜那家店的信息,“那场宴会沈家人和爸妈也去了,爸妈回来地时候精神状态都特别不好,沈大少爷还给我打电话了,问我爸妈怎么样,他爸妈回来跟失了魂一样,我说我爸妈也是,后来他从沈姨嘴里套出来一点儿话,说是出人命了。”
“还好,我听爸妈说他们的客房在三楼。”许懿不怎么记得这些事,许磊鹏和黎娴回来没多久就出国了,没有跟他们说太多宴会的事。
马上就要到月底了,天气越来越冷,这几天风大,窗外呼呼作响,刮得玻璃都在振动,许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这风刮的太是时候了。
许誓感觉到许懿一直往自己怀里钻,嘴角很不明显的上扬,抱着许懿的胳膊不由地紧了紧。
次日清晨,许懿是被吓醒的,他梦到了几年前的宴会,梦到了那个过十八岁生日的小姐,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在一个一个变成黑白色。
第一个是小姐,其次是她的父母……
许懿看着那些变成黑白色的人,心头一紧,仿佛知道了什么,目光一个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落在他父母的身上,他的父母正在和一个女人说笑,没有一丝异常。
这好像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想走到父母身边,却发现怎么动都动不了,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只能看着这一切。
最终,一道寒光闪过,许懿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冰凉,猛得一惊,再睁眼,已经是在床上了。
“奇遇血染四楼的案子有那么瘆人吗?一晚上吓成这,裹着被子再抱着我,热不出一身汗就怪了。”
自从搬出来住之后,许誓每天早上都早起半小时做早饭,今早他起床的时候许懿抱他抱地特别紧,许誓差点儿就要睡回笼觉了。
许懿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梦,现在只能庆幸那只是个梦,可那梦又太真实,身体逐渐冰凉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睡懵了?起来吃饭。”
许懿点点头,抓了抓自己睡乱的头发起床洗漱吃饭。
一早上许懿过得昏昏噩噩,刚开始许誓认为是他没有睡醒,让他早自习补觉,但在早自习上看见身边人趴下不到五分钟又起来,连续六次后终于绷不住了。
许誓给他传了个纸条:
[怎么回事?]
许懿拿着纸条呆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写字:[有点困,但睡不着]
[不舒服?]
[没有]
许誓看着纸条上许懿潦草的字迹疑惑。
许懿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他属于两眼一闭就啥也不管的那种人,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失眠过,再加上他抱着许誓睡更有安全感,失眠应该不会那么突然。
昨晚应该没……不对,昨晚把奇遇血染四楼案给他说了,可能是因为那个没有睡好。
许懿比较白,衬得眼下的乌青更明显,许誓侧眸看着那两团乌青,很想给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下课的时候许誓给许懿接了杯温水,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许懿困得迷糊,阖着眼喝水,愣愣地点头。
“卧槽!懿哥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黑眼圈这么重。”燕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月底有个晚宴,最近忙,没睡好。”
“啧,看来你们豪门也没有那么容易。”燕铭望着许懿的黑眼圈,转移话题:“昨天下午你们爸妈来了你们知不知道?”
许懿点点头。
“知道你们昨天下午请什么假?你们爸妈为什么跑到学校找你俩?你们手机没法用还是晚上回家见不到你们?”燕铭把昨天想问的问题一股脑全问出来,三个问题就这样甩到了兄弟俩脸上。
许誓知道许懿有些迷糊,手快拉住了后者的胳膊,瞪着燕铭说“和家里人吵架,我跟懿懿出去住了,昨天下午找过来是因为我们俩都不接家里人的电话,也不回消息,住哪里也没有告诉他们。”
燕铭被噎了一下,“少爷,您清醒点儿。”
许誓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许大少爷很清醒。”
许懿很困地打了个哈欠,“许二少爷有点儿困。”
“……”
燕铭不懂这少爷俩的心思,不过他知道少爷俩的脾气,搬出去住应该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不然……
“铃响了,我回座了。”
这节课是语文,也是同学们觉得比较轻松的课,因为教语文的是张清月。张清月没把自己当老师,也没把他们当学生,讲课的时候说说笑笑,但该学的知识一点儿都不落。
也不知道讲到哪了,张清月很随意地翻了翻PPT,“重点都讲得差不多了,还有十分钟下课,来跟我唠唠论坛里的事儿。”
这种事张清月做多了,所以台下的学生没有特别惊讶,抬起头安安静静地准备带张清月吃瓜。
“不行。”老师看着那群学生,“一节课不够,刚好下节也是我的,班长,去办公室把薯片,可乐和瓜子都掂来。”
这话一出,已经有同学绷不住了:“张小姐准备这么齐全,想吃什么瓜啊?”
刘浩很利索地把零食掂进来,正挨个挨个发。
“月底有晚宴,我要请假,怕代课老师不给你们上课聊天的时间,所以我今天把后面的先聊了。”
“具体时间?”
张清月:“下周五。”
“哈哈哈哈,小姐,不是我说您,是真的没必要,我一个学生都觉得没必须要,哈哈哈。”
此刻的班级笑成一团,张清月让大家小声点儿:“行了,我乐意。”
“好好好,您乐意。”
张清月几乎每天都会抽出一节课的十分钟让同学们放松,大家一起聊聊天,这样不会显得班级里死起沉沉的。
张清月抓了一把瓜子:“我最近看贴吧上的三兄弟挺热的,两对相亲相爱,一对相看两厌。”
“张小姐有眼光,相亲相爱的那两对,是咱班和七班的,相看两厌是高一三班的。”
一个离她比较近的女生掏出手机,“我这儿有琴弦大大写的同人文,年上的,您看不看?”
“琴弦?我以前怎么没在论坛里见过这个大大?”
“她是上一年征文比赛的第一名。”
“那不是外校的吗?”
女生朝张清月晃了晃手机,“她上一年年底才有咱们学校的贴吧论坛,出来年她就开始写同人,真的写特别好。”
张清月点头让她把链接发给自己,朝后面那对同桌瞟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每天的娱乐时间只要不把许誓许懿单拎出来他们一般都不说话。此时的许懿正趴在桌子上尝试进入睡眠;许誓一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另一只手翻着手机,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俩人身上,照得俩人白得发光,刺眼。
“你知不知道清水大大回归了?”
“真的假的?我的黄月光回国了?”
“真的!她昨天大更,给仨兄弟都写了一章床戏。”
……
许誓两耳不闻多余话,一心只有弟弟,放在弟弟脑袋上的手时不时揉揉他的头发。
许懿很喜欢让他揉自己的头发,手掌陷进头发轻揉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全,舒服和满足,可能就是因为太舒服了,许懿在如此吵闹地环境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第二堂也快下课了,,他想坐起身舒展一下身体,但只是轻微的动了动,头都还没有抬起来就被一只手揉着脑袋摁了回去。
许懿没有抗拒,乖乖趴好,他因为奇遇血染四楼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刚刚那一觉也睡得不是很踏实,手指摩挲头皮的触感让他心里发酥,困意很快又席卷而来。
张清月从上节课就看见他俩的小动作了,现在第二堂课也快上完了,终于忍不住道:“许誓,我看你把手放你弟头上已经一节课了,你想干啥?”
许誓头都不抬:“我哄我弟睡觉。”
这句话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和羡慕,还有窃窃私语:
“啊啊啊,大型撒糖现场。”
“谁帮我拍一张照,我这儿角度不好。”
“我拍下来了,我拍下来了。”
许懿还没有彻底入眠,模糊地听到许誓说我弟,以为是在叫他,眯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誓听到身边人应声,想再把人哄睡,但许懿没有如他的愿,在自己手臂上蹭了几下扭头盯着许誓。
许懿:“别哄了。”
许誓微微皱眉:“嫌弃我了?”
“不是,睡饱了。”许懿知道他的手还摁在自己头上,尽量保持不动地抽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许誓很仔细地看着许懿的脸,黑眼圈是淡下去了不少,不过明显还是一副没睡好的样,许誓叹了口气,起码比昨晚好多了。
他收回放在许懿头上的手,头上突然空虚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可惜在班里不好发作,不然他高低跟许誓闹半小时。
许懿在许誓身边呆十七年了,好多毛病都是许誓惯出来的,只要许誓不说他就不改,许誓也没有让他改过什么,就好像一直在把他当小孩子养。
“你们俩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张清月丝毫不避讳班里的学生。
“您什么时候有空?”许懿直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燕铭坐在他们前两排的左边,闻言扭头盯着兄弟俩,也不管为什么请张清月吃饭:“许少,您这就不厚道了啊,请张小姐吃饭不请我们?”
“你问问张小姐愿不愿意带上你们。”
“我答应了就不止咱几个人了,咱班一起吧就周六下午。”张清月笑道。
许誓已经料到了她会这么说,这种私下聚会的事儿张清月没有少干,“可以,去哪?”
“打台球吧,我老长时间没有摸过了。”张清月喝了一口可乐。
“好!不愧是张小姐!”
“张小姐太会选了!”
几个平时在班里比较嘴贫的男生起哄了两句。
许懿终于清醒过来了:“不是去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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